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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你们去﹐我有力量﹐使你们至少可以安全离开﹐自然﹐一切都
得照我的指示﹐半分也不能错!”
温宝裕还想开口恳求﹐我已抢先道﹕“我们对降头术一无所知﹐
如何去和史奈大师斗法?”
巴枯的声音之中﹐不带丝毫人类的感情﹕“正要你们什么也不
懂才好﹐不然﹐一接近﹐立即被发觉﹐还能做什么事?”
我想到这几天﹐每次有降头师出现﹐探测仪都有反应﹐可知降
头师本身﹐一定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在不断发射﹐他们互相之间﹐一
定可以直接感觉得到﹐那样说来﹐巴枯的话可能大有道理。
我和温宝裕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也同时间﹕“我们如何去?
蓝丝现在﹐在什么地方?”
说著﹐我和温宝裕一起出了车子﹐那时﹐正是日出之前、天色最
暗的时候﹐只见巴枯大师瘦得像一条藤一样的身体﹐笔直地挺著﹐
双眼之中﹐有一种异样的深沉的光采﹐先是直视西方﹐然后﹐他的身
子在缓缓转动──我注意到他的双脚﹐没有动作﹐也没有离地﹐可
是他的身子﹐却在缓缓转动﹐一直到他转到了面向东南方时﹐他才
吁了一口气﹐眼睛眯了起来﹐眯成了一道缠﹐有闪闪的光芒﹐自他的
眼缝中透出来﹐突然开了口﹐叫著猜王的名字﹕“想得到吗?离我们
那么﹗他一定是准备练成了鬼混降﹐就立刻进入皇宫的了﹗”
他话说完﹐伸手向前直指﹐他的一切动作都是滑直直的﹐所以
看来怪异莫名。
猜王好像受了感应﹐身子震了一震﹕“是啊﹐那么近﹐真想不到
……那是什么所在?”
显然﹐猜王的功力不够﹐他已经知道史奈就在附近(多半是由
于巴枯的提示才知道的)﹐可是并不知道史奈所在处的环境怎样。
巴枯发出了两下干巴巴的笑声﹕“一个蕉园﹐他也太狂大了
……嘿嘿﹐太狂大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向我和温宝裕招了招手﹐他那个简单的动
作﹐像是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我连想也没有想﹐就向他走了过去﹐温
宝裕紧紧跟在我的身边﹐到了他的面前﹐连望也不望我们﹐出手奇
怪﹐用他那一双鸟爪一样、骨筋突出的手﹐在我和温宝裕的背上﹐极
其迅速地轻按了一下﹐又立时缩回手去!
我不禁大吃一嫁﹐这个降头师神通广大﹐谁知道他刚才那一
下﹐做了什么手脚?温宝裕早已摆出了一副为情牺牲、万死不辞的
姿态﹐我算是什么呢?
但是这个念头﹐我只是一闪即过﹐随即泰然﹐因为我知道 巴枯
如果要对我不利﹐至少有上千种方法可以根本不必碰到我的身子﹗
在那一刹那间﹐巴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口角牵动﹐向
我阴森森地笑了一下﹐倒又令得我遍体生寒──我绝不是胆小的
人﹐而这一切实在太诡异﹐全然超越了知识范畴之外的缘故。
在这种情形下﹐人像是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新天地之中﹐自然
也特别敏感。
巴枯又伸手向前﹕“由此前去﹐日出不久﹐你们就可以看到一个
蕉园──”
我想说附近有许多蕉园﹐哪一个才是?可是我还没有开口﹐巴
枯扬起手来﹐不让我开口﹐他自顾自道﹕“蕉园中有一个竹棚﹐竹棚
顶上﹐竖著一面小小的彩旗﹐竹棚内外都有人﹐你们不必躲躲闪闪﹐
迳自走进去﹐但不可走进竹棚之内﹗”
我十分用心地听著﹐因为巴枯曾说过﹔半分也错不得﹗他又不
见得肯讲第二遍﹐所以哪敢怠慢﹐连听了他的话之后﹐心中大有疑
问也不敢问﹐唯恐一打岔﹐就记不住他的话。
(例如为什么我们可以“不必躲躲闪闪﹐迳自走进”史奈大师的
禁地﹐事后由于没有机会再见到巴枯大师﹐就一直只好假设﹐而没
有真正的答案。)
巴枯大师忽然又发出了三下不怀好意的干笑声﹐吓了我们一
跳﹐等到他又说下去﹐才知道那三下冷笑声﹐是针对史奈发出来的﹐
他又道﹕“到了竹棚外﹐你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史奈练鬼混降的最后
过程﹐他必然以为自己万无一失﹐等他发现自己失败时﹐会有极短
暂时间的惊愕﹐你们就要在这一刹那间冲进去﹐两个人﹐一个救人﹐
一个用身子去撞史奈﹐撞了之后﹐立刻顺方向奔﹐救了人的自然一
救了人就奔﹐切记两人不能同一方向﹐你们可以事后相见﹗”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温宝裕才问了一句﹕“到时﹐蓝丝会……在
什么情形之下?”
巴枯闭上眼睛一会﹕“不知道﹐鬼混降……太复杂了﹐我只知道
怎么破坏﹐不知道练的时候情形怎样﹗”
他说后﹐忽然大有感慨﹕“任何事﹐总是破坏比成功容易多了﹗”
他说完之后﹐枯瘦的手﹐挥动了一下﹐身形飘飘﹐向皇宫走去﹐
猜王连忙跟在后面。
温宝裕见我有点发怔﹐急得连连推我。我发怔的原因是在想﹐
世事真是难料得很。我们认识猜王﹐是由于史奈大师的关系。原振
侠认识史奈﹐这才认识猜王的﹐而如今﹐猜王和史奈的大对头巴枯
站在同一条线﹐我们也卷了进去﹐担当了破坏史奈行动的角色!
这种复杂之至的关系﹐岂是当初温宝裕央求原振侠﹐请他介绍
史奈给他认识时所想得到的﹗
陈耳直到这时﹐方从侦察军中出来﹐他声音仍然发颠﹕“我全听
到了……祝你们成功﹗”
我向那辆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先进的科学结晶看了一眼﹐心中
不禁苦笑﹐我们要去进行的事﹐没有任何实用科学的设备可以帮助
得了我们﹐就像是自古以来﹐只要是生命﹐这生命必有结束的一天
一样﹐实用科学再发展下去﹐只怕也破解不了这个人人都要经历的
生死之谜﹗
我和温宝裕齐声道﹕“谢谢你!”
事实上﹐我们的确需要“祝你们成功”这样的祝福﹐虽然这是一
句十分空泛的话﹐但在这时候﹐也很能使人精神得到鼓舞。因为巴
枯大师话一说完就走﹐根本没有告诉我们﹐如果我们不能把握这一
刹那救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而对于我们的行动﹐若是不够精确﹐会有什么后果这一点﹐我
们连想都不去想﹐如今的情形是﹕只能勇往宣前﹐不能有丝毫犹豫﹐
若是去设想后果﹐那一定削弱勇气﹗
我和温宝裕向著巴枯指的方向走﹐温宝裕在开始时﹐还抓著我
的衣角﹐但等到太阳一升起来﹐他就昂首挺胸﹐神情坚定﹐大踏步走
著﹐走出了两公里左右﹐已经完全没有路﹐只是在田野森林之中﹐照
著那个方向走。
我们也商量好了﹐自然是温宝裕出手救人﹐我去撞史奈大师。
想起要去撞一个遭到失败﹐必然怒发如狂的降头师之王﹐我不
禁心中发毛──这只怕是我一生之中﹐冒险生活之极了﹗
温宝裕多半看出了我的心意﹐他道﹕“刚才巴枯大师在我们的
背上按了一下﹐多半已作了什么法﹐可以保护我们乎安无事﹗”
我不禁苦笑﹐我﹐卫斯理﹐英明神武了那么些年﹐竟然落得要靠
降头术的护佑﹗
温宝裕一面说﹐一面把上衣脱下来﹐背向著我问﹕“背上有什
么?”
我看了看﹐阳光之下﹐看得再清楚没有﹐正常得很﹐什么异状也
没有。温宝裕还不相信﹐逼著我也给他看了背部才算。
又走了两公里左右﹐已经进入了一片蕉林﹐温宝裕陡然吸了一
口气﹐向前指了一指﹐看到一个竹棚的顶﹐在棚顶上有一根小竹竿﹐
上面缚著小小的一面彩旗。
我们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在向前走﹐蕉林中有些人来来往往﹐
有时﹐离我们相当近﹐可是对我们却视而不见﹐没有人来盘问我们。
温宝裕虽然紧张焦急﹐可是这时﹐也不免大奇﹐俏声道﹕“我们
成了隐形人?”
我也正在疑感﹐可是立时否定了他的说法﹕“不是﹐你看﹐地上
有我们的影子﹐而且我曾有过做透明人的经历﹐不是这样子的﹗”
(我曾经有过隐形人的经历﹐记述在“透明光”这个故事中。)
温宝格低头看了一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没有再说什么﹐这
时﹐我们已经穿过了浓密的蕉林﹐看得见那个竹棚了。
竹棚不是很大﹐呈六角形﹐每一角都有一根粗大的竹子作柱
子。那时﹐我们距离竹棚﹐大约有五十公尺﹐不是很远﹐看到有不少
人﹐正绕著什棚在走动﹐距离竹棚的范围﹐大约是三公尺。
我把情形叙述得如此详细﹐是因为这与一些十分奇异的现象
有关。
那竹棚分明绝无东西阻隔﹐可以肯定没有帘幕等东西﹐可是看
进去﹐棚中的情形﹐都不是很看得清楚﹐只见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像是在这五十公尺的距离中﹐满是浓雾﹐可是却分明天清气朗﹐阳
光普照﹗
我和温宝裕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十分焦急。巴枯所说的救蓝丝
的一线希望﹐主要是要把握那一刹那的机会﹐如今竹棚中的情形都
看不清楚﹐如何可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下手﹐什么时候不该下手?
可是这时﹐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硬著头皮向前走﹐渐渐
接近竹棚﹐那些绕著竹棚在走的人﹐显然是在巡逻守望﹐可是我们
走近了﹐那些人却仍然对我们视而不见。愈是接近﹐心中愈是紧张﹐
因为分明没有任何阻隔的竹棚中的情形﹐仍然看不清楚﹐而巴枯又
吩咐过绝不能先进入竹棚的!
那些守望的人﹐离竹棚的边缘范围(有荫红色的界线划著)大
约三公尺﹐我们越过了他们﹐宜来到界线之前。
当时我还在想﹕如果真的看不清楚棚中的情形﹐说不得只好拼
命闯一闯了。可是才一到了界线之前﹐本来是极朦胧的一片﹐突然
变得清楚无比﹐竹棚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老大的竹棚之中﹐只有三个人﹐和许多古怪莫名的东西﹐那些
东西﹐自然都是降头术使用时的道具﹐也无法一一细述﹐重要的是
那三个人。
三个人之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