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前的记者狐疑地打量着我和韩总。
“啊!你不是尹姗虞!”终于,那个兴奋地变了调的声音喊道。
对于我的疑惑,没有解释——上司不屑于给一个小助理讲自己调兵遣将的深刻用意,而其他人和我一样不明就里,答案还要自己去找——不过也没什么费劲,因为那种叫做娱记的生物已经尽职尽责绞尽脑汁地分析了所有可能。
第二天当地报纸娱乐版的关键词是:尹姗虞、婚变、风雅、小三。
尹姗虞能代言熹玥唯一优势,是她曾高调订婚,但临阵却被秘密替换,又印证了最近流传她婚变的消息。按照这个逻辑,代言熹玥的人必定和婚姻有关,而我一个不知名的小助理能够站在这个风口浪尖——广大八卦人民经过缜密的推理,用华丽的整整三版,得出一个严谨的结论——我,关小蓓,一个被风雅总裁包养的、大学未毕业的、被充分潜规则过的美女秘书,高调地公开自己小三身份,强劲地闯入公众视野,向韩太太甚至尹姗虞宣战了。
虽然有理智尚存的人声称这可能是风雅的炒作,但在大家强大的娱乐精神下,这种可能被选择性忽视了。
就这样,我以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三身份,成功地摆脱了多年路人甲气质。
“奸情”一词只有两个字,发生奸情也只需要两个因素——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而其他的因素——年龄、地位、相貌甚至物种——都不是问题,只要有想象力在,天大的鸿沟都能弥补上,草履虫都能爱上猪八戒。正所谓八卦有多远,奸情有多大。
我开始琢磨着怎么给易凡打个电话,虽然我总口口声声说着要彼此信任,但这种情况下还这能泰然处之,估计我们这感情也差不多了。再说坦白才能从宽,被质问再坦白就有种战场经不住拷打临阵倒戈的嫌疑,虽然结果一样,但是这是性质问题。
可是想来想去,我把电话打到了络络手机上,采取迂回战术打探敌情知己知彼总是好的。
“喂!干嘛?!”电话那边一声吼。
我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扔地下。
“络络,是我,我想问你点儿事……”
“有话直说,你想问易凡是吧?”络络不耐烦地说,和以往那个闻八卦便热情洋溢地要冒泡的她不同,听声音就感觉到电话那边是一只明显是变身狂躁状态的小怪兽。
“你男人疯了,一大早就把自己关办公室里,每个进去的人出来时都黑着脸。我们经理正在里头挨骂呢,照常理一会该出来训我们了!”
“那……”
“我说小蓓你能不能消停点!隔着这么老远都能给我们惹麻烦!”
“我……”
“哎呀呀,不说了,经理出来了准备挨骂了!”络络态度恶劣地挂了电话。
我一肚子委屈被噎了回去,在腹腔里酝酿翻腾挪转,最后化为满腹怨气。这事能怨我么,我根本也是个受害者啊。
我拿着手机茫然地游荡。啊,真想做点猥琐而变态的事情,缓解下我郁闷而焦虑的心情啊……
机会就这样送上门了。
楼梯转角处放着张展板,上面贴着尹姗虞真人大小的宣传海报,大概是后勤人员没来得及收起来。我看四处无人,悄悄走过去从上面撕下一条,想想不过瘾,干脆把整张海报扯下来,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关小姐已经这么得意了,连一张海报都不放过么!”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然回头,只见尹姗虞和一行人在不远处神色复杂地打量着我。
啊,被抓现行了。
尹姗虞一脸不屑地走过来,擦身而过时对僵立原地的我说道:“哼,真是小家子气。土鸡还想变凤凰?真是白日做梦!”
我心中的委屈顿时泛滥,种种思绪瞬间涌过。以往易凡总是小心地护着我,想尽办法不让我出现在任何报道中,可是如今我无故被出轨,被人污蔑,我甚至还没见过易凡的父母,这名声传进他们耳朵,让我以后如何自处?而易凡也不理我了……
我突然崩溃了,冲着尹姗虞的背影大喊:“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就不要怨天尤人!”
周围的人纷纷回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尹姗虞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是啊,我哪像关小姐好本事,什么男人都留得住。”
真想剁了自己的舌头啊,可是它却不合时宜地独立了,勇往直前地深入错误领地:“对,总比你被男人甩强的多。”
尹姗虞的脸瞬间变了色,似乎要过来教训我一下。
这时,旁边一个年长的女性拉住了她:“姗虞,不要吵。”
尹姗虞强忍着怒意地说:“我真不知你怎么能忍她。”
那个上了年纪却依旧风韵十足的女人目光沉沉地打量着我,让我觉得自己的每寸骨头都被仔细地拆开了检查一遍。
我实在受不了那种目光,咬着牙说:“哼,只有你们这种婚姻不幸的更年期女人才觉得谁都像小三吧,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有男朋友才不屑去勾引那种糟老头呢。你们有空在这里疑神疑鬼生风吃醋还不如回家整理妇德看好自己的男人!”
“关小蓓!”旁边有人轻轻呵斥,“这位是韩太太!”
啊……祸从口出,今天大概把这辈子的祸事都说出来了。我愣了片刻,沮丧地一转身,决然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呵,现在小三真猖狂,在人前都不知道收敛一点。”身后,尹姗虞说。
五十
8月22日 星期五 天气:雷阵雨
——————————————————
我小心躲过大家莫测的目光,溜到街角的一个咖啡厅,开始拨易凡的电话——接着就发现咖啡厅果然是个布满杯具的所在,在我最想做小鸟依人状嘤嘤而泣的时候,他的电话居然关机了。
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我握着杯子眼神游移有一搭无一搭地想着怎么回去收拾残局,大约半个小时后,感觉有物体接近,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个十来岁的身材伟岸的包子脸小男孩挡住了眼前光线。
“婶婶。”他喊。
这个称呼可真……诡异啊。
“Grandma叫我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看到我疑惑的神情,他马上补充道,“就是刚才被你骂欧巴桑的韩太太。她说她原谅你。”
“我没叫她欧巴桑!”刚才那番没大脑的话已经让我没脸见人了,再加上这么个词,我干脆去死好了。
“你当然说了。”小胖子斩钉截铁地说。
“我没说!我说的是更年期妇女!”
“意思一样吧。”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转向一边喊,“waiter,给我来杯甜牛奶!这位大婶付钱!”
这小胖子身上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无赖气息真让人不爽啊。
“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大婶?!”
“那该叫你什么?”他纠结地挠挠头发,“姑姑?大妈?三姨姥姥?哎呀,辈分什么的最麻烦了。还是国外好,一个aunt就全解决了。”
我眼前突然一道闪电。等等,易凡好像说过他有一个大哥,那老头的态度一直很扭曲,我冒犯了韩夫人,她却原谅我,而说这话的小胖子也透露着奇怪的气息……我不由地伸出手,把那张包子脸上上下下蹂躏了一顿。咦,不像啊,这张包子脸哪里有一点易凡那种清隽的影子啊。
“哎呀,你干嘛?!”眼看被揉成馅饼的包子痛呼。
“看看有没有整过。喂,包子,你姓易吧?叫易什么?你们一家子凑一起逗我玩呢吧。”我合理联想大胆推测。
“我爷爷姓韩,我说我该姓什么!”小包子鄙视地说。
也是,没见过整的这么难看的。难道情绪激动时我的智商下降这么多?
“那么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易凡的黑心叔叔?”我引诱道。
小胖子却开始狡诈地望天,顾左右而言他:“哎呀,最近成绩太烂,零用钱都给克扣光了。我最喜欢的游戏机又出新款了,除了我同学都有。想到这些,我就心情郁结,以前人人都叫我‘开心果’,可是现在低落地连话都不想说了。”
原来“奸商”竟然也是一种天赋。我在他的郁闷和我的郁闷间衡量一番,觉得搞定他的郁闷才能解决我的郁闷,走个曲线才能看穿易凡的阴谋,于是很认命地上了他的贼船。结果这个大言不惭地称自己为“开心果”但在我看来其实更像“开心包子”的孩子,经过一下午,成功地从我这里拐走了一台价值不菲的游戏机后,仍然不肯说出和易凡的关系。
见我铁了心要拷问他,包子也铁了心要跑路,趁我不注意麻利地拦住一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我手疾眼快地撑住车门抓住他手里的盒子:“哼哼,想跑?没门!不说实话你今天就别想走!”
“你太不靠谱了吧,跟我一孩子抢玩具?你看,司机叔叔都鄙视你。”
余光一瞟,果然司机正不耐烦地看着我。
“谁鄙视我都不怕!不说?拿来吧你!”我一用力把游戏机抢回到怀里。哼,下了饵却钓不到鱼,这么赔本的买卖我才不要做呢。
谁知小胖子迅速关上车门,高喊:“叔叔,快走!不要让她追来。”
我掂了掂重量,才发现手里只是个空盒子,那包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内容转移出去了。
出租司机一脚油门绝尘而去,留我一个人在尾气中做深呼吸来平息心头怒气。
“喂!你得罪了我奶奶,给我买点东西也算间接贿赂她老人家了嘛。年轻人要懂得讨上司开心的哦。”他探出头摇着手里的游戏机大喊。
阴谋!还是那种天下人都知道偏偏瞒着我一个人的阴谋。送走小胖子,我不知不觉走回了风雅大楼,正当我在认真考虑是现在上去收拾东西,还是半夜再来顺便撬个韩总的保险箱去发掘真相时,听到身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