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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熟读史书。可曾看过有哪朝哪代的朝廷中全是清一色地魏征、诸葛之流吗?」虽然王安石这几年没有少给他灌输他那一套理论,对朝堂之上的「小人」采用征诛之术来去处但在王静辉的注视下。皇帝赵顼立刻就把这套说词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毕竟历史明晃晃的在那里摆着。
皇帝赵顼摇摇头,王静辉继续说道:「圣上当记得臣所说过的『利之所向』的事情吧?其实只要有利益,朝堂之上的臣子们就会不知不觉的结为各种利益的小团体,为本团体地共同利益而奋斗、去争执,为了利益,可能以前有着深厚矛盾地大臣也会捐弃前嫌绑在一起!虽然臣子为利益而结党看似是朝廷的隐患,想要完全杜绝是不可能,臣也对此思考过很长时间。以为堵不如疏!」
「改之看过欧阳永叔先生的《朋党论》吧?如你所说那朝堂之上岂不是小人聚会之所?!」皇帝赵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庆历三年范仲淹等革新派上台执政。引起了保守派的攻击,当时欧阳修便写了《朋党论》来作为驳斥其攻击和诬蔑。刚才赵顼所说地话就是暗中引申了「当其同利之时,暂相党引以为朋者,伪也」一句。
王静辉自然读过《朋党论》,在过去生活的时空中。这可是收入《古文观止》中名篇啊,王静辉仿佛又看到爷爷手拿戒尺检查他背诵此文的情景。不过面前的人可是皇帝,他自然不能走神太长的时间,立刻醒过神来笑着说道:「欧阳永叔先生的《朋党论》,臣自然是读过的,不过圣上似乎断章取义了,殊不知『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
如王安石、司马光等人他们都是为了大宋中兴而奋斗,其实现地过程中追随他们的有君子,同样也有小人!」
王静辉同样也用《朋党论》中的话来驳回赵顼的疑问,对于党派这一说,后世都公开化了,甚至同一党派之内还有不同的派系,这在后世的电视新闻中都被炒的人所共知。今天皇帝赵顼的性质不错,完全是源于刚刚结束的中书会议上司马光和王安石的表现,王静辉却深知两人之间在政治分歧上几乎到了不可调和的边缘,只要王安石还如同历史上熙宁初年那样,在上任之初发动新法,新法条例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喷涌而出,那样肯定会把司马光给惹毛了,所以便给皇帝赵顼先泼盆冷水降降温,没有想到东撤西撤论到党派这样高深的问题上了。
要知道「党争」是古代帝王心中非常忌讳的话题,虽然身为皇帝也要耍弄政治手段来促成朝堂之上的各方势力平衡,但这样的游戏对于王静辉来说实在是太高深了,他立刻转换话题说道:「圣上,其实王安石和司马光两位先生之间如果要继续保持一致,那就必须还需要给他们指定一个比较明确的目标,让两人同心同德去做这件事才行!」
「哦?」皇帝赵顼疑惑的看着王静辉,他不知道驸马心中为什么这么肯定司马光和王安石一定会要闹崩,但知道驸马的预言一向都很准确,心中也不仅有些担心起来。按照王静辉先前和他的多次交流,虽然驸马没有明的指出来,但却非常明白的暗示如果自己手下的这两个大臣一旦分道扬鏣,那朝堂之上肯定会闹成一锅粥,党争的出现也是必然的了,对此赵顼心中细细一想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司马光和王安石在朝堂之上和士林之中都有着很高的威望,这种事情的发生几率实在是高的惊人,他可不愿意看到内讧。
「爱卿现在胸中又有何想法?」皇帝赵顼问道,他心里面刚才因为中书会议的顺利而兴奋地心情已经被王静辉成功动摇了。「既然驸马看到了问题,那就肯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皇帝赵顼长期以来和王静辉相处时所得到的结论,尽管驸马有时候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并非每次都是十全十美,但总能够防患于未然。
「圣上,臣料定介甫先生肯定会草拟了很多的新法条例,估计这几天便会呈送上来交付陛下和中书各位大臣阅览参看。介甫先生曾经多次表示过『现时朝臣因循成习,无惊雷不能荡涤芶安!现时黎庶沉浸于百年和平之中,无惊雷不能复苏民心!』估计这一连串的新法条例很可能成为大宋的惊雷。但臣想司马君实对此是十分担忧的,事实上臣心中也不赞成这么做!」
「哦?介甫先生是有『急风骤雨』推行变法地想法。朕在颍邸做太子的时候也曾经和介甫先生多次讨论,对此朕也是深以为然,为何爱卿有所顾虑呢?」
王静辉说道:「朝廷大体上维系了百年地格局自然会对变法有所阻碍,但更多的是旧有格局下利益既得阶层肯定不能接受介甫先生一夜之间用『急风骤雨』来夺取他们的利益,所以必然会要反扑。臣和公主尝爱下厨做菜,有一道菜是圣上肯定没有吃过的:将锅中放入清水、泥鳅和豆腐慢火煮之,泥鳅会因为水的温度逐渐上升而钻到豆腐当中,最后无声无息的被烹制成菜肴,这只是臣的一点烹饪心得。也许圣上可以用得上。」
皇帝赵顼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好你个王改之,妙!
妙!妙!不过朕该如何去做呢,爱卿也知道介甫先生的脾气好象不大好,还请爱卿教朕!」
「介甫先生推出的新法条例肯定是为民谋利地,但刚过易折。在变法初期应该去做一些不会引起太大争议地事情,取得一定的效果为新法树立信心才是正道。如若大力侵蚀旧有保守势力的利益,那以后纵使能够平息争论,但新法已经力竭了,臣希望能够在介甫先生推出新法条例之前,让他和君实先生去合力做一些不触动旧有势力利益的事情,这样也可以让两人在共同做事的过程中能够相互了解对方地看法。增加理解和支持,为以后真正变法的开始先做铺垫!」
「嗯!」皇帝赵顼听后点点头说道:「爱卿言之有理,不过晚一天进入变法,那大宋中兴也便晚了一天,这样做值得吗?况且什么事情才算是不触动旧有势力的利益呢?」
「圣上,变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并非实行变法后一两年便可以让大宋西扫西夏北灭契丹。大宋百年来因循守旧,弊政丛生,就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要让其恢复一定的元气后才可以下介甫先生的『猛药』。当今大宋最主要地三大弊政便是冗官、冗费、冗兵。」
王静辉拿起三块石头摆在御花园的石桌上,旁边的太监非常知趣的将两人的茶杯都撤换了下去。王静辉指着这三块石头说道:「介甫先生变法,说到本质上便是对这三大弊政进行革新。」他拿起其中的一块说道:「这是冗官,大宋『叠床架屋』式的官员结构使得大宋的行政机构非常臃肿,这还不算,更可怕的便是每一个职位后面都会有十个甚至数十个人等着上任,此外朝廷三年固定的科举考试制度、制科考试还有恩萌等渠道都会产生大量的官员,这些官员不仅无法为国家做事,还要吃朝廷的俸禄,这又间接的导致了另一大问题——冗费的诞生。」
看着王静辉手中的两块卵石,皇帝赵顼也只有叹气的份,他不是不想立志图强,关键是这个国家实在太大,而他有实在太年轻,虽然每天处理政务到深夜,但还是感到非常的力不从心。
王静辉手中拿着两块卵石继续说道:「这两块卵石是各方利益之所在,相互纠缠极深,若是贸然对此下手进行改制,那只有徒遭其辱,所以目前来说时机还不成熟。」放下两块卵石拿起剩下的最后一块说道:
「这便是冗兵了,其牵扯的利益最少,其中幕后的关系也比较单纯。而且大宋每年用来养活数量庞大的厢兵其军费是朝廷最大的负担。」
皇帝赵顼的脸上此时出现了一丝笑容,在厢兵地问题上,满朝文武大臣对王静辉的成绩自然交口称赞,大宋到现在财政得到初步有效的缓解,其中王静辉裁撤厢军的成绩功不可没,如何裁撤厢军正是王静辉的拿手好戏,所以王静辉一提及厢军,皇帝赵顼的脸上就有了笑容——驸马刚才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无非就是为继续裁撤厢军做个铺垫吧。
「驸马可是想让介甫先生和君实先生共同合力裁减厢军?」皇帝赵顼笑着问道。
王静辉笑着说道:「不错,这厢军所耗朝廷财政比例甚大。最妙的便是削减厢军不会触动其他人地旧有利益,这样所遭受的反对声比较小些,有臣在旁边来出谋划策让两位先生在前全力执行,臣想来其效果一定非常好,只要在厢军问题上地改制获得了成功,那必然会积累更大的人望来推动变法!」
王安石历史上的那些变法条例王静辉都曾仔细的研读过,在他看来改善国内的状况就必须对准三大弊政,而王安石在历史中的变法条例上,只是一个「理财」。他希望百姓和朝廷都能够因为他的变法而变得富裕起来。实是不知却得罪了国家最有权力的地主阶级,那样他能够讨得了什么好处,即便他侥幸成功,宋朝冗兵、冗官、冗费的三大弊政照样还是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他活着地时候或可压制一下。但到头来还是绣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王静辉希望能够从根源上来解决问题,不断的积累小胜到大胜,免得到时候那些所谓的变法条例一出,闹得纷纷样样来磋商皇帝的积极性,那可就完蛋了。他在楚州消化厢兵的模式堪称经典,满朝文武无不对他地方法交口称赞,不仅实实在在的解决了被裁减厢军的饭碗问题。
还能够补充朝廷一部分财政空余,两相下来那可就是几百万贯啊!
如果有人精通历史的话,可以得知王静辉将变法的矛头率先对准了裁减厢军,最大的受益人便是王安石,仅此一项便可以为他抵挡了大部分的骂名,也可以让他本人地威望能够再提高一个档次。不过当王安石受到赵顼召见后返回家中的心情却并不是很好,本来今天他被召进宫的时候还带上了农田水利法、青苗法、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