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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人家都不让你进,深更半夜的更没可能了。
唯一清醒的赵珞激动地叫道:“我记得路!我记得路!小舅我来给你带路!”母妃说他已经不是孩子了,要学着帮家人做些事。
燕锦衣坐直身子,伸手一指,“好,阿珞你带路!”
赵珞今天也骑了一匹小马,得意地一甩马鞭,一马当先冲上前去,其他人哦哦叫着紧跟而上。以侍书为首的小厮们都恨不得把这位小千岁活活掐死,想必那些宫廷侍卫也不愿阻拦他们。
到了相府门前,更夫已经敲过了子时的更声,相府早就关了大门,院子里看不到灯火,也听不到动静。
“二公子您看,春风小娘子早就歇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侍书抓住机会又劝道。
“不行!我好久没见到春风了,今晚见不着她我不走!”燕锦衣稳住身形,对着相府的大门叫道:“春风,我来看你了!”回答他的是几声零星的犬吠。
有那醉得不是很厉害的觉得有些不对,“锦衣,你好像把相爷家的狗招来了。”
“狗?”燕锦衣一拍额头,“对哦,相府有个狗洞可以爬进去的。”他一拉缰绳便朝相府后墙跑去,其他人也都稀里糊涂地跟着。
到了后墙,燕锦衣跳下马,趴在地上,沿着墙根摸索着。孙俊见状哈哈大笑:“你们看,二郎真醉了,都当自己是狗了。”
“胡扯!你才是狗!”赵珞大怒,一脚踢了过去。
“谁、谁踢我?”
“有人打俊哥儿!”
“什么?是陈家三郎又来了吗?”
“手下败将还敢来!”
“快来帮手啊!”
“公子,搞错了,没人打架!”
“王三公子,小的是孙家的小厮!”
“这谁的骨头这么硬啊!”
“公子您踢的是墙……”
“千岁,咱们离这帮酒鬼远些。”
“难怪母妃不让我喝酒,实在太可怕了!”
燕锦衣站起身来,骂道:“奶奶的,居然被堵住了。怎么办?”他抬头望望墙头,“嗯,看来只能爬墙了。侍书,过来给公子垫一垫。”
“公子,你拉的是千岁!”
“哎呀,小舅,你不要踩我的头啊!”
只听嗖的一声,燕锦衣便窜上了墙头,然后再听扑通一声,燕锦衣便从墙头上消失了。
墙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听到墙内袭来一阵更加清晰、更加凶猛的狗叫声。
“快跑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一群自告奋勇前来的贵少们便跑得一个不剩。
“都给我站住!你们这群胆小鬼!没义气的家伙!哼,你们跑吧,本王自己去救人!”赵珞气得直跺脚。
“千岁,咱们也跑吧。”
“我不能跑,我要去救小舅!”
“千岁,里面可是奈何先生啊。”
“啊,奈何师父?”
“是啊。”
“如果我去救小舅,奈何师父就会生气,奈何师父生气了,我就更没可能拜师了。”
“没错!没错!”
“可我就这么跑了,会不会很没义气啊?”
“不会,不会,千岁这叫知不可为而不为,乃大智慧也。”
“嗯,对,本王这叫有大智慧。回去有赏。”
“谢千岁!”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侍书眼泪婆娑,最后一咬牙,一闭眼,叫道:“二公子您坚持住,小的这就回府搬救兵去!”
“那个混蛋推我?”燕锦衣揉着胳膊站起身来,他记得刚才他准备爬墙的,怎么就躺地上了?
“啊!”燕锦衣刚一抬头就吓了一大跳,好几双绿幽幽的眼睛发着寒光看着他。再一细看,是几只凶猛的大狗,还好都是用绳子栓住的,绳子都是牵在人手里的,那些人都是膀大腰圆、目光比狗还凶狠的。
“二公子好雅兴啊。”
“咦,奈何叔?无情兄弟?大半夜的,你们在我家院子里做什么?”
无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被他师父一瞪,忙忍住了,板起脸孔。
奈何回过头,又朝着燕锦衣一阵冷笑:“这话应该我们问二公子才对,大半夜的,您在相府后院做什么?”
“对,老实交待,你想干什么?”无情也厉声问道,并趁机向前迈出一步,现出他的新鞋子,那可是小娘子连夜赶制的。
奈何又瞪了他一眼,心想:“有用吗?那醉鬼看得出来吗?”
燕锦衣的心神都放在狗身上,这几只大狗肯定不是燕家的,难道说真是他跑到人家的地盘上了?那他是来做什么的?
“汪!汪!汪!”那只狗无法忍受燕锦衣如此深情的凝视,叫了起来,燕锦衣打了一个寒战,他想起来了。
“嘿嘿,天黑了不好认路,一不小心就走错了。”
“走错了?二公子还真是稀奇,翻墙也能翻错了?”奈何惊讶地问道。
“欸,本来是想钻洞的,谁知道被堵住了,只好翻墙了……”
“哈哈!师父英明,早就猜到了你的狼子野心,所以也早就堵住了那个狗洞,断了你的后路!”无情马上表明立场,这次与他无关。
“不就是翻墙嘛……”燕锦衣咕噜道,他的酒还没醒,也说不出合理的解释。
“哼,未得主人同意擅自闯他人府第,该怎么处置啊?”
“回师父,应该即刻扭送官府。”
“可这时候官府还未开衙,怎么办呢?”
“那就先关到柴房里,等天明后再送官府。”
“嗯,好,就这么办吧。”奈何潇洒地挥了挥手,那群凶狠的护卫便围了上去。
“啊!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燕家二公子!我是你们的新姑爷!”
“错,过了后日才是。小的们,把这贼人扔到柴房里去。”
“是!”
“春风,救命啊……”
日头已经高高挂在天上,燕锦衣从床帐里伸出手来,叫道:“侍书!侍剑!”见没人答应,才又把头钻了出来,然后一愣,“这不是我的屋,这是哪儿啊?”
趴在床边上细细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喝酒之前的事都记得清楚,之后就有些模糊了,但都还有点印象。
“天哪,我怎么真跑相府里来了!”燕锦衣捂面号啕,幸亏奈何没真把他关到柴房里,要不这张脸就没有地方摆了。
“二公子醒了吗?”屋外有人问道。
“醒了!醒了!”燕锦衣慌忙点头,他可不好意思再赖下去了。
门开了,几个婢女小厮送进浴桶和换洗的物品。为首的婢女笑道:“二公子请先梳洗,早膳一会儿就送来了。”
燕锦衣认出这婢女正是上次来时在沐春风房里见过的苏合,更加尴尬,甚至不好意思让人服侍,自己胡乱洗洗,并换上了干净的衣衫。这衣衫不知是谁的,看起来很新,但大小正合适,就像是专门为他做的一般。
燕锦衣正纳闷着,苏合又带人进来收拾,见他换好了衣衫便笑道:“这衣衫是小娘子为二公子做的,本想明日成亲之时再带过去,没想今日就用上了。”
燕锦衣又是害臊又是欢喜。
早膳也送来了,燕锦衣腹中早就空空,可他不着急吃,而是着急想知道沐春风知不知道他在这里,又会说些什么。可一想起自己干的荒唐事,便不好意思开口,心神不宁地吃了几口便说饱了。
“二公子吃好了就请到前厅去,燕家大公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啊!大哥!”
因为身边还有一个相府的大管家,燕铁衣没有说话,但那张黑得和头发胡子都分不开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燕锦衣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知道一旦出了相府的大门便是末日降临。
“哎呀,真是人老了,刚想起还有件要事没有禀报相爷。两位公子,请恕小的失陪,你们直直往前走就是了。”楚平笑咪咪地说完便转身跑了——真的是跑了。
“咦,怎么这样啊?哼,不愧是相府的大管家。”燕铁衣冷冷地骂道,然后转身就是一巴掌,可惜打空了。“呀,还敢躲!”
“大哥,这里可不是自家府上,注意影响,注意影响。”
“你还知道给咱们燕家留面子?”
“嘿嘿,昨晚不是喝醉了嘛……反正也没出什么事……”
“还没出什么事?我被那妖孽整整奚落了两个时辰!还有他提的那个要求,要你的一个孩子跟他姓。呸!这是人干的事吗?”
“嗯,大哥说的没错,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哼,他说生了第一个儿子之后的那个孩子姓楚,那我就统统生女儿,不生儿子,气死他!”
“那可不行!”燕铁衣不干了,“都不生儿子咱们燕家就要断后了。呵呵,二弟,其实让一个给相爷也不是坏事,他不是说所有的家产都留给那孩子吗?可比你能挣的多啊。”
“我才不稀罕。大哥,你不能都指望我啊,你和嫂嫂也要多多努力啊。”
“谁说我们不努力?我们几乎天天……咳,咳,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
燕锦衣笑得嘴巴都要歪了,“大哥,你要多保重啊,那坛虎鞭酒你还是留着自己补补吧。”
“臭小子!”
燕铁衣一脚正踢在燕锦衣的臀部上,燕锦衣猝不及防,被踢得直往前冲,撞在一扇紧闭的月洞门上。
“咦,这是哪里?那老头不是说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出府了吗?”
走廊尽头居然就是这扇紧闭的月洞门,而且显然不是通往府外,倒像是内宅的一个院落。
兄弟俩正纳闷呢,忽听月洞门里传出一阵歌声:
红红的烛火在案头我的心也照得发烫
红红的双喜映眼中脸上却挂着泪两行
总会有这么一天天真的一切都走得远
我不知所措怎能教我不心慌
昨天的潇洒少年郎今天要变成大人样
掩不住眼角的轻笑全都是期待和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