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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这只竹盒。却是逆时钟方向旋转﹐而且转了又转﹐足足转了十
七八圈﹐盒子才算是打了开来。
在驾车的陈耳﹐也不禁好奇心大作﹐不住回头过来看﹐我闷哼
一声﹕“猜王是什么时候给你的﹐我一直在注意你﹐也没有看到。”
温宝裕道﹕“你一下车﹐他就给我了﹐说这东西是蓝丝给的﹐用
的时候﹐有一句咒语﹐它就会带人去找到蓝丝﹐十分有趣。”
那时﹐温宝裕已经在打开盒子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
句﹕“那究竟是什么?”
温宝裕道﹕“看来﹐像是一只甲虫。”
盒子打开﹐我一看﹐果然是一只甲虫。那竹盒的内部﹐衬著不知
用什么做成的垫子﹐垫子之中有一个凹槽﹐那只和指甲大小的甲
虫﹐就放在这凹槽之中﹐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我一看到那只甲虫﹐只觉得它的颜色好怪﹐竞然是一种夺目的
宝蓝色──甲虫的壳﹐颜色本来就十分灿烂﹐飘虫有鲜红和黑混合
的斑点﹐金龟子有翡绿和灿然的金光﹐不过宝蓝色的甲虫﹐却并不
多见。
我想进一步去看看清楚﹐车子却陡然歪向一旁。这时﹐为了防
止“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陈耳在公路上﹐把车子开得十分快﹐
陡然一歪﹐几乎没有从公路的边上﹐直冲了出去。
幸亏在紧要关头﹐驾车的陈耳﹐又控制了车子﹐颠簸跳动了几
下﹐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陈耳大口喘著气﹐指著那甲虫。
温宝裕大是不满﹐刚才在车于的震荡之中﹐他手中的竹盒﹐差
点没脱手抛出去﹐他冷冷地道﹕“一只小甲虫﹐吓得高级警官这样
子?”
刚才几乎出了车祸﹐自然是陈耳看到了这只甲虫之后的异常
反应﹐陈耳十分生气﹐想说什么﹐可是临时又改变了主意﹐他脸色
煞白﹐犹有余悸﹕“猜王对你说这引路神虫怎么用﹖”
温宝裕“啊”地一声﹕“他没有告诉我这……甲虫叫因路神虫﹐
只告诉我﹐如果我想见蓝丝只要心中想她﹐再念一句咒语﹐那……
神虫就会飞起来﹐在我的面前带路﹐不论千山万水﹐一年半载﹐总
把我带到自己想见的人面前。”
听得温宝裕那样说﹐我不禁有点悠然神往。降头术虽然神秘﹐
但也处处带著浪漫的色彩﹐和显示生活﹐几乎全然脱节﹐有一个自
己的天地﹐一个神奇怪异的世界。像那“引路神虫”﹐若是能带引
一对失散的恋人﹐不论相隔多久﹐相隔多远﹐终于又能团聚的话﹐
多么诗情画意。
陈耳翻著眼﹕“没有再说什么﹖”
温宝裕道﹕“没有……﹐难道他骗我﹖”
陈耳叹了一声﹕“幸好我还有点见识﹐这引路神虫﹐听说是运
用了降头术﹐是施术者的心口滴血养大的﹐大约喂了七七四十九滴
心血只好﹐就炼成了﹐一般都是女性才炼﹐尤其是深山里的苗子。”
我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一点苗头来了。温宝裕张大了口﹐神情
古怪之至﹐显然他心里也有“三分光”了。
陈耳继续道﹕“深山的苗人﹐生活不安定﹐山路险峻曲折﹐人
群十分容易失散。相恋的男女﹐就有互相赠送引路神虫的习惯﹐或
许是为了考验男性对爱情的坚贞﹐大都由女性送给男性﹐失散之后﹐
男性凭神虫的指引﹐找到了那女性﹐就……”
我和小宝齐声说﹕“那就怎样﹖”
陈耳哈哈一笑﹐摊了摊手﹕“那就皆大欢喜。卫斯理﹐若是你
利用这引路神虫﹐去见那位蓝丝姑娘﹐见了只好﹐若是你不娶她为
妻﹐他决不会活著﹐一定在你面前﹐自杀身网﹐死后阴魂不散﹐缠
住你不放。”
我听到这里﹐只觉得事情荒诞之极﹐可是却又不由得你不相信。
温宝裕的反应强烈得多﹐他的身子﹐甚至在发抖脸色也苍白之至。
陈耳还在继续﹕“不过﹐苗女十分多情﹐缠身的鬼魂﹐也不会
害人﹐反倒可以帮助人度过许多难关﹐一帆风顺。”
陈耳又道﹕“知识那个人如果再和别的女性亲近﹐女鬼吃起醋
来﹐听说比活的女人﹐要厉害一百倍。”
陈耳不顾我们的反应﹐说得滔滔不绝﹕“卫斯理有白素﹐谁都
知道﹐他怎能和白素不亲热﹖你要他用神虫引路﹐去见那个苗女﹐
不是害死他吗﹖”
我听得目定口呆。一时难辨施肥真伪﹐温宝裕牙关打战﹐得得
有声﹕“要是我……用神虫……引路……去……看她呢﹖”
陈耳道﹕“好事啊﹐你又没有老婆﹐自然可以娶她为妻﹐她自
会千依百顺﹐想尽办法令你高兴。小朋友﹐这引路神虫﹐不是爱人
之间﹐不会赠送﹐根本是一种定情的信物﹐蓝丝姑娘把它送给了你﹐
等于是叫你向她求婚﹐她一定会答应以身相许。”
事情突然之间﹐又有了这样的变化﹐真是突兀之至﹐温宝裕尴
尬地说了一句﹕“这我倒知道。”
我忙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蓝丝一见了你﹐就肯以身相许﹖”
温宝裕涨红了脸﹐婶子发抖﹐却再不肯说什么。陈耳道﹕“好
啊﹐看来猜王要你去做一点事﹐给你的酬劳真不小﹐连徒弟都肯送
给你﹐小伙子﹐赶快答应了吧﹐保证你不会后悔。”
温宝裕没有说话﹐只是手忙脚乱地想把竹盒的盖子旋上。可是
他手发著抖﹐又旋错了方向﹐好一会﹐总算才旋紧了盒盖﹐向我望
了一眼﹐申请尴尬之至﹐又望向陈耳﹐问﹕“如果我……根本不用
这种虫﹖”
陈耳“嘿”地一声﹕“苗女也有自尊心﹐她把这用自己心血喂
成的神虫给了你﹐等于是对你说﹕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人。如
果你不愿意﹐他难道强奸你﹖”
陈耳说话﹐十分直接﹐温宝裕脸又一下子通红﹐一副不知所措
的神情﹐大有失魂落魄之态。
我迟迟疑疑地问﹕“也没有时间的限制?”
陈耳道﹕“好像……没有听说过 ”
我向温宝裕望去﹕“那你烦恼什么?你和蓝丝都还没有过二十
岁﹐怎知以后的岁月﹐会有什么事发生?”
温宝裕陡然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就
会有事发生﹐猜王要她……要她……”
我叹了一声﹕“猜王要她去冒充那个女人﹐当然﹐对蓝丝来说﹐
这件事危险之极﹐但如果可以安然渡过──”
我还没有讲完﹐温宝裕就双手抱著头﹐身子乱摇﹐发出十分痛
苦的叫声﹕“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我大喝一声﹕“我当然不明白﹐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你不是
小孩子了﹐也不是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文艺大悲剧。”
温宝裕被我一喝﹐静了下来﹐望了我片刻﹐目光极度茫然﹐可以
看得出他心中有一个难以解得开的结﹐过了一会﹐他用听来极疲倦
的声音道﹕“先回酒店去吧﹐猜王大师说我可考虑几天……或许在
这几天之中﹐情形会有变化。”
我闷哼一声﹐向陈耳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开车。陈耳一
面驾车﹐一面道﹕“真奇怪﹐猜王替蓝丝带来了引路神虫﹐却又不把
有关的一切说出来﹐这算是什么?要是刚才﹐我不在场﹐不知道那么
多过节﹐你利用了神虫﹐见到了蓝丝﹐岂不糟糕之至?”
我思绪也十分乱﹕“我会利用神虫﹐那是意外。猜王不可能知道
我会利用神虫。可是温宝裕和蓝丝一见钟情﹐猜王是知道的﹐他也
肯定温宝裕会想见蓝丝﹐会利用那引路神虫。”
温宝裕虽然坐立不安﹐烦躁之极﹐可是他还是不忘反驳﹕“我没
有和什么人一见钟情。”
我冷笑﹕“别客气了﹐你那种神魂颠倒的样于﹐谁看不出来?”
温宝裕咕哝著﹕“她的确十分可爱……也十分有趣﹐我想是特
别一点……”
他说到这里﹐一挺胸﹕“我也到了可以结识异性的时候﹐是不
是?”
我忙道﹕“当然是﹐除了令堂之外﹐没有什么人会反对你。而令
堂赞成你和蓝丝谈恋爱的机会﹐我看是一亿比一。你自己估计呢?”
温宝裕用力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我看是一亿比零﹐哼﹐降
头术要是有灵﹐对她老人家施一下术﹐令她赞成﹐只怕也不是难
事?”
他最后几句话﹐是在自言自语﹐接著又摇头﹕“不行﹐要是有什
么后遗症﹐岂不是害了她老人家?”
我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温太太对儿子管得自然太严﹐温宝裕又
特别鲜蹦活跳﹐冲突自然难免﹐但是母于之情﹐却一样浓得可以。”
他长叹一声﹕“人生烦恼的事真多﹐所以贾宝玉在十九岁那年﹐
要看破红尘﹐做了和尚。”
我瞪了他一眼﹕“你也快了﹐不必等多久﹐你也可以看破红尘
了。”
陈耳冷冷地讽刺﹕“要当和尚﹐好像并没有年岁限制﹐你想当﹐
现在也可以。”
温宝裕“哼”地一声﹕“你值得什么。年纪太小﹐只能当小沙弥﹐
不能当和尚﹐大不相同。”
在争论之中﹐车子已进了市区﹐陈耳取出了警号盆来﹐放在车
顶上﹐警号刺耳﹐划空而过﹐陈耳的车子﹐横冲直撞﹐别的车子避之
唯恐不及﹐车子直到酒店门口﹐才陡然停住﹐几乎没有直冲进大堂
去。
当我们奔进酒店大堂时﹐刚好看到大堂发生的事最后一刹那。
首先﹐我们先听到一下尖叫声──那下尖叫声﹐我们都熟悉之
极而又都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不必再听到。
然后﹐就看到体重接近一百五十公斤的温太太﹐站在大堂中
心﹐手指向前指著﹐全身在发抖(那种情形极壮观)﹐她在这之前是
在干什么﹐不得而知﹐我们进来时﹐恰好赶上了最后一幕。
在她的身边﹐有不少警官、警员和酒店的职员﹐所以可以推测
到﹐在此之前﹐她一定是正在酒店大堂中大吵大闹﹐而在忽然之间﹐
她看到了极可怖的什么现象﹐所以才自然`而然地尖叫起来。
我们也都同样想到﹐她看到的可怖异象﹐一定是她这时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