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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候君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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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起来。要知道,被他惹“哭”了的女子,可是他最爱的女子的爱妹,是他好兄弟的心头肉,这下可好了,他罪过大了。惶惶不知所终的谢铮左捎一眼方留书,右瞟一眼战承嶪,手心急出一包汗。

玄墨半天没听到准她去小熊的话,一绞眉头,心道:嗯?怎的?宫宴上还有这规矩——只能畅怀喝不许往外排?!本来不是真想如厕的玄墨私下一抬杠,竟逼出小熊的感觉来了!于是玄墨骄傲地抬起头来,冲谢铮挺气势地宣布:“皇姐夫,玄儿是真的很想嘘嘘唉,快,要憋不住了!可不可以,呃,赶紧准奏?”

玄墨小翠鸟一样的声音围绕着太和殿四周的建筑转着圈儿地响,底下一阵极力隐忍的“福福”声——都在憋笑。穆赛黝黑的脸庞迅速翻红,方亦男嗔怪地横了他一眼,小声道:“夫君,看看你惯出来的好闺女!听听,听听,这怎么能事公主该说的话?!太不登大雅之堂了!”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她精致的脸上却是宠溺的隐忍的笑。

穆赛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泪,对方亦男附耳调笑一句:“娘子,咱们玄儿又不是仙女儿,怎么,还不许她……呃,‘嘘、嘘’了么?……再者说了,她再不济也比某人强嗯?是谁跟我圆房前跑了一宿茅房?愣是把那千金春宵给…跑没了?”方亦男又羞又气地擂了一拳穆赛,却娇羞地往他身边偎了偎,娇骂道:“你老没正经,提那做甚?!”

听了玄墨细致的解释,谢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此“出恭”非彼“出恭”,顿时很是尴尬,不经意地瞅了一眼战承嶪,却见他正满是揶揄地笑望着自己,气急之下他狠狠地瞪了回去。下不来台的谢铮干笑两声,咬牙切齿地吩咐道:“都没长耳朵么?还不服侍义华公主——呃——出恭?!”说到最后两个叫他出糗的词儿时,谢铮恨不能把“出恭”二字吞下肚去。

底下就座的宁安侯责怪地横了一眼骆修,小声却是厉色叱道:“修儿,为父知道你不是贪慕虚荣之人,义华公主家世身份的确高贵,但你怎能喜欢上这般娇憨的女子?!看来为父听到的关于她的传闻也不全是信口雌黄,说她不拘小节礼数不周行为不羁倒也没冤枉她!修儿,纵使方家人哪里都好,可这礼数上也太放肆了!你就想想你小时候,为父为何不许你与方直深交!这是一个道理!咱们方、骆两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为父若是早见这义华公主,是断断不会到太上皇跟前为你去求她的!而今,你还是断了此想吧!”

骆修紧紧抿着青紫的嘴唇,脑中反复回荡着他父亲的话:不是一条船上的人……骆修心里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点一点挖空,直挖到心里一片麻木,他不自觉地拢起了眉心。

“方直!”谢铮在桌子底下强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回神,便把矛头又指向了方直。

“臣在。”

“你和王家小姐小打小闹几经折腾,这婚事现在也该办了吧?”

方直一愣,方枭和太医王济世倒抢先站起来,老泪纵横地高呼着诸如“皇恩浩荡”之类的话。方直干杵在原地,方枭一急眼,伸手过来狠拽了一把方直,差些把方直的裤子拽下来。方直畏于老头子快瞪出来的眼珠子,急急地跪下去谢了恩。

左寒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真是,又叫直这小子抢了个先,人家承嶪娶就娶呗,好歹那也是虚岁二十六的大龄青年了,可他——”

“左寒,你在那儿嘀咕什么?!”谢铮凌厉的一记眼风扫过来。

左寒心头一跳,但马上又平静下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见风使舵道:“皇上,臣只是好奇,这王家小姐是何方神圣,能牢牢拴住方直这只花蝴蝶?”

左寒他爹立马痛斥一句“混帐东西!”便转向谢铮赔罪道:“皇上,老臣教子无方,还望皇上恕罪。”

“欸,左大人勿需扰心,这换谁谁都该好奇。”谢铮大方地朝方大人摆摆手,朝方直狡黠一笑,便扬声问向王济世:“王太医,为何令孙不上前谢恩?”

王太医有些尴尬地回:“回皇上,小孙头一遭进宫,方才人多,给走丢了——”

谢铮眼前一片灰,明明想笑却又没个正当理由笑出来,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头问身边的方留书:“你那活宝舅舅的未婚妻叫什么?”

方留书掩嘴笑答:“王乐鱼,欢乐的乐,鱼儿的鱼。”

此名一入耳,谢铮便喷笑出来:这还真是个有些野趣的——好名字!遂稍稍正色道:“传朕口谕,速速寻王乐鱼来见。”

圣旨一下,架不住宫里头人多呀,不一会儿,便有个太监神色匆匆一脸窘色地来报:“回,回皇上,奴才在,在御,御酒坊找到王小姐了,只是——”

一听“御酒坊”仨字儿,王太医和方枭马上交换了个又好气又好笑的眼神,方直的脸则刷地一下全青了。

“说下去!”

“是是!只是奴才去迟了一步,奴才进门时,王小姐正…正端着皇上提前为义华公主特备的琥珀碗…海,海饮,等奴才回过神来,王小姐,不胜酒力,就,就醉倒了……”

谢铮一听“琥珀碗”里的东西给那王家丫头喝了,当场就想厥过去,怎奈身子太强健,非但厥不过去反倒清醒得很,“咣咣”一通狂怕脑瓜子,懊恼不已地耷拉着眼皮子瞥了一眼战承嶪。战承嶪心知肚明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云水不惊地与他回视一眼,嘴角拽开一味哂笑,便又看向闷头狂吃的玄墨,还好,她没听见,不然,以她那小性子……

除了他俩,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琥珀碗背后的玄机,眼下通通大气不敢出一口,都在偷偷为那闯了祸的王家小姐捏着一把冷汗。

“方直!”谢铮奋力一拍桌子,吓出了一地砰砰跳的红心,熟料谢铮自个儿又腾地站了起来,负手踱来踱去,时不时还长吁短叹。底下就座的心善之人更是垮了脸:完了,王家小姐惨了!

“臣,臣在。”半晌,同样受了惊吓的方直才很小声地应了一声。

正抓耳挠腮的谢铮闻声把眼一瞪,厉声喝问:“在?你怎么还在这儿?!”

这可把方直问成丈二和尚了,皇上叫岂有“不在”之理?

猴急的谢铮无意中又溜了一眼战承嶪,战承嶪朝他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姿态。

这可把谢铮点着了,火儿尽数撒向方直:“方直!说你那!你不赶紧把你未婚妻弄出来还傻杵在那儿干嘛?!”

方直平白挨了一顿狗屁疵,极委屈地瘪瘪嘴,心道:又不是我让她醉倒在御酒坊的,骂我做甚?!一抬眼,却见方枭正吹胡子瞪眼地朝他努嘴,示意他赶紧去领媳妇儿,那幅度大的,打老远一看嘴跟脸都分了家了。方直很是哭笑不得,撅起下嘴皮儿朝上吹了口气儿,转身“拿人”去了。

谢铮瞧着方直去了,心里有鬼的他反倒更毛了,失态地提声喝道:“陈果!跟着去!把方直和王乐鱼一并关到英华殿里头!等她酒醒朕再算账!”刚走出几步的方直闻听此言脚下一绊,差点摔个狗啃泥,苦笑道:这有我什么事儿呀?!连我一并关。

战承嶪朝谢铮扬了扬嘴角,眼中尽写:等她酒醒,就不知是谁跟谁算账了吧皇兄?

谢铮终于憋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干吼一声:“众卿家喝好!玄飏王随朕进殿!”吼完便拂袖离去。

给他这么脸红脖子粗的一发威,还有谁敢“喝好”?!宴席突然就冷了场。战承嶪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在一众紧张忧虑的目光中,也跟进了太和殿。

“战承嶪你可知罪?!”

“臣愚钝。”

“你你你,你刚才那是什么笑嗯?!幸灾乐祸、袖手旁观,你知不知道你那么一笑就弃朕于不仁不义之中!”

“臣不知。”

“战承嶪!”

“臣在。”

“别以为我不敢办你!”

“皇兄,你还是照实说吧,你在那琥珀碗里下了什么?”战承嶪懒得再跟他君君臣臣下去,索性单刀直入,星眸里又闪出快意的笑。

此问一出,谢铮方才的嚣张气焰立马被浇灭,灰头土脸地苦着脸答:“绵绵春宵一日度。”

战承嶪索性笑开了,促狭道:“皇兄,你罪过大了,皇嫂要是知道你给玄儿下了顶级春药,妄图把玄儿变成淫娃,不知你又要几个月摸不着皇嫂的毛呢?”

谢铮唬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战承嶪笑答:“既然玄儿没喝,弟弟就不必叩谢龙恩了吧?”

“承嶪你正经点!现在关键是那王小姐喝了不是?!而且这药没得解,除了……那个,嗯,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叫方直去办了呗?”战承嶪轻松地答。

“方直不是还不知道么?……承嶪,看在为兄是一片好心的份上,你……呃……”谢铮幼稚地对了几下手指头,咬着嘴唇小声续道,“替我去告诉方直一声,此药半个时辰后发作,今夜,就提前洞房吧哈,英华殿四周都是我的心腹,叫他放心——”

战承嶪苦笑,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去,这就是圣旨,这就是传说中的“皇恩浩荡”。

就这样,直到曲终席散,众人也没见着方直那神秘的未婚妻,而且,就连方直,也一并消失了。

奏是不想你娶她

如厕后的玄墨非但不觉得一身轻松,反倒是胸口那儿有些莫名的沉闷,好似以前奔奔跟她撒娇时,它把脑袋枕在她胸口上的那种重重的感觉。玄墨前后晃动小胳膊,大幅地甩着阔大的袖子,想要借此把体内压抑的沉闷尽数甩到天上去。跟着她的太监宫女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哪一下就被公主给生猛地抡出去。

玄墨低着头,正甩得一包子劲,就听身后的宫女太监齐声问安:“给王爷请安!”

“嗯。”刚从英华殿出来的战承嶪冷冷地应了一声,一脸不爽地挥手叫那些宫女太监先退下。

走在前面的玄墨长耳朵一支,丢荡在半空中的胳膊便一下子定在那儿了,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收回身侧,整理下脸上的表情转回身子,低眉顺目地启齿:“王爷。”

战承嶪回礼:“公主。”

然后他俩就相对无言地静静地站在这个偏殿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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