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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侠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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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嫁给我的原因:别的男人都可以落荒而逃,我却不可以。”
  “你真的……认得我?”
  “你还不信?”
  她眨眨眼,道:“不信……只怕要再来一次……你这法子咱们要多试试才好……”
  又是深深地互吻。
  他问:“现在可信了?”
  她支支吾吾:“快了快了。能不能提醒一下?比如,你叫什么名字?”
  他愉快地笑了,她什么也没有变。而他的世界却在这一瞬间,变得充满了阳光和希望。
  “我叫慕容无风。” 
 
 
 
  
 第二十四章 桐影摇窗
 
  他们手拉着手,坐在那棵槐树下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荷衣不断地问他过去的事情。她渴望知道一切,仔细追问每个细节,然后蹙起双眉,冥思苦想,企图在脑海中找回它们的位置。
  他回答得很简略,像被提审的犯人那样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无论在记忆的旷野中如何稀薄——都将斧凿般刻入荷衣的脑中,由此而滋生的各种枝节既无法预料,又难以更改。不论自己怎样描述,也不会唤起荷衣对过去的真实感受。激情与磨难一去不复返,时间在往日的刻痕消失殆尽,他与荷衣复又回到平缓流动的日常世界。没有回忆助兴,一切重述显得苍白无味,毫无意义。
  他感到一阵悲伤,又感到极度沮丧,荷衣的重现竟成了命运开的一个恶意玩笑。
  他选择了尽量少说,或者干脆什么也不说。
  只有她的眼神、微笑,以及从口头滑出的片语只言才让他感到她是映在滔滔流水中的一朵不动的云彩……为此他深感安慰,耐着性子寻找记忆的蛛丝马迹,每有所得,便发出会心一笑。他知道这些遗落的碎片不足以组成一个往日的荷衣,那一瞬间思绪却已豁然开朗。
  从没有一成不变的荷衣,他又何必执著此念。
  谜又一次向他走来。他闪烁其辞地请求她回忆自己的梦境,企图从中找出她儿时的线索。他说自己对她的幼年一无所知,既不知道她出生何地,也不知道她的确切年岁,以至于在刻写墓碑时显得万分尴尬。她就像空气中凝结出来的一滴晨露,滴在了他这片叶子上。
  她听罢大吃一惊:“什么?咱们俩什么也没弄明白就糊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笑着说道,“两个人之间到死都没弄明白的夫妻也大有人在。”
  “这倒是实话。”像往常一样,为了表示完全赞同,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只这一个动作,他又陷入了回忆。现在的荷衣与过去的荷衣重合在了一起。是啊,在记忆中他早已把荷衣分割成了好几块:幼年的荷衣,陈蜻蜓的弟子荷衣,云梦谷的荷衣,太原的荷衣,天山的荷衣,梦中的荷衣,幻觉中的荷衣……而当他最终遇到了失去记忆的荷衣时,荷衣忽然变得完整了起来。他又感到一阵狂喜,好像他找回的不是荷衣,而是他自己!激动使得他双唇发紫,手指颤抖。他就用这双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和脸,然后虔诚地亲吻她的手,好像一位苦行僧终于走进了自己的庙宇,面对神祗顶礼膜拜。这时候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只有无言地注视和不断地触摸方能带回那些失落已久的幸福。他面带微笑地听着她胡言乱语,向她打听渔村的方向和腌鱼的办法。他能从她讲的每一句话里引出新的话题,逼着她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而他则孜孜不倦地听着,问着,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曾说了些什么,打算说什么……
  他那神魂颠倒的样子让荷衣满脸通红,精神紧张,却又惘然自失。不知道这痴狂中的人所说的话她是该信还是不该信。等她终于静下心来仔细琢磨时,又觉得这个人实际上什么也没有说,对她的问题要么三缄其口要么含糊其辞。
  最后,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无风,你可有法子让我恢复记忆?”
  他沉默片刻,道:“没有。”
  她看见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忧虑,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轻地道:“我认得你,真的,我觉得我认得你。只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你会难过么?”
  他的眼再次湿润:“不会。”
  然后她喜滋滋地道:“那么,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回家吧!我终于有家啦!”
  原本以为她会究根问底,想不到她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微微一怔,却很快释然了。
  这就是荷衣。
  她什么也没有变,不论是怎样令人烦恼的情境,她总能立即跳出来,重归快乐的本源。
  黄昏不知不觉地降临在了这片宁静的山谷,他们一起回到那座临湖的院落。过度的兴奋让慕容无风感到精疲力竭,他用仅有的一点精神陪着荷衣与星儿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席间,他破例吃了很多菜,还喝了好几杯酒,微醺的酒意与团圆的喜悦相比,后者更能令他醉倒。
  饭毕,他把荷衣安顿到自己的卧室。她心情紧张地洗了一个澡,在云母围屏之后悄悄地换上了寝衣。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间屋子时,发现屋子里除了华贵的家俱和精致的床帐,剩下的只有一团沉沉的死气。每个角落都干净得好像不曾有人住过。只有靠近床头的一张书案上摆着的白玉水注、古砚、湖笔和一本摊开来的书让人微觉有些“人”气。正手足无措间,只听得“咣啷”一声,她无意中将床边的一只水晶小几打翻,上面堆着的一叠医案也跟着洒了一地。所幸地上铺着地毯,才不致摔碎。
  她慌忙拾起来放回原处。回头一看,星儿已在床上熟睡了过去。他笑了笑,帮她拾起地上的乱纸,低声道:“不要紧,我来收拾。”
  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道:“衣服有点长。”
  寝衣是慕容无风的,方才正是她一脚踩在自己的衣摆上,差一点摔倒。
  “你的衣服我都收起来了,明天叫人拿几件给你。”
  “在哪里?”她灵机一动,“我自己去拿。”
  “不……不用。”他马上道。
  她束手束脚地坐在床沿上,支吾了半晌,忽然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们……今晚……嗯……”
  “我住在隔壁。”他道。
  “对不起……”她满脸通红。
  “你一定不记得这间屋子了。”他道。
  “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脸:“早上我通常起得很晚……所以不想打扰你们。我有些累,恐怕先得去歇一会儿。明天见。”
  那几杯酒已无法再提起他的精神,他感到疲倦已极,行将崩溃。回到隔壁的卧室草草洗浴了一番便倒在床上。虽然胸口隐隐作痛,他的心情却无比宁静,脑中一片空白,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半的时分,他被一阵尖锐的蝉鸣吵醒。
  这一年的暮春异常温暖,那只蝉每到三更时分便叫得响亮。以前他夜里常常失眠,倒也不觉得吵闹。正思忖间,那蝉一声递着一声地高亢起来,竟让他睡意全无。
  蝉声如此聒噪,不知荷衣与星儿可能入睡?
  想到这里,他披衣下床,点着烛火在抽屉里一阵乱翻,找出子悦小时候玩的弹弓,便挟着它,来到门外庭中的梧桐树下。
  月色微凉,梧影婆娑。四处门窗尽掩,悄无人声。
  他俯身拾起一块碎石,对着蝉声所在之处猛然一射。
  “哧”的一声,蝉声忽顿,却从树上轻飘飘地坠下一个人影。
  他还没来得及吃惊,那人影已闪到他跟前,轻声道:“是我,荷衣。”
  他一愣,失声道:“我射中你了?”
  她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你那两下子也能射中我?”
  他窘然:“那只蝉不是已噤声了么?”
  “那是被你吓的。你若不射那么一下,我已经把它抓到手了呢!”
  “给我一点面子行不行?我的功夫就那么差么?”他俯身在地上乱找石头。
  “好哇!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看你几时才能将这只蝉射下来。你瞧,它又开始叫啦!”
  三块碎石连发而去,听见的,却是碎石穿窗的声音。
  “那几间屋子里没住人吧?你怎能将石头全射到人家窗子里面呢?别弯腰了,我给你捡石头,全放在这儿了。我去找点酒来喝。”
  他正欲说话,她已飞快地跑回屋子,乐滋滋地抱来一瓶葡萄酒,手里还拿着个闪闪发光的酒杯。
  “这杯子奇怪,在夜里还发光呢!”她将杯子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夜光杯。原本有一对的,给子悦打破了一个。”
  “一定很贵吧?”
  “人家送的。”
  “真好看。”她自斟自酌起来。一连见他射了好几发,不见动静,便问:
  “射中了么?”
  “没有。”他沮丧地道。
  “兴许射中了。蝉儿不叫了!”
  这话刚停,那只蝉又嘹亮地叫了起来。
  他对准枝头一阵乱射,射得远处瓦片叮当作响。
  “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她坐在石凳上,惬然而笑。
  “不如你教我一下?”他终于道,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微微地呡了一口。
  “老实告诉我,你小时候究竟摸过弹弓没有?”
  “没有。”
  “老兄呀!”
  “你若不肯教,我也还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我可以把这棵树砍下来,然后再慢慢地把它找出来。”
  她“扑”的一声,差点把一口酒喷出来:“你是说,这只蝉会跟着树一起往下倒?”
  “它一定特别喜欢这棵树,不然岂非早已飞走?”他眨眨眼。
  “明白了,你是说,这蝉儿爱极了这棵树,便要为它殉情……”她忍住一肚子的笑,打趣。
  “干这种傻事的,又岂止是这只蝉……”蓦地,他的嗓音充满苦涩,千思万绪洪波般涌起。
  “嘿!看着我,看着我!”她把他的头拧了过来,笑道,“蝉就是蝉,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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