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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看着尤仑斯,目光中带着铁般坚韧,他以自信的微笑和挺拔的英姿,回复那重重蜚声,他说,我不杀你,因为你在可以杀我的时候,没有杀我。
他突然撤去了短剑,换来的却是蜂拥而来的兵士,他们锋利的刀枪毫不客气地架在了脖子上,青寒的锋刃陷进了肉里,渗出滴滴的血珠。
小头目一脸的陪笑,尤仑斯大人,您没事吧……
迎接他的是一记重重耳光,尤仑斯暴喝,你们这群丢人现眼的狗东西,都快给我滚出去,若再让我看见你们的背影,就活活地打断你们的两条狗腿!
小头目捧着红肿的脸,委屈地大手一挥,向茫然滞目的部下们转嫁着被渲泄的暴嚣,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带着悻悻和狼狈的影子,他最后一个冲出了客店。
尤仑斯瞪眼看着风舞,说,你叫什么?
风舞。
尤仑斯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充满剽悍雄壮的字眼,目光中揉合着敌意和友善的复杂混合物,他说,如果我还有命看到日落,我们还会碰面的。
他以生锈的动作拿起了盔甲和巨斧,甩下几枚金币之后,冲着里堂龟缩成一团的老板叱喝,这些也够赔你们客店损失的。
然后,他以静默方式凝视着这个让他有生以来亲尝败绩的年青人,半晌,他说,记着,别那么快死去,你我的战斗还未结束,下次,我可不会再便宜你的……
最终,他以惺惺相惜的微笑结束这场刀与斧相碰的激情剧幕。
他转身,带着昂扬的背影,离去。
第九节
阳光洒落的黑鹰内城中心,高大肃穆的总督府以烦乱的目色穿透着黑夜的深沉。
在府邸内外,到处弥漫着被仓促步音洞穿混沌未来的心思。一队队步兵、骑兵溪流般源源汇集而来,在宽敞的总督府广场前,到处流动着肃杀的面孔和冰冷的目光。
黑鹰城卫团的尤古顿统领大人到了没有?一个鳞甲铠衣的传令兵出现在总督府大门口。
尤古顿在此,人群中,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舞了舞手中的大砍刀,狂放在眉宇间恣意倾泻着。
传令兵躬身说,路普斯总督大人有令,传尤古顿统领大人进府参见。
尤古顿大笑,莫非是让我去宰炎魔人的说客?那可真是件美差事,带路!
他翻下马来,踩着雄壮的步伐,后面紧跟的是一大排面无表情的重装亲兵。
传令兵拦住了尤古顿身后的重装亲兵,他说,路普斯总督大人有令,只让尤古顿统领大人一人进府。
气氛骤然变得僵硬,几十双怒气冲冲的眼睛瞪着可怜的传令兵,他畏惧的眼里,溢出着漂白的苍色。
尤古顿回首,大手一挥,烦躁的情绪扑棱着翅膀飞起,你们都给我留在门口,好好呆着,我去去便回。
空气中依然流荡着对立的情绪因子,但每个人都悄悄隐藏胸中烦躁不安的浊气。
在传令兵的领引下,尤古顿步入总督府,转过了几道华灯装饰的甬道长廊之后,才止步于一间宽敞得可以跑马的议事殿堂。
殿堂中央是一张足够落座三十人的议事长桌,一张方形青兽皮绘制成的地势图静静躺在雪白的桌巾上,边上肃立的铠甲盔衣的枪兵们,站立成一座座静穆的雕像。
四周用白玉石砌成的装璜饰壁,挂满了黑鹰城历任的总督画像,他们以各种肃穆的姿式无言地注目着殿堂里的每个人,那远离尘世的静默肃态,沉睡着谁也无法读懂的心神。
尤古顿统领吗?长桌尽头,一个瘦削鹰脸的紫袍人转过身来,锐化的目光在若远若近的声符中延伸,直刺而来。
哦,原来是佐勒斯法师大人,路普斯总督大人呢?尤古顿的目光很快被迷惘和茫然淹没,他感到一阵空洞、虚幻的叹息正绸带般盘旋飞转。
佐勒斯法师似笑非笑,他轻轻拍了一下手掌,很快,空寂的大厅内悠然飘来吱呀的开门声,殿堂侧门里已然行出了一个满眼空洞落寞的锦衣人,腰间系着一条金黄色腰带,那是尊贵的象征。
尤古顿走近,吃惊的目色绽满整个眼睛,他回首,问佐勒斯法师,路普斯总督大人怎么啦?
佐勒斯法师的眼里摇曳着混沌的笑意,他说,尊贵的总督大人,尤古顿统领的疑问也只有您能解答得了。
尤古顿统领吗?路普斯幽灵般的声音仿佛飘荡在空旷的荒野上。
尤古顿忙躬身,以古典的姿式抚胸敬礼,说,尤古顿在!
路普斯总督深沉的话音在空中荡漾不倦,我命令你立刻解除城卫团的武装,撤回城外所有步、骑兵部队,准备开城欢迎帝国的虎豹骑。
什么?解除武装?尤古顿的黑脸胀成了血红,凶暴的怒吼卷起一阵风暴,他嘶吼着,总督大人,这是武士的耻辱,飞鹰族的战士们绝不能容忍这种侮辱,我们愿意为总督大人战斗至死……
尤古顿!空气中膨胀着佐勒斯法师的尖锐声音,他那叱目的眼睛燃烧着沐浴火红的太阳,你居然敢违抗尊贵的总督大人的指令,好大的胆子!
佐勒斯,是你,一定是你,用邪恶的魔法术迷幻住了总督大人的心……尤古顿踩着怒气冲冲的步子逼近,狰狞的目光里纵横着血和火,体内闪耀着尖锐的光芒。
卫兵,卫兵!佐勒斯高声尖叫着,惊栗的目光尾随着倒退的影子。
殿堂各侧门立刻被盔甲战胄的重装卫兵的沉重脚步声淹没。
杀了他!佐勒斯双目闪烁着妖异的彩色光芒,逼视着嚣怒中的黑脸大汉。
刺裂的疼痛涨满双眼,尤古顿眼前漫起了一片白雾,他暴嚣着跳起,狗贼,你用魔法术弄坏了我的眼睛,我要宰了你……凶怒的狂暴气息猛烈爆发,重刀已经拔出,一轮刺目的光华之后,倒地的却不是佐勒斯,两个上前护驾的重装卫兵被削飞了脑袋,在一片凄艳的血雨中,粗拙原始的力量开始凌乱渲泄着。
佐勒斯已退到远处,里三层外三层,围护的全是重盔重盾的卫兵。
狂化后的尤古顿有着巨灵战士惊人的杀伤力。
血与肉在空气中交织飞溅,尤古顿巨大硕壮的身躯在重装卫兵面前,犹如咆哮奔涌的火山,疯狂地发泄着怒火和能量,吞没着惊慌失措的人们,匍伏堆积的尸体正以两倍数疯狂叠加着。
流动的人影很快淹没在一片血光之中,死亡的图腾一次又一次地被高高树起,晒红了每个人的脸孔。
卫兵们,稻草般倒下,在剽悍凶狠的尤古顿面前,再重的甲胄也无法抵挡他的重刀,许多人是被人的重力活活震死的,恐惧成为无坚不摧的穿透力,撕裂着每个人摇曳的心神。
真不愧是五神鹰之一的虎鹰尤古顿,如果早生一千年,大概就可以在那场创世纪之战中,被歌颂成英雄吧!佐勒斯沉声笑着,可惜却要在这里走完一生的路。
尤古顿气喘吁吁,他看不清敌人,他停了下来,他周围的卫兵开始退去,在外围围拢成一圈又一圈密密的圆形阵队,前面一圈是手持方盾的重装刀兵,紧跟着后面一圈却换上了长枪队。
包围圈在缓缓缩小,窒人的血腥味舔动着每张因紧张而逐渐扭曲的脸孔。
尤古顿的狞笑渗透着疯狂的醉意,屑小们,来吧,爷爷我还没杀够!
一杆长枪从人缝中钻出,以静默的影子模糊在空气中,尖锐的寒星一下子没入了尤古顿的后腰,血,箭一般怒射而出,摔碎成朵朵红梅……
尤古顿大吼,一把抓住枪杆,猛力一抽,一条人影从涟漪的人群中跌跌撞撞被带了出来,满眼惊栗恐惧,散发着对这雄壮男人的敬畏,他的眼里只剩下尤古顿手中的刀光……
炙热灼亮的光芒挤满苍色的瞳眸,血,悠悠腾起,以雨雾的姿式扑面袭来,一颗人头抛了老高,飞落人群之外。
尤古顿大笑,想死的就上前来……
更多的长枪刺出,深深地插入尤古顿的体内,狂涌的热血沐浴铠甲盔衣,他象一头垂死疯狂的猛兽,穿越烈日的暴虐和风雨的喧嚣,狂吼着挥刀,挥刀……
碎肉断肢笨拙地四处横飞洒落,满大厅忙乱急促的步履,正陷进一片由痛苦的惨嘶和惊骇的目光相互交汇而成的血流之中。
尤古顿仍没有倒下,但,全身却早被长枪插成了刺猬,他瞪目的赤眸深处,燃烧着不甘沉沦的血性。
他,靠在一根大柱旁,粗粗地喘息着,充满怨毒的目光灼烧着远处的佐勒斯,模糊的虚影让他无法看清对方。
我将以英雄的葬礼腼送你!佐勒斯目光中冻结着冰冷寒气,脸色弥漫起雾一般的迷蒙,他说,杀!
刀枪凌烈,以涌流的步履猛烈卷入一汪深深寒意的血光之中。
在疯狂的冲击和碰撞中,死亡在闪亮血腥的锋刃下缠绕飞扬,畅行无阻的血,让每个人的血管凹凸不平,不知不觉中,骨头里开出朵朵鲜花,点缀着眩目的辞采朱芒。
当尤古顿一刀斩碎一个士兵的护甲头盔时,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上又长出了三把枪刃。
他回首,满眼尽是惊栗惶恐的年青面孔,士兵们在发颤,在倒退。
你爷爷的,我宰了你们,他狂吼着扑去,却被四周刺出的十几把长枪深深插入腰间,缓缓架到了半空。
发狂的猛兽也有力歇的时候,他连舞刀撕砍都觉得奢侈。
佐勒斯扬起了大手,弓箭手!
外圈立刻围拢上一排搭弓拉弦的弓箭兵,流光熠熠的准星对准了尤古顿硕大的身躯。
此时,尤古顿全身浴血,一脸的狰狞凶煞,他瞪着佐勒斯,在拔节的韵律里,用雷吼擂响了铿锵的暄音,佐勒斯,你背叛了飞鹰族,神鹰的子孙们将世代与你为敌……
射!佐勒斯高举的手臂落下,四周同时响起尖锐凄厉的弓弦声,无数道寒光没入尤古顿的体内,血,汩汩奔涌而出,染红了他逐渐萎缩的身躯,垂落的目光,融进蹁跹的落寞空洞之中。
终于,他的喘息声渐渐被潺潺的弦音淹没,扭曲游转的身躯也开始僵硬锈蚀,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