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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留守女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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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我看见他们走进了别墅里,又看见菲佣走出去了,走进别墅旁边属于自己的一间小房间里。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走上三楼,我急忙把那两盒名片放回原处,又把相机藏在墙角的地毯下,紧了紧腰间的电工皮带,然后强作镇静地在走廊里等他们。然而,他们没有上楼,我听见他们走进了二楼的寝室,听见了那个女人骚味浓郁的发嗲声,还有那个老年男子像泡沫一样的黏糊的笑声。然后,就是那个女人夸张的叫声。 

  我担心他们会走出来,急忙又把照相机和名片盒揣在衣服里,沿着楼梯走到一楼,从别墅的后门溜了出去。那时候,两名保镖正在前门的房间里开心地聊天,菲佣在她的小房屋里想心事。我溜出后门后,从围墙上翻了出去。我没有想到,围墙外是一片丛生的荆棘,我的手臂和脚腕都被刺得鲜血横流。 

  然后,我看了一眼高大巍峨的别墅,便向山下发足狂奔。 

  我跑到山下,和每次暗访成功一样,在一间小饭店里点两碟炒菜,要两瓶啤酒,暗自庆幸自己又一次胜利大逃亡。 

  我掏出名片,看到名片上的名字是刘立基,而另一盒名片上印着的,则是做着各种生意的商人。 

  我满以为这次成功的暗访会让刘立基的种种丑陋恶行暴露在明亮的阳光下,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像那个自恃勇敢手持长矛向风车作战的堂吉诃德一样,被碰得头破血流。 

  回到福州后,我当天夜晚就写好了稿件,交给了报社的值班副总编。 

  在稿件中,我隐去了那个神秘人的姓名,甚至连那幢别墅的地址也不得不隐去,在没有掌握更多的有说服力的证据之前,我只是如实地写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那位副总编来自改革开放前沿的广州,几年前,他也做过一连串的暗访,他的名字和事迹被新闻界的同行传诵着,人们说他曾经卧底黑帮揭开了广州火车站警匪勾结的黑幕,曾经假扮“驴子”来往于金三角,曾经解救了被跨国集团拐骗到泰国的卖淫女……他的经历就是一部传奇,他对黑暗势力深恶痛绝。 

  他读完了我的稿件,突然抱着我,连连赞叹说,我们报纸就需要这样的稿件。他站在办公室像个武士一样连连挥舞着手臂,像挥舞着一把锋利的大刀。 

  第二天,我的稿件见报了。 

  那一期报纸同样在福州引起洛阳纸贵,人们翻阅着我写的那篇稿件,纷纷猜想着我所写的神秘人会是谁。 

  下午,就有神秘的电话打进报社,说我的稿件在福州引起了骚乱,严重地破坏了来之不易的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责成报社次日在头版头条登载道歉声明,并追究相关当事人的责任。 

  于是,我被叫到了报社,接受批评。那是我第二次走进总编位于写字楼顶端的办公室。在他宽大而舒适的像五星级宾馆包房的办公室里,总编对我暴跳如雷,他满脸涨得通红,像一个气球。他也像气球一样在房间里跳来跳去。他说,如果报社因为这篇稿件而关门,那么我就是千古罪人。 

  我说,我没有错,我文章中的每一句话都有据可查。 

  然后,值班副总编就走进来了,他对总编说,稿件和事实没有出入,如果我们这样谨小慎微,还谈什么舆论监督,还谈什么党的喉舌。 

  总编说,你们都出去,我需要静一下,然后捧着他那颗硕大的头颅倒在了沙发上。 

  在第二天的报纸上,报社果然登载了道歉声明,值班副总编和我都被除名。 

  值班副总编登上了去广州的飞机,我送他一直到机场。站在宽阔明亮的机场门口,他说,兄弟,来广州吧。 

  我说,我过段时间,如果找不到工作,就来广州找你。 

  看着飞机穿云而过,消失在遥远的蓝天,我突然感到异常悲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我在福州是否还能生存下去。新闻从业以来,我第一次失去了工作。 

  而我不愿意离开福州的原因,是因为我还要等待媚娘回来,我幻想着,还能再见到她。 

  几个月后,我第一次离开了福州,去武汉一家新生的叫做《D报》的报社去工作,就是因为这位值班副总编。他在《D报》做领导。那时,我万念俱灰,我无法等到我的媚娘。那时,我不知道媚娘已经出家了,不知道她正隐居在福州边沿的正心寺,她已经铁定了心要在暮鼓晨钟青灯黄卷中了此一生,来完成她背叛丈夫和对丈夫死亡的赎罪。可是,她知道我对她深深的思念深深的牵挂吗? 

  曾经和我同寝室的陈凯是和我一同离开的,他去了长沙的某家报社上班。我们在离开福州的前一个夜晚,在报社楼下的草坪旁站立了许久许久,回想起在福州共同生活过的两年,感叹唏嘘。天亮时,我要乘上去武汉的飞机,他要乘上去长沙的飞机。在机场,我们手握着手,禁不住泪光闪烁。 

  2 

  2005年夏天,在经历了一年的动荡后,《D报》宣布解散,我又一次面临失业。当时我几乎连想也没有想,就回到了福州。在感觉上,福州似乎就是我的故乡,是我灵魂的栖息地。 

  这个夏天,我终于见到了媚娘,终于见到了出家的媚娘,在福州北峰的那座寺庙里,她已经完成了对佛门的皈依,她不再留恋和我在一起的往事,她已心如枯水。她云游四方,像风一样。 

  也是在2005年夏天,我遇见了媚娘的小姑子阿青,开始了另一段旖旎而神伤的爱情。 

  为什么我的爱情注定要那么忧伤? 

  但是,我的每一次爱情都是真挚的,都倾注了我全部的感情。这两场爱情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感觉和热情,我的爱情一次又一次失败后,我遍体鳞伤,我的心裂成了片片碎叶。此后,不会再有谁让我动心,让我全身心地投入来爱一个人,让我把她看得比我自己更重要。和媚娘一样,我枯死的心不会再泛起任何一丝细小的波澜,我只能选择独身。 


五十二  而阿青离开我,是因为我告诉了她,关于我和媚娘的一切。 

  现在,我还在想着,如果那天夜晚我不告诉阿青我和媚娘的一切,也许阿青就不会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我;如果我撒谎对她说,我和媚娘只是普通的朋友,也许现在我们已经走进了张灯结彩的洞房。 

  然而,我准备选择她做我的妻子,选择她和我共度一生一世,不论以后风平浪静还是惊涛骇浪,我们都要在一起,那么,我就不能对她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必须对她坦诚无遗,必须让她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过去。我对她不能有任何隐私,否则就是对她的不忠实。 

  我想起了那些不再是处女的可怜的女孩,在新婚之夜,面对着没有出现处女红的尴尬局面,她们该如何向自己的老公解释。她们就像我一样面临着两难抉择,如果说出自己曾经有过恋情,说出自己曾经有过性行为,那么老公能够理解吗?如果编造谎言,自己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那些可怜的失身过的女孩和我一样,我们没有错,但我们却都要遭受命运的残酷打击。 

  在2005年的这个夏天,在阿青离开了我之后,我一遍遍地问自己,爱情需要谎言吗?我说出了我和媚娘的实情,但是我有错吗?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爱情为什么却离我远去? 

  那个夜晚的情景我今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像一把锋利的刀,生生地割断了我和阿青的爱情。 

  此前的阿青那么小鸟依人清纯可爱,而此后的阿青变得暴戾无常让人恐惧。 

  那个夜晚和此前的好多个夜晚一样闷热难耐,没有一丝风从这座城市的上空吹过,大街两边榕树细碎的叶片一动不动,树下是肩搭毛巾摇着蒲扇的人,他们张大嘴巴喘着粗气,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从桑拿城里接回阿青,阿青一路唧唧呱呱地向我述说着她今天的见闻,又掏出纸巾替我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在没有人的拐角,攀上我汗涔涔的脖子,飞快地吻一下。 

  阿青撒娇地说,老公,爱我吗? 

  我说,当然爱你了,不爱你还能爱别人? 

  阿青撅着嘴巴说,哼哼,你敢爱别人,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我说,你属狗,你才是狗腿。我就把狗腿让给你了,没有人和你抢夺。 

  阿青用拳头轻轻地捶着我的肩膀说,老公,你坏死了。 

  那天夜晚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一直都很开心,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今夜和我们度过的许多个夜晚一样美丽而神往。阿青还向我唱起了她新学的一首歌曲,那是这个夏天风靡大街小巷的《两只蝴蝶》,她张开双臂像蝴蝶一样扇动着翅膀说她要带我穿过荆棘去看什么花什么水。 

  我说,你有暴力倾向和大女子主义,谁见过母蝴蝶带着公蝴蝶到处乱飞。 

  阿青说,呸,你一点也不懂浪漫。 

  我们说说笑笑地回到房间,洗完冷水澡后就一起躺在床上。 

  我们伸长四肢躺在床上,她头发湿漉漉地枕在我的手臂上。窗外月光皎洁树影婆娑,楼上的住户播放着一首外文歌曲,那异常柔美的旋律从我们打开的窗缝渗透进来,在房间里飘飘荡荡。那是一首男子独唱的歌曲,声音很有磁性,像风从空旷的原野上掠过,卷起漫天飞舞的枯叶;又像午夜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无人的山谷。我想,那个唱歌的男子一定脸部棱角分明,长着短短而坚硬的胡须。 

  阿青说,老公我爱你。我说,我也爱你。我们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掠过树梢的微风。 

  我已经忘记了那个夜晚我们为什么会提起媚娘。我们就在那种微醺的飘摇状态中提起了媚娘。我们的意识都不再受意志的控制,似乎滑落嘴唇的每一句话都水到渠成。 

  阿青说,你怎么会认识媚娘? 

  我说了媚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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