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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王天逸猛地转身,一把抽出秦盾腰里的刀,低声下令道:“回去!”
“什么?”坐在泥水里还没能爬起的叶小飘一声惊叫,其他两个人本来也如此想法,却没敢叫出来,但不约而同都把脚踩进泥里更深。都希望那脚能成为一根钉子,最好钉在地上永远不再动。
但王天逸对叶小飘的惊叫起了反应。
他一转刀,对准了地上惊慌之极的叶小飘,“我说回去!”王天逸凝视着地上的手下,慢慢说道。
其他两人身上立刻哆嗦起来,叶小飘看着王天逸愣了片刻,才回过身来,他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面对王天逸,用脊背贴住湿冷的墙壁。不知是哆嗦还是点头。
就算是瞎子,如果在现场,也会知道王天逸的意思,那根本不是“我说回去”四个字,王天逸身上森森的杀气都好像可以看见的了,好像烟雾一般在如魔鬼般地他身上袅袅盘绕,如果叶小飘反应不对头,没有人会怀疑,王天逸马上会一刀割断叶小飘的脖子,毫无犹豫也毫无疑问。
四个人匆匆的跑回那个院子门口,除了王天逸,其他每个人都像身后有个鬼在顶着他的屁股,一个个惊恐不已。
“你!捡回兵刃!”王天逸下了命令。
叶小飘裹着尿湿透的裤子,用惊恐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然后立刻冲了出去,从门口被大卸八块的四匹马地尸体中找回了备用兵刃,给了其他人。
在此刻,对王天逸的恐惧压过对敌人的恐惧。
王天逸下达了战斗手势,秦盾和叶小飘警戒,王天逸监守,罗蒙咬着牙从邻居院墙上翻到了刚才敌人遍地的院里,但此刻一切静悄悄。
“冲门!”王天逸冷着脸在墙头的另一边对罗蒙发布了手势。
罗蒙苦着脸,手握长枪,心里默念着自己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弟弟妹妹等一干人的敬称,朝那仿佛阎罗殿一般的屋子冲了过去。
然后他一脚踹破屋门,接着就愣住不动了,过了好久,才怯怯的从门槛上抽回踹进去的脚去,朝王天逸做了安全的手势。
王天逸进这个屋子地时候,也倒抽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进了盘丝洞。
负责看管和解决刺客的六个长乐帮高手被人高高吊在屋梁上,狼狈到家了,但没人死亡,剩下的五个赵乾捷手下死士不知去向。
“放下来!”王天逸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撤离!”接着他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血流满面的他不再是杀气腾腾,而是愁容满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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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逸回到锦袍队总部的时候,差点没把管家吓死,马上屁滚尿流的找郎中去了,他用手帕摁在头上,但血迹仍然好像一只巨大野兽爪子握住了王天逸整张脸。
回到家,仍然是坏消息。
等着他的是脸上贴满膏药走路一瘸一拐的刘定强和面如死灰的金相士。
刘定强刚抵达那座破败的小楼,赵乾捷一行就过来了,他弓弦还没拉开,就被人从楼下楼板空隙中伸上手来拉住脚,给一把猛拉,砸透腐朽的楼板摔了下来,身体还没弹起来就被一群人蒙面人围住,接着一通街头流氓般猛揍狂踢。
金相士没受伤,不过他也没得手:押送赵乾捷几个人一到那条街,金相士正等着对面刘定强下手,但一群高手冲了出来,不仅救走了赵乾捷,而且发现了绝对隐蔽的金相士,一通神机弩和强弓掩射,把这个高手压得抬不起头来,在这种强弱悬殊的情况下,他这种老手只能赶紧跑路。
“幸好我没被冲进来的四个剑客堵在屋里头啊!”金相士一脸的苦相,他摊开手说道:“我们的行动肯定泄露了!对方搞我们却没杀人,这是耍我们啊!慕容世家脱不了干系!”
王天逸端坐太师椅上,仿佛根本没听见部下诉苦,他身子一抖,因为郎中正把止血药粉撒到头皮的大口子上。
“下去吧。”王天逸面无表情的一挥手。
手下都灰溜溜的走了,管家马上把一盆热水送了过来,躬身道:“请老爷净手。”
看王天逸背着身不言语,“请老爷净手。”管家以为王天逸没听见。
殊不料王天逸猛地转身一脚朝那铜盆踢去。
在瞠目结舌的管家的面前,那靴子距离铜盆底部不过一寸,堪堪停在了那里。
一个端着铜盆呆如木鸡,一个伸直铁腿咬牙切齿,主仆二人对视了片刻。
王天逸慢慢的收回了腿,声调也恢复了平静:“今天不想洗手。事情没做完。你先下去吧。”
“那老爷注意伤口啊,明天您是不是要戴帽子遮蔽一下伤口。”管家躬身问道。
王天逸无力的瘫坐在椅子里,说道:“你先下去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卷八 建康纵横 第三十二节 暗夜雨冷(完)
很深了,连刚才人声鼎沸的昆玉楼都慢慢湮没在黑暗下榻的华宅内***却通明起来,从昆玉楼回来的千里鸿公子不理时辰和雨色,还在和手下以及昆仑掌门章高蝉继续商讨事情。
很多和武当走得近的门派从昆玉楼出来,故意绕远路到武当这里来,想来看看千里鸿,并探探口风,但全部被路口武当的护卫高手挡住了大驾——千里鸿公子已经睡了!
眼巴巴的看着高墙里的通明***,一群掌门帮主抱着等等看的想法并不着急回去,索性就在墙檐下围成几个小***热烈的讨论今晚的惊天大事,逡巡的骏马、乱停的豪车几乎塞住了整个路口。
就在这时,路面突然震颤起来,仿佛有一条巨大的龙正在地下穿了过来。
热烈传递小道的人闭了嘴、听得如痴如醉的人竖起了耳朵,所有人一起朝黑黝黝的远方看了过去。
冲出黑暗的直进而来的并不是地下的龙,而是一列轰然行驶来的黑色马车车队,这些好像是龙的身节,在车队护卫的两列骑马武士马蹄声响到可以掀起马蹄下的石板,他们手里的武器在雨水里闪闪发亮得就像是两列龙鳍。
在这条小街上,那车队长的就如同一条看不到尾巴的黑龙,扭着巨大的身体蜿蜒着转过拐角,过了一节又是一节,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不止惊人的数量,同样样式颜色的马车,同样装束的武士,乃至每辆车上那同样位置飘在风雨里地黑色飞鹰旗。气势威压到好似一条真正黑龙张牙舞爪的转了过来。
“长乐帮来了!”所有人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就是连爬带滚的牵开自己的骏马驶离自己的马车,堵得水泄不通的街口几乎在瞬间就干净了。
巨大地车队在街口守卫面前慢慢的次第停下,如雨般的高手警戒口令、列队声、车门开阖声此起彼伏,看着一个个从车里下来的人,被长乐帮卫队挡在外边的人群嘴都合不上了——除了几个帮主。长乐帮在建康的大人物几乎倾巢而出!
一个青袍中年人在一群长乐大人物簇拥下走到武当属下前面,文质彬彬的一抱拳:“烦请通报:长乐帮刘远思携同僚求见千里鸿公子。”
长乐帮大人物倾巢而来,在院里站了很长两列,而武当也一样,千里鸿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连上昆仑地一群人几乎站满了大厅外面的平台,千里鸿站在平台最前面,刘远思则站在低一级的台阶,因为台阶低了一头的他带着满脸的歉意的给千里鸿说着什么。
随着刘远思的嘴巴翕动。千里鸿脸色越来越难看,慢慢地他把目光移向台阶下空地上的一个人,不仅是他,所有人都移向那个人,这个人前后左右都没有人,孤零零的肃手躬立在那里,如同一个受到审判的囚徒。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武林高手。人人目光犀利,谁都看得清楚,那个“受审判”地人头发下正不不断涌出血迹,在小而密的雨水里,一道道红痕淡淡的爬满了脸。衬出一张惶恐又倒霉的表情。
刘远思细声细气说了很多,好久他闭起嘴,然后慢慢扭头喝了一声:“王天逸,你疏忽犯错不是第一次了!你知罪不知罪?!”
这声声音不大的呵斥对王天逸却不啻于一击劈在脑门上的炸雷,他慢慢抬起自从迈过武当门槛就没抬起来过的头颅,在千里鸿面前露出一双痛苦自责的眼神,接着惨然说道:“千公子,小地我身为锦袍队队长。做事疏忽大意,让匪首逃脱,没能让您满意,给霍帮主给长乐帮丢了脸,我……我……我给您赔罪了!”
话音未落,当着长乐帮武当昆仑所有人的面,王天逸两腿一曲,喀吧一声,像一根被快剑斜斩而断的木柱那样,他双膝齐齐的跪进了泥水里。在飞溅的泥水中,血流满脸的王天逸昂起头大声悲叫道:“请公子一定原谅!”
一个时辰前的他绝对想不到现在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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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的王天逸正捂着脑袋上的纱布狂乱的在家里踱步,狂乱到有些癫狂。
他知道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比如第一件大事,写下武神遇刺地整个经过并做出评价和建议,这份报告不仅长乐帮几个帮主想看,怕是江湖上的高手没一个不急不可耐的想得到这东西。
但他的心乱成了一团麻,任谁遇到虎头蛇尾这种事都怕是要用头抢地,要不是自己的脑袋上挨得那下铁棍让他早已头疼欲裂,号称冰将一贯冷静的他也恨不得用趴在地上用脑袋把自己屋里每块白玉地板都撞出一个窟窿来!
行刺武神!从开头试探深浅、到甘冒生死和刺客们亲自谈判达成密约、到谋划刺杀计划、训练刺客、再到事成后如何扫尾,哪一项不是王天逸殚精竭虑、出生入死一点一点扣出来的,这是何等漂亮的一次功劳?!
谁想到了最后却被人一次抄了?!
身为行家的王天逸知道这种事的厉害:刚才能活出来是对方不想要自己命,否则现在所有参与行动的锦袍队已经被全灭了,他不是没做过这种黄雀在后的事情,而且不止做过一次。
而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王天逸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有可能是对方运气好,在自己庞大的地盘浩如烟海的信息中发现了蛛丝马迹,从而加强了防范;而从要前往计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