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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寒门出英才?你们知道我第一次动手是几岁吗?十岁!!!”黄山石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瞳孔缩成了两个点,这一瞬间满脸的皱纹都彷佛充斥了时光的风雨,他慢慢的开口了,声音竟然还有点嘶哑:“我小时候家贫如洗,父亲早死,就剩老娘病卧在床,为了我们娘俩能活下去,我七岁就出去做乞丐乞食!
十岁那年的除夕特别特别冷,咳咳,我到现在都清楚无比记着那天,那天天不亮就被冻醒了,也许是饿醒的,听见我老娘咳得特别厉害,还吐血了,我买不起药,心想只能给老娘搞点活药来了。什么是活药知道吗?就是吃的东西!什么都行!
我拿着破碗就出门要饭去了,那时候地上一地雪,屋檐上挂着一串串的大冰凌子,连行人都特别少,我敲了十几家的门,没一家开的!我只好去伤旅行人最多的那条店铺街上去碰碰运气。
可是那天是该死的除夕,商铺根本不开门,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经常碰到的那个老乞丐在屋檐下缩着。
我已经饿得走不动了,人饿得狠了就满眼金星,头疼,肚子抽痛,我就挨着那老东西坐下,等着有个人经过给点吃的,什么都行啊。
可是一无所获。
直到一对父子走过来,那小孩也不过七八岁大,被他父亲牵着一蹦一跳的走着,手里拿着一个大烧饼!
看见那东西,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烧啊,你们没有经过那种时候,是根本不能想象那种滋味的。
我马上就扑上去了,绕着那父子转,想让他们给我一口烧饼。
那个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拽他爹的衣角,他爹一手就把我扒拉开了,给了我几个铜钱,可是我饿啊,我就给他要他儿子手里的烧饼,可是没想到那个小兔崽子根本不给我烧饼。
我一急,一口痰兔在他手里的烧饼上,结果他嚎啕大哭,他父亲一脚把我踹倒了,抱着儿子就走了,那个烧饼,那个被我吐了谈的烧饼却被他父亲扔给了那个老乞丐!
妈的,为什么不给我?那是我的啊!
老乞丐这该死的一把就捡起了烧饼,揣在了怀里!
我恨啊!
上去就给他要,老乞丐不给啊,我又打不过他,我被他推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背转了身对着墙,就要掏出来吃我的烧饼!
这是我和老娘活命的烧饼啊!
老子当时牙一咬,手这么一砸,“咔嚓”一声碗就碎了,我捡了个大碗茬子,冲上去,就这样左手拉着老乞丐的头发,右手握着碗茬子狠狠地照他脖子这么一划!
真***过瘾,让你抢我活命的东西!你***去死!
然后我从他怀里掏出那个烧饼,揣进自己的怀里跑回了家,你们不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幸福,外边冻得要死,只有那个烧饼在心窝那里贴着热得发烫!舒服得要命!
后来我开始贩运私盐又学了武艺,我越来越顺,因为我做事厉害!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要做好!因为别人还有退路,而我做不好就死,不是饿死就是被砍死!
所以我才说寒门出英才。
春江水暖鸭先知,穷人就是那江里的鸭子,水暖水冷第一个知道,必须要适应,不适应你就要马上死嘛!而反观一些有钱人富人,他们谈什么道义谈什么侠义,比如那个丁玉展,他为什么谈这些和吃饭无关的东西?因为他赴嘛,他有资本嘛,江水冷了,鸭子不抢别的鸭子的皮毛就要被冻死,而他则穿着狐皮大衣谈什么有悖人理道义,你妈的!三天不吃饭你试试啊!
我们招人也是这样,没有本钱的下属靠什么在江湖上混?不就是靠个拚命加忠心嘛!而从小衣食无忧没有见识过江湖风雨犀利的学徒则往往谈东谈西就是谈不到点子上,做点事情就推三阻四,说良心有违啊,说天理不容啊,说太过奸诈啊!都是放屁!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究竟要干什么,江湖上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一个目的吗,活下去!要不你吃别人,要不别人吃你!”
说到这里,黄老舒缓了紧绷的脸皮,他笑了起来:“看看天逸就知道了,你说你要不是一入江湖就知道自己除了手里的剑什么也没有,你能不拚命战斗吗?能不习惯服从吗?不拚命战斗,济南的小段能看见你吗?再说了,不走投无路,你会进暗组?但是如果不是你走投无路,你能在暗组这么快脱颖而出?当然,现在锦袍队不是暗组,收拢亡命之徒和罪不可赦之徒毕竟在江湖上声誉不好,我们希望可以建立和别的门派一样清白的战力,但战斗力却还希望保持精锐无比,这就要看你和俞世北两位了。”
黄老说完了,王天逸和俞世北不管同意不同意黄老的经验之谈,却来不及拍马,赶紧对黄老起身称是。
回到锦袍队总部,王天逸马上把刘定强叫了过来,他不管刘定强表情如何也不理他内心如何失落愤怒,他直接说道:“你现在调到器械组协助,器械组最近很忙,都是暗组老手在里面,你在里面也能学到很多东西。不要再在外面露面了,暂时躲着黄老点,等他忘了这事再说。以后别犯浑了。下去。”
看着刘定强有点踉跄的背影,王天逸叹了口气,他并不在意一个高手是寒门还是豪门出身,他觉得还是易老说的对:“最大的美德是忠诚”,这点和道德有关系,但和贫富好像没什么关系,但上司既然说出了寒门出英才的偏论,他能怎么办?总不能玩命挺着刘定强让他抽黄老耳光吧。
第二十五节 贫贱不移
缺月梧桐 卷八 建康纵横 第二十五节 贫贱不移
刘定强前脚走,王天逸的大管家侧着身子站在门口轻轻呼了口气。
“老简,什么事?”王天逸仰在椅背上问道。
“老爷,这几天看您拾掇牡丹来着,我给您找了个最好的花匠问了问。”
“怎么个好法?”王天逸问道。
“以前在建康的王府里做过十年的花匠。”简管家笑了起来。
“他说我这些花怎么买来就要死呢?”王天逸神情一振,直起来腰说道。
简管家说道:“我领他看了看您的花,他说一是品种老,二是没有遮阳的地方,牡丹还是有大树略为遮荫好点,三是土质不够好,需要……”
王天逸很认真的听完,连说“原来如此。”
“老爷,您可要雇他?”
“不雇!”王天逸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自己折腾,我养花不是为了赏花的,得了解花的品行才行,不然在行家面前还是一个白丁!”
简管家张大了嘴,好久才蹦出一句话来:“老爷养个花都这么用心啊。”
王天逸“哼”一声也微笑了起来,心里却道:“上有所好,下必其焉。我这可是半点马虎不得的大任务。”
正说着,苏晓急急的来了。
劈头第一句话就是:“有点麻烦,你小子想办法!”
原来大家不欢而散之后,丁玉展却没管章高蝉脸色一副走火入魔要疯掉的模样,也不管章高蝉此时的心情,死乞白赖的硬生生上了章高蝉的马车。
到得下午,坐镇长乐帮的苏晓收到消息,说章高蝉居然和担心被武当昆仑吞并的几个小门派签订了协议。
说什么因为江湖大义保证昆仑不侵犯他们的门派。
王天逸闻听丁玉展拿下章高蝉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转而说道:“这对我们有利或者无关吧?章高蝉自戴紧箍咒,那是自愿。”
“协议对我们无关!”苏晓拉了拉大肚子上的衣褶:“协议跟丁玉展也无关!但是我们不想章高蝉和丁玉展牵扯上什么关系,丁玉展在小门派和江湖草莽中的号召力很惊人,在江湖上的侠名也是如日中天。我们刚背后想搞臭章高蝉的名声,最好落井下石,不能让他翻身,别让人家说章高蝉虽然对原配怎么怎么样,但还是有侠义的,你想想他配吗?昆仑都该死。”
“丁玉展这家伙太蠢,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银子,我自己都看不惯!”王天逸恨恨地一咬牙。
“怎么?骗了大侠你心疼啊?”苏晓哈哈大笑起来,转而脸一阴,问道:“你有办法?”
“当然,苏大哥,这事包在我身上。现在丁三在哪哩,我马上就去。”
说罢,王天逸呼啸一声,聚起一拨随从,上马就往唐门下榻的住处而去,路上更是行得如一股旋风。
很快,高大的门楼就在眼前,王天逸心里的怒气也被思虑所取代,毕竟在江湖里做久了危险的行动,深知冷静周密不误事的道理,他有些自失的放慢了马速,暗想:“我这是怎么了?丁玉展被昆仑骗,我这么生气干什么?”
行到大厅,丁玉展正盘腿坐在席上,敞着怀和对面的唐博起劲大谈什么,王天逸离他有十几丈远的时候都能想象到他的口水会喷多远。 “哎,天逸来了。”唐伯一见王天逸进来,立刻站起来微笑着轻轻一拱,半分江湖礼节也不差,丁玉展则根本无视什么礼节不礼节,他拿很多人都不当外人,王天逸就是其中一个。
“过来过来,天逸。听我给你说说我在黑风寨的好事,正说到关键时候,你真是好命,来的正是时候。”丁玉展箕坐大呼王天逸道。
“玉展,”王天逸对唐博一躬,然后扭头直呼丁玉展大名,当着唐博的面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挥走了那点尴尬,继续说道:“我这次专门来找你,有点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你能否过来一下?”
“什么事啊!”丁玉展口里吐出个问句,但语气却是不折不扣的感叹句,意思很清楚,他不去。
唐博那边却识趣的笑道:“我现在出去方便下。”就要走,给王天逸留出时机。
“别走,我还没说完!”但丁玉展一把拉住了唐博,对王天逸叫道:“我说你这家伙,加入帮派后越来越没男子气概了,有什么不好当面说的?还不成你要造反当皇帝吗?我这个人没私事,你就当面说吧!”
看王天逸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唐博大笑道:“丁三这个破落户就这么个滚刀肉,江湖上的老手遇到他也是个吃瘪的下场!因为他根本不和你讲礼。天逸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