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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侠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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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谁说我跟着你了?这条路是你修的?”她叉着腰,露出很凶的样子。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分手,请你不要再跟着我啦。”他冷冷地道。
  “请便,好走。”她噘着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扬鞭向前飞驰而去。
  越过城门,远远地看见一家客栈,正欲下马,随手一摸,发现少了一件东西,脸立即气得铁青,将马头一扭就要冲回去,却见那女子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微笑着道:“阿仁!真巧,又碰到了你。嗯,这家清原客栈,听名字看排场都不错呢。”
  他阴沉着脸,半晌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还我的手杖。”
  她跳下马,将自己的行李往手杖上一挂,扛在肩上,不理他,径直走到客栈内,要好了房间,洗了把脸,换了套衣裳,这才拿着手杖走出门去。看见他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
  他还是戴着那顶帷帽,眯着眼,双眉拧在一处,白皙的脸上青中透紫,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额上滚下来,神态十分可怕。
  见他一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样子,她吓得忙将手杖还到他手中,瞪着眼睛大声道:“人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何必气成这个样子……”
  接过手杖时,她听见他指节咯咯作响,显是恼怒已极,却又气得说不出话来。忙将脖子一缩,声调转柔:“我已替你订好了客房,你……你还是快些休息去罢。”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自己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因为马上的人目光阴森,一言不发。
  她正想再说什么,他忽然身子一偏,将缰绳一拧,那马长嘶一声,扬尘而去。
  “喂!你等等我!”她大声道。 
 
 
 
  
 第十一章 逝水茶轩
 
  向晚时分,逝水茶轩里一片静谧。
  这是一个古怪的地方,门票很贵。侍者是清一色的二八少女,拎着古铜色的茶壶,赤着雪足在翠绿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行走。
  在这里,你不必唤人添茶。那些侍女永远比你先看见茶杯里的水还剩了多少。
  高听泉就坐在靠西侧的一道素屏之后,面前放着一张漆光退尽、俨若乌玉的古琴。
  他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青袍,脚蹬云舄,看上去又黑又瘦,并不引人注目。他不是这里的常客,却不知为什么,一连三日天天光顾,每日辰时即到,日晚方去,喝六杯橙茶。亭午时分,一碟凤梨糕便是午餐。
  “怎么样?还没有决定?”田三爷背着手,悠闲地踱过来笑道。他是逝水茶轩的老板,又是本地有名的经纪,卖房卖地卖古董卖家俱,什么都卖。茶轩里往来的都是贵客,只要手中有货,知会一声,他总能很快找到买主。
  “公子琴技超绝,何不亲弹一曲,以别真假?让我们这些俗人也顺便享享耳福?”见高听泉一连数日都不回话,也不给价,他不禁有些着急,便催了起来。
  “但得琴中趣,何劳弦上音?”高听泉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道。
  “一千五百两,这是底价。若不是知府大人出了点事,需要钱填几个窟窿,也不舍得卖。”
  “如果是真货,当然不贵,”高听泉道,“田三爷不会不知道,我也是个靠手艺挣钱的穷人。”
  田三爷听罢心中一个劲儿地后悔,真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原以为茶轩里贵人不少,雅人更多,岂知抱着琴问了一圈,都无人搭理。后来总算有人答应引荐一位擅琴的人来看货,那人一脸的阴沉,进门只是枯坐,一句话也不多说,再问两句他就嚷穷。而这消息因此却渐渐地传了出去,已有两位阔绰的买家守在后头,等着验货谈价,没准还有浮动的余地。所以田三爷打定主意,一千五百两就是一千五百两,一分银子也不让。
  “公子想必已看了清欢阁孙老爷子的鉴书。过了他老人家的法眼,难道还会有假?何况这琴原本就是从清欢阁卖出去的,当时开价四千两,两家争着要,最后以六千四百两成交。”
  高听泉不为所动,白眼一翻,好像自己面前的人是个十足的骗子:“我怎么知道那是同一张琴?”
  “公子莫非还想求鉴一次?孙老爷子倒不是没空,只是他的鉴金贵得离谱,一次一百两。你晓得,这年头就是请名医接生一个活蹦乱跳的婴儿,也不过十两银子的谢礼。”
  “除了孙老爷,其他的店子也有鉴师。荣记古货今天挂出的牌子里有两位新人,我随便请了一位来看看。”高听泉道。
  田三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几乎冲着这个人吼了起来:“荣记古货,那种下三滥的店子你也去?”
  高听泉没吱声。
  他去的原因只因为那里鉴价便宜,新人更便宜。
  觉察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急躁,折杀了这百年古琴倒无谓,折杀田三爷的气度却是断断使不得:“嗯……当然……这么贵的琴,多让几个人看看,不会有坏处,”他一边假笑一边敷衍,“不过,只怕要请公子快些决定。后头等着瞧货的人还有好几家呢。”
  “三爷放心,不论买不买,今天一定给你一个回话。”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侍女引着一个人向他们款步而来。此人全身都埋在一件巨大的斗篷之中,显得男女莫辨。到得面前,将风帽一脱,方露出一张清秀标致的脸来,蛾眉淡扫,目如秋水,内穿一件素色春衫,原来是位女子。
  高听泉打量了她一眼,皱起了眉。
  “这位就是高公子。”侍女指着他,轻声道,“姑娘要见的人是他么?”
  “我想是的。”女子微微一笑,裣衽为礼:“敝姓苏,双名风沂。荣记古货的鉴师。是荣老板叫我来的。”
  “这位是田三爷。”侍女又道。
  “田三爷也是荣老板的朋友。”女子含笑作礼。
  田三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做古董这一行,从来没听说有女人当鉴师的。便是当年写《金石后录》的李清照,也不过是玩玩而已。且这女子不戴簪环,身无长物,便是衣裙也是普通货色——行家出场连个像样的行头都没有——难怪要惹人笑话。
  “公子想要我来看的,便是这张琴么?”苏风沂指着桌上之物又道。
  两人同时点头。
  “我的鉴价是三十两,先付后鉴。现银、银票皆可。现银最好是三元祥的十两圆锭,银票只收大通、合顺、宝昌三号,其余皆不用。”她很老练地报了一个价。
  高听泉板着脸将三十两银票交了上去。田三爷在一旁只是微笑。
  “多谢,”苏风沂将银票折好,放入荷包,又道,“这是高公子与荣记古货一对一的买卖,田三爷不会也有兴趣来听罢?”
  田三爷摸着胡须道:“苏姑娘的规矩果然大得很。不过,我倒想听听这张琴姑娘会怎么说。”
  “听一次也是三十两。”她满眼笑意,谈起钱来却是一分不让,毫不客气。
  田三爷无奈,低声嘱咐了一句,一位侍者匆匆去账房拿了银票交过来。
  收好了钱,苏风沂方从怀里掏出一双薄如蝉翼的真丝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好,又问:“这桌上能否再多点两支蜡烛?”
  “当然。”
  她对着琴端详了片刻,看了正面又看背面。然后脱下手套,认真地净了手,在琴的两侧细细地摸了几趟。最后“铮”地一声,拨响了其中的一根弦。
  茶轩里的坐客都是雅人,交谈之声甚低。不仔细看,还以为这些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是在商量什么阴谋。这古琴无端地一响,其声悠远清越,在这幽静无声的茶室无异于蓦然间响起了一个炸雷,直惹得众人一阵恼怒,纷纷侧目。田三爷连忙双手团团作揖,慰之以安抚的一笑。
  沉默半时,苏风沂抬起头来,看着高听泉问道:“这琴开价多少?”
  “一千五百两。”
  “其中当有田三爷至少两成的佣金,是吧?那么实价大约一千二百两。”
  高听泉地道:“接着说。”
  “这是伪琴,不值那么多。依我看,二百三十两足矣。”
  田三爷脸色紫涨,怒叱:“胡说八道!”
  高听泉心头微微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何以见得?”
  “古琴以断纹为证,不历五百岁不断。岁愈久则断愈多。断有数等,以肖梅花者为最,牛毛次之,蛇腹为下品。梅花断极古,非千余载不能有。而后两者易伪。一法以火逼热,掩之以雪,随皴而裂,俨若蛇腹,寸许相去一条;一法以蛋清入灰涂之,用甑蒸之,悬于风干日燥处,亦能有断纹少许。最好作伪的便是这种牛毛断,只需用小刀或银针划丝,再用光漆磨补,便真假难辨。伪琴业里出名的高手共有六位,这一张琴想必出自古杭舒氏。舒家老太今年高寿七十,原本秦淮艳妓,精通琴艺。她做的牛毛断专用五岁童女之发反复打磨,又用细蜡描补,是以极难辨认。以手再三抚之,方觉有裂痕。若是真货,当观之有纹而拂之无痕,合缝无隙,亦不发散。现在市面上看得到的古琴,以唐开元、天宝时的雷、张、越三家所制为至宝。此款的龙池凤沼仿的正是名师雷霄之法。腹内竟有‘开元癸丑三年斫’之款,果真胆大心细,毫无遗漏。”一口气说完,她眼珠滴溜溜地一转,“不过,这琴桐面梓底,用的是上好的阳材,奏之旦浊而暮清,晴浊而雨清。其音透脆清亮,淳淡之中有金石之韵,仍然不失为一张好琴。——就算不挂上古琴的名头,市价也在二百两以上。”
  这一番话只将面前的人说得哑口无言。怔了半晌,田三爷哈哈一笑,道:“姑娘高鉴,田三佩服得紧。不过这琴可是经过了清欢阁孙老爷子的金眼,鉴票也是他开出来的。以老爷子在本行的名声地位,该不会轻易走眼罢?”
  苏风沂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鉴家失手也是常事。孙老爷子虽见多识广,可惜是个男人,年纪也大了,手感不免粗糙。这牛毛断纹仿得如此细微,只有肌肤柔嫩的女子方能摸出。不然古行舒家世代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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