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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染尘心(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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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我将一枚雍州制币掷入任历学怀中,“去颁令铸造司和户部,即日起,为造前方铅弹箭镞,天下七成之铅皆要入库,擅自挪用者,军法论处。”
  “臣遵旨”任历学退出殿外,看着他的背影,我亦不禁要叹,此人为官,真是乖觉到骨子里去了,什么话该他说,什么话该留给我说,竟是一丝不乱。
  批完最后一份折子,已近正午。有内监进来道:“请问皇上,午膳摆在何处?”
  “紫……”才吐一个字,想起昨晚的交代来了,便道:“到含心殿知会一声,朕中午要过去。”
  也很有几日没过来含心殿了,阶下的黄月季都换成了素心兰,她是素爱花草的,故而陈设换得也勤。拈起一朵凑在鼻尖,怪道:“怎么这素心兰没有什么香味的?难不成是朕的鼻子出问题了?”
  “皇上万福金安”她打了帘子出来,“皇上的鼻子可是好好的,臣妾这素心兰出问题了是真。”
  “怎么了?”我摆弄手里的花儿,怎么也没看出个异处来。
  “太妃前日有些咳嗽,要以素心兰的雄蕊做药引子,皇上细看看,这些兰花都是抽了蕊的。”她倚过来,葱白的玉指点在兰花浅黄的花心上,身上暗暗一股玉兰香味袭来。
  “哦”,我见那花心之中果然只剩雌蕊,“这小小一朵花里头,也足可见皇后对太妃的孝心。只是这些花既然做药用的,又摆在这里做什么?”
  “素心兰不比别的花草,她颜色淡薄,姿容平常,唯一能引人欣赏的不过就是其清雅的香气罢了,如今这香气也淡了一层,还有谁人会喜欢它呢?”她淡淡道,“所以臣妾就把它收入自己宫中,叫它们好生生的开完这一季吧。”
  “唉”我亦叹息,“皇后说得有理,心怀天下,自然万物都值得怜惜。”
  她父亲任多年文渊阁大学士,姑母又为贵妃,幼承庭训,赋性清和,论起品格涵养,六宫没人越得过去的。只是每当见了她,便要勾起当年父皇立我为嗣,却又强将她指婚给我的旧事来,想父皇在位之时,虽有冷口冷心的名声,然而对黄氏一族,也不是全无眷顾的。
  “皇上想什么?”她微微一笑,亲手盛了碗汤送上,“臣妾这里的菜式不合皇上胃口么?”
  “哪里”我从她手中接过道:“只是突然走了一会神。”
  “也别太过忧心了”她劝解道:“难道战事不了,连饭也不肯好生吃了不成?”
  “呵呵,别尽记挂着说我”,夹起一块三丝鱼卷放入她碟中道:“自己也多用些吧”。
  才说着话,听见有人禀道:“公主来了,听说皇上在含心殿,吵着要见呢。”
  “是林嬷嬷在外头?”我道,“带公主进来吧”。
  “若泯”我弯下腰,拍拍掌道,“自己走过来父皇这边好么。”
  “父皇……”小人儿穿着粉红锦缎衣衫,才二岁多,走路尚还不稳,却是个急性子,小小的手固执的推开嬷嬷圈起的怀抱,自己一步一步往我这边过来,明媚的眼睛看着我,以我张开的手臂为目标,脚步贪快而不稳,乳燕投林般栽在我怀里:“父皇,抱抱,抱抱。”
  “好!父皇抱到小若泯了!”我把她高高举起来,笑道,“这几日想父皇了么?”
  “飞,若泯要飞飞”小人儿却急不可耐的嚷,双手鸟儿般在空中扑腾。
  “那就飞吧”我将她抱牢,在空中旋了起来,“哈哈……”
  含心殿中,笑声一片。
  “皇上歇会吧”皇后拿了绢子给我擦汗,嗔道,“也太宠若泯了,饭也不吃就陪着她闹。”
  “有什么关系,朕就这么一个公主,不宠她宠谁?”逗弄着怀里的小人儿,笑道:“赶明儿还要宠到天上去呢,若泯要快点长大,父皇要好好给我们小公主招一位驸马。”
  “皇上还真是高瞻远瞩”,皇后也撑不住笑了,“才多大的人儿,就连招驸马都替她想着了。”
  膝上的若泯才安分了一阵,又闹着要往她母后怀里,我只好放手,让皇后接她过去。
  又问林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说看若泯生得是像朕多些,还是像她母后多些?”
  林嬷嬷忙道:“依奴才浅见,论眉眼模样,公主是像皇后多些,秀丽雅致,将来定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儿;可要论脾气又像皇上您了,小小年纪,却是极聪明刚强的,先前在殿门见着常跟着皇上的那几个太监,就非要闹着进来呢,连花园也不去逛了。”
  “哈哈哈”我笑道,“那是倒是麻烦,像朕这个脾气,若是男孩儿也就罢了,偏生是个公主,那个将来的驸马爷,朕还真是不好替她找。”
  虽是说笑,侧眼看去,皇后脸上却闪过一丝忧色。
  “怎么了?”
  “没什么呢”她转过脸低首道,“臣妾只是想,臣妾入宫也有四,五年了,却只为皇上生下一位公主,自感惭愧。”
  “皇后和朕都还年轻”我安慰道,“来日方长……”
  回思政殿内书房,孟叶凡的鸽信已然静静躺在桌子上。王仁代天子劳军,走在明处,路途上不免耽搁较多,他走在暗处,算起来早到玉门好几日。了了几字,不过是知会个平安而已,匆匆阅完,指甲掐得细碎,裹在一堆故纸里扔去。
  “皇上”吴同捧着两只密折匣子进来道:“皇上,户部黄尚书求见。”
  “怎么没递牌子?”我略皱眉道:“宣他进来。”
  忽而,一红袍官员入殿,跪在当下。
  “免礼”我微笑:“起来回话。”想了想道:“与皇后同姓,是一族?”
  “臣不敢”,黄烈跪下回道:“臣下祖辈皆是抚州津县人,庆嘉二十年才迁至京城,与后族虽为同姓,并未联宗。”
  “哦”信手翻开吏部送来的案卷,“是朕看漏了,说事吧。”
  “什么?”我拍案怒道:“你再说一遍!”
  “臣以为,北线伐羌一战,不能再打下去了。”那黄烈看着倒是个长了骨头的,双目炯炯,并不回避我的怒视,他双手奉上一本蓝面小册道:“臣忝为户部主事,这一年多来,自筹备军粮战马装备,到如今月月拨划军饷粮草,每一笔帐数都在此册中,请皇上御览。”
  打开帐册,里头一色蝇头小楷,数无巨细,所有入帐出帐日期,款项大小,为何目的,拨往何处,皆分列得清清楚楚。一时看得我心中暗惊,索性翻到最后一页。
  “迄昨日为止,共花费银两总额,六千七百万两。”他沉声道,两条卧蚕样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看得人心底莫名的难受。
  “说,继续说!”我靠在椅背上,声音已然清冷下来。
  “我朝去年一年的国库收入为八千六百万。”
  他吐出这句,也无语,君臣两人面面相对,书房内只听得到我的手指无意识的磕在紫檀桌面上的咚咚声。
  终于还是道:“国库的盘存单子呢?拿来给朕看。”
  “去年国库盘存五千四百万两,”黄烈道:“然而,今年又是沧江三年一度泛滥之期,皇上,修建永通渠不要银子?永州,宁州一春皆干旱少雨,到秋收年成若是不好,赈灾不要银子? 还有吴州的匪事,黄海的倭乱,各处正待修建的国子监,皇上若是一心穷兵黩武,将民脂民膏花费在一场漫长的战事上,臣恐怕……”
  “臣恐怕?”我怒到极处,已是几次三番,又几次三番的隐忍不发,勉强听完他的陈述罢了,直到听见什么“穷兵黩武”, 什么花费“民脂民膏”,竟是恨不得要将我与武帝昏君相比较。胸口一股积滞的怒火便再也控制不住,冷笑道?“你还会怕什么?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朕说话,你犯上作乱!”
  “臣是犯上,但未作乱”他跪在金砖之上,头依然仰起直视,声音虽有丝颤抖,却仍道:“臣是抱了直谏犯上的心思来了,只求皇上能体察天下万民之心,臣就是为此一死也没什么。”
  听他搬起这大道理来,我的暴虐之心骤然而起, 正待唤:“来人!”
  门乍被推开,内监报道:“左相求见。”
  还未及我说话,任历学径直便闯了进来。
  “臣有事启奏”他站在黄烈身旁,目不斜视。
  我直瞪着任历学,殿内片刻静默。
  “你”我指着黄烈道:“你先下去吧, 在家自省三日再来上朝。”
  黄烈大约是惊奇如风霆大作之后,居然雷声大,雨点小,兀自在地上愣神。
  直待我说第二次“出去!”,这才爬起退下。

  宁古*信陵

  “唉,此人真是人如其名”我笑道,“将来若是有谥号,也该加个烈字。”
  “皇上不生气了?”他试探道,大约刚才在大殿外候着的时候,也听到我说话了。
  “你一进来朕就不生气了。”翻着手中蓝皮小册,微笑,“俗话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么’你方才那么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朕就明白了。贵为天子,朕难道要被天下人笑话器量不如宰相么?”
  “呵呵”他也笑道,“皇上圣明。”
  “圣明倒也未必称的上,”信手将帐册交给他,“看看,黄烈的手笔。”
  他翻过几页浏览,心中已然有数,赞道:“此人有心有胆”,又加上一句道:“亦有才干。”
  “嗯”我沉吟片刻,“左相以为,这仗还该不该打?”
  “皇上这话若是回到一年前,臣还是那句老话,要打!不打不足以牵制雍州,如今雍州兵力皆被抽置前线,这步棋,并没有下错;皇上当下再问臣”他灼有神采的眼睛定定看着书案道,“臣还是不得不说,更要打! 不见前方得胜,朝廷和君上威严置于何地?何况如今战况渐入佳境,贸然撤兵岂非功亏一篑?”
  “呵呵,左相也是这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子。”我拍拍他的肩膀,“只是这军饷粮草方面,正如黄烈所报,的确是个难题,就真要把国库掏空了不成?”
  “这个请皇上过目”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上。
  “这是什么?”我见书信之上笔迹如墨团般黑黢黢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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