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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侠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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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风,住手……他……他早已死了!”
  他扭过头,爬到她的身旁。神色暴怒,近乎疯狂,脸也因痛苦而扭曲着。
  “我没事……他没……没把我怎么样……”她被他的神态吓坏了,赤裸的身体在寒风中簌簌发抖。
  “为什么不叫醒我?”他直盯着她的眼,目光尖锐得几乎要将她的灵魂挖出来。而他的声音却是抑制着的,冷酷无情的,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充满讥讽。
  她不说,只是恐惧地看着他。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发怒。
  “你不说,就让我来说。”他恶狠狠地捏着她的手,恶狠狠地吼道:“因为我是残废,保护不了你,对不对?”
  他的肩头殷红的一片,而她的眼中已满是泪水。
  他用毯子掩住她的身体。将柴刀“砰”地一扔,坐上轮椅,冲出门外。
  而她,耻辱,委屈,愤怒,担心,竟晕了过去。
  第二日黄昏时分,他终于将马车赶到了村口,谢停云飞马迎了过来。
  那时他疲倦已极,行将崩溃。谢停云带着随从火速将他们送回谷内。
  一路上,他都昏迷不醒。
  回到谷中,他的病势愈发沉重,整整两个月都无法起床。
  荷衣由陈大夫照料,听说伤势愈合得很快,一个月后,就完全康复了。
  之后,他身边的人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她。
  直到有一天他问陈策:“楚姑娘近来好些了么?”陈策这才支支吾吾地告诉她,荷衣在康复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云梦谷。
  养伤的时候,她就住在离慕容无风卧室并不远的听涛水榭。
  她从没有过来看望过他。
  “她去了哪里?”他又问。
  “听说去了岳州一趟,最近又回来了。——大约是准备五月初五与贺回的比剑罢。”
  他的心沉了下去,道:“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不清楚。不过,谢总管很快就能打听出来。……不如我现在就去问他。”
  说罢,陈策端着药,准备出去。
  走到门口,慕容无风忽然叫住他,道:“不必了。你去把这几日的医案送过来罢。” 
 
 
 
  
 第十一章 淡紫色的星空
 
  大病初愈之后,他立即像往日那样忙碌了起来。
  他不再笑,话也越来越少,竟比从前更加沉默。他又回到了往日郁郁寡欢的样子。
  每到夜晚空闲时分,几位总管发现慕容无风的书房里总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
  然后,几个酒瓶堂而皇之地堆在桌下,空的。
  有一次郭漆园发现他桌上的茶壶里倒出来不是茶,是酒。烈酒。
  终于,赵谦和斗胆劝道:“谷主,您不能喝酒。”
  “这是治风湿的酒。”
  “这是竹叶青,最烈的酒之一。”
  “是么?我倒不知道那是竹叶青,既是这样,就麻烦你再给我送一瓶过来。”慕容无风冷冰冰地道。
  每当这时,赵谦和便不敢再和他争论。与他那位脾气暴燥的外祖父一样,一旦话里已开始有了火药味,再往前走一步,慕容无风就会勃然大怒,摆出一副要掀翻屋顶的架式。
  所以赵谦和找个理由赶紧溜走。
  那天夜里,他又去了一趟母亲的墓。
  多年来,每当他有烦恼的时候,总喜欢在母亲的墓前静坐沉思。
  现在想起来,竟有些好笑。
  母亲原来并不在墓中。
  他花了一个多个时辰方柱着拐杖慢慢地翻过了那道山坡。
  等他终于到达墓地时,才发现自己的轮椅还留在山的那一侧。他正在想自己该怎么办,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回过头去,发现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个子瘦高的黑衣人,正用一双窄而长的眼睛将上下地打量着自己。黑衣人将手中的轮椅放到他面前,用一种陌生的口音说道:“小子,你是在找这个么?”
  虽然谷里的人他并不全认识,但没有人会叫他“小子”。
  他早已累得大汗淋漓,便谢了一声,坐在轮椅上。
  这时他才发现,月光下,有一个白衣人垂首静立在母亲的墓前。
  白衣人身材颀长,大约四十开外,虽然相貌甚是英俊,脸上却漠无表情,一双眸子寒如远山。
  心蓦地一跳,仿佛触动一道遥远的心事,他驱动轮椅,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
  等赶到墓前,白影忽地一闪,消失了。
  他转身一看,黑衣人亦无影无踪。
  因为方才一阵激动,他的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脸色铁青地倒在椅背上,像一个临死的人那样艰难地喘息了片刻,胸口那股沉郁窒息之气方略有好转。
  便在这片时间,思绪纷至沓来。尽管一直不肯承认,他知道自己是个残废,是个随时都会死亡的人。
  夜雾浸湿了他的衣裳,手臂关节之处痛楚针刺一般地袭来。他长叹一声,正欲离去,忽听身后有人咳嗽了一声,道:
  “谷主,太晚了,回去歇着罢。”
  他疲惫地点点头。任凭谢停云将一块细毯盖在自己的身上。
  荷衣,我不能爱你。他暗暗地对自己道。
  五月初一的时候,终于传来了荷衣的一个最新消息。
  初五的比剑将如期进行。
  神农镇里早已住满了从各地涌来观战的剑客。名门大派也纷纷派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子弟。所有的客栈都已暴满,连沿街的住户都纷纷将余房租让出来。
  可是不论谢停云如何努力,挖地三尺也找不出贺回和荷衣的下落。只知道江湖快报上天天传出新消息。贺回请的证人全都是显赫之士,一位是武当山的现任掌门萧长老,一位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首座,人称“达摩剑”的一空和尚。两位证人的剑术自然是数一数二,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年高德劭的老者,在江湖上地位尊贵。
  眨眼间,便已到了初五的夜晚。
  比剑定在子时二刻,也就是三更。
  夜光中的沼泽,薄雾渐渐弥漫开来,远处那片空地的后面是一片树林。夜风中含着一股腐败的气息。仔细聆听,还可以听见缓缓游动的淤泥所发出的汽泡声。
  飞鸢谷果然是比剑的好地方。
  那是一块在沼泽正中的干地,平坦,宽敞,却和众人观看的场所隔着一大片深不可测的沼泽。是以近处观剑的人,只可能是绝顶的轻功高手。平庸之辈,只能在山坡上远瞻。
  这一天慕容无风的情绪竟异常地平静。
  一切如旧。
  他按时早起,按时批改完医案,按时巡诊,按例出席医会,下午他自己手中的两个病人也已脱险,转到陈策的手下看护。
  黄昏时分,郭漆园还给他看了这几个月的帐目。找到他时,他居然柱着拐杖,扶着廊沿的扶手,在院子里独自散步。
  谷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慕容无风还能站起来走几步,虽是极度勉强,就说明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最好,情绪也最好。
  “蔡大夫和我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把楚姑娘带回来。”临走的时候谢停云对慕容无风说道。
  他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没有多余的叮嘱。
  谢停云的心里不免暗暗吃惊。
  他原以为慕容无风一定会去,一定会想法子见荷衣一面。
  也许是最后一面。
  当他吞吞吐吐地问起慕容无风时,他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我不去。”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
  也许他已不再动情。也许他根本就想忘了她。
  这原本不过是比剑而已,离他的本行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既不是练剑的人,对剑术也一向不感兴趣。
  谢停云走的时候,觉得心事重重,狐疑满腹。
  亥初时分,廊院上的灯笼早已亮起。
  他轻轻掩上了院门。
  这个院落顿时隔断了五丈红尘。他把琴放在双膝之上,推动轮椅,来到湖边的九曲桥上。
  这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
  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木轮可以在上面迅速地滚动。
  在九曲桥上他要不断地转变方向,才能到达那个垂着浅绿色纱帐的小亭。
  湖面圆如平镜,更无一点风色。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沏。
  却不知今夕何夕。
  他来到亭中,将七尺古琴放在桌上,香炉里,添进一块沉香。
  茶烟袅袅升起,玉碗中的香茗在月光下闪着琥珀般的光芒。
  他浅啜一口。
  是她所喜欢的红茶,味道果然清醇无比。
  眼前仿佛出现那个在荒原雪地中涂着丹寇,趿着木屐的红影。
  她有一双聪明而勇敢的眼睛,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与她相比。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忽然有些湿润。
  那是一种莫名的伤感。
  好像美好的东西总是注定要离他而去,永远也不会属于他。
  “铮”的一声,琴声在空旷的湖面上悠扬地响起。
  那不过是他信手弹来的一支曲子,却是那样的忧伤,凄美。
  谷里的大夫们都曾听说慕容无风精通音律,能自度曲,却很少完整地听过他的琴声。
  吴悠倒是常常弹琴,却总说自己的琴技不及先生万一。
  大家一直都以为她是在谦虚。
  可这一晚的琴声却终于令他们相信了吴悠的话。
  亥末时分,琴声忽止。
  他随手将琴抛入湖中。
  然后便静静地坐在徐徐吹起的夜风里。
  四面淡绿的纱帐拂过他的脸,被风卷着飞了起来。
  他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坐着。
  等着谢停云给他带来的消息。
  他恨自己,因为无论是成是败,他都无能为力。
  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似乎不再跳动,才发觉,三鼓未响,时间只过了不到一刻而已。
  比剑还没有正式开始。
  他竟已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看着自己的样子,他不禁苦笑。残废的人应当很能坐才是,而如今他却浑身烦躁,一点也坐不住。恍惚中他拾起脚下的红木拐杖,扶着桌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虽然站着很辛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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