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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在他脚底。
我瞪着他,惊簌无比地瞪着他,看他若无其事地踏过满地残碎的蝶翼,慢慢走近我,慢慢地抱住我。
一样的,仿佛玩坏的傀儡,只能惨白着脸被蝴蝶的残翅掩埋……和它们一样……一点一点被撕开……一点一点地撕开……
裂了,散成一片一片……和它们一样……一样的……瞬间,防护的堤坝绽开了,封不住的记忆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宣告着真实的恐惧。
无法控制的,我颤抖起来,从牙关开始,每一个关节,每一根骨头都不由自主地猛烈颤抖起来。
月光如瀑,撒了一屋,却是冷的。冰冷冰冷的,寒彻人心。
“怕吗?你在害怕吗?宝贝,我最爱的宝贝……”梦呓般的声音穿梭在纱样的月光中,撕开耳膜,直刺心胸。
温热的手指滑过湿热的身体,留下一道道光斑,冰冷的痕迹。恰似刚剥开的伤口,森森漓离地透着血迹。
挣扎要逃开,却被束得更紧。被蛹缚住的虫,逃不脱自织的牢笼。
痛,连五脏六腑都拧结了的绞痛。
“宝贝,别挣扎……别怕,我不会伤着你的……宝贝,我最爱的宝贝,最爱的宝贝……”身后的身体热得灼人,却让我冷得彻底,连神经都冻住了一般。
僵硬地回过头,记忆中的脸容真真切切地浮现在眼前。
“啊——————”
嘎哑的声音终于爆裂出来,撕裂了胸口,撕裂了喉咙,直直地崩发出来。惊惧圆睁的眼抓不住清晰的身影,狂乱暴烈的扭动挣不脱层层的束缚。撞在铁枷上的胳膊是冷的,扣在铁架上的手指更冷。
“放开,放开,别碰我!别碰我!
—— 别碰我啊——”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要 ̄ ̄我不要你们来碰我啊!
粗糙的绳勒在手上,热的。抬头,鲜艳的红浆沿着手腕缓缓滑落,是血吗?我的血?那就流吧,都流光了才好。
“宝贝,我最爱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啊,宝贝……”是谁?谁在说话?为什么那么熟希?是爸爸,是爸爸!愈发剧烈地惊抖起来。不,没有,没有,没他的影子!他死了,他早就死了。我亲手把他送到跳动着的火焰中了。噩梦埋掉了!埋掉了呀!
“呜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持续不断地冲击着耳膜,震荡了屋壁的同时也击碎了心里最后一道屏障。 剥落的指甲掉在地上,猩红一片。
我看向镜子,是我吗?那张死灰样的脸,在月光下宛如透明一般惨白着。唯一带了颜色的只有那双眼,飘荡了水红色云烟的灵动眼眸。
“疯了……都疯了—— 别碰我,别碰我啊——”
“别碰我啊——”
“是疯了,这双眼,这双让所有人都疯狂的眼……”温同的唇落在我脸上,杂乱的吻杂乱地覆盖在脸上。
“这张脸,温贤也见过了吗?温贤也见过了吗?!”
“温贤……温……贤……温贤在哪……温贤……”是啊,温贤呢?温贤哪去了?不是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吗?温贤呢?茫然地睁大眼,什么也没有,温润含笑的眼,温暖柔软的唇,坚实可靠的胸膛,让我心安的臂膀……没有了吗?真的没有了,所有的温贤都消失在遥不可及的光芒里了,没有了。光和热,都消失了。只剩下黑暗,冰寒彻骨的黑暗。
镜中的娇艳渐渐清晰起来,娇媚的容颜,妖冶无比的容颜——恐惧不安的眼中却盈荡了肉欲的晕红,惊簌战抖的唇却漾着灵动诱惑的月光,镀了一层白芒的脸庞在恐惧,不安,痛苦和欲罢不能的快感中挣扎摇摆,犹豫不定。
“咳咳——咳咳——咳——呕——呕——”
满口的腥苦,却是空的,空茫一片。连吐都吐不出来。没了,什么都没了,只有心脏有力的抽搐还在昭示着真真切切的事实。
“真美啊……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美……让人癫狂……最美的……”
温同捧住我的脸,俯下头,贪婪地吮吸掉残留在口角的酸液,柔软的舌卷曲着,探寻着最深的秘密。
热的,温温热热的——确实的人的体温。温热的舌头滑过冰冷的嘴唇,立刻被牢牢地吸附——唯一能把握的温热气息。
“唔……”
“想要了吗?”温同的手抚着我的面颊,见我摇头,低声笑起来,“不象呀……不想要还全吞进去吗?……你看,咬得那么紧……”
“恩……”
“不够是吗?……还不够吗……贪心的小鬼。看来,真的是没让你得到满足呢……”
“啊……”突然加入的手指带出的火热强烈刺激着感知,身体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中本能地痉挛收缩,却被禁锢了得不到解放。更多,我想要的更多。回头看向他,一脸的汗水。
“这张脸,就是这张脸……”他喃喃自语着,手指流连在我的脸上,身上,密集的吻倾泻下来。
“哥哥也见过了吗?这张脸,哥哥也见过了吗?见过了吗?这张脸,这双眼睛,这副样子,哥哥也见过了么?你说啊!你快说啊!”
攀升至颈项间的手突然变了方向,加了力道,以手肘将我困在他的臂弯中,贴在他的颊边。
“呼—哈——哈哈……还……还有更……更美的……更美的表情……要……要看么?”
“用力……恩……用力啊……恩……再……再用力一点……”意识渐渐模糊起来,脱离了身体。
对,就这样,就这样脱离开,消失不见。从身体里分开,从身体里消失。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的。欲望,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才是唯一能存在于这里的东西。
“哈啊……哈……左边,用力,用力压……用力压呀……恩啊……用……用力压……
“恩……”腰上的束缚首先脱落下来,接着是手,然后是脚,如嗜血的兽见了心爱的猎物,猛扑到他身上,蛇一般缠住他。
肢体交缠着倒在地上,带起一片纷碎的残蝶。低垂的天幕下,深蓝浅蓝的蝶翼飞起来,飘飘荡荡地飞舞着。沾了血的蝶翼,回旋扇动着迷离的深紫光芒……
我看着温同,透过漫天飘洒的蝶翼看着他,媚惑地勾起唇角,轻笑着看向他,用沁了水氲的迷离的眼。
我知道他中蛊了。斑蝶的蛊,没人能解开的蛊毒,除非死亡。
轻柔地舔过他的脖子,他的锁骨,他的胸膛……轻柔地摆动身体,轻柔地扭动腰身,却不让他得到最后的解放。冷冷地看着他难耐地喘,我娇笑着再次咬住他的颈项,“喜欢吗……你喜欢这样的我吧……”
“喜……喜欢,斑蝶……我喜欢……喜欢你,真的喜欢……我爱你……斑蝶……我…爱你……”
“别叫我斑蝶!”咬住他的耳骨,轻轻往里呵气,“该说什么,你都知道吧……”
“我爱你……宝贝,我爱你……”温同揽住我的腰,喘息不止,不住重复着相同却毫无意义的呢喃。
“爱我…么…”我轻悄地笑,向前送腰,顺手抱住他的肩,贴到他身上。吸干他全身的热。
镜中,再一次映出我的淫荡。
修长挺直的腿,纤细匀称的腰,细致柔腻的锁骨,柔软光滑的颈项……柔和的月色下,浮现粉泽的白皙身躯,软软的,折成两截般地仰着,在累积的快乐里亢奋的弓起……胸前绯红的突起,巍巍战战地挺立着,在持续的舔吸抚弄中肿胀起来,带着鲜润的水泽,邀人享用。
美?厌恶地皱起眉,却撞上更让人厌恶的——
我凝视着镜中那沁了薄薄水气的面容——妖艳妩媚的容颜上,最耀目的,就是那双浅赭的眸子,在氤氲着水红光泽的眼中盈盈地转动着。漫溢着摄人魂魄的狐冶光亮,轻轻摇曳着。随便飘荡一下便足以销魂蚀骨。
会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美丽吗?
还真是脏啊!
温同的火热贯穿我的身体,也穿透我的心。
可以接受任何人的美丽,谁都可以随意侵占的美丽……谁都可以。
伤心吗?应该伤心吧。
“真是……真是……最美的……最美的收藏了……”温同的笑声回荡在耳边,阴阴柔柔的笑声好像嘲笑一样。
收藏吗?
“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是收藏么!
明皇皇的满月高踞在暗蓝天幕的尽头,幌得人睁不开眼。
好冷!
以为挣脱了黑暗,原来只是以为。
光和热,难道真的只是梦中才有的奢侈吗?还是,虚幻的黎明中转瞬即逝的流星……黑暗中出生的,就注定要一辈子沉沦于黑暗吗?
为什么?为什么啊?
合上眼,只有一颗冰冷的水珠滑过眼睑。滚落下来,划过脸颊,摔到地上。碎了。清清楚楚的,我听见它迸裂的声音。
蛹破了,梦就该醒了。破茧而出的,是蛾子,还是蝴蝶?我不知道。与我无关。什么都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9)
冬天里的最后一只蝴蝶/在你被冰雪吞没以前/你的身上是否还有披着/那一件美丽的外衣/你的心中/是否还满载着/那/远远逝去的/春日的繁花/夏日的烈炎/秋日灿烂的红叶
冬天里的最后一只蝴蝶/为何不与你的同伴/一齐/它们还在和熙的南国的风中/望眼欲穿着你的身影/是否/北国的肆虐的寒风里/还有你难舍的依恋/是否/空旷苍皑的大地中/包含着你火热的留恋
冬天里的最后一只蝴蝶/盘徊在心底深处的蝴蝶/冬天里的最后一只蝴蝶/丢失在褪色梦里的灵魂/忘却湮没的艳丽华翼/寒冰覆盖的倔强身躯/倾泻了一生不悔的思念/冬天里的最后一只蝴蝶/迷失在泪水里的最后一只蝴蝶
每次醒来的时候,似乎总是傍晚。为什么是傍晚呢?是因为害怕黑夜吧。其实我并不害怕夜晚,怕的,只是独自沉睡在黑暗中而已。不是怕永远醒不来,而是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