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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鍪孛旁薄?伤恢牢胰鲜兜娜死镉幸桓鲎哦愿赌ν谐档墓咄担矣米约盒;丈系谋鹫牖巳氩坏骄桶阉蚩恕5谝灰程乓慌⒌恼掌豢淳褪茄静恢涝谑裁词焙蛲蹬牡模桥⑽胰鲜叮俏颐前嗤В灯鸹袄此顾刮奈牡挠倘缫桓鲇锥敖淌ΑN也惶不端康蔽蚁裰灰笆薨惴⑶槭敝灰退惶讣妇渚突嵊鹑蕖N曳思敢常际莣hy暗恋她的心声和他对暗恋的一些研究,我还没有细看就把日记本锁上又放回了原处,因为我听见了why在与一个女人交谈,那个女人问他用煤气灶吗,why说:“不用,我们到外面去吃!”why推门进来时双手高举做投降状。我们出门时,我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正在把盘子里的剩菜倒在那条紫毛狗的面前。中午时我见过那个盘子,那时它还在帅哥的手上。
我们走进“摇滚大排档”时,门口七、八张桌子拼了一张大餐桌,十几个人坐成一圈正在说笑,那两个我在厕所门口看见的老家伙坐在正中央。我在燕庄认识的人差不多都在,可拳头他们没有理睬我和why,只是和各自的伙伴热烈交谈着什么。why脸色苍白,那时我才发现我其实软弱得像个懦夫,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渴望有人和我说话并且照顾我,这种状态并不只是孤独的郁闷,因为我还像一个小说看多了的小姑娘一样自闭和猜疑。那顿饭我们吃得很郁闷,因为我和why都不爱吃蛋炒饭,我们默然不语各怀心事。我脑子里充满下流的幻想,它们是一个黑裙红发的故事,在虚无里我疯狂逃窜以便能够躲开自己,可事实是我一直认为这样做是在英勇的和现实作战。只是吃完饭我们走时,拳头的吉它手让我心情好了一些,我路过他身边时他突然伸手用力握住了我的胳膊,还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睛,他坚硬粗糙的掌心让我有了一种安全感。一刹那,我感动得想掉泪。
我俩不想回家可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在那条土路上来回走,why说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只是燕庄小小的一部分,它特别大。我吐了一口气:“我估计全国的疯子都在这儿吧!”走到第七遍时我们遇见了砖头,他听说我们吃饭了表情显得有些失落,why问他为什么不和拳头他们一块吃,他吱吱唔唔地说他不想去。很长时间之后,我才知道那顿饭是AA制,而我们的前散打运动员砖头则永远身无分文。why说:“我们干脆去看录像吧!村口有好几家呢!”我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上帝作证,各种粗制滥造的商业巨片是我的最爱了。可在这一点上why并没有和我意见一致,他每到一家门口就神情严肃的问老板里面正在放什么,今晚放不放三级片,不放我们不进去看。这些语羞臊得我面红耳赤。终于找到了一家,三级片还没有放,老板一再保证不会放我们已经看过了的,我和why满意的交了钱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看人们的样子要么是民工要么是燕庄的农民。大家对我们的到来毫无知觉,荧光屏让我们的脸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幻想。
第一个电影是一个港台爱情喜剧片,故事里刚结婚第三天的新娘发现新郎把她送他的戒指给丢了,气急败坏地要和新郎分居,当新郎绞尽脑汁想出一切办法都找不到戒指时,他的旧日情人在与他一起寻找戒指的过程中又跟新郎死灰复燃了,当新郎准备第二天一早跟新娘摊牌的那天晚上他才发现新娘才是偷走戒指的小偷。她原来是一个患有夜游症、一到晚上就闭着眼睛翻墙砸锁的大盗。故事粗糙情节恶心演员做作,因为是在电影院里偷拍的,所以银幕里的那个世界像打仗一样。可还是把我前面那对小情侣给感动了,两人互相啃咬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吞进肚子里,我嫉妒我吃醋我想和why接吻以此泄恨,可why竟然睡着了!这时突然有人放了一个声音大得像打雷一样的屁,吓得情侣迅速分开四处张望,一屋子人都笑了,当我想为这位勇敢的凶手鼓掌叫好时才发现他不在我们的身边,他正在屏幕里的那个电影院里充当观众。
第二个电影是我曾经看过而且相当喜欢的一部电影——《杀人三部曲》。剑子曾经深情的望着那个把枪装在琴箱里的高大英俊男主角对我说他要是我爸爸那该有多好啊,一个少年问一个成人:“只有青春惨痛抑或人生就是如此?”那个男人想了想说出了答案,而这句话字幕没有翻译。
终于要放三级片了,所有人抖擞精神,瞪大了双眼。我回头一望,那如繁星般闪烁的无数双眼睛吓得我不寒而栗。why跟我要了一根烟,可很快我们就失望了,那个女主人公足有五十岁,满脸皱纹五官移位,脱光了衣服满身肥肉,我觉得她身材还没有我好。why对我说:“这个女人怎么长得和我们班化学老师一样啊?”我笑着骂他胡说八道,他们化学老师今年都六十了。“也许丫是十年前拍的!”why表情严肃地对我说。当演到第二段做爱镜头时我们走了,走出门外,我听见旁边破烂的大音箱里的声音竟然是革命现代京剧,而不是哼哼叽叽。我和why为老板伟大的发明哈哈大笑。
第六章帅哥布谷
路上只有我们两个,遥远的狗吠声让我更觉孤单。why这个疯子竟然激动得边走边撒尿。我对他说我想老F老M了,老F有高血压万一被我气躺下我真是比死了都难受,我紧握着拳头蹲在地上小声哭泣。why也慌了,他说别哭别哭,我爸还有心脏病我也是儿子可咱们已经做出来了再怎么想也没用了。我开始后悔我这十八年来所做的一切,我想如果别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那我现在的生活是否会和那些整日背着书包去学校的花季少年一样幸福美满安定?这个疑问刚一出现就又被我打回了胎盘。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可燕庄还有好多房子灯火
通明,我们在黑夜里开始了明天的生活,我们根本没有明天,今夜就是我们的明天。帅哥那个家还亮着灯,他正在和一个神色忧伤的男孩聊天,我心中突然有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冲动,我走到他门口说:“我们能和你们聊天吗?”
他们愣住了,帅哥笑眯眯地盯着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文静的声音让我的思维他妈的一下子断了,我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why看出了我的难堪:“我朋友的意思是我们也睡不着,想来您家呆会儿。”“把鞋脱了进来吧!”帅哥说。
他的家比水泥家还小,我们只能坐到铺在地上的塑料布上。经过介绍我终于知道了帅哥叫布谷,他的伙伴叫金子。我大声说布谷我在音乐节上见过你,你们乐队都把报纸粘在身上你们不热啊!布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我们的音乐做得比较感性!”我知道我又说错了话。金子的乐队我都没有听说过,可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布谷递给我们俩一瓶啤酒,他说你们高中还没有毕业吧?你们应该上完大学再做这些事,你们太小了。金子笑了:“你上过大学吗?”“我二十八岁”布谷很认真地说:“大学三年我差点没疯了,你呢?什么文化?”他问金子。”职高上了两年自动退学了,应该向你致敬!金子起哄似的鼓掌。why说我们也是实在没法呆下去了,老师学生把我俩要么当成傻瓜要么当成暴力分子。“校长还以为我们加入什么邪教了呐!”我说,但他们谁也没笑。“why气愤地吼叫:“再说家里也太操蛋了,东管西管……”“永远不要说你的家里人不好,他们是最爱你的!”布谷极其严肃地说。
布谷开始给我们讲故事:“我上大二的时候留头长发,放假回家时扎了条特长的辫子。我爸我妈是工人,谁都没见过这阵势,再加上我家就住在厂里的家属楼,我每天进进出出他们单位的同事就在我后面指指点点,我爸我妈受不了,嚷着让我去剪头发,我们三个就整天吵架,在我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我爸把我痛打一顿,气得我跟朋友借了点钱就回了学校,可钱已经花完了,我足足饿了两天,而且我把所有的行李都放回了家。”他变得很激动,语无伦次地说自己睡了足足一个星期硬木板,“开学前一天晚上我的同学也都回来了,大家高兴,可我想我完了,我没有学费没有一块让我取暖的布,而且我有家不能回,我特孤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想去学校外面走走,可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了我爸,他正站在一堆人里伸长脖子找我,你们根本体会不到他把钱和行李放进我手里时的感受。”
我听了很感动,帅男眼睛有些湿润,可why说自己小时候总挨他爸打,“每次接我回家时脸上笑眯眯的,可刚一进家门一脚就把我踹到地上,就跟他妈变态似的!”他愤愤地说。
“你算不错了,我妈每次打我都是把我吊房梁上拿皮带抽!”金子嚷嚷道。why指着一张相片问里面的人和布谷什么关系,相片里的人戴着眼睛一副小资产阶级嘴脸,他正在和骨瘦如柴的布谷划拳。“他是我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以前上大学时爱摇滚乐比我都疯,现在人家成了百万富翁,可娶了老婆买了房以后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布谷忧伤的说。我们谁也没提昨晚上看见的那个姑娘,因为我们都看见了他床头放着的木雕,两个男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我和why在他家一直聊到两点多,回去之后我把布谷的那个故事也记在了日记上,why问我:“你说布谷和他媳妇睡在那么小一张床上该多挤哪!”“好办,女的睡床上男的睡女的身上!”我咬牙切齿地说。why把一盒磁带砸在了我背上,他说我比猪都污秽。金子进了屋说布谷已经睡了,可他睡不着。“那我们接着聊吧,”why兴高采烈地说。我们接着聊了起来,聊音乐聊人生聊理想,金子一个劲说音乐就是他的全部人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