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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因为这场切磋的规则全是岳中巅来订的,丁玉展可以改,岳中巅更可以改,小小的擂台切磋规则和江湖规则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而且我还会给蒋丹一个护腕单发护身手弩,这是唐门的独门暗器,外形酷似护腕,戴在手腕上,只能发一发铁箭头,打五步,杀人于无形。这是我们最后的保险,就算王天逸弃剑或者跳下擂台,也要格杀了他!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王天逸的命!蒋丹也是恨王天逸恨的牙根痒痒,这次他可高兴了,哈哈。”
最后,岳中巅拍了拍赵乾捷的肩膀,笑道:“乾捷,我知道你老实。不要想的太多,活得太累,何必管什么兄弟,管什么情义,只要自己没事,就算有人戳脊梁骨算得了什么?哈哈。”
岳中巅最后这句话反而让赵乾捷下了最大的决心——就算背叛岳中巅,被遗弃回青城毁了前程,也要对得起兄弟的情义。
从窗户里看着赵乾捷急匆匆的离去,岳中巅笑了起来,他穿过花廊进了后院,他递给等在那里的两个人每人一锭银子,笑道:“你们报信报的很及时,这是赏给你们的。”
“岳公子,不必不必,是我们担忧华山声望才来报信的。”那两人却是刘元三和罗天,面对谢金,两人却推辞不受:“我们上次因为琐事耽搁,没有去西岳镖局入职,很对不起西岳镖局的各位前辈,公子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呵呵,”岳中巅掏了掏耳朵,笑了起来:“好商量,你们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公子请讲。”
“帮我盯着赵乾捷,看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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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逸闻听赵乾捷这样一说,呆若木鸡,只感觉好像有根擀面杖在卷自己的头皮,又木又麻,手脚也是冰冷,他静了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助又凄凉。
“天逸你一定不能去!能不能找丁家那少爷想想办法,索性躲在他们的院子里,跟着他们走?”赵乾捷急切的说道。
王天逸又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连串咆哮声从禁闭室那边传了过来:
“人呢?人呢?谁让你们随意放他离开的?混蛋!”
却原来是张五魁来了,顺着看守弟子的指引,他匆匆的朝王天逸这里跑了过来。
“哦,这不是乾捷吗?找天逸叙旧吗?你们感情可真好啊。”张五魁来到近前,已是满面笑容,对赵乾捷客气的很。
赵乾捷看张五魁来了,赶紧拭干了泪水,匆匆告辞了。
看赵乾捷走了,张五魁却没有着急拉着王天逸回禁闭室,他站在赵乾捷的位置上,拍着王天逸的肩膀,沉重的说道:“天逸啊,你不要乱跑了。丁家的管家昨天都发火了,说‘这里外人众多,青城防御又不森严,万一丁玉展出个闪失受个伤什么的,谁负责?’要我们严加约束你。”
王天逸眼神空洞,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丁玉展来找他,居然也是他的责任。
说完,张五魁又说道:“看你气色不好,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我们受的压力更大,我给你说实话,岳中巅要人要了不知多少次!是我们为你硬顶着,我们和你一样就等他过几天离开这里。”
“张师傅,我身体…。”王天逸说了起来。
但张五魁马上机警的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脸瞬间就板了起来:“王天逸,明天你一定得上台,否则岳中巅直接要人,我们也没办法!”
晚饭时候,马老实特意来给王天逸送饭,还跟着几个弟子。
他带来的都是山珍美味,王天逸铁青色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点笑容,隔着铁棂子说道:“你不会把掌门的菜都偷来了吧?”
“什么叫偷?”伙房的马师傅大笑起来:“这是几十个弟子凑钱给你的材料,我们伙房给做的,特意给你的!”
“凑钱给我买?”王天逸愣了一下。
马老实一点头,后面几个人就凑了上来,他们都是跟着马师傅来的,有戊组的丁组的,都是昨天打过照面的,他们满面尊敬的对王天逸说道:“师兄,你不仅反抗岳中巅,昨天又为兄弟出气,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弟子都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今天我们一合计,买了点吃的喝的,送给你享用!你给青城长脸了,我们都觉的脸上有光!”
王天逸赶紧摆手:“秦师兄你们几个都是各组的年纪最大入门最早的,你们怎么也叫我师兄?”
“从今以后,戊组丁组的人都尊称你师兄,唯你马首是瞻!”
“天逸啊,我以前就觉的你和别人不一样,昨天晚上更是明证!你这个人有气魄,以后发达了,记得我啊,我也粘点光。”马老实笑着说道。
王天逸苦笑了起来,苦水却在肚子里顺着往下流:明天我说不定就死了。
大家说了一会,都告辞了,范德远却不肯离开,他看人都走了,脸贴在了铁棂子里,低声说道:“师兄,我有点事情问你。”
“什么事?”
“师兄,我现在正按你的方法修炼武艺,但想起江湖厮杀终觉害怕,你说过求死反生,我看你战斗的时候,好像根本不知道害怕为何物,我想问你,如何做到无畏?”
不害怕?
王天逸面无表情,心里却大笑起来:我现在满肚子心酸,一想起明天的太阳,恐惧就如锯一样割着我的每寸骨头,这次我究竟要如何应对呢?
眼前一幕幕往事掠过——抢回寿礼的庆幸、掌门赞扬许诺后的兴奋、力拚胡不斩后的无力感、莫名其妙被关起来的疑惧,这些事中的人又变成了一张张的脸在眼前飞舞、变化莫测:有时笑容可掬、有时慈祥可敬、有时咬牙切齿、有时深不可测、有时横眉立目…。,他的牙咬了起来:没想到我居然到了这步田地!走投无路!
范德远看王天逸并没有回答,脸色却变幻莫定,有时苍白无血色,有时又咬牙若噬人,有时又铁青如钢铁,他怯怯的问道:“师兄?”
王天逸微微闭上了眼睛,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像是回答范德远,又像是对自己说话:“战斗前,你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什么!?”
“人是不能死两次的,就以自己已经死了的心态战斗吧。”
王天逸倏地睁开了眼睛,寒意袭人,里面全是决死的杀气,他说道:“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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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掌门的庆寿大礼开始了,这一天艳阳高照。
青城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和蓝色的雾气,这是无数鞭炮残留下的念想,在锣鼓声中,他们粉身碎骨,换来是带着腥味的所谓喜气。
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因为在节日里苦着脸是不吉利的,因为没人苦着脸,节日就是喜庆的,那么既然节日喜庆,那你还苦着脸做什么。
没有理由,节日就应该喜气洋洋。
只有韦希冲父子是有理由高兴的:显贵好比财神,比肩而至;宾客好比元宝,从门里鱼贯而入;弟子们则好比铜钱,在武场上排的满满的,几百人喊出的“寿与天齐”的口号在山脚就能听见。
办完了仪式,所有人都到了武场,青城要用比武大会向掌门献礼,弟子们围着中间的擂台席地而坐;而宾客依地位进了观战台落座,这里有天棚可以遮挡夏日的严严烈日。
擂台是结实的木料搭建而成的,有一人多高,这并不是很高的高度,但在围着它席地而坐的弟子眼中,这却成了一座高峰,只有最杰出的弟子才能登上的——高不可及的升“仙”台,而“仙”人们正在天棚下笑着、喝酒、互相打着招呼。
而最尊贵的位置当属做北面南的观礼台,韦希冲坐在最中间,右手边是丁晓侠和丁玉展,左边是千里鸿,凌寒钩和岳中巅、杨昆分别坐在外侧两边,身后站的满噔噔的,是这些大人物的如云随从。
韦全英宣布比武开始,坐着的弟子们都站了起来,一组又一组的青城弟子登上擂台,开始比武,擂台上剑影纵横、英姿飒爽,擂台下呼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观战台上的贵宾们也被这些小虎的打斗吸引了,全神贯注的观战。
在这激烈的比武中,不少掌门都看到不错的人才,纷纷拿笔记下他们的名字。
时尽正午,盛夏的太阳烤的地皮滋滋作响,站在骄阳下的青城弟子无不汗如雨下,苦不堪言,现在决出了十名入围的弟子,下午就是决战了,上午的好戏完结了,人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一些站在边缘的弟子已经偷眼打量周围有无教官,他们想溜号了,却看到张五魁和杨月海一左一右夹着王天逸向这里而来。
两边的教官神情警惕,走两步就扭头看一下王天逸,而夹在中间的王天逸却表情漠然,混似置生死于度外的死囚。
这个时候韦全英走上了擂台,高举着双手,大声说道:“肃静!现在请华山派的高手蒋丹蒋师兄指导弟子武艺。”
听到是华山派,弟子中有人发出一阵嘘声,韦全英朝人群中一瞪眼,嘘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鸦雀无声。
这个时候带着笑容满面的岳中巅带着蒋丹施施然踩着梯子走上擂台,看着脚下黑压压的人头,韦全英大声叫道:“这是自由切磋,谁都可以上台讨教武艺,谁上来?”
台下鸦雀无声。
“这可是好机会啊,在天下英雄前亮亮相,说不定就被伯乐相中了呢,”韦全英笑道:“这次是由岳中巅师兄监场,蒋丹师兄考较武艺,谁想上来?”
岳中巅笑着朝人群点头,蒋丹则一副傲慢神色昂首挺立。
慢慢的人群有了一些骚动,有的弟子真的想上台搏把运气:华山派对掌门做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人家赵乾捷不也一步登天了吗。
但站在擂台四周的教官用眼神把这些蠢蠢欲动的人压在了队列内。
“华山这两位可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尤其是岳中巅师兄亲自监场,可是我们求了他很久他才答应的,没有比武机会的弟子不要错过啊。”韦全英再次叫道。
没有人上台。
看着韦全英连叫三遍,台下黑压压的弟子居然无人敢上台,千里鸿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