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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轩正为素卿夹了一筷桂花翅子,听到这话不由摇头道:“在下曾在北国吃过一道炭烧羔羊,那种美味,此生都难以忘记。”
那远哲哦了一声,忽然好奇的问道:“容公子是什么时候去过北国?”容素轩也放下碗筷,如水的目光似乎穿透一切飘向未知的远方,他的声音迷离而柔和,似乎是从另一个未知的世界传来,只听他轻声说:“是在少年时候的事情了,遥远的几乎要忘记。然而事情就是这样,越是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越容易在人的心底里瞬间升起,竟让人猝不及防。。。。。。”
他是对那远哲说的,然而素卿觉得他只是在说给自己听而已。素卿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令自己都觉得荒唐绝顶的感觉,居然是对素轩莫名其妙的怜惜。好在这着魔一般的感觉只是一瞬间,快的几乎象是错觉。
再看素轩,早已恢复了平日的倦怠风流,只和那远哲随意的谈论些旅途风光,不见任何不妥。
几个人用过晚饭,又谈了一会,渐渐乏了,掌柜的忙上前来领他们去客房休息。一干下人皆住在楼下通铺,素轩等人都安排在二楼的上等客房。
素卿进了房间一看,虽不华丽,却极为干净整洁,桌上的更香早已经焚上,洗脸水也已经舀好了。素卿便在桌前坐下,雨梅绞了手巾把子来让她擦脸,霜菊也开了梳妆盒为她卸妆。素卿并不言语,任由她们摆弄,只是死死的盯着更香若有所思。
雨梅二人皆看出不对,不免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猛然间素卿腾的站起来,伸手将更香拔下,又从霜菊手里抢过一支金簪,用金簪的尖端轻轻拨下更香的一点灰,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半响,才略松了口气,默默把更香向桌子上戳灭。正待坐下,忽然暗叫一声:“不好!”一个健步冲出去,踹开对过素轩的房门就往里闯。
这一闯却和正要往外走的素轩撞了个满怀,倒把素轩吓了一跳。素卿正急得满脸通红,此刻看他没事,这才放了心。又见他要出门,便知道他是要去找自己的,刚要说什么,忽然又想起来重要的事情,忙扑到桌前找更香,却没发现,不禁疑惑的看了素轩一眼,素轩便微笑着向铜盆里指了指。
原来他发现了不妥,就将更香扔进水里熄灭。素卿小心的从水里捞出来放在桌上,又拔下簪子摆弄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笑吟吟的斜眼瞅着素轩,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妩媚态度。素轩便知道事情有异,也似笑非笑的来到她对面坐下。
果然素卿随手将更香一抛,懒洋洋的姿态竟与素轩有些神似,长长舒了口气,语含娇谑道:“卿儿是不是该安心了?那群人的目标只有轩一人呢。”
素轩只双手抱胸含笑等待她说下去。素卿随手将簪子在桌上随便划圈,边划边换了郑重的口气:“我们房间下的只是令人昏睡的药剂,而轩的房间么。。。。。”她抬眼瞥了他一眼才慢慢的说:“是令人吸入半个时辰就暴死的毒药呢。”
素轩闻言,竟得趣的拍了两下掌,点头赞道:“不愧是池冰谷渺渺的高徒。”素卿并不搭理他,将事情从头回顾了一遍,越想越心惊,不免忧声道:“这群人不仅武功极好,还甚是阴毒,轩不可轻敌。”
素轩这才敛了笑意,沉声重复着她的话:“阴毒么?”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凤眼微黠:“卿儿不觉得自己的用词很熟悉么?”素卿听了,忽然如雷电击中一般,拿簪子的手狠狠向桌上一拍,脱口而出:“难道是他?!”
素轩见她满脸担忧的阴郁神色,嘴角略挑了挑,似乎事不关己般轻松。只见他站起身来到素卿身后,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淡淡的道:“卿儿确实可以安心,他不过是要我死罢了。若是我真的死了,卿儿便自由了,从此可以远走高飞,过快活的日子。”
素卿略一颤抖,并没有开口,只听他接下去又说:“若是我不死,一切都要继续下去,永远都不会改变。卿儿,现在你是不是希望我死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悲无喜,只是在平铺直叙。素卿背对着他坐着,看不见他的脸,心里却知道,此刻他依然带着面具般的微笑,一具永远微笑的行尸走肉。。。。。。
素卿忽然转过身保住他的腿,脸贴在素白的衣料上,淡淡的松香巫蛊般传来,她潇潇的笑了,带点嘲讽的语气:“卿总以为轩无所不知,原来并不是的,至少很不懂卿儿呢。”
素轩不再作声,也没有避开,只是默默地抚摸她那如雾般的秀发,两人一坐一站,谁也不曾留意,素轩完美的面具竟裂开了细微的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的进展是最头痛的问题~~~~~~~~~~~~~~~~
前奏
第二日,天光大亮。
素卿等均在大堂用过早饭,只是迟迟不见那远哲等人出来。素卿支着头坐在桌前,一只手随意玩弄着空的茶盅,颇为心烦意乱,总觉得心底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雨梅似乎也早已看出不对,虽然如常做着自己的差事,却时时警惕环顾。只有霜菊还和平日一样,轻松快活,叽叽喳喳的和素卿说话。
素轩正背手站在堂前向门外看去,凝视的样子平和优雅,似乎入了神。
素卿不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险些笑出声来,原来是一只客栈里养的小黄狗,正趴在地上好奇地观察一队蚂蚁。素轩缓缓地踱过去,小黄狗见有人来了,并不躲闪,越发高兴的摇起尾巴,素轩便温和的笑着蹲下来,小狗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轻的舔着他的手。
早晨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轻照射在一人一狗的身上,坐在大堂里的素卿不由自主地勾起嘴唇,这一刻竟是那样的宁静安心。素卿几乎忘记了,正是眼前的这个人,谈笑间设计诛杀刘后满门,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
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那远哲朗朗笑音传来:“容公子久等了!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昨晚睡得竟这样沉,醒来就到了这般时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坐到素卿对面的凳子上,随手拿起一盅茶便灌了下去。 素卿留神观察,只见他目光清澈,话语坦荡,似乎没有任何不妥。心中对他的怀疑不免减了几分。
素轩还在抚摸着小狗的脖子,小狗舒服的发出了哼哼的声音。素轩见状笑了声,才抬头远远望着他道:“这又有什么打紧,我们也不过早你一步而已。”
那远哲冲素卿爽然一笑,挤了挤眼睛,边往嘴里塞包子边故作失落的说:“远哲还从不曾起这么晚过,第一次就在小姐面前露了怯!惭愧,惭愧!”虽然嘴上唉声叹气,却并不妨碍他的食欲,盘子里的食物转眼已经不剩多少。
素卿不禁被他逗得灿然而笑。就连正为他倒茶的霜菊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忍不住停下来好奇地问:“那公子,你们北国人惭愧的时候都吃这么多么?”
那远哲还在奋力吃饭,猛然被她这么一问竟噎住了,大力咳嗽不止。素卿忙递上茶盅,又嗔怪的斜了霜菊一眼。霜菊笑着吐了吐舌头,一直笼罩的阴霾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
素轩逗弄完小狗站起来,雨梅又端了盆伺候他净了手,他才进屋坐到桌前。轻笑着向远哲问道:“那公子常年往返于南北两国贩运货物,必然对路途极熟悉了。”
那远哲也不谦虚,咽下最后一口饭,将盘子一推,点头道:“正是, 现下我们已出了都城的辖制范围,取道宁州,若是现在上路,天黑之前便可到达奕灏山。”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素卿,“不过,宁州不比都城,越往北走越荒僻,大部分时候夜间也赶不及进城投店。。。。。”他的声音有些迟疑。
素卿听了,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觉摇了摇头,浅颦沉吟道:“旅途之中,野外扎营也是常事,素卿并不担心,只是。。。。”一双剪水眸子蕴含愁绪,向素轩望去。
素轩的眸光如往日一样平静无波,略想了一会,忽然露出笑靥,悠哉的招了招手:“即这样,日朗便去多备些饮食,即刻上路罢了。”
马车上,素卿怔目看着锦垫上蜿蜒的刺绣花纹,身子随着车轮的颠簸一颤一颤。忽然转向素轩,张口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硬憋了回去。
素轩对上了她担忧的目光,凤眼略狭,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倚着,闲闲道:“且让我猜猜卿儿想说什么。”故作郑重地想了一想,才接下去说:“必定是说,昨日客栈的更香一事只是警告般的前奏,真正的刺杀即将正式开始。”
素卿早已习惯心事被他言中,因而只叹了口气,不置可否。素轩的秋水丝丝流转,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卿儿可瞧料出那远哲的门道?”
素卿想了半天,才茫然摇头,轻声说了个难测。
素轩难得的收了笑意,坐近了一些,贴近她的耳畔,一字一字轻声嘱咐:“若是遇到暗袭,你只和雨梅在一起不要分开,不要管我和旁人,务必离那远哲越远越好,卿儿要把这话牢记在心!”
素卿听了这话,不觉有些胆战心惊,待要问他,却知道他既然这般郑重地嘱咐了自己,必然有他的筹划,只好勉强点头应了。
满心惆怅的沉默一会,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远哲他。。。。是那些人一伙儿的么?”素轩望着她浅笑吟吟,好半天才懒懒的回答:“这却未必,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素卿泄气的看着他意味阑珊的表情又浮上来,知道他已经不耐烦再说什么,只好也认命的闭上嘴。
素卿这才体会到了旅途的幸劳,最初的新鲜感已经过去,随着环境的荒芜,也没了看景致的兴趣,只觉得浑身乏倦,暗暗叫苦不迭。好容易熬到中午,也只下车活动了几下,就地吃了些干粮,就再次上路了。
倒是素轩,除了吃了点东西,就只靠在车内似睡非睡,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此刻已经靠坐了好几个时辰不动弹,眼睛却偶尔张开。
素卿不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