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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玉展拖着章高蝉的手,让他一口喝下了那杯突然略显苦涩的美酒。
既然喝下第一杯敬酒,和喝下第一百杯酒有什么分别?
章高蝉默认了这名声。
然后章高蝉已经不敢再看丁玉展了,本就对丁玉展有愧,而这被强戴上的名声千百倍地放大了他欺骗丁玉展的罪恶感。
但过了一会后,章高蝉侃侃而谈又回来了,既然有人赈灾,丁玉展又不是为了名声去的,那么谁带这名声不一样吗?唯一的难度就是要报出赈灾的数额。一盏茶的工夫之后,章高蝉成了去年那捐出八成赈灾粮的天下第一大侠,而武神大侠又和丁三大侠谈笑风生起来,不同的是,章高蝉看丁玉展的眼中多了一份敬重和亲热。
“……刚才长乐帮的小哥把我和慕容二公子和丁三弟平列,这个我并不敢当,他们都是豪门公子,而我的父亲……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过世了,等我从山洞里回到江湖,我一无所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凭我这双手打下来的!老天不见得公平,但男子汉就要用自己的力量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章高蝉的祝词又掀起一片狂热的叫好声,那和豪强平起平坐的荣耀以及刚刚突然找上来的好得难以置信的声望,让武神心情澎湃起伏,不由得讲起了自己的真想法。现在的章高蝉眼里泪光闪闪,任谁都能想见那是一个拼搏之后见得彩虹的泪花。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被章高蝉感染和激励,秦盾暗暗的打出手势,和俞世北一起坐在偏席上的王天逸早就一直在注意手下的信号,看到这个信号,王天逸扭转脸,看着神采飞扬的武神,附和着叫了声好,用筷子点了点桌子。
“我马上让你给老子显原形!”一个声音在王天逸心里恶狠狠的响起,他的眼睛却朝那丁大侠看去。
看到王天逸筷子的动作,黄山石微微欠身,朝同席的各位豪杰笑道:“老迈了,告退片刻。”说罢起身离席,装作要解手的样子而去。
黄老的背影刚闪过屏风,楼梯口的秦盾就大叫一声:“武!当!贵!客!到!”
“武当的人来了?谁?”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都想武当摆明了最后一个到,此刻根本没大人物到建康,现在怎地突然有武当贵客来了?会是谁?先头使节?
所有人都朝楼梯口看去,一时间大厅静悄悄的,只剩下楼梯上咄咄的细碎脚步传来。
“武当的人?我怎地没收到通告信笺?你们有谁知道?”慕容秋水低声问其它几人。
“不知道。”唐博丁玉展连上章高蝉都是一头雾水,委实不知道这个武当贵客是谁。
等那人上得楼梯,所有人更是大吃一惊。
这贵客竟然是个女子!
一个衣着华贵,却着婢女打扮样式的年轻女子,手里高擎着一面花纹繁杂的“武当”金牌,直入大厅,朝正席大步走来。
“这是谁?”慕容、唐、丁都楞了,江湖本是男子的世界,怎地跑出来这样一个女子,还是婢女?手里居然还拿着武当大人物才有的“武当”通行金牌。
而章高蝉一见此人却面如死灰,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中,手里的酒杯“咔嚓”一声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酒楼本来在长乐帮地盘之内,所有负责整个酒楼保卫和客人甄选的事情都是锦袍队在负责,现在黄老恰好不在,慕容秋水一摆头正向叫此处管事的王天逸,没想到那边王天逸早一脸急吼吼的模样冲出去了。
“这位……大姐……请问您是何人?和武当……”王天逸唰地一声闪到过道正中,很恭敬的拦住了那女子。
“滚开!”那女子面容还算清丽,却根本没正眼看王天逸,开口就是如此不给面子的辱骂,把整个酒楼的男子都惊了,都想道这女子上来就敢对长乐帮的头目如此凶悍,简直如训斥家奴一般。
被人骂滚开,王天逸脸色自然也不好看。那婢女根本不看王天逸,高仰着头,鼻孔对准了他,就看定了上面正中的章高蝉。任谁都看见这个司礼看了一眼那面金牌,深深呼了口气,这才越过那女子肩头大喊自己手下:“秦盾,这是谁?”
秦盾连爬带滚的过来,一脸苦瓜模样看了一眼那女子才说道:“这大姐不理我,金牌是武当掌门千峰翠先生的名牌……我怕是家眷,不敢拦啊……”
王天逸一脸无奈的表情,一伸手对那女子强笑道:“这里都是男子,人多眼杂,有碍您清誉。大姐有话这边说,我送您去那边雅房。”
却不料那女子根本就把王天逸当成了风,根本不哩,却突然戟指指着高高在上的武神大吼起来:“章高蝉,你这个负心郎!”
女子尖锐高昂的声音如呼啸的彻骨北风一般在大厅里彻响。
静默。
所有人都好像被冻在了那哩,杯碗因为震惊失手打碎的声音在这里好像冰哭里的冰柱碎裂一般此起彼伏。
“碧环……你误会了……你先退下……我自会解释……”章高蝉干巴巴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恐惧的尾音。
“解释你个王八蛋啊!”碧环突然跳了起来,她那独有的尖利嗓音不知超过章高蝉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多少倍,几乎要把屋顶掀翻了。
“我就是要给夫人讨个公道!”碧环的脚刚落地又跳了起来:“章高蝉,你狠啊!夫人刚给你添了个小公子,身体孱弱卧床不起,你却在建康风流快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一个婢女,直呼昆仑掌门之名,并冠以“王八蛋”三字,还配以泼妇骂街的超高声浪,杯碗立刻又碎了一地。
三楼的大人物人人呆如木鸡,下面却沸腾了:一个婢女在大庭广众之下骑着高头大马,穿街过市,用鞭子抽开街道上拥挤的江湖人士,直上大酒楼,掏出武当最高令牌,掌掴过江龙的武林高手,脚踹地头蛇的长乐帮锦袍队。下面的人亲眼目睹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不知多少人跟着过来,三楼楼梯早挤满了地位稍低的江湖人士,整个楼梯都吱吱呀呀的要塌了,锦袍队在门口好像左挡右拦故不过来,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在楼梯口挤了上来,蹲在那里看这好戏。
“碧环,你误会了,还不退下!”章高蝉急得脸都红了,但腔调却忍让克制。
“兀那婆娘……”有对武神有好感的江湖豪杰开始省悟过来,有人大声喝斥起来,但他还没说完,王天逸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啊!我想起来了!您是章掌门夫人的贴身丫环碧环啊!怪不得您有武当的金牌。”王天逸大声的解释引起一片惊呼声──原来果然是武当的!王天逸接着摆开了手做了一个无奈姿势大声说道:“章夫人可还好?听闻章掌门泰山大人高明海高先生也要过来,您们都是一家人,这是您们的家务事,我们不好说什么,但大庭广众之下有失观瞻,可否移步?您和章掌门私聊?”
“私聊个屁啊!”碧环一把推开王天逸,往章高蝉那里又走进了几步,手里的马鞭倒指着章高蝉大叫道:“我在建康几天了?我根本找不到你!你怕什么?躲着不敢见我?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说啊!”
章高蝉用手捂住了脸,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根本没回话。倒是王天逸贴在碧环旁边,大声的替武神辩护:“武神是江湖人人敬佩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男子汉,哪里有什么亏心事?您还是跟我来。”
“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懂,别说了,赶快给我走!”章高蝉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指着自己的丫鬟叫道。
章高蝉脸色青里泛红,手在不停的哆嗦,要是换了一个他的敌人再她面前肯定被吓得魂不附体了:武神暴怒啊,但这个婢女却无一丝畏惧,反而抛出一丝冷笑: “哦?男人的事啊。现在你在这里风光了,值得人敬佩了,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你忘了你当初怎么给我家小姐的承诺的?你说你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除了她连小妾也不娶!你说其它女子在我家面前都是土鸡瓦狗一般,可是现在呢!小姐刚刚给你们章家添了一个小少爷,你就跑出来寻花问柳?还公然要金屋藏娇?章高蝉啊章高蝉,我问你还有良心吗?你们当年昆仑就是一帮马上要散伙的走投无路的乌合之众,没有地盘,没有生意,几十个大老爷们所有身家加起来都买不起我家小姐身上最便宜的一朵珠花!谁给了你们昆仑地盘?谁给了你们昆仑生意?谁养活了你们昆仑?大处说是我家武当,小处说是我家小姐!当年来我家小姐们里提亲的人踏平了门坎,这里的丁三少爷,唐六公子,还有慕容大少爷,都提过亲!哪一个不如你这个一无所有的山洞里爬出来的孤儿?我家小姐心好,说你善良、老实、值得托付终身,整整一周天天哭泣,米水不进,这才感动了老爷,同意了你们昆仑的提亲,你还记得吗?我家小姐天性温柔,我怕她被小的欺负,我去问你,你却给小姐发誓说此生此世只和她一人相濡以沫,可现在你在干什么?!你摸摸良心,你这不叫忘恩负义叫什么?!”
一番话,说得章高蝉脸色由红变青,又由青变白,又由白变红,最后一片死灰,指着碧环,眼珠子都好像要突出来,嘴里:“你你你你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象话!来人……”慕容秋水猛地一扣桌子,这碧环摆明了要来拆自家翠袖的台。
没想到他还没说下面,那碧环猛地一转身,指着墙角里那个身影大叫起来:“那就是翠袖贱人吧?”
说时迟那时快,手里的鞭子没头没脑地越过主席朝翠袖砸了过去。
“反了你个奴婢了!”慕容世家建康总管齐元豪一时怒吼,跳出桌子来,直朝碧环冲去。
“慢着!”王天逸唰地身体一扭,挡在了碧环和齐元豪之间:“齐总管,此世牵扯武当昆仑,莫要乱来!”
“不要碍事,滚开!”齐元豪身体不停,虎手朝碧环肩头疾抓。
“别动女人啊。”王天逸咬牙冷笑,“喀”地一声格开对方虎抓。
“你!”齐元豪眉头一皱,身形不变冲势,提膝就撞王天逸肋部要害。
“咔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