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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在这边过得如意不如意，还带了好些东西。都在客栈放着呢。”说着左右瞧了瞧，见无外人，方说道：“老太太说，做人家媳妇，手里没点子家私，日子不好过。叫我问过大姑奶奶。那些东西是搬进义亲王府，还是另辟地方存放？所以才没冒然送过来。”
她这一番说辞，使得武绣兰的脸色当时就变得好看了。原来人家打着催办事的幌子。是不想给自己送东西的事情明晃晃地摆到桌面上。而陆楠则暗笑，这老郡主还真是个老辣的，连她身边的奴才都这样圆滑。自己再绷着就显得太不会人情事故了，忙给武绣兰使眼色，武绣兰笑呵呵地吩咐人给婆子备座上茶。
见武绣兰和陆楠前后态度的转变。来送信的婆子面色上无任何改变。笑呵呵地谢座，笑呵呵地接过丫鬟奉来的茶水。以袖掩口饮了一口热茶，说道：“大姑奶奶如今高嫁，日子过得舒坦，是大姑奶奶的福气。姑娘如今也是做大事的，您和二老爷筹谋生意的事情，二老爷都跟老太太禀明了，老太太直夸奖姑娘的本事，还叫二老爷多跟姑娘学着点儿呢。”
几句淡淡的恭维，没有谄媚的笑容，更显得真诚，瞬间武绣兰和陆楠的心情就顺畅了起来。武绣兰又问吃了饭没有，留她在府上用饭。这婆子真诚地道了谢，也没推辞，接着道：“老太太时常念叨大姑奶奶在家做姑娘时便是个心地极善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大姑奶奶留饭，老奴就愧领了。”起身施礼道谢。
转而对陆楠道：“还有一事想叨烦姑娘。二老爷说起姑娘要去海外，答应帮忙找找大老爷的消息，老太太一听就哭了。说是还得自家人办事才托底，外人都是靠不住的。”说着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
看她哀戚的样子，武绣兰的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便问道：“大哥还是没消息吗？”那婆子点了点头，说道：“都派了好几波儿人去寻了，都没消息，老太太终日寝食难安。大姑奶奶也知道，武家能有今日的荣耀，故然老太爷功不可没，可如果没了大老爷，家道没落也就弹指间的事儿。”说着又擦了擦眼角。
自己娘家什么样，武绣兰当然清楚。仗着他爹救过皇帝的命，才给了武家皇商的差事，也多亏了她大哥是块做生意的料，武家才有今日的辉煌。如果他大哥真的折到海外，指着他二哥，是绝对撑不起这个家的。她侄子还小，三两年指不上，等到能指上的时候，估计家业也就败光了。再说皇商也不单单就武家一枝，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如果武纲失踪的消息坐实了，保不齐别人就把武家挤出皇商队伍了。
虽然已经嫁人多年，跟武家来往也不多，但是武绣兰也深知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对自己的好处有多大。当年若不是武家势大，估计她早就被魏氏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如今嫁来西越，貌似借不上娘家的势了，实质上还是有很大关系的。一旦娘家消亡，她跟毕氏能抗衡的就只有嫡妻身份了。到时候毕氏仗着同义亲王朝夕相处多年的情分，想捅咕她也就不是难事了。
只粗略一想，武绣兰便在心中做了决定，无论自己跟武家关系如何，决不能让武家没落。便对陆楠说道：“楠儿，我知道你跟你大舅舅见面少，但是他是我的长兄，武家的顶梁柱，娘不希望他有事。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找到他，还得尽全力帮忙才好。”
一看武绣兰的表情，陆楠便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真的希望她能去海外找武纲。她当初答应武继，不过是客套一下，有十分力使个六七分也就是了。现在看她娘的样子，要是敢留余地，八成她娘都会不高兴的。
陆楠心里冒着苦水，早知这样，她就不做这破车揽债的事了，何苦给自己找麻烦？脸上笑着说道：“娘，您就放心吧，答应的事情肯定要去做的。只是现在我手头的事情还没忙完，您也知道，陆家自遭难后，家道便中落了。长房那一支又不善持家，公公便把兴家的责任交给了二房。如今我要做的，都是兴家大计，哪敢有半点马虎。好歹也得等我把架子支起来，才好腾出空来去海外。”
武绣兰也不好再说女儿什么了，人家现在是陆家的媳妇，听陆家的话那是天经地义的，当娘的得多不懂事，才会做出逼女儿放弃自家事去管外祖家事的决定啊？
见陆楠有意推脱，武绣兰为难，事情有僵住的可能，武家婆子说道：“陆家艰难的事情，老太太也是知道的。临来之前老太太便许诺了，若是姑娘能帮着把大老爷给寻回来，愿意把武家一半家资送给陆家作为酬劳。”
这话是轻飘飘从婆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却如炸雷般响在武绣兰和陆楠的耳边。武家到底有多少钱她们不知道，但是还是知道个大概的，那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啊！拿出一半给陆家，那也比陆家被抄家之前多了。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陆楠也不是多清高的人，哪能放着那么大的诱惑不理会？当下咽了口唾沫，问道：“此话当真？您老能做得起武家的主？”
那婆子赶紧站起来，说道：“姑娘此话言重了。老奴哪做得起武家的主，这话是老太太说的，老太太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决不反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玉如意，双手捧在怀里说道：“想必姑娘年岁小，不认得此物，大姑奶奶是一定认得的。”
武绣兰见到玉如意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婆子身边，小心地拈起玉如意，说道：“这是武家的宝贝，一共两个，放在一起，据说是武家宝库的大门钥匙。今天你能把这东西带到此处，可见确实是老太太的意思。”
陆楠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柄小巧的玉如意，用玉做钥匙，会不会拧折啊？满脑子胡思乱想的陆楠被婆子的一句话给打断了。婆子道：“姑娘，大姑奶奶说得没错，这是武家的宝贝。老太太说了，这一柄先交给姑娘保管。待您真的寻回大老爷，便拿此物去武家，兑现今日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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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身世谜团 第22章 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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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婆子说话间将小巧的玉如意捧到陆楠眼前。
面对这么大一个馅儿饼，说不动心是骗人的。陆楠并不是多清高的人，没饭吃的时候，连卖身都不惧，别说为五斗米折腰了。何况这摆在眼前的，何止是五斗米啊，五斗金子还差不多。
陆楠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也做了一下下的心理斗争，不过不是为了接不接这个任务而做的斗争。她在想，去了海外，俩眼一摸黑，怎么才能找到那个金子做的大舅呢？在陆楠眼中，已然把武纲看成是金子制成的了。至于她表姐武芸仙，买粮赠袋子的事儿，捎带着就办了，绝对不会专门去寻她，她也不值武家付出找人的代价。
如果找不回来武纲，那眼前的财富她就吃不进去，白跑一趟多怄啊！琢磨了一会儿，陆楠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嬷嬷您先坐。”说着顺手接过了玉如意，扶着她坐回凳子上。
待坐回自己的位置，陆楠带着几分为难的语气说道：“就算外祖母让我白跑一趟，我也不敢不从的。”陆楠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又安慰自己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谁叫陆家现在的兴家大任交给她了呢？这也是为陆家前途着想，就委屈自己做一回见钱眼开的势力小人吧。
武家的婆子依然笑呵呵的模样，不见任何变化。陆楠意识到在演技方面，她又是个完败的。索性也不拿乔了，直接说道：“可是之前也跟您说了，实在是陆家现在的日子有些紧巴，公爹把这么大的任务交给我，我怎么敢不尽心尽力呢？既然现在外祖母愿意付出这么大的酬劳，我当然可以放下一切事务，立即前往海外。只是还有两点担心，不知道外祖母那边是否有交代。”
武家婆子抬眼瞄了陆楠一下，遂又垂下眼帘说道：“姑娘可是担心白跑一趟？”
陆楠一震，这老太婆是人精啊！便有些讪讪地说道：“您老是明白人。明白人好办事儿。”称呼都由嬷嬷升级为“您老”了，不过这眼前人绝对当得起，要不老郡主也不会放心叫她来传话了。
那婆子说道：“姑娘请放宽心。这一趟是决计不会教姑娘白跑的。除了二老爷答应的这一趟货物的赚头儿，另外还给姑娘三个在京城的铺子。一个脂粉铺子，一个成衣铺子，还有一个首饰铺子。那三个铺子每年的进项，足够姑娘吃用了。”
陆楠心中暗叫了一声“耶”。这老郡主要么是个敞亮人儿，要么就是武纲对于武家实在太重要了，或许二者都有。只要去一趟海外，最低赚下三个铺子，比自己辛辛苦苦去京城找梁耀合开个药铺可便宜多了，况且二者并不冲突。药铺可以延后开。这账要是算不过来，也太蠢了些。
想到这儿，陆楠微笑道：“如此说来。恭敬不如从命了。”
武家婆子瞄了一眼陆楠的脸色，说道：“姑娘肯答应，老奴回去也就好交代了。若老郡主问姑娘何时启程，老奴该如何回复呢？”
陆楠暗暗佩服起眼前的老婆子，咋就那么会说话办事呢？想问自己啥时候动身。怕直接问引起反感，人家拐个弯儿把老郡主搬出来了。面带微笑回道：“嬷嬷有所不知。眼下我正为我的干妹妹春兰和世子的婚事发愁呢。世子的生母嫌弃春兰身份低贱，不同意这门婚事。我母亲又不好太过干涉，事情就卡在这儿了。他们一日不成亲，我一日难放心啊。如若他们的事情订下来，我才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