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暹罗双胞胎的秘密(孪生之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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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埃勒里板着脸补上一句,「螃蟹。请别忘了螃蟹,爸。」
  他们呆若木鸡,已说不出话来。
  「现在,医生,」埃勒里等门关好后直截了当地说,「这死后僵直该怎么解释。我看他已经硬得像一块木头了。我们对死尸的检验还是有点儿经验的,看上去死亡时间还要早些。」
  「是的,」霍姆斯医生说,「完全僵直了。事实上,九个小时就会完全僵直。」
  「行啦,行啦,」警官皱起眉头,「你确定无疑了吗,医生?尸体不像肉铺里……」
  「我肯定是这样,警官。你们不知道,泽维尔医生是……」他舔了一下嘴唇说,「严重的糖尿病患者。」
  「啊,」埃勒里柔声说,「我们曾碰到过一个糖尿病患者的尸体。还记得荷兰纪念医院的多恩太太吗?爸?【注】」接着说,「医生。」
  「这是很普通的常识,」年轻的英国人不耐烦地耸耸肩膀说,「糖尿病患者死后三分钟就会进入僵直状态。当然了,特别是血液,凝固得更早。」
  「现在我想起来了。」警官捏出一摄鼻烟,深吸进去,叹口气,把烟盒放一边,「嗯,这很有趣,但没有帮助。你在沙发上先歪一会儿,霍姆斯医生,暂时把这事抛开……现在,艾尔,让我们听听你念叨的那些怪事是什么。」
  埃勒里把抽了一半的香烟扔出窗外,绕到桌子后面站在泽维尔医生坐的转椅旁边。
  「看看这个。」他说着朝地板指了指。
  警官把它翻转过来;背面是很华丽的红色,图案是莺尾花。他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扑克牌,背面的图案是一样的。
  他探询地看了看埃勒里,后者点点头。他们走上前抓住死者的身体,尽量把他往上抬起一些离开桌面,又把转椅向后挪了几英寸,再把尸体放下,这样就只有头部抵在桌沿上。所有的扑克牌全都露出来了。
  「黑桃六是这里面的,」埃勒里小声说,「这一目了然。」 他指了指排成一行的纸牌。泽维尔医生在被害前显然是在玩单人纸牌戏,很普通的玩法,十三张牌为一叠,玩牌的人从这里面取牌,四张面朝上的牌排成一行,每第五张单排一行。这一局已打到最后。四组的最后一张是梅花十。盖住下面十张的是红桃九,再下面是黑桃八;然后是一张方块七燃后是一个空位;最后是一张方块五。
  「这张六是在方块七和方块五之间的,」警官说。「好吧。这就是说他从这一行里把它拿起来,我不明白……这张黑桃六的那半截在哪儿?」他突然问道。
  「在桌子后面的地板上,」埃勒里说。他走几步,弯下腰。再站起来时手里有个纸团。他把它展平,与死者右手上的那一半对上。完全吻合,连最细微的撕扯边沿也能丝毫不差地对上。像死者手上的那一半一样,揉皱的这半边也有椭圆形的手指印,而且都是姆指的。两半对在一起时,连指印都对得上,撕扯的斜茬儿也是上下贴合的。
  「在他撕牌时指印就来自他的手上,这是当然的了,」警官若有所思地继续说。他又仔细看了看死者的拇指,「是的,手指很脏。我看像烟灰,也许是鼓捣火炉来着;现在什么东西上都有这玩艺。嗯,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了,艾尔。」
  埃勒里耸耸肩膀,转身向窗外望去。霍姆斯医生双手托着自己的头,像一把没打开的水果刀那样卷缩在沙发里。
  「他被击中两枪,凶手逃跑,他留在这里喘那最后一口气,」警官慢条斯理地说下去,「但他喘了不止一口气。在他的意识没有丧失之前从纸牌中捡出黑桃六,故意把它撕成两半,拿起来撕开一半扔掉,然后才上路。可问题是这家伙为什么这样做?」
  「你问的是个高难问题,」埃勒里谈话时没有转身,「你我知道的一样多。当然你也注意到了,桌上没有纸笔一类的书写工具。」
  「上面的抽屉呢?」
  「我看过了。纸牌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里面还有其他一些玩的东西。有纸,但没有钢笔或铅笔。」
  「他的上衣里也没有吗?」
  「没有。那是件休闲装。」
  「其他抽屉呢?」
  「是锁着的。他身上没有钥匙。我猜是在另一件上衣里,或者在一个他也够不着找不到的地方。」
  「嗯,这么说,」警官总结道,「事情就简单了。他没办法写下开枪人的姓名。所以他留下了这张牌——还把一半揉成团。」
  「一点不错。」埃勒里低声说。
  霍姆斯医生抬起头来;他的眼睑发红:「哦?他留下……」
  「正是,医生。顺便问一句,我想泽维尔医生是习惯用右手的吧?」
  霍姆斯医生茫然无语。
  埃勒里叹口气:「噢,是的。这是我核对的第一件事。」
  「你核对……?」老先生惊讶地说,「怎么核对……?」
  「有很多方法,」埃勒里倦怠地说,「像俗话说的:条条道路通罗马。我检查了他放在扶手椅上的衣服。他的烟头和盛烟丝的袋子都在右手的口袋里。我也摸了他的裤兜,右边有些零七八碎的东西,而左边是空的。」
  「噢,他是习惯用右手的,右手用得多些,」霍姆斯医生说。
  「嗯,很好,很好。右手拿牌,牌角上的污渍,这都一致。
  「真了不起!可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刚才的起点上——丝毫没有进展。他用这张牌到底要指认谁呢?医生,你有什么想法,对这张黑桃六?」
  仍在出神的霍姆斯医生一惊:「我?不,不。我说不上来,真的,说不上来。」
  警官向图书室走去,打开了门。惠里太太,泽维尔夫人,死者的弟弟——他们都留在原处。唯独不见了福里斯特小姐。
  「那位年轻女士在哪儿?」警官厉声问。
  惠里太太吓得打颤,泽维尔夫人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她坐在一张摇椅上,前后不规则地摆动着。
  马克·泽维尔说:「她出去了。」
  「去提醒卡罗夫人吧,我想,」警官怒声说,「也好,让她去。你们可不能走开,真要命!泽维尔,到这里来,好吗?」
  男人慢慢离座,挺直身体,舒展一下双肩,随着警官进了书房。进来后,他尽量不往他死去的哥哥那边看,用力咽口水,目光也是左移右动。
  「我们在这里干的也算是格尽职守,」老先生把语气放轻,「你一定要合作。霍姆斯医生!」
  英国人眨眨眼睛。
  「你应该能够证明我说的话。你知道的,在沃斯奎瓦的警长赶到之前,我们必须在此坚守,至于警长何时能到这可说不定。这期间警长已授权于我对重大犯罪展开调查,但却无权埋葬死者尸体。那必须是在合法授权的验证之后。你能理解吧?」
  「你是说,」马克·泽维尔粗嘎着嗓子说,「他——他就得这么放着?上帝呀,人……」
  霍姆斯医生站起身来:「还好,」他声调平稳地说,「我们——实验室里有一个冰箱。用于实验的培养基有严格的温度限制。我认为,」他不知怎么说了,「我们——可以利用它。」
  「好,」警官在年轻人的背上拍了一下,「你做得对,医生。看不到尸体我想你们会感觉好些……来吧,搭把手,泽维尔;还有你,埃勒里。这得卖把子力气。」
  当大家从挤满各种电器和玻璃试管的面积很大但形状不规则的实验室回到书房时,个个都面色苍白气喘吁吁。
  这会儿太阳已升起老高,房间里又热又闷。埃勒里把每扇窗户都打开。
  警官再次打开通图书室的门:「现在,」他严肃地说,「我们该干些真正的侦探工作了。我想,这项工作会顺利进行的。我要求你们每个人都跟我上楼……」
  他停住不说了。从房屋后面传来金属碰撞和人尖叫的声音。其中就有仆人博恩斯那异常愤怒的叫声,另外一个声音显得极度绝望,而且有些耳熟。
  「见什么鬼,」警官说话时感到一阵晕眩,「我以为没人能……」
  他手放在自己的左轮手枪枪柄上,箭步冲出书房,跑过走廊向发出怪声的方向奔去。埃勒里紧随其后,其余的人也是一阵手忙脚乱,脚底下磕磕绊绊地跟上。
  到了主走廊的交叉点,警官向右拐,直奔最后面那扇门,昨晚他和埃勒里进来时只朝这边瞥了一眼。他推开门,手枪已经举起来。
  他们是在四壁贴着白瓷砖的一尘不染的厨房里。在厨房的中央,在一片摔碎的盘子和变形的锅盆中间,两个男人扭做一团正打得不可开交。
  一位是穿着工装的瘦高老头,双目圆睁,嘴里咒骂着,正用尽吃奶的力气与对手撕打。
  从博恩斯肩头望过去,是那张长着一双蛙眼的宽脸盘,既粗野又丑陋,奎因父子昨夜在山路上已经见过。
  …
  【注】埃勒里·奎因:(荷兰鞋之谜)弗雷德里克·斯托克斯公司1931年版。
  6 史密斯
  「噢,原来是你,」警官说,「现在住手!」他改用严厉的语气说,「我手里可是真枪实弹,不是闹着玩的。」
  胖男人松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啊,是咱们那位开车的朋友。」埃勒里笑着说,走进厨房。他检查了一下胖男人的胸前和腰胯,「没枪。哈!可怕的疏忽。好吧,你自己有什么要说的,福斯塔夫【注】朋友?」
  深红色的舌尖在胖男人的唇间露了一下又不见了。这个身体笨重的大块头,宽宽的像一堵墙,多少有些腆着肚子。他向前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的让人想起不倒翁,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正近中年的大猩猩。
  博恩斯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全身僵硬。
  「我有什么……」陌生人不快地开口说。一丝狡诈出现在他那双小眼睛里,「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带着很强的尊严感瓮声瓮气地说,「这家伙先动手攻击我……」
  「在他自己的厨房里?」埃勒里小声问道。
  「他胡说八道!」博恩斯大叫,气得发抖,「我看见他从敞开的前门偷偷地进来,东找西找,直到摸进厨房。然后他……」
  「啊,大肚汉,」埃勒里叹息道,「肚子饿,对吧?我想到你会回来的。」他猛一转身,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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