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暹罗双胞胎的秘密(孪生之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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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都转向埃勒里的背影。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卡罗夫人,」他突然开口道,「我想,你是法国人吧?」
  「我?法国人?」她迷惑地重复道。
  「我在问你。」
  「怎么啦——当然,奎因先生。」
  「那你完全懂法语喽?」
  她在发抖,但仍试图笑一声:「可——当然,我是在不规则动词和巴黎俚语的环境中长大的。」
  「嗯。」埃勒里趋前几步来到一张桥牌桌前,「让我先声明一下;」他声调不变地说道,「我下面所要讲的,将要把历史所谓『聪明人』犯罪中一种最离奇的提示方法重新勾勒出来,破译它非常困难,早已大大超出一般的观察和简单推理的范围,多少已经有些《爱丽丝漫游奇境》的味道,但是——这里仍以事实为重,这是不容忽视的。请集中注意力,紧跟着我、」
  这个不同凡响的开场白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困惑或类似的表情。
  「你们大家都知道,」埃勒里冷静地说下去,「与我们发现马克·泽维尔的尸体时也在他的手上——顺带说一句,是他的右手——发现一张扯成两半的纸牌中的一半。那是半张方块J;毫无疑问,这是在向我们传达指认凶手的信息。而你们或你们中的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当那天晚上马克·泽维尔进入他哥哥的书房,发现尸体并决定把半张黑桃六塞进死者手里作为陷害泽维尔夫人的提示之前,死者的手上已经有了另一张牌。」
  「另一张牌?」福里斯特小姐惊叫道。
  「是的。无需告诉你们这一点我们是怎么知道的,但无可争议的事实是马克·泽维尔强行扳开死者的手……那是半张方块J。」
  「又是半张方块J?」卡罗夫人小声说。
  「正是。换言之,两个人死前都是留下半张方块J作为指认凶手——杀死他们两人的凶手——的提示。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用的是同一个提示。那么他们用半张方块J想说明什么呢?」
  他意味深长地审视着他们的脸。警官斜靠在墙上,目光灼灼。
  「没想起什么来吗?像我说的,这是偏离常规的。好吧,那咱们就一步一步来。这个『J'是头等重要的因素。一个奇特的巧合,但并不离谱。作为凶手当然有可能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与这个『J』产生联系,但如果不是破解不充分陈述的专家,这一丁点儿线索显然太不够了。但一般来讲我们不是还把这个牌面读做『杰克』吗?而我们这些人里又没人叫杰克;头一个使用它的人,约翰·泽维尔,自己已成为头一个牺牲者。那么,好吧,何不在花色上动动脑筋——方块?这个方块(diamond)无疑与珠宝钻戒有关。而与此时此地有关的,」他略做停顿,「似乎只能是那些丢失的戒指。但其中又没有一个是钻戒。这么一来,从表面上看,又没有意义了。」可这时他出乎意料地转向卡罗夫人,吓得她紧贴在椅背上,「卡罗夫人,卡罗(carreau )在法语中是什么意思?」
  「卡罗?」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像是两汪池水,「怎么……」她眨着眼睛说,「它可以有很多意思,奎因先生。一块方砖,裁缝的熨斗,门窗玻璃,方格子等等。」
  「还有一块场地,棒球的本垒,很多,很多,」埃勒里冷笑道,「还有一句很重要的习语:renter sur 1e carneau,也许可以翻译成:就地正法。反正从我们芝加哥人的表达方式看,它们是很对应的……但这些不相干的东西我们可以忽略不计。」他仍然一刻不放松地盯着她的眼睛,「那么这个卡罗还有什么意思吗?」
  她的目光垂了下去:「恐怕——我就不知道了,奎因先生。」
  「你对法语的掌握完全是随心所欲呀!别的都记住,唯独忘了『卡罗』在法语里还表示纸牌中的方块?」
  她沉默不语。每一张面孔都反映出惊恐和不安。
  「可是,我的上帝呀,」霍姆斯医生低声细气地说,「这是荒唐的,奎因先生!」     
  埃勒里只是耸耸肩膀,目光没有从正在缩成一团的女人身上移开:「我说的是事实而不是幻想,医生。这张关键性的纸牌是方块而方块在法语里读的『卡罗』,而我们这里确实有几个叫卡罗的,这一点是不是对你震动很大?」
  福里斯特小姐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唇惨白地冲向埃勒里说:「我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粗暴无礼的废话,奎因先生!你没有意识到你是在多么靠不住的基础上含沙射影地旁敲侧击吗?」
  「请坐下,」埃勒里无动于衷地说,「我想我意识到的东西比你多,我尊贵的女士。说吧,卡罗夫人?」
  她的十根手指像蛇一样纠缠在一起:「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能说的只是——你在犯一个可怕的错误,奎因先生。」
  双胞胎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把话收回去!」费朗西斯捏成拳头叫道,「你不能对我们的母亲说——说那样的话!」
  朱利安也吼道:「你疯了,就是这么回事!」
  「坐下,小伙子们。」警官站在墙那边轻轻地说。
  他们怒视埃勒里,但还是听从了警官。
  「请让我继续说下去,」埃勒里疲惫地说道,「我说这些并不比你们轻松。像我已经指出的,纸牌中方块这个字意思是卡罗。那么有没有事实支持我的这个观点呢,即约翰和马克·泽维尔留下方块杰克作为线索指认向他们行凶的人?恰恰是有的。」他摆了摆手重复一遍,「恰恰是——有的。」
  从墙那边又传来警官平静而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你们中的哪一个,」他咬字清晰地对联体双胞胎说,「杀了那两个人?」
  卡罗夫人飞身蹦起,像一头母老虎一样,只一蹿,已来到哑口无言的男孩面前,整个身体被一种强烈的情绪燃烧着,她伸开两条手臂。
  「这已经太过分了!」她嘶喊着,「你们再蠢也能看出来指责这两个孩子谋杀有多么荒唐。我的儿子是凶手!?你们疯了,你们俩!」
  「荒唐吗?」埃勒里叹息:「快住声吧,卡罗夫人。你真是一点也没理解那线索的含义。那牌面上不光有几何图形,不是还有我们称做杰克的骑士吗?想想牌上的骑士是什么样子?不是两个连在一起的年轻人吗?」——她的嘴张开了——「啊,我看出来了,你现在不那么确信我说的是荒唐的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年轻人——不是老年人,提醒你们,大王倒有可能是老年人——注意,是年轻人。连在一起的!不可思议吧?这一点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了。而我们这所房子里恰恰有两个连在一起的年轻人,他们的姓名中都有卡罗二字,这下该明白了吧。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跌坐在男孩旁边的沙发上,欲言无声。那两张年轻的嘴巴也在无声地动着。
  「除此之外,我们再提个问题:为什么两次牌被撕成两半,只留下——权且这么说——两个连着的人中的一个作为线索?」埃勒里不为所动地继续说下去,「死者显然是想表达这样一层意思,即卡罗双胞胎中的一个是凶手,怎么会是这样呢?是的,如果其中的一个做了另一个的主,另一个即使不情愿也只好因生理上不可分裂的原因而被迫出现在犯罪现场,但只是实际犯罪活动的一个旁观者……你们中的哪一个开枪打死了泽维尔医生又毒死了马克·泽维尔,年轻人?」
  他们的嘴唇发抖。好斗的神情已荡然无存。弗朗西斯带着哭腔说:「可是——可是我们没干,奎因先生。我们没干,怎么会呢,我们——我们做不了……那样的事。根本做不了。而且我们为什么那样做呢?为什么?那么多……噢,你还不明白吗?」
  朱利安在发抖。他紧盯着埃勒里脸的目光里有一种极度的惊慌。
  「我告诉你为什么,」警官慢慢地说,「泽维尔医生正在他的实验室里拿联体动物做实验,你们到这里来时略知一二,医生有可能做出奇迹,通过外科手段将这两个年轻人分开!」」
  「无稽之谈,」霍姆斯医生低声说,「我从来不相信……」
  「不错,你压根不相信会成功,霍姆斯。对这种类型的联体双胞胎也确实从未成功过,不是吗?所以我说你是那个对工作起破坏作用的人。你公开表明不相信,你使这些人怀疑泽维尔医生的能力。关于这一点,你对双胞胎兄弟,对卡罗夫人都说过,不是吗?」
  「这个……」英国人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也许我曾向他们说过这种尝试是很危险的……」
  「我想也是这样。然后就出了事。」警官的眼睛闪闪发亮,「具体是什么事我还说不上来。也许是泽维尔医生非常固执,或者他仍然在做着准备工作,两个男孩、泽维尔夫人,都吓坏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某种出于自卫的谋杀……」
  「噢,你们不认为这有多么荒唐吗?」福里斯特小姐叫道,「多么孩子气?泽维尔医生又不是那种能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权术家。他和惊险小说和电影中的『疯科学家』也扯不上。没有有关各方的同意他根本不会做那种手术的准备工作。还有,我们这一行人如果想走他能阻止吗?你们还不明白吗?这完全站不住脚呀,警官!」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无可辩驳的底气。
  「还有,」霍姆斯医生急切地说,「谁也没说过一定要进行外科手术。卡罗夫人带孩子们来只是为了让泽维尔医生看一看,即便是所有的一切都确定下来,在这里做手术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泽维尔医生在动物身上所做的小实验纯粹是研究性质,早在卡罗夫人一行到来之前就开始了。我可以肯定地对你们说,泽维尔医生从没动过心思要给这两个年轻人做什么,哪怕是理论上的探讨。我只能表示非常震惊,警官。」
  「是这样,」福里斯特小姐再次抢着说,目光闪闪发亮,「我现在还想到,奎因先生,你的推理也有破绽。你说把一张连着的杰克撕成两半只留下一个杰克意味着死者的意图是指两个连着的人中的一个。那我可不可以说,他们把牌撕开恰恰是不想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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