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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情迷--張琴涵-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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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是个默默无名的小人物,人家爱说就随他们去说吧。」
  「不管有名没有名,既然身为姑娘家,总该顾忌着自己的名声才是。」宗展顼急忙地道。
  「可是嘴是长在人家身上的,想说了,怎样都拦不住啊。」紫月笑着,对于初见的人居然这么维护着她,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宗展顼瞅视着平静的谣言中心人物,不明白她是不知道传言的杀伤力,还是真的太过出世超然。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易芃伸手挡住宗展顼直视的眼神。「如果你再这么看紫月姐,我保证让你出不了宇文家的大门。」
  「原来姑娘叫紫月。好美的名字……」宗展顼喃喃念着,过了片刻,忽然跳起身惊叫道:「你说紫月?紫色的紫,月亮的月?」
  这个名字他连作梦都会梦到!算得上是他的一场梦靥。
  两年前宇文扬在一次任务返家后,便在他耳边念着一个姑娘的名字;好不容易挨了半年,以为从此以后耳朵里不再飘荡着紫月二字,怎知失了佳人踪迹的老友,更常提起这名字,尤其在酒后的醉话中。
  「你知道我?」紫月不解地看着扭曲着一张俊脸的人。
  『怎么能不知道?我真希望一直不知道,这样就能娶妳回家当妻子了。』宗展顼悲哀地叹着气。难得他终于见着能心动的美人,却已是名花有主;别的『花主』他都能不顾一切的来个横刀夺爱,可惜看上紫月的男人非他所能动得了的。
  「你为什么知道紫月姐的事?」易芃站到哀悼自己短暂恋情的人面前,顺势挡住他扫向紫月的炽热目光。
  「我当然知道,因为……」
  「因为宗展顼也知道祭家血案的真相。」宇文扬人未到声先到,以过大的音量截去宗展顼未能说出口的话。
  被抢了话的人,朝宇文扬的方向望去,脸上写满了迷惑。幸好脑袋不差,在宇文扬恶狠狠的眼神下,外加『祭』这个姓氏的提醒,意会了和宇文老爷结拜的那个祭家。
  在宇文扬见过易隆的当天,宗展顼托太子之福,得以知道祭家千金和易芃的梗概;只是宇文扬像怕什么似地,把情节说得太过模糊,让听话听了一半的宗展顼,没能把宇文府的两位客人和祭家千金做连想。
  「原来你知道我们家的事。先前是我误会你了,不该当你是来探听消息的麻烦人物。」紫月朝宗展顼放松地一笑。
  「妳没弄错,宗展顼虽然知道一些内幕,却也称上是个麻烦人物。」宇文扬在紫月身旁的座位坐下,同时拉了好友一把。之后目光转向紫月,慎重交代道:「日后再遇到我这位损友,躲得越远越好。」
  紫月眨了眨眼,跟着莞尔笑道:「扬大哥是在同我说笑吗?怎么把好朋友说成这副德行。」
  「他的确在与妳说笑。」宗展顼推开宇文扬,忙着回应。虽然朋友妻不可戏,若连话都不能聊上几句,也就显得太没道理了。
  「你真的在说笑话吗?」易芃认真地望着宇文扬。「我真希望这个提议是真心的,因为你这位『损友』刚才可是目露邪光的盯着紫月姐喔。我们两个现在既然住在贵府,身为主人的你就要负起保护的责任。」
  宇文扬瞪了宗展顼一眼,短暂的交会中,已经充分传达出对自己老朋友的警告。
  「殿下!你这么做太不公平了。我哪点比不上宇文扬了?为什么你肯把紫月托给他照顾,却不准我越雷池不步?」
  「太过巧言令色了。」
  易芃一句简单的回话让宇文扬大笑出声。这点是他和易隆对宗展顼缺点的共同认知,没想到让一个才和他相处不到半个时辰的少年,一针见血地指责了出来。
  紫月则出神地聆听着宇文扬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和他相处了几天,这几天里他一直都表现得彬杉有礼,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意,却也太过刻意。如今这个毫不作做的声音,似乎表现出藏在温和脸孔下的另一种面貌。
  「抱歉,太夸张的笑法吓坏了妳。」宇文扬发现紫月定定地注视着自己,收敛了笑声。
  「不!我喜欢听你这种毫不掩饰的笑声。」紫月情难自禁地回话。话出口后才明白自己似乎说了大胆的话,低着头不敢再望着三双盯着她的眼睛。
  宇文扬一只大手盖住紫月搁在桌上的两只细白的小手,微向她弯着腰,柔着声音道:「我很高兴妳喜欢我的笑声。妳看起来这么细致脆弱,之前总怕不加修饰的声音,会当场震碎了妳。」
  「真肉麻的话。」宗展顼撇了撇嘴,从来不曾看过好友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让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易芃不屑地瞄了出声抱怨的人,后来发现他在一对金童玉女的身边挺是碍眼,牺牲自己而硬把他拖出了凉亭。
  「殿下真的非常不公平!」宗展顼到也顺着易芃的意跟着出了亭子,直到离宇文扬他们有一段距离后,才玩笑多过真心地叫出心中的不平。
  易芃视线留在紫月的身上,口里却对宗展顼说道:「你自己睁大眼瞧瞧,你和宇文扬两人相比,的确是宇文大哥和紫月姐比较登对。」
  「我不认为我和紫月姑娘就不登对了。京城四公子中,我的排名还在宇文扬之前呢。」
  「京城四公子?」易芃扬了扬眉。「那是什么玩意儿?书读了不少,可是我只听过建安七子。」
  宗展顼边摇头边叹气道:「真是孤陋寡闻吶!」本来还想再多说两句,看到易芃投来不善的目光,只得就正题解释:「我们这四个人还被好事者作了一首诗呢。」不等对方询问──或者怕易芃压根不想问──主动道:「易氏皇子傲众人,宗家公子风流闻;冷彻难亲属百里,萧洒随意在宇文。」
  易芃一脸不信。「不是你看我暂时出不了宇文家的大门,所以随口乱编了一首诗来骗人的吧?」
  「我虽然巧言令色了些,但是顶多只是说话夸大,到不会说谎骗人喔。诗里面所谓的易氏皇子,指得是你的叔叔、亦即当今的皇太子易隆。」
  「隆叔叔……他过得好吗?在外面生活了这几年,唯一想念的宫里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一个了。」
  「被封了皇太子,又成为众家女子狩猎的对象,隆殿下应该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幸运的──说起幸运,现在自然还要加上宇文扬。」提到老朋友的名字,宗展顼想起和小皇子扯了一大堆的原因。「我都说了这么多,殿下总该承认我不可能会输给宇文扬了吧。看得出来你很关心紫月姑娘的未来,可是在把她推给才见了没几次面的男人之前,最好还是先观查一下周围其它的好男人。」
  「就算你和紫月姐很登对,可是有一点却比不过宇文扬。」易芃故意顿了顿,看到宗展顼拉长颈子听着,才宣布道:「是紫月姐本身心态上的问题,在宇文大哥身旁时,要比在其它男人身边自在许多。」似乎也能忘了那个赤狐的事。
  「紫月姑娘能和宇文扬谈得来,不过是一种雏鸟认第一眼所见的生物为母亲的反应;单就『祭紫月』来说,宇文扬不过沾了父亲的光。若不是上一辈的结拜,今儿个说不定就是来我们宗府求助,谈得来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宇文公子。」宗展顼话中有话。
  紫月和赤狐在两年前就认识了,以时间而言他自然比不过;可是此刻宇文扬和宗展顼两个人,对祭紫月来说都是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吶!真要拚了命的追起来,想他能言善道的本领,到未必会输给靠着拜把上一代的宇文扬。
  易芃自然不了解这席话中所带的玄机,以为宗展顼心中嫉妒。语带警告地表示:「内心充满嫉妒的男人最丑陋了,亏宗公子天生长得一表人才,可不要走上岔路才好啊。」
  「我没在嫉妒。」
  「一般人到是很少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你该感谢我还替你指了出来,不至让你在日后走错路,怎么反而还一副不知悔改的表情?」先前那番话是真心诚意地劝戒,但是此时的这一席话,则有七八成的玩笑味。
  「谢谢殿下关心。」宗展顼有口难辩,没好气地道了谢。
  「不必客气。」易芃不客气地接受了道谢。跟着视线回到亭中,朝闷憋着一肚子气的宗展顼扬了扬眉。「瞧!他们两人真的十分相配呢。」
  顺着易芃的视线望去,看到紫月确实对宇文扬展显出不曾对自己表现出的娇柔,虽然心有不甘,却不禁以客观的角度想道:
  『就算紫月对赤狐没兴趣也不要紧了,反正她对宇文公子是百分之百的有情有意。』
  两个失恋的男子立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正考虑该在什么时机回到亭内最为恰当时,一个高八度的女子声音如同魔音地传了来。
  「该死!是钱大小姐。」宗展顼失声道。
  不理还愣在一边的小皇子,虽然自己才失了恋,仍然有义气地冲进凉亭,想给宇文扬施以警告。而他最多只说了「钱如如」三个字,名字的主人已然大驾光临。
  钱如如没有紫月的容姿,可是丰腴的身段配上时下流行的衣饰、妆靥、花钿等--特意修饰过的外表,绝对是京城中名列前矛的美女。
  宇文扬被钱如如纠缠的恶梦,要从四年前算起。当时住在城南的钱员外买了栋城北的大宅,为了乔迁之喜而递了名刺拜会地方上的名门望族;原本在朝中任官的臣子对经商的何员外是不太搭理,却碰巧一名赤狐下手的对象将要光顾钱宅,为了取得情报,他不得不纡尊降贵地出席了钱宅的宴会,因而被钱家大小姐相中。
  经过多次领教了钱如如的执着,宇文扬话还来不及说,先一步的举动便是弹起身,把还没弄清状况的紫月拉往身后。
  宗展顼也算公私分明,在这紧迫的关头也没和老朋友计较,毫不犹豫地站在宇文扬身旁,顺便当了人墙挡下钱如如投向紫月的恶毒目光。
  紫月躲在两个大男人身后,多少猜到自己准备面临的情况,忍不住在心里闷笑,觉得眼前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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