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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院安静的呼吸可闻,很久之后,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二皇子?”
回答他的是一室寂静。
“二皇子,微臣有事禀报。”那人又继续擦着额头的汗小声接着说道。
颜离手里脸上其他情绪,整理了被汤药打湿的衣服,才慢慢往门外走去,到门口时,已经恢复成了平时那人沉稳大气的二皇子,颜离口气不好地问:“什么事?”
颜离口气的不善让那人双腿更是仍不住颤抖,若是可能,他也不愿意跑这趟苦差事啊,心里一个劲儿的给自己打气,勉强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了些之后,那人才急忙开口:“是。是。楼二小姐…”
那人话音还没落,周围人只觉得温度一个劲儿的往下降,众人不自觉将头尽可能的往下低。
提起楼轻扬,颜离刚刚消下去的怒气爆发的更甚,他狠狠一脚将面前之人踹出好几丈远,嘴里冷声问道:“那女人到底还想做什么?”
那口气中的咬牙切齿让众人又是浑身一凛。
“禀,禀殿下,相府来人说楼二小姐已经先回相府了,并,并且,楼二小姐说等下月月初自然会将凶手交出来的。”那人断断续续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轻扬要表达的意思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哼,不过是一个小小相府庶女,竟然还跟本殿下摆谱,好,本殿下倒要看看她是如何交出凶手的。”
冷冷留下一句话,颜离徜徉而去。
而此时国安寺楼轻雯所在的房间内,小小房间内一片狼藉,翠珠惴惴地跪在房内,仍有自家小姐将厚厚的佛本往自己头上砸。
“贱人,楼轻扬你个贱人,凭什么要跟我抢,你不过是贱人生的贱种,你该死!”
嘭,翠珠的额头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道血痕了,她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吱地任由着楼轻雯发泄。
她知道自家小姐最近心情不好,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翠珠知道这跟那位二小姐脱不了关系,她尽量别让自己疼得叫出声,不然小姐的火气会更大的,吃苦的还是自己。
看了一圈周围,楼轻雯发现已经没有东西可砸了,就来床上的被子跟枕头都被自己扔到了地上,看着满地的狼藉,楼轻雯满心的怒火才稍稍降了一些,歇了一会儿后,她看向一直害怕的不敢言的翠珠,眼中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楼轻雯那苍白瘦弱的小脸才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楚楚可怜,她几步来到翠珠面前,蹲下身子,轻柔地摸着翠珠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擦着额头流出的血,嘴里不安地说道:“翠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原谅我,呜呜…翠珠,你知道这么多年是你陪在我身边的,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妹,所以,遇到难过的事情我才敢在你面前表现出一点情绪,翠珠,你别怪我,好吗?”
翠珠一个丫头哪里受得了自家小姐这么软语解释,她憋着的那一点点气早已经消散的无隐无踪了,翠珠赶紧扶起楼轻雯,嘴里不停地说道:“小姐,奴婢没事的,奴婢知道小姐心里不舒服才会这样的,奴婢不碍事,只要小姐心情能好一点,奴婢再受伤也无所谓。”
两人相扶着一起起来,楼轻雯这才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叹了一口气道:“这药翠珠不生我的气我就很高兴了,谢谢你,翠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你陪着我的。”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能服侍小姐是翠珠的福气。”翠珠赶紧朝楼轻雯表明心思。
“嗯,对了,刚刚你说我二妹妹已经回去了是吗?”擦干了眼泪。楼轻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的,小姐,是公子来通知奴婢的,说是天亮之后我们都要离开国安寺了,公子让奴婢来问问小姐是不是也要一起回去?”翠珠听到楼轻雯的发问,赶紧将刚刚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对楼轻雯说道。
翠珠的话让脸色刚好了的楼轻雯又是一脸的愤恨,不过,他她即使拿着帕子掩盖住了已经扭曲了的美好容颜。
“嗯,那明早我们一起回去吧,不过,翠珠,你的伤不要紧吗?”
“小姐,奴婢的皮厚,这点小伤不要紧的,明日不会妨碍行程的。”翠珠看到小姐还是如此关心自己,赶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听完翠珠的话,楼轻雯的眼泪又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她一边哽咽地低声哭道:“若是明日让哥哥看到,他一定会生我的气的,还会说过不爱护自己人的,翠珠,我,我不想哥哥他们讨厌我。”
翠珠怎么说也在楼轻雯身边混了那么久,自家小姐的意思她又岂会不明白,她赶紧保证道:“小姐,奴婢这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与小姐无关,所以小姐不用担心。”
得到翠珠的答案后,楼轻雯高兴地有哭有笑,她松了一口气地说道:“翠珠,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楼轻雯紧紧抱着翠珠,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嫌弃地瘪了瘪嘴,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
第二日。
旭日才探出半个头,温暖的晨光从那半个旭日之处往外散发着,整个国安寺处在一片霞光照耀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此刻国安寺内,准备今日启程的人们已经忙碌了很久,就等着几个主子一声令下,他们就开拔前进。
不远处,李昊与楼轻晨跟在颜离身后,往已经转备好的众人走去,临上马前,颜离转头看着恭敬地笑望着自己的楼轻晨,淡淡说道:“楼公子,本殿希望你回去好好督促一下楼二小姐,让她尽快将凶手交上来,负责,父皇到时若是怪罪下来,到时本殿也是无能为力,若是你们能帮着楼二小姐一起破了这案子,到时也是你们入仕的时候了,本殿相信父皇很希望我东临的栋梁输入些新的血液了。”
“是,殿下。”
“谨遵二皇子命。”
李昊与楼轻晨听完颜离的勉励,均笑着遵命道。
没在说话,颜离径自上马后策马离开,身后一众的侍卫也跟着跑步离开。
知道路上已经没有那些人的踪迹,楼轻晨才回过神来拍了拍依旧没精打采的李昊的背,嘴里轻声说道:“那我们也回府吧。”
苦笑一声,李昊点点头。
两人翻身上马,这时候,楼轻雯才姗姗来迟,楼轻雯柔声打招呼:“哥哥,李公子,早。”
“雯儿,你现在要跟为兄一起回去吗?”
“是的,哥哥,这么长时间没见着母亲了,雯儿很想念她,想早些回去。”
因为季环脸上的那只丑乌龟,皇上特准楼相夫人可以不必前往国安寺,所以这趟国安寺之行季环并没有来,算下来已经有将近十日没见着季环,所以楼轻雯这个借口完美的恰到好处。
坐在马车里,楼轻雯闭着眼睛想着接下来该如何,一旁始终观察者她脸色的翠珠看到楼轻雯难看的脸色,不安地问:“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翠珠的说话声让楼轻雯满心的不耐,不过她仍旧笑着睁开眼,温柔地说道:“没事,我只是在担心…”
看着楼轻雯欲言又止的模样,翠珠一时以为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国安寺与自家小姐日夜相伴的日子,那时候,她跟小姐简直是没有尊卑之分,小姐待她真的很好,所以,翠珠紧接着问道:“不知小姐在担心些什么?”
楼轻雯又岂会不知道翠珠的心思,嘲讽的嘴角微扯,楼轻雯接着说道:“哎,我在担心清妹妹,那日在国安寺,清妹妹当着皇上的面指控二妹妹,如今二妹妹没有事情,我怕此刻二妹妹会责怪清妹妹,毕竟当时清妹妹也是当着我们的面说是要指证二妹妹的。”
楼轻雯越是解释,秀气的眉头皱的越紧,看的一旁身为女人的翠珠都不禁的心疼了一把,想到此,本来就对轻扬没有好感的翠珠更是厌恶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翠珠突然叫了起来:“小姐,我想到了…”
翠珠刚开口,楼轻雯赶紧堵住她的嘴,低声说道:“嘘,小声些,哥哥在外面不远处呢。”
“是,小姐。”
“你想说什么?”楼轻雯接着问道。
这次翠珠意识到了,她紧贴着楼轻雯的耳朵小声说道:“小姐,我们可以先通知清小姐,让她小心些,最好是先做些准备。”
赞赏地看了一眼翠珠,楼轻雯笑着说道:“翠珠,你好聪明,那么,等我们回府后,你找个机会去见一下清妹妹,让她先准备一下,免得到时二妹妹生气要报复的时候,清妹妹会吃亏的。”
因为楼轻雯坐马车的缘故,等几人回到相府时,已经日上正中。
楼轻雯下了马车与楼轻晨一起缓步进入相府。
相府门口,胖管家已经在门口转了半天,见自家少爷终于被等回来了,他拖着那肥胖的身躯快步向两人跑去,嘴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叫着:“哎呦,我的公子跟大小姐,你们可是回来了,老爷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这不,知道你们要回来,脸早膳,午膳都没有吃呢,都催着奴才来看了十几趟了。”
胖管家以为过分兴奋,肥胖的脸上满是红晕,几滴浑浊的汗正在那双下巴上要滴不滴,样子狼狈至极。
看着胖管家那着急的着急的模样,楼轻晨一阵好笑,沉声回到:“我马上就去了。”
“雯儿,你先回去吧,爹那里为兄去说就行。”
“好的,哥哥,正好,雯儿也有些累了,那雯儿就先回去休息会儿了。”
告别了楼轻晨,楼轻雯带着翠珠来到自己小院,看到门外没人,她小声朝翠珠说道:“那你先去跟清妹妹说一声吧,记得,不要让人看见。”
“是,小姐。”
翠珠走后,楼轻雯回到房内简单收拾一下后便往季环的环苑走去。
此刻相府书房内,楼正涛正着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并不时地往门外看去,终于,千等万等的儿子才缓缓走来。
看到儿子,楼正涛急急喊道:“晨儿,赶紧过来,爹有急事找你。”
“爹,不知你找孩儿有何事?”
楼正涛等楼轻晨进入书房后赶紧关上门,之后急急地拉过楼轻晨问:“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