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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调·碧玉箫(父子)--优轩主人_论坛_西陆社区 www_xilu_com-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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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宣披了一件衣,也用另一件衣覆住了披袖的身子。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是洪宣从京城带过来的贴身男仆,丁浩。 

                  “那孩子半夜起来喝茶,摔伤了!”洪宣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丁浩,这些事,原本不瞒丁浩的,丁浩也算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老爷手臂上的血……?”丁浩问。 

                  洪宣这才发现,自己的伤还没管:“那孩子的血!” 

                  “要请大夫吗?”丁浩问。 

                  “不了,明天一早派个奴婢来将碎片扫一下就好了。”洪宣说着,掩了门。 

                  床边,披袖像个木偶一样坐着,任血流着,或伤口自行止血。 

                  洪宣皱了皱眉,决定先缠上自己的伤。 

                  看着木偶似的披袖,洪宣有些怀疑刚才抱在怀中的是另一个人。 

                  这是第一次,洪宣是被披袖的杀气惊醒的。 



                  第二次抱披袖,他反抗的很激烈,但最终仍是屈服了。 

                  只是这一次,洪宣是在频临窒息的情况下醒来的。 

                  披袖用衣服勒住了他的脖子,很用力。 

                  两次,都欲置洪宣于死地。 



                  洪宣竟因此而兴起了带他回南京的念头。 

                  原本,他只准备将这个孩子在抱过之后便当作奴仆一样留在祖宅,现在却兴起了带他走的念头,而且很强烈。 

                  那孩子,除了在床上,还没有开口发出过任何一个音节,但他敢肯定,他不哑。 

                  洪宣说要带披袖回南京时,丁浩只说,得将披袖做小厮打扮。 

                  丁浩在洪宣身边,十六年了,洪宣认识云苏之前,丁浩就在他身边了。 

                  看着酷似云苏的披袖,丁浩口中没问一个字,心中,却明如矾石。 



                  从扬州往应天府南京,洪宣没有再碰披袖,而披袖,也很安静,甚至没有想过要逃走,可能,要逃也跑不快吧,他的脚,微残。 

                  到了南京,洪宣便先一步回了洪府。 

                  披袖是在丁浩的安排下,被一辆很严实的车送进洪府的。 

                  披袖被送进来后,便被扔进荒废了许久的东院。 

                  没有侍婢,没有小厮,丁浩会每三天送一次蔬果柴米过来,披袖却必须得自己下厨才能避免饿死。 

                  东院很荒但很阔大。没有人来时,就是披袖一个人的天地。 

                  有时丁浩来,会看见披袖一个人坐在微长青苔的台阶上,发呆。 

                  衣衫总是比常人穿得单薄。 

                  看那孩子,大约才十三岁,洪宣的年龄,足以做他的爹。 



                  洪宣因为前段日子请了事假,刚回京,便忙了许久。 

                  等闲下来时,已过了一个月之久。 

                  跨进东院时,看见披袖在廊下有目的性的做着几个动作,似乎是戏班中花旦的姿势,本来应该很美的动作,却因为他的脚微残而显出几许怪异。 


                  那一套姿势摆弄完了,披袖换了一套动作。其中有一个旋身,便看见了立在东院门阶上的洪宣。 

                  披袖停了下来,身子似乎很僵硬。 

                  “这么惊讶?没有想到我会来吗?”洪宣从门阶上下来,踩着鹅卵石铺成的石径,跨上了回廊问。 

                  披袖是一贯的沉默。 

                  “我买你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闲着。”洪宣说着,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 

                  披袖瑟缩了一下,在洪宣的手抓过来时,开始抵抗,抓、打、撕、咬、踢…… 

                  洪宣将他压在廊柱上,侵犯了他。 

                  也许是光天化日的缘故,披袖眼中溢出了泪。 

                  “真的觉得屈辱,为什么不咬舌自尽?”洪宣轻描淡写的问。 

                  也许是想问云苏,真的觉得委屈,你为什么不怨我。但那最后一眼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云苏,又怎知她怨不怨自己? 

                  也许他会如此做。只是想看到一张相似脸孔的恨意,但披袖的脸上没有表情,披袖眼中除了死气沉沉,也没有恨。只除了那两次劫杀。 

                  披袖还没完全长成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已到了他嘴边的呻吟硬生生没了。 

                  那一次,一直到高潮,披袖除了喘息,再也没有了动听的嘤吟。 

                  洪宣将披袖绵软的身子放倒在地上,自己理了衣衫离开了。 

                  披袖在喘息过之后,默默的理好了衣衫。 

                  然后,跪坐在地上,以指尖划下了这样的几个字:蝼蚁尚偷生,更匡人乎? 

                  接着,又一笔一笔的将它们抹了去,最后,用身子将它们掩住,躺在了回廊上。 



                  两天后,从丁浩那里传来披袖病重的消息,据丁浩讲,发现披袖时,他躺在回廊上,而那天早晨之前的夜里,下过一场雨。 

                  洪宣来时,丁浩已替披袖换过了衣衫,换下来的,是两天前行云雨之事时,被扯破的那套。 

                  那么,他在廊上一动不动躺了至少十八个时辰。 

                  “请名医,用良药,不得让他出事!”洪宣看着披袖苍白的脸,人是他买的,买的是全部,想死可不行,慢性自杀也不行。 

                  “找个照顾他的人,最好是不能长舌的!”洪宣吩咐丁浩。 

                  丁浩找来的,是一个哑妇,人生得很愚钝,但手脚很勤快。 

                  披袖也因为她的原因,好得很快。 



                  洪宣常来东院,披袖在那次之后便不再抵抗了,变得柔顺,却没了声音,可以说是彻底的哑了,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 

                  洪宣喜欢看他高潮前的喘息,然后想象他会有的嘤吟,但洪宣想要听的声音,逼不出来。 

                  每每那时,洪宣便可以看见披袖无言的反抗;每每那时,胸口也碾过一阵阵的痛,不知为了谁。 

                  痛过之后,便剩下一种压抑,那味道,像含在口中的黄莲,但洪宣想要那种感觉。 



                  披袖初进洪府时,是初秋,初冬将至之日,渐寒,洪宣翻检披袖的箱笼,只有在扬州时购买的一些只足以过秋天的薄衣。 

                  有了上一次染风寒的先例,洪宣可不想为了披袖在去请来那个一脸怪异神色的大夫。 

                  趁着时节尚早,洪宣挑了一个晴朗的日子,吩咐丁浩带披袖出门去添置冬衣。 

                  临出门,出门办过事的奴仆告诉丁浩,从他们现在居住的东门直接往北门去的路上发生了凶杀案,得从西门绕道而行。 

                  东门是官家聚集之所,南门是皇家御用之街,西门是淫靡腐败之地,北门是商家贸易之集。 

                  绕道西门,让丁浩忍不住想皱眉。 

                  没有带其他人,丁浩亲自做车夫,算是较为阔大的车内只有安静的披袖一个人。 

                  西门是淫靡腐败之所,男欢女爱,及时行乐,青楼妓馆,歌楼戏园的夜市区。 

                  虽是夜市区,却也不时有丝竹之声及戏园之中高亢的吊嗓。 

                  丁浩感觉车内的披袖掀开了车帘,停下来掀开车门时,看那双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竟泛起了生气。 

                  “想看戏吗?”丁浩问,不知为何,看洪宣那样,又看披袖的毫无生气,总觉得该找点方法改善些,那两个人应该可以有更好的相处方式吧! 


                  披袖静静的放下了车帘,垂了头。 

                  丁浩便又重新驱动了车。 

                  不是想看戏,而是想唱戏,虽然唱戏的人被人称为优伶,往往没有看戏的人来的高贵,但,他想唱戏,更想的是,以前与挽衿、抿罗、拢帘、挑绢、抚缨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八岁时,他就被爹卖进了戏园子,因为样子好,被挑作唱花旦,“兰花手”、“菊花手”、“飞燕手”、“波浪手”、“抖手”、“飞凤手”……那些种种,六个孩子一起,虽然他是去的最晚的,领悟的也慢,但大家都教他,终于在十岁那一年,算是有了最为基本的肯定,与他们一样在额上刻下了只有融门花旦才会有的特徽绣影,从此,他便不再是陈岩,而是融披袖。 


                  去年,挑绢染疾,药石无罔,从此香消玉殒。 

                  年初,他一时分心,从戏园子里的练习台上摔了下来,折了脚,伤好时,脚已残了。 

                  戏园子留不了他这样的废人,师父便送他回了家,留了他最爱的那套戏服作了纪念,还送了十两银子给爹娘,让他们为他谋一个手艺活的师傅去学艺,师父对他,仁至义尽了。 


                  银子,被爹买醉花了。 

                  这一次,他被卖给了人贩子,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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