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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过了马路又停住了,怕冒冒失失地上门让梅青的家人意外,而且梅青家大门紧闭没亮灯,没准家里没人,打梅青手机仍然关机,于是耐住性子离开了。
赵晓在镇上转了转,找了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宾馆住下,赵晓一进房间就失望了,所谓的宾馆,空调也没有,只有一个电烤炉,一摸床上冰冷冰冷的,他不知道这大冷天的晚上怎么睡,于是给了五十块钱让服务员买了张电热毯来。安顿下来后只觉得饥肠漉漉,下了火车就往上高赶,一门心思找梅青的家,一天竟是滴米未进。餐厅里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赵晓要了几个菜,一顿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后觉得没那么冷了,于是又坐了个三轮车到梅青家附近转了转,此时梅青家仍没亮灯,梅青手机也打不通,赵晓转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外面刺骨的冷,决定明天来,于是回了宾馆,打开电烤炉和电热毯,钻进被子里了。
第四章亦真亦幻(2)
又是漫长的一夜,想睡却无法入眠,想起和梅青的种种,感慨万千,又觉得冷,身子钻在被子里还算暖和,可是头却凉冰冰的,几次三番的冻醒来,而且房间的隔音效果极差,隔壁房间里有人在做那事,听得清清楚楚的,赵晓郁闷之极,又佩服这些人禁得住冻。过了半夜隔壁也安静了,赵晓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醒来时天已大亮,赵晓急急忙忙起来出了门,坐了个三轮车直奔梅青家,雨停了,天有些放晴,在柔和的阳光下,小镇显出几分活力,快到梅青家时,突然看到梅青迎面走来,赵晓又惊又喜,然而梅青的身边还有个中年男人和小孩。赵晓不知那个男人和小孩和梅青是什么关系,不敢冒然上前,于是侧过身子躲到一边。
梅青没看到他,走了,等她走远了,赵晓看着梅青的背影,她穿了件绿色的长呢绒大衣,乌黑油亮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牵着小孩,她身边的男人个子不高,穿了件黑外套,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瞬间赵晓脑中生出许多想法,十分害怕,不愿意相信他的猜想,等他们走远才回过神来,连忙加快几步跟了上去。
梅青三人走了二十多分钟进了家医院,赵晓紧随其后,跟着他们进了住院楼,看着梅青进了间病房后下了楼。他在院子里等了约一个小时,梅青三人出来了。赵晓于是上楼找到那间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床上躺了个五十多岁男子,正静静地闭着眼输液,像是睡着了。赵晓正看着,一个护士在他身后凶巴巴地问他看什么,赵晓被她吓了一跳,忙回过头来笑着说:“喔,护士小姐,您好,是这样的,我是这位病人的一个朋友,不知他得了什么病?”
护士一听赵晓操着北方口音,打量了下他,见他穿着讲究,气质不凡,态度来了个180度的转变,“你说他呀,被车撞成植物人了,你是他朋友怎么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你是北方人吧?”
赵晓一听植物人,心里一惊,也不回答护士的问话,又问道:“请问刚才来的是他什么人?”
“他女儿和女婿呀!”
赵晓又吃了一惊,半天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居然被他猜中了,眼前一阵发黑,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赵晓心灰意冷地挪着沉重的步伐,护士说了些什么他一句没听进去。出了住院楼只见梅青他们还没有走出医院,梅青正蹲在地上和小女孩说些什么,小女孩一个劲地哭。他于是走了上去低沉地叫了声梅青。梅青一见他,反弹似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目瞪口呆,像看到外星人似的盯着赵晓,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赵晓?!”赵晓此时再见到梅青,万般滋味一齐涌心头,有种想哭的欲望,呆呆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赵晓?!”梅青身边的男人操着夹生的普通话,满脸怒火地盯着赵晓凶狠地问道。赵晓冷不妨被他一吼,愣了一下,看着这个男人,他头发乱蓬蓬的像堆杂草,胡子拉茬,一双小眼睛拼命睁着,眼里浑浊不清,不知有何杂念,心中为梅青感到悲哀。他无力地说“是的”。
赵晓的话音刚落,男人就扯开嗓门骂了起来,“哼哼,梅青,上次老王他们在香山看到的是不是这小子,听说叫赵晓来着,对你还蛮好的,你说是不是他,你这个贱货,不要脸的婊子!”
梅青脸上挂不住,对男人说了句:“骆明原,你给我闭嘴!”
男人却不依不饶,嗓门更高了,“我偏要说,你敢做我就不能说吗,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敢不承认,我倒要让大家评评理,我骆明原对你们梅家怎么样,你瞧不起我,让我睡冷被窝,一去外面几年不回来,原来是偷人了!”
这时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说开了,赵晓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不知在说什么,但知道不是好话,见梅青窘得无地自容,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暗叫不妙,他不想让这些无所事事的人看热闹,于是对男人说:“兄弟,你一定误会了。”
梅青也说道:“骆明原,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人家可是正正经经的人。”
“什么正正经经,他不是你的野汉子怎么大老远从北京跑过来,你没偷人怎么让我睡冷被窝?”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梅青瞪着男人喊道:“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男子一愣倒真是闭上了乌鸦嘴,围观的人也不说话了,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这时“哇”的一声小女孩的哭声打破了片刻的安静,“妈妈,妈妈!”小女孩拉着梅青的呢绒大衣眼泪汪汪地哭着。梅青蹲下身来抱起孩子向外走去,围观的人见没有戏看了,慢慢散开。
赵晓和男人站在原地,谁都没动,男人怒视着赵晓,赵晓懒得理他,见梅青抱着孩子要走,他绝望地哑着嗓子叫道:“梅青!”梅青停了一下,没回头又继续走,赵晓于是跟了上去,男人也紧紧跟上来。赵晓不理会他,痛苦地说:“梅青,原来你……”赵晓说了一半把“结婚了”三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改成“家里出事了。”
梅青不说话,男人倒是说话了,对梅青骂道:“你他妈的给老子说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野男人,你是不是因为他要跟老子离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婊子,老子给你们梅家做牛做马,你却背着老子偷人,还想跟老子离婚,我X你们梅家祖宗十八代,梅长河那个老家伙不得好死……”
男人正唾沫横飞的骂得起劲,脸上啪的挨了梅青一巴掌,男人一愣,拼命地用小眼睛瞪着梅青,梅青面无表情,双唇紧闭,狠狠地盯着男人。赵晓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看到梅青如此凶悍过,在他的印象中梅青一直都是温柔文静的。男人用手摸了摸被梅青打过的脸,赵晓担心他会打梅青,赶紧站在了梅青身边,然而男人摸完脸又把手垂了下来。
赵晓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梅青,梅青淡淡的说了句:“赵晓,你先回去吧。”赵晓还想说什么,但梅青用眼神制止了他,赵晓只好看着梅青和男人一步步走远,梅青连头也没回一下,赵晓满心失落,无可奈何,不好再跟着她,怕那个男人又说出难听的话做出难堪的事来。
赵晓茫然地走着,这个地方陌生得令人害怕,赵晓感到孤独与无助,满心失落,刚才一直努力镇定自己,此时一旦松驰下来,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痛。他没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梅青早已为人妻为人母了,以前他居然还天真地想和她一生一世,幸福地相守一辈子,在北京时他有过千百种猜疑,就是没有猜到她嫁人生子,她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可能呢,赵晓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莫大的玩笑,痛苦得死去活来,他宁愿不要见到梅青。
赵晓回到宾馆,倒在床上心乱如麻,地球好象停止了运转,他的世界已不存在,他木然地躺在床上一点也不觉得冷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僵硬。
第四章真相
第三十一节
赵晓不知躺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一看窗外天都黑了,没意识到他竟然就这样躺了一天,问是谁,“我”,门外传来梅青的声音。赵晓艰难地起来开了门,梅青倏地钻了进来。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似有千言万语,却都没有开口,梅青打破了沉默,“我找了几家宾馆找到你的。”
“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赵晓低沉着声音问。
“你都看到了。”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对我说?”
“对不起,赵晓,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对你说,可是我……我说不出口。”
“我不相信你的每一句话了。”赵晓十分生气,他平生最恨被人欺骗,而梅青把他骗得如此深如此苦,他的确没法原谅梅青,甚至他还有些恨她。
梅青忙说:“赵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怕你知道真相不要我了。”
“你能解释这一切吗?”
梅青脸上流露出悲痛的表情,说了起来,“我从前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虽然不富裕但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我父亲非常疼爱我,从小到大没有动过我一根指头,连句重话都没说过。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父亲,辛辛苦苦地供我上大学,因为知道我爱弹钢琴,于是许诺要送我一架钢琴作为毕业礼物。我父亲的工厂效益不好,我母亲又下岗了,哥嫂在市场卖菜还有个孩子在上学,当时家里的经济条件供我上大学已经很困难了哪还有钱买钢琴。我只当父亲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他在工作之余又找了份在建筑工地的活。有一天他从工地骑着自行车回来时被一辆大货车撞了,而司机跑了。父亲因为脑部振荡没及时送医院有生命危险,当时我家里一时拿不出钱来,父亲的工厂效益不好无能为力,我们只好四处借钱,钱还是不够。当时骆明原家拿出两万块钱,算是让我爸度过了危险期,不过爸爸再也没醒来了。”
赵晓脑海中浮现病床上那个睡着了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