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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孔三也火了:“我就跟你装大爷又怎么着?!这是我家。你少在我家里发疯!”
大姐夫一听这话不干了。孔三竟敢骂自己的老婆,他从客厅里走进卧室,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孔三从床上拎到客厅。“孔三,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大爷是个什么样的?”
孔三被大姐夫这么一折腾,那地方疼得更厉害了。他看了一眼围着他的几个连襟,心里又气又恨:陈香,你够狠,踢了我还不算,还把这些人叫来,叫这些人就能吓着我孔三!一股火直冲脑门,他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坚定地说:“我就是大爷,怎么着!你们以为你们一帮人我就怕你们了?老子今天这大爷是当定了!”
几个姐夫一听孔三的语气,火都攻了上来。二姐夫说:“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这么多人在这,也不说一句软话。你这不是找揍呢吗?”
“我说软话就没事了?你们一大帮人来这里,不就是想以多欺少吗?”
三姐夫看着孔三躺在地上那歪歪斜斜的样,心里也火了起来:“孔三,你别嘴硬,有种儿你就站起来说话。”
孔三把脸转向三姐夫:“我躺着也一样接你们的招儿。想打就打,少啰嗦。”
四姐夫是个内向的人。孔三的话听得他气不打一处来。二话没说,照着孔三的屁股就踢了一脚。这一踢,虽然没踢到那个地方,但也震得他很难受。孔三忍着疼,咬着牙说:“踢得好!接着踢!”
几个姐夫看着孔三死硬的面孔,一个个都气了个半死。找什么没有找打的。几个人再没客气,围着孔三噼喳叭喳地踢了起来。孔三也是个犟脾气。怎么踢就是不服软。越踢越骂,踢得他越疼,他骂得就越凶:“我操你们妈,今天打不死我,我明天挨个找你们算帐,今天打死我,我变了鬼也不放过你们!”
站在一旁的几个姐姐听孔三这么骂人,也都呼喝吆喝地说:“踢,踢死他!”
“这小子,敢骂咱妈,还有没有大小了?好好教育教育他!”
……
初时看姐夫们踢孔三,陈香心里还挺解气。打得时间长了,隐隐地她有些心疼。再听姐姐们不停地叫着打,她有些站不住了。走到四姐跟前,小声地说:“四姐,教育教育就行了。叫他们别打了。”
“小妹,就看不惯你这窝囊的样子,他打你的时候忘了?怎么又巴巴地来求我?”陈香被四姐抢白了一句,讪讪地走到三姐面前:“三姐,叫他们别打了。再打该打坏了。”
三姐也抢白陈香:“五妹,你心疼了?心疼别叫我们来呀。”
陈香没再言语,站在那里低着头,叭嗒叭嗒地掉起眼泪。她也不知道是哭她自己,还是担心孔三被打坏,只是眼泪像黄豆大般一颗颗落在地上,眼看着脚前就湿了一大片。
孔三被几个姐夫左踢一脚,右踢一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力气破口大骂,一会儿的功夫,那被陈香踢过的地方就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他忍不住用双手捂着那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在这上面再踢一脚。
几个姐夫倒没想踢他那里,但谁也没有核计过具体踢哪个部位。看到孔三捂着那地方不松手,脸色苍白,下嘴唇已经咬出了血。他们心里都是一惊,都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刚才不小心踢到他那里了?见孔三不再叫骂,大家也就失了斗志。便一起停了脚。转身看到陈香正低着头在那里落泪,几个姐夫给几个姐姐使了使眼色,大姐说:“孔三你听着,以后不许再打我妹妹,如果再打我妹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对你这么客气了。你……”她瞪着双眼还要继续说,大姐夫把她拉出门。大家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悄没声息,鱼贯地走出孔三的家。
陈香看姐姐、姐夫们都走了有一阵子了,孔三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湿着双眼走到孔三面前:“孔三,你起来呀。”
孔三脸一扭,不看陈香。陈香发现了他手捂着那地方,便说:“他们把你踢坏了?”
孔三仍然不言语。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受了一天的鸟气。回家到里又挨了老婆的一脚踢,接着又被连襟暴打了一顿,打得他想站起来都没有力气。他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孔三这一哭,把陈香的泪又勾了出来。孔三躺在地上,陈香坐在地上,一个闭着眼,一个睁着眼,两个人昏天暗地地哭了起来。
男人的泪总比女人的金贵,孔三哭了一会儿就止住了伤心。他睁开眼,看到陈香的左脸上清晰的四个红指印。那是自己打的吧。他叹了一口气,虚弱地对陈香说:“你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陈香正哭得紧。听着孔三这么一说,她连惊带吓地止住泪,不安地看了孔三一眼,急忙去打电话了。
孔三从检查室里出来,医生叫陈香去办住院手续,陈香吓得再一次哭了起来。她边哭边问:“大夫,孔三怎么了?”
“睾丸因外伤水肿充血,需住院治疗。”
“那会怎么样?”
“现在说不好。要治疗一段时间后才能知道。”
人都容易记着别人打自己,不大容易记得自己打别人。陈香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孔三那地方的伤是她踢的。她以为是几个姐夫们踢的呢。她又急又气,快步地去办住院手续。办住院手续要交二千块钱押金,可是陈香只带了一千块钱。她给大姐打电话,只喊了一声大姐就哭得说不出话来。
“五妹,哭什么,有话快说。”
“大姐,孔三叫姐夫他们给踢坏了。现在正在住院呢。要办住院手续,我没带那么多钱。你跟二姐他们凑一下,给我送钱来。”
大姐听了这话,心里一愣。她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哪儿踢坏了?”
“大夫说是睾丸坏了。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陈香说着又对着电话哭了起来。
“你在市一院吧?”
“嗯。”陈香只答了一声,便哭得抽抽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
大姐放下电话,赶紧给二妹、三妹、四妹打电话,几个人一听这消息,也都傻了眼。十几分钟的功夫,四家人都聚齐在大姐家里。没什么说的,一家拿了五百块钱,大队人马又忽拉拉地去了医院。
陈香看到姐姐、姐夫们来了,心里有些安慰又有些恨。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接过大姐交给她的钱,急忙去办住院手续了。
几个姐夫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躺在待诊室里的孔三,没好意思进屋,灰溜溜地站在走廊里。他们待了几分钟,实在无趣,便一起走出了医院的门。大姐说:“你们也真是的,教训教训他就行了,怎么往那儿踢呀?!”
大姐夫赶忙说:“我可没踢他那儿。”
二姐夫看着二姐说:“我也没踢。我就踢他腰了。”
三姐夫看着三姐说:“我也没踢那儿。我就踢他屁股了。不过踢的是后屁股啊!”
四姐夫看着四姐说:“我倒是踢了他几脚,但脚脚都踢在骨头上,那小子的骨头可真硬,每下都咯得我脚疼。我保证没踢他那儿。”
大姐不高兴了。“你们都没踢,他那儿怎么肿了呢?你们踢完还想不认帐了?”
四姐夫悄悄地对三姐夫说:“以后她们家的事少掺和。不管是事儿,管了也是事儿。”四姐夫默然无语。四姐夫也很没趣,便走到四姐身边:“我单位还有事,我先回单位了。”说完便朝马路对面走去。大家各走个的路,讪讪地散了。
陈香交了押金,领了盆、水壶等住院用品,看到孔三的脸灰一块,黑一块的,便打了一盆热水想给孔三擦擦脸。她给孔三擦完脸又去擦手,无意间看到孔三的手臂上一块被踢青的淤紫,把袖子推上去,胳膊上面大一块小一块的都是踢痕。青一块紫一块地布满了一胳膊。陈香心里一酸,眼泪又噼哩叭啦地掉了下来。她哭了一会儿,解开孔三的裤链,想看看他伤得怎么样,孔三的那地方已经肿得像二个就要爆裂的气球,陈香再也忍不住,唔唔唔地哭出了声。
孔三看她哭得还真是伤心,不屑地说:“你还真会猫哭耗子!当初你踢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哭呢。”
陈香一下子呆住了:“这是我踢的?”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狠呀!”
“唔唔唔唔唔唔……”陈香哭得更伤心了,她再也没想到这是她自己踢的,更没想到会把孔三踢成这样。
“孔三,我不是故意的。你打我吧。骂我吧!”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起孔三的手往自己身上打。看着她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孔三嘴角咧了一咧:“行了,去给我买饺子吧,我饿了。”
一听孔三说饿,陈香就像得了号令一样,她抹了抹泪,二话没说,站起身出去了。走在去饭店的路上,陈香恨恨地想:这几个姐夫也太不把我家孔三当人了。看把那胳膊给踢的。她又想:这事儿也怨姜欣,她不告诉我孔三和阿秋的事儿,哪有今天这场打。自己哪会把孔三踢得那么厉害!最后又恨恨地想:最可恨的就是那个阿秋,要没她这个小婊子在里掺和,她和孔三哪会隔三差五地就打架。她一边走一边想,脚底硌到一粒小石头,她使劲一脚把那石头踢得很远。好像把谁踢走了似的。
热气腾腾的水饺摆在孔三面前,陈香夹了一个饺子吹了吹,怯怯地喂给孔三吃。孔三看着陈香那哭得像二只红桃的眼睛,他推了推陈香的手:“你先吃吧。”
陈香的泪刷地一下又流了出来。她颤抖着声音,执拗地说:“你吃。”
孔三声音重了一重:“叫你吃你就吃!”
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