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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簧-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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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还回到那小院去看过。
那时候毕竟是冬夜,火虽烧的大,但那四具尸体却没烧成灰,还留了人形。那尸体焦黑腐臭,当初清理的两个夥计也嫌恶心,琢磨了叫无知村夫来收拾,是以那人回去看的时候,那小院和刚烧完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夥计和那通判是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好朋友,见到那情景,还当他们是活活烧死的,自然是恨得牙痒痒。再加上林玉堂曾经要他死,从此存了报复林玉堂的心。
只是林家势大,就连那戏子温庭玉也是个动不得的。那人後来辗转进了总办府当差,跟在段云漪身边,知道段云漪恨温庭玉入骨,也知道这是个契机,便把事情和盘托了出来。
段云漪自然一口应了。也亏她好耐心细心肠,竟潜心找了几年的证据,终於把当年的车夫黟计村夫等等一干人等都找了出来。又著人把当年的尸体挖出来,寻忤作验了,再详细写了状书,字字句句不离温庭玉,林玉堂倒成了帮凶。
这状书成了摺子,透过大太监胡得庆递上去的时候,那太监自然知道这是个捞钱的机会,便漏给了林玉堂知道。中间行贿赂改摺子不必细说,总之这摺子到了载砜手里的时候,已经成了温庭玉当年一人枪杀前来求援的十三贝勒和洋人,之後又放火烧院,毁尸灭迹,半点没林玉堂的事儿。
胡得庆知道林玉堂要他晚一天递摺子,必然是想保温庭玉。这毕竟是皇族大事,他怕回头拉不到温庭玉,段云漪再找其他人,他便发财不成反惹祸。竟也不管林玉堂,摺子一改定就递了上去,载砜一看自然心恨,立刻叫刑部拉人,只恨不得就地将温庭玉正法。
温庭玉看著牢门外的段云漪,听她冷冷的说话,也大概明白了中间的曲折。他转头咳了两下,才轻轻的说:「二小姐,杀皇族是诛连九族的罪吧,您不怕我把他也牵连进去?」
段云漪冶笑了一声说:「你不过是个被他包养的戏子,你杀人,关他什么事情?知道你是这么个心狠手辣之人,你当他还会维护著你吗?再说,还没等他回来你就被剐了,你也别做梦他能救你。」
温庭玉听了段云漪的话,心也放下一半下来,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二小姐,您这两年可为我费了不少心,倒耽误了自己的将来。」
段云漪听温庭玉不冷不淡的说话,气得脸色铁青的说:「温庭玉,你倒是淡定,我看你过几日被凌迟的时候还怎么个淡定法!」
温庭玉听闻倒笑起来说:「二小姐,那三千多刀,以我如今的身子,恐怕捱不过几刀就过去了,白辱没了人家的名声,到时候过堂判刑,顶多是斩立决罢了。」
段云漪被温庭玉气得几乎吐血,她本笃定能见到温庭玉惊慌失措的样子,却见到如今这么个慷慨就死的人。她银牙一咬,高声说:「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再拿笞杖过来!」
旁边一狱卒小心过来说:「段小姐,这儿好歹是刑部的牢房,您就算跟吴大小姐关系再好,那也不能当这儿是自个儿家不是?这动私刑,可是犯律法的。」
段云漪转头『啪』的给了那人一耳光,厉声说:「这要漏出去,就是你说的,你真当我能为了动个死囚的死刑被拉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别说云英那小丫头,就连最刁蛮的玉格格都不敢在刑部的大牢里这么放刁,你段云漪倒是大胆。」
段云漪回头一看,竟是个壮硕中年人站在旁边,两手环胸,嘴角扯一个冷笑。刑部吴尚书站在一边,皱著眉头看着她说:「段夫人那么温柔雅致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女儿这等的。。。。。。」说著转头跟旁边的人说:「送段小姐回府。」
段云漪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旁边的人躬身请她,气得她跺脚而走,临了还狠狠的瞪了林玉堂一眼。林玉堂冷笑了一下,也不理她,只转头对吴尚书说:「敬礼,真的没转圜的余地了?」
吴尚书摇了摇头说:「没了,玉堂,在这儿说不大好吧。」
林玉堂笑了笑,看著垂眼坐在一边没动静的温庭王,摸著下巴说:「敬礼,你看这温庭玉还跟当年一样吧,别看奔二十八了,我看他那小模样倒还是跟二十岁那会儿没什么两样。你他说这在床上的滋味,是不是还跟当年一样?」
原来这吴尚书就是当年一直追求温庭玉而不能的户部侍郎,这几年事过境迁,他已经调入刑部当了尚书。他听林玉堂这么一说,倒也起了淫心,笑著说:「想必是更好了,玉堂,要不判他个斩监候,这候嘛。。。。。。自然是。。。。。。啊。。。。。。哈哈。」
林玉堂一听,嘴角一扯轻轻笑起来说:「敬礼,你就不怕载飒发疯?这人可杀了他儿子。」
吴敬礼摆摆手说:「他那就是做样子,说到底也是他儿子。不过老十三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当年他能丢下儿子出京,今天想必也不会有多顾念。再说他小儿子都当皇上了,最近事儿还那么多,估摸著他明後儿就忘,回头问下来,就说已经剐了就得。」
林玉堂点了点头,呵呵笑著说:「敬礼,你这招高,不过我听说温庭玉身子不大好,在这我看肯定得要了他这条小命儿。要不这样,回头我找个跟他差不多的,你送出去给砍了。以後他我就给藏起来。。。。。。」他侧头轻轻在吴敬礼耳边说:「就你一人知道,等你腻味了再告诉别人也不迟。」
吴敬礼听林玉堂这么一说,心里也痒痒起来,但嘴上总不好应,只推脱著说:「玉堂,这人不是你心尖子吗?我怎么好意思?」
林王堂闻言呵呵笑起来说:「男人嘛,再心尖子都是玩玩,敬礼,你要再推我可就当你不好他这一口了。端木前两年不还为了他跟那李遗山对上过?我看他到现在也没忘这戏子,你要不要,可就便宜他了。」
吴敬礼立刻插嘴道:「玉堂,那我可敬谢不敏了。不过李遗山那人是个疯子,你不怕他回来。。。。。。」
林玉堂一听李顺的名字,眉头一皱,笑著说:「那人是个村野莽夫,我不是说寻了人把温庭玉给换掉吗?我看等他回来,知道自己的命根子被砍了,不跟著去才怪,哪想得到那么多弯曲?况且。。。。。。」他冷笑了一声也不往下说,只从袖子里拿了个信封递给吴敬礼说「敬礼,这儿一切你帮我照应著点,可照护好了这玻璃人儿,回头才好。。。。。。」他跟吴敬礼心照不宣的笑了下又说:「这两天就中秋了,我一直琢磨著什么时候送礼过去呢。这不,今儿我一次送过。」
吴敬礼接过信封,也不知道里面不薄不厚装的是什么。他正拿著信封掂量,突然听温庭玉说:「吴大人,您真信这人的话?」
吴敬礼闻言一惊问道:「温庭玉,你什么意思?」
温庭玉眼睛也不抬,只垂眼绞著手说:「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提醒您一声罢了。您可别忘了我如今什么罪名。」
林玉堂见吴敬礼抬眼惊疑不定的看向他,心底暗骂了一句,脸上板起来说:「敬礼,我看温庭玉这是在装节烈呢,你是信个戏子还是信我?况且,你看他如今这玻璃样儿,能杀的了谁?」他侧头又低声说:「再者说,你就不觉得这摺子里糊里糊涂的?我看也就载砜那糊涂蛋看不出来。」
吴敬礼心里一惊,抬头看著林玉堂莫测高深的笑起来,清了清嗓子才说:「玉堂,咳,你可真是好胆量。放心吧,我自然是信你。」说著转头对人说:「过去拿点暖和的被子过来,这人就算是死囚,也不准给我怠慢了。」说这又转头对林玉堂说:「玉堂,这儿怪阴森的,咱们上去说话。」
林玉堂点了点头,看了眼温庭玉说:「戏子就是戏子,我好心倒给他当成了驴肝肺,你好自为之吧。」说著转头上去了。
当夜点灯夜审,三更的时候,严吉派出去打探的人一路跑回了侍郎府。他进了大厅,喘著气说:「四爷,判,判下来了。」
四儿一听就站起来说:「判了?判了什么?」
那人大喘了几口气才定下说:「二爷,判的是斩监候,择日候斩。」
四儿还没说话,严吉就在一边皱著眉头说:「斩监候?二爷?他那身份。。。。。。怎么能判斩监候?你没听错?」
四儿冷哼了一声说:「二爷那么大的罪名,一个晚上就过堂下判书,我看如今这是糊涂案糊涂判,判什么都不希奇。」他站起来,左右走了两圈,又说:「严吉,你确定林家也上下打点过了?」
他见严吉点了点头,这才咬著嘴唇说:「我猜这斩监候是林玉堂的意思,谁知道他那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说著又对饮墨说:「你刚不是接电报去了?大爷最快几日能到北京?」
饮墨躬身说:「说是已经动身,不出五日一定到了。」
四儿点点头说:「严吉,你去打点一下,看看能不能让我进去见次爷。」
严吉闻言要头说:「我问过了,东西能递进去,却不能递东西出来,也见不到二爷。」
四儿想了想又说:「能送东西进去就成,你叫老佘做点月饼出来,伍仁腊肠的就给狱卒,夹药的就给二爷,里面夹上纸条,就写五日内大爷回京。」
他说著外面又有人进来说:「四爷,有个叫丁宝的小乞丐在外面叫,说是要见墨爷。」
四儿侧眼看了下饮墨,只见他笑笑说:「叫他进来。」说著转头对四儿说:「我叫他专翻从死囚那倒出来的垃圾,有奇怪的东西就告诉我。我想爷那么机灵一个人,递不得消息出来,想必会想些希奇古怪的方法。」
四儿上下打量了饮墨两眼,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小乞丐就跑进来,拿了一堆东西说:「墨爷,这都是我刚捡的,您看看。」
垃圾泛著恶臭,厅里的人闻之无不掩鼻而退,只有四儿和饮墨走近蹲下来仔细查看。只见里面有结了把的绳子,烂布破纸,恐怕是除了剩饭剩菜,其他的大多都叫这孩子给捡来了。俩人正翻捡,饮墨眼尖,突然指著里面一块布说:「四爷,这布料。。。。。。」
四儿抬眼一看,那布正是温庭玉亵衣的布料。因他比别人怕冷,布料也厚些。他一下拿过来,只见上面沾了斑点的血迹。饮墨凑过来看著说:「爷是不是在里面吐血了?可这一点点的看著又不大像,不会是被用刑了吧。」
四儿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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