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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难怪年纪轻轻便被王上封为威武将军,我还以为是父荫呢。”
“父荫?威武将军?真是孤陋寡闻,你以为两年前北地的昆蔽之战是谁从套虏鬼族手里收复的营庭十三县?”
“唉,就不知什么时候能从大簇手里收回乐螽在内的这西方失地?”
“不会很久了,如今南王监政……”
“莘嫂在吗?烦你唤她过来。”卢若铭正听得入神,同桌唤人的声音将他惊了回来,没想到这时代还颇民主,竟可以如此大庭广众地闲论国事。
“哟,仓爷,有一阵子没见了。”被叫来的莘嫂是个人妇打扮的男人,头脸清爽,很是麻利,看来象是级别略高些的店伙。
“这位小哥儿要去甘棠,我们有事在身送不了他,烦你帮着安排照应一下。”骑士说着拿出两锭白银,“吃住车马以外再替他买两身能御寒的衣裳,余下的归你,记得要个有风帽的防雨斗篷。”
“仓爷客气了。”莘嫂半推半就地收下钱保证到,“您老放心,明儿中午去元辰的驿车还有空位,我会安排好的。”
听孜莱说起过,这时代五两纹银便足够一家三口吃穿用度一月有余,看来是真的,那么如果他兜里的钱不是伪钞应该足够他到甘棠安身了。
“这些钱给你路上防个万一,跟着莘嫂,他会替你安排好的,自己当心,我们走了。”又嘱咐了一番那人交给他十颗银质花生米便起身告辞。
这回真是遇上善心人了,深深一躬卢若铭与他们几个道别,心中盼望这一路能多些这样的好运气:“请教几位尊姓高名?”学着武侠小说的调调,卢若铭试图同他们交上朋友。
“呵呵,山水有相逢。”载他的那人咧嘴一笑,转身大步而去。
原来侠客是这个样子的,卢若铭目注他们离去,心中颇为景仰那份豪气。
“来,小哥儿,跟我来吧。”莘嫂替他拿起包袱,“那是仓爷,仓远镖局少主仓暅,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这个,看样子他们这回保的是注暗镖。了不起啊,已经正式当家了还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难怪那么能服众。”连比划带说莘嫂将他带上二楼,转了几个弯打开一间屋门,一边点灯生火一边招呼他,“瞧你这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真是作孽呀,小小年纪的。来,到这边来,暖和些,这间房里可以沐浴,你且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晌午我再来,放心好了,到时我会细细把路线说与你知道,对,这儿出来的是热水,还要点什么不?饿了就上大堂,那儿昼夜都有热饭菜。”
“没什么了,谢谢您。”送走莘嫂卢若铭立即放热水准备洗澡,这间客房不大,装饰也很显陈旧,但还算干净。路过一幅大镜子时他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真正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难怪人人见了他都道可怜,想必一望即知是土匪窝里逃出来的,是以谁也没有多问前因后果,只是也亏得他们都不嫌弃。
许是热水时间浸得长了点,洗完后他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连忙换了身干净衬衣裤套上,因为假发没干便搁在床头晾着准备明早起来再行装扮,他最后的念头是这里的镜子不是古装电影里的磨制铜镜,但好像也不是玻璃质地,不知表层涂了什么,成像倒是十分清晰。
18
迷迷糊糊中卢若铭听到大力拍门声,忍着全身骨节的酸痛他懵懵懂懂地爬起来开门。
“哟,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莘嫂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晓得反应,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回床榻躺好,“这是怎么话说,烧得这样子,这伙儿天杀的强盗,真正是伤天害理。你躺着,我去请大夫去,这也别急着走了,先把病给养好了再说吧。”自说自话着临走前还没忘喂他喝了两口水。
大夫很快就来了,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眼睛不住偷偷在他面上打量,号了半天脉才道:“不碍事,感染了风寒而已,吃两帖药发发汗就好。”
莘嫂送走大夫忙着去煎药的当儿卢若铭又再度昏昏沉沉盹着了。
“姑奶奶你这是干什么?他还发着高烧呐。”晕迷中卢若铭只觉被一股大力揪下床榻掼在了青砖地面上,耳际莘嫂的尖叫让他略微清醒了些,努力睁开眼睛看见孜莱正冰冷着面孔煞气迫人地立在身前,“你不是说你是他姊姊吗?有这么做人姊姊的吗?再不扶他起来我可报官了!”
“他出嫁不到一年便跟个野男人私奔,若不是他夫家大度念着点旧情,哪里容得我来教训他?莘嫂,官府的寻人帖子你可是亲眼看见了的,怎么你觉着我教训得不对?”
她为什么要说谎?亮出南王世子的身份直接绑走他不就完了?那么说她还是有所顾忌的,想明白这一点卢若铭决定开口呼救,可惜声音还没出口便被孜莱扼在了嗓子眼里:“你还想怎么样?铭儿!如今那野男人已经认下拐卖良家妇女的罪名,难得你丈夫不计前嫌,你若再不知死活闹到公门可就得被扒光了游街示众!你自己不要脸面,连带还想败坏了父母家人的声名吗?!”
听她说得言之凿凿,卢若铭愈加狠命地垂死挣扎起来。那一边的莘嫂虽已信以为真但仍是喋喋地劝解不已:“我说姑娘你先放手,他就算有千般错也已经吃尽苦头了,瞧他昨儿进门的样子就知是从山匪手里死里逃生的。我说他丈夫都不再计较了你也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先让他把药吃了好不好?”
这世上不是没有良善真情,只是他卢若铭运气不够,自知不免,他放弃了挣扎,然而心头的气苦却堵得他呕吐大作。
见他吐得辛苦,孜莱终于松开钳制,先是把了把他的脉,然后尝了口莘嫂手中的药皱眉道:“明明是脾弱肾衰肝旺的症候竟然开了这么副虎狼药,这若吃了狂泻起来还有命吗!莘嫂,我再写副方子,劳烦你另外煎了来。”
“原来你还懂医?这就是了,终归是手足,小哥儿你看姊姊其实还是疼你的。”莘嫂接过药方转头对卢若铭苦口婆心,“乖乖听话,既然嫁了人就该认命不是?等病好了跟丈夫回去安生过日子,别再瞎折腾了。”
趁着莘嫂去买药煎药孜莱三下五除二地将卢若铭脱光洗净扔回了床上。
“哼,勾广还挺大方,出手就是一千两。”将卢若铭的东西一一摊开检视她冷笑连连,“你就是用这把剑杀的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铭儿。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又在思谋着害人逃跑是不是?看不出来你人不大心眼却又多又坏,亏得世子待你这么好,居然那样子设计陷害我们……”
“住口你这个巫婆!你们怎么对我好了?!为所欲为从不管我的感受,这就是好?!当我什么你们,猫还是狗?!野蛮人!”孜莱的冷言冷语终于引燃卢若铭的满腔怒火,“没错,我是预谋了很久,但我当然得预谋,你武艺高强不说,那两个家伙的身高足有六英尺五英寸,不预谋我有逃跑的机会吗!”气得全身发抖卢若铭红着眼睛嗓音嘶哑地吼道,“什么就是我的命啦!我说是才是!咳咳咳……”
因为太过激动这一咳直震得他胸肺间痛不可当,眼前阵阵金星乱跳,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才感觉到有只温厚的手掌在不住轻拍他的后背。
“孜莱,不是让你悠着点,他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一个姑娘家别这么狠毒好不好。”
听出是崇赫的声音卢若铭惊得全身一激灵,山寨岁月的记忆令他不假思索地伸腿猛踹了出去,崇赫猝不及防被踢中要害,痛得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大胆!”随之而来的厉喝声里他被孜莱赤条条地抓出被窝扔在了地上,“不知死的小蹄子,想吃鞭子是吧?我成全你!”声落鞭起,缠缚在孜莱腰际的皮质软鞭夹着劲风兜头落下。
“喂喂喂,你这样要打死他的。”一道身影从门口飞身扑入,扬手抓牢鞭梢的同时另一只手上的汤药却稳当当地不见一滴泼溅。卢若铭因为气晕了头一直视死如归地瞪着孜莱,但这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动作却让他冷静下来,望着又一个一模一样的崇赫他后怕地蜷了蜷身子。
“先把药喝了!”
“让我来。”先前被踢了一脚的崇赫已经回过气来,伸手接过药碗来到卢若铭身前,“比起猫和狗你更象一匹野马驹,好得很,我就是喜欢驾驭驯服烈马。”男人托高卢若铭的下颌,含了笑意的双眸直直逼视过来,“你听好了,铭儿,我们就是你的命运,你终归得接受,但你有两个选择,主动或是被迫。”说罢男人仰头鲸饮跟着便捏开了卢若铭的牙关将药悉数哺了进去。
“孜莱,带上他。制,我们走。”
“你们先走,寻到逃妻,丈夫家总得有人出面兑现诺言去打赏一下提供线索的人。孜莱这招还挺管用的,不会惊动父王不说,还能获得许多人帮助,不过也幸亏小家伙惹眼又忘了戴假发被那个大夫看见,否则还真是不容易找到呢。孜莱,给他多披上点儿,别再让他着凉了。”
卢若铭并不知道他被带去了哪里,因为尚未走到楼梯口他便失去了意识。
19
“为什么?我们答应过鬲釜不会送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