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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呕几声,侧过头看着渐近的城市。
从纽约翻坐西行的货车,漫无目标的游荡,心里的迷茫却浓成一团,难以化解。连天空看到的云彩,也让自己联想到那个恶梦般的晚上。
屠杀的原野,鲜血的激洒和碎飞的肉块,瞬间失去生命的人体,脸上还残留着绝望而又恐怖的表情,伴着的惨呼的余音,层层叠叠地出现在视野里,最后终将脑海里染成一片血色。过度的杀戮场景击穿心里防线,涌起恶心般疼痛,突然不想再杀人,也不想再看到杀人的景象,只想远远地逃离地狱般的地方。
火车拖着长长的汽笛进站,王斯文跳下了火车。
身上是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衬衣和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随手偷来的衣服虽不合身,但王斯文无心计较,从铁路线绕过,直向城市中心走去。
道路很宽且很干净,街道上的行人如流。
一阵食物的香味飘来,肚子里咕咕叫了两声,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身上又没有钱,进化成异形时,高温把身上所有物件都毁坏掉,此刻到了城市却陷入生活困境。
看了橱窗里的食物,干咽一口唾沫,王斯文扭过头,继续向前走,要找个地方弄到钱。
“吱——。”身边开过去的出租车又倒了回来,停在身边,王斯文无意识地向车里飘看了一眼,继而一愣,“蓝雨音?”他乡遇故知,本应是好事,可故人却是曾经深深伤心的人,王斯文异常尴尬,心念一动,脸上能量变化,皮肤扯紧,脸形由长变方且长出了块大包。
蓝雨音推开车门,小跑两步,追上假装不知情继续前行的王斯文:“先生,请等一下!”
“小姐,有什么事吗?”王斯文转过身来,粗声粗气地回道。
只看他一眼,蓝雨音脸上掩不住失望神色:“对不起,先生,我认错人了。”面前的男人身材虽和心目中的那个人很相象,可脸形和神态就差得太远,一身流浪汉打扮。
在车上闪看一眼,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就跑下车来,想看他一眼。可是,就算是他又能说些什么,他已经忘了我吧,蓝雨音暗暗自责,脸上不由现出几分忧伤,夹在失望的神色里更是令人心碎。
看着蓝雨音楚楚可怜的神色,王斯文心里极是不畅,却只有硬着头皮装下去:“小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蓝雨音却沉思着,没有回应他。
王斯文暗叹一声,狠狠心转身走开。
才走出几步,“先生,请等等!”蓝雨音在身后叫道,难道看出了自己,王斯文忐忑不安地又停下脚步。
“对不起,这是一点钱,请收下吧。”蓝雨音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十元纸钞。
“这……。”王斯文迟疑着,第一次有人施舍自已,现在的身份确实令人想到是乞丐之流。
蓝雨音善良的眼神里还有一丝鼓励,王斯文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
指尖还未碰上纸钞,横地里冲过来一矮个黑人,一把抢过纸钞,另一手夺去蓝雨音的钱包,快速跑开。
“岂有此理。”王斯文立刻追了上去,这可是今天晚上的饭钱。
矮个子在人流中穿来钻去,十分灵活,几分钟就跑过了二条大街,钻进一条小巷。确定没有人追来,黑人蹲在墙角检查战利品,包里除了一些随身化妆品,钱并不多。
把钞票收进口袋,黑人站起身来,“钱包给我!”王斯文挡在巷口。
“去死!”黑人从裤兜里拿出利刀,“让开,不然就给你来一下。”晃着刀,威胁着华人。
王斯文懒得和他废话,跨步上前,“啊!”黑人惨呼着,擒拿手扭错他拿刀的手臂,再一脚踢在膝盖处,黑人痛得跪在地上,“把钱包的东西都交出来!”,呲着牙,黑人用左手哆嗦着掏出钱,王斯文放开手,冷喝一声:“滚!”捂着手,黑人头也不回地跑出巷口。
快跑过两条街,蓝雨音正准备离开,碰上这种事只能说是倒霉,“小姐,你的包。”王斯文举着钱包招喊着。
“谢谢!”蓝雨音接过包,也不数钱,两只眼睛上下仔细打量着华人,直看得王斯文心中乱跳。
“小姐,请给我十块钱。”王斯文心里发慌,脸上却平静之极,主动索取报酬,好让蓝雨音分心他顾。
“啊,对不起,我这就给你。”蓝雨音脸一红,打开钱包,抓了几张钞票递过来。
“不,我只要我该拿的。”王斯文露齿一笑,取过十元纸秒,说声再见,转身离去。
面前华人说话的神态,在这一瞬间象极了心中那个魂牵梦绕的男人,蓝雨音一时间看得怔住,瞧着这男人大步远去,流浪汉的身影和心中影子重叠在一起。
啃着汉堡,王斯文独自坐在靠窗的椅子,快餐店里的人都离他远远,没人愿意和流浪汉坐在一起。
对于旁人鄙视的眼神,王斯文视而不见,一心一意地进食,经历太多生死,这人间冷暖已是等闲视之。
正是晚上人多时间,过了一会,卡车司机模样的人坐到对面,皱着眉看他一眼,抖开报纸,等服务员送上快餐。
“嘶拉。”司机手中的报纸被华人劈手夺过,华人脸色发红,嘴里的面包屑还沾在唇边,眼睛仿似要喷出火来,直勾勾地看着报纸头条新闻。
《中国商人与凤凰城巨额投资》,标题旁是配套的照片,中国商人和美方投资者举杯共庆。
王斯文看着这张照片,仇恨之火从大脑开始燃烧,直烧得整个人身子都发热起来,战意怒然而生,四公子!
脸上气色鲜红,颈部皮肌也渐渐变红,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双手上道道青筋勃起。
司机站起身来,本是想发火,见华人的异态,犹豫一会,终就还是换了个位置。
报道上,四公子和当地富雪特公司共同投资一家采矿企业,双方已于今日正式签署合作协议。中方以现金入股,美方则以矿业资产入股,合资企业将于下月正式启动,最后报道结尾顺提一句,中国商人将于明天返回,今晚美方有酒会庆祝。
风,吹过孤独的人影,散乱的鳞发在风中叮叮轻轻响。
希尔顿饭店天台上,王斯文迎风而立,祼露着炽热的胸膛,让风尽情抚过体外的肌肤,高昂的战意体内沸腾翻涌,每一个细胞燃烧到了至青,仇敌当前,这澎湃如山的战意竟有抑制不住之势。
美方举行的酒会就在这幢楼厦,王斯文耐心地等待,能量早已从大气层外吸满,探测能遥遥锁住目标。
天上没有月亮,满天悬挂的星星象是眨着冷眼,静静地看着人间沧海潮起复又潮落。
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一个星空,身边还有一位陪着自己看满天星星的女人,指点着每一颗星星,“你相信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位仙女吗?”纯真的语音仿似耳边回响着,而曾经心爱过的人却是永远离开了自己,心里猛烈地一阵割痛,眼角有些湿润。
仰望天空,二颗眼泪从颊边流下,王斯文喃喃地祈祷:“童彤,我知道你在看着我,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搜索着天际,寻找那颗名叫童彤的星星,可每一颗星星都仿佛是她的眼睛,柔柔地看着自己,王斯文肩头耸动,无声地哭泣,任泪水流过脸部细小的鳞甲,缓缓地滴落在胸膛。
痛,无法形容。
伤到极处,心底的怒火似火山爆发,一瞬间,脸上被热血冲得通红,泪迹烧干。
“再见!”四公子满脸笑容地与洋人道别,坐进轿车里。
车辆拐上弯道,闭眼休息的四公子却突然惊醒:“你们听到有狼在嗥叫吗?”奇怪的声响传来,如同凶兆。
“没有啊。”司机握着方向盘,不在意地回答,城市里怎么会有狼。
“你听到了没有?”四公子仍不放心,扭头问身边的保镖。新来的越南保镖摇摇头,亚州人的表情很麻木,根本就没听懂四公子的话。难道是幻觉,四公子胡思一阵,复又靠在车椅上。
夜已深,街上行人很少,轿车一路急驰。
“卟!”车后胎好象是爆胎,高速行驰的车身一歪,“靠!”司机说了句粗口,急踩下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
“怎么回事?”四公子睁开眼问道,“可能是胎爆了,我下去看看!”司机走下车,查看原因。
路边灯光下,车的右后胎裂开一条长口,整个外胎完全报废,内胎象是炸裂,皮层也翻了开来,“怎么会有这种事?”看着奇怪的裂痕,司机纳闷道。
胎破了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换上,四公子等了一会,不耐烦地自语:“换出租车。”挪动着身体正欲推开车门,却被越南保镖拉住:“有杀手!”四公子立即停下动作缩回到车里,越南人警惕眼仁中,露出与肤色不相称的白光。
“怎么回事?”四公子揣测地问道,来的对手非同一般,越南保镖神情从未有过如此慎重。
“很特别的对手。”保镖走下车,盯着街角暗处,“出来吧。”脸上白光流动,黑瘦的脸上更是诡异。
四公子躲在车里,睁大双眼仔细看着漆黑的街角,突然,无光的暗影如水一样有了波纹,本无一物的阴影里随着晃动,渐显露出三米高的躯体。
地面微微传来震感,不明对手一步步重跨而来,首先露出阴影的是狼形头部,雄狮般的鳞发披在肩头,白芒的瞳仁里光环流窜,健壮的肌体粗若树桩,攀起的青筋就似盘附身上的藤蔓。
司机吓得脸无人色,张开口,啊啊二声,倒退后几步,转身就逃命去了。四公子缩在车厢里,大气也不出。越南人却扯开领带,把西装丢在一边,活动着手腕迎上前去,面对异形竟毫无惧意。
从饭店一路追踪那刻起,王斯文就发现了这个保镖的不寻常,能量扫探下,发现保镖体内也有和自已一样的能量结构!只是王斯文的探测能更强,更敏感,而越南保镖是来到自已潜伏地点才发现对手。
常人只要见到异形外貌不是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