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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开封府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2-06-24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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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奕看着手里五百两银子,想着白玉堂债务,玉瑞得病,今后的生活,这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祈奕一声叹息,希望荒年早些过去,早些扳倒范桐,自己家也好尽快恢复生机,过安宁日子。
  药铺暂时关闭,祈奕守孝,无需许多人使唤,遂决定精简人手。好在白家原本下人不多,除了管家白贵一家子是从小跟着白玉衡父亲白凌风伴当,属于祖传家仆,其余都是临时雇用,正好一并解散。
  白凌峰两名徒儿,祈奕多发给他们三月工钱,将他们托付给柳大夫代为照管。好在他们手艺在身,即便离开柳大夫,谋生不是问题。
  两名药童对回春堂有感情,临走只抹泪:“大小姐一日重开回春堂,一定要接我们回来啊。”
  祈奕一一应承,主仆洒泪而别。
  至此,祈奕带着管家白贵一家三口与瞎婆,主仆五口相依为命过日子。
  如今正值荒年,盗匪四起。
  祈奕除了祭奠父母坟茔,其他日子一概闭门不出,一来为父母守孝,而来正好闭门躲祸,以免徒惹麻烦。
  回头却说瞎婆,他在白家十余年,已经以白家为家。哪承想白家会落得眼下境况,家计艰难,入不敷出。瞎婆心里不免忐忑,这一日迟疑再三,还是寻上了正在练习毛笔字的祈奕,言道:“衡儿,白家如今境况大不如从前,我这个废人不仅帮上你,还要拖累你照顾我,糟蹋米谷,我想我还是离了这里,自谋出路吧。”
  如今荒年,各人自顾不暇,白家又生变故,如今换了主子当家,瞎婆有这等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白家眼下家计艰难,瞎婆一人能省下多少?且瞎婆孤身一人,离了这里,如何谋生?
  遑论祈奕一向心肠慈软,瞎婆又是白母收留,陪伴白玉衡十余年,有师徒母子名分,自己如今任他离去,自己岂不成了不孝不义之人?
  当然,瞎婆若有更亲近之人有待两说,因问:“干娘这是要寻亲人?您有了亲人消息了?是谁?是您儿子,还是兄弟?家住哪里?您把地址告诉我,我请钱掌柜派人护送您前去。”
  瞎婆顿时一愣,瞬间一行清泪滑落:“我并无可投靠亲友,也没有儿子兄弟可投靠,我只是不想拖累衡儿。”
  祈奕知道,这是瞎婆心中忐忑试探之词,也说明瞎婆猜忌自己,不信任自己,难道自己长了一副坏人像?顿时心生不爽。
  盯着瞎婆看了一刻,搀扶着瞎婆坐下,祈奕虽然极力压制火气,声音里还是带了气:“干娘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是那种翻脸无情之人呢?不说您教我读书识字,辈属师生,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陌路当面,碰见您这般行动不便之人,我也会拉上一把,又岂会辜负您,弃您不顾呢?您说这话,实在叫人伤心。”
  祈奕虽带气而发,在瞎婆,却如闻天籁,如饮甘露。眼中泪水如珠滚落,摸索着抓住祈奕手:“别气,别气啊,是干娘一时想左了,想着帮不上你,还要连累你,心里着急惭愧。不过,衡儿要相信干娘,干娘绝没怀疑你人品。我与你相处十年,知道你重情重义,连那范桐贼子你也不忍心诛他,岂会弃干娘不顾呢!我只是,唉,白家眼下境况,实在令人担忧啊。”
  祈奕反手握住瞎婆:“正是眼下处境艰难,才更要干娘在身边支持我,提点我,俗话不是说,家有一老,赛如一宝么?再说,我小时候全靠了干娘护佑,方才身体强健,您就忍心离开我,让我再又病病歪歪么?从今后,我也不喊您干娘了,我就喊您娘,我们娘儿们相依为命,有我一口饭,就有您一口,反之,您有一口,也不许克扣孩儿我的那一口哦,否则,我可是要告上开封府,让包大人替我做主,跟您打官司!”
  这话触动了瞎婆心弦,泪水流的更凶了:“好好好,我们娘儿们就这样说定了,相依为命,不离不弃,从今往后,你就是娘的亲女儿,来,叫一声娘亲听听。”
  祈奕见瞎婆这般激动高兴,心里也高兴起来,抹抹眼泪,笑着叫了一声:“娘亲!”
  瞎婆笑得满脸菊花,大声应道:“哎,乖女儿!”
  不论白玉衡之前如何,祈奕算是正式认了瞎婆为母亲,瞎婆极尽所能照顾祈奕一切,祈奕则是每日整理房舍,翻动书目,练习毛笔字儿,一来解闷,二来也想找一些蛛丝马迹,了解自己前身之谜。因为梦里白母之话实在蹊跷,白玉衡记忆也很古怪,祈奕想借助书信或是密函之类,一解疑惑。
  却说祈奕翻翻拣拣,这白母真是很受丈夫宠爱,白家不十分富裕,至少没有富到烧钱地步。白玉氏首饰却不少,且金银玉器,琳琅满目,想来值不少银子。按照白贵所说白玉衡四合嫁妆首饰价值四百银子,祈奕估摸下,白母首饰也值得四五百银钱,当然这是价值,能卖多少另当别论。
  祈奕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倘若自己传来,父母健在,该是多么惬意的日子啊。 唉,这些都是瞎想,扯淡。
  祈奕对着这些首饰发了一阵愣,她不贯戴首饰,目下又在孝期,遂把首饰登记造册,上锁封存,想着他日白玉堂或是白玉瑞娶媳妇,说不得就可以用上了。
  却说祈奕慢慢整理白母衣衫,白母衣衫布料也都是上等货色,整个看起来,除却一二件大红绯红,多数都是月白粉色,素净花色。只是领口袖口绣花甚是精致,活灵活现。
  祈奕把衣衫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从衣服腰身看来,白母身量甚是苗条,尚未发福。祈奕将白目服饰一一理顺,又将樟脑丸子用丝绢包住,吊在四角。
  熟料在整理之时,却在衣柜后面暗格中发现了一卷画轴。祈奕有些奇怪,因为祈奕收拾书房时,见过许多的画轴,都是插在几只大大蓝磁花瓶中,却不知白母因何再要衣柜里私藏了画轴。
  祈奕原本预备将之归入书房,忽然间眼皮一跳,自己来干什么,不是寻找蛛丝马迹嘛?或许这画轴就是线索哦呢?
  这一想,祈奕顿时兴奋起来,忙着将画轴摊开在桌上,却见一男一女并马而立,男人金冠束顶,剑眉入鬓,意气风发,相貌堂堂。
  女子则英姿飒爽,眉眼如画,笑颜如花。
  这话本无甚特别,唯一蹊跷处,这两人每人腰悬一双玉佩,玉佩图案勾画了了,显见是特意为之。
  祈奕赶忙拿起腰间玉佩,紧盯着画上玉佩比对,发觉自己手里这块凤佩,正是女子腰间所佩。祈奕拿着玉佩跟男子腰间半块凤佩比对,却正好合成一只完整飞凤图。
  祈奕左右比对,半晌了然,原来隐秘在此。
  这两人玉佩具不完整,乃是龙凤玉佩,分而配之。想必这两人该是夫妻,或是情侣。
  祈奕回头细瞧女子,竟然与己八分像,这应是白玉衡之母了。可是,祈奕却知道,这画轴中男人,绝非白凌峰。
  祈奕此刻陡然想起白母之话:“我母女身受白家大恩。'
  大恩?
  夫妻父女,相依为命,乃是天伦,何谈大恩?
  难道,白玉衡不是白家人?

  端午祭坟遇范桐

  白玉衡不是白家女!
  这个念头不过生起一瞬间,就被祈奕自己一哂否之:这绝不可能!
  只看看白玉衡的卧房就知道了,虽不是雕梁画栋,却也是琴棋书画齐备,绫罗绸缎满室,高床软卧,帐幔飘飘,比之白凌峰夫妻独子玉瑞的屋子,不知高档许多。白玉衡可说是小户人家大家千金。生活条件相当优渥,不似一般小家碧玉可比拟。
  这样偏爱优待,若说不是亲生,莫说祈奕不相信,就算鬼也不会信啊!
  可是,倘若一切并无异常,白玉衡是白家亲生,白玉氏因何要秘藏这幅图画?
  这个男人是谁?
  这白玉凤佩又怎么在自己身上?
  还有半片玉龙佩呢?
  祈奕细细观摩着画轴,一时陷入沉思。
  蓦然间,祈奕脑海瞬间浮起白玉衡叮嘱:祖传之物,切勿落入外人之手!
  难不成这话藏着玄机?
  苦思冥想无结果,祈奕开始在白家夫妻卧房大肆搜索,铺地毯似的,反动房中一草一木一片纸张,却是再无所获!
  祈奕只得放弃寻找证物,另辟蹊径。
  随后,祈奕首先平心静气,将自己似梦非梦之间脑海所呈现片段残语,进行综合分析,融会贯通。而后有意跟海棠瞎婆干娘谈及之前琐事,慢慢套取有用消息,将之汇集,综观全局。倒将家前情往事凑了个七七八八八。
  原来范桐也与白玉堂一般乃是白家收养的孤儿,只不过范桐乃是八年前在街上卖身葬母,被白家好心收养,并赠送墓地棺木与他葬母。他与白玉堂一样具是相貌堂堂,符合白父白母爱美之心。
  区别在于,白玉堂性格倔强,桀骜不驯,好勇斗狠,立志打败你天下无敌手。
  范桐则温文尔雅,喜好攻读圣贤书,一心想鲤鱼飞跃龙门,为官做宰,闻达天下。这与白家招婿心思不谋而合。是以,白家夫妻有意无意,更加喜爱范桐一些。
  其实,这也怪不得白家父母,放眼整个大宋朝,上至皇帝老子,下至贫民百姓,无不重文轻武。
  白家父母不过随了大流而已。
  也正是有了这般心思。三年前,范桐以十六岁少年考中秀才,白凌峰以为他人才难得,遂把女儿白玉衡许他为妻,信物就是白玉龙凤玉佩。
  范桐赢得如花美眷,喜之不迭,春风得意。
  白玉堂则因此黯然落寞,离家出走,只身闯荡江湖。
  待获悉义父义母双双亡故,方才后悔,急忙赶回奔丧,正好救了义妹白玉衡。
  唉,其实白玉堂这一次回来,什么都晚了。
  虽然祈奕不喜范桐,却是佳人已逝,活着的白玉衡已不是白玉堂少年情怀梦中之人了。
  这是闲话,不说也罢。
  却说今年三月,范桐榜眼及第,消息传回,白父白母忙着张罗婚事,结果,新郎范桐却没有按照事先约定,回家履行婚约,正在白家忐忑不安之时,京中却传出范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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