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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才悠悠道:
“十三岁那年,也就是遇见你的前一年。那时候我还在跟娘住在锐烽城外的村子里。我与娘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但是快乐。每天都会随娘到城里卖刺绣。娘的手艺很好,总是在日落前卖光手里的绣绢。然后我们会到正北边的面摊吃一碗面在回去。路上娘总爱讲父亲的英雄事迹。对了,那会儿我还不知道父亲是顶顶有名的一国之主,还以为是个将军……”眼中满满的幸福。
“那一天如往常一样,我跟娘吃完面从城里回来。村里却突然多了很多的士兵。村长站在村头上,一副惶恐的样子,见了我娘那个开心,怕是从未有过的。讨好得对娘说这些兵是来找她的。娘笑了,笑得那么好看,像是要滴出蜜来一般,飞奔进屋。然后我见到了爹,也就是我父王……”
声音停顿一下,眼睛开始有些泛红:
“我以为一家人终于团聚了,第二天却只有我一人被带走。我问爹为何,他说女人随军不方便。他会另派人去接……没想到那却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娘……”
烙的眸子被恨意填满,抓着桌脚的手骨节泛白:
“还没等父王接娘的队伍到,锐烽候却收到了密报,连夜屠杀了整个村子,一个也没放过……”
这就是你下山后,平了锐烽的原因,是要报仇……
“我在蚩尤宫里呆到十四岁”,烙眼角的冷意一闪即逝,“随后被送到了雾缭山,遇到了你们……”
一个没有名分的十三岁孩童,被丢在这深宫中,为何还能够纯白得如一张纸?
烙,你真的是奇迹……
突然间我的手被握住,孩子气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憧憬,“等一切都结束了,纱跟我走好不好?我们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起来。盖一座草屋,种几亩田。每天早晨我们挑着菜去集市卖,晚上我做面给纱吃……”
似乎是被他的笑容感染,我狠狠得捏了捏有点婴儿肥的脸颊,笑着答应。
却没想到,当时的那句玩笑不久以后竟然成真,只可惜我们再回不去那时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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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宫门,一个侍女就匆匆来报说,蚩尤候的正室梁夫人要见我。烙一听是梁氏,脸色就有些不好。我叫他先行回去,独自随侍女而往。
迈入宫门时,却见蚩尤候也端坐正前。心里不由冷笑,梁氏见我是假,他想见我是真。怕是为了避开烙才到这里的吧!
“朱纱,见过蚩尤候与夫人——”我行礼,低头。
“唔——听为夫说姑娘是转世神女,本宫有些好奇,十分想见,这就把姑娘请了过来。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姑娘可别见怪!”
梁氏笑着看我,三十多岁的脸被保养的很好,依旧白皙无痕。
“夫人说笑。小女子打扰多日都未曾拜谢夫人,是朱纱的不是……”
“夫人别看此女子小小年纪,可是巾帼英雄哦……”蚩尤候笑得那个奸猾,眯缝着小眼,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据说姑娘有把赤月剑,可是真的?”梁氏一脸的好奇。
“是!”我笑着承认。眼角撇向一边正襟危坐的蚩尤候,虽然装得面无波澜,怕内心已是惊涛拍岸了吧!
“这赤月剑乃上古利器,一直向往。可是我又是个大门不出的女子,今天可算遇到正主儿了。不知姑娘可否让本宫一饱眼福呢?”梁氏笑得妩媚动人,定定地看我。
“小女子正愁如何开口呢!”我笑得谄媚,说得梁氏一愣。我话锋一转接着道,“赤月剑在蚩尤候那里已经保管多日。既然夫人今日要看,朱纱岂有推脱之词?!还要劳烦蚩尤候跑一趟,取回朱纱的剑,好向夫人展示呀?”
我将问题抛给旁边喝茶的蚩尤候,呛得对方一阵咳嗽。
“朱纱,你——你还敢欺瞒本侯。你不怕我把你拖出去斩了吗?”蚩尤侯拍桌怒道。
我还真的不怕了!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未表露。装作无辜:
“蚩尤侯说哪里话,朱纱已经跟您说了,那把剑就是真的。您可以去问问轩辕王呀!他认得剑长啥样子!至于为何它不在我体内嘛!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前世自杀的副作用……”我脸不红气不喘的瞎掰。
蚩尤侯的脸阴沉不定,阴狠地注视我:
“最好是这样!你要是敢骗本侯,有你好看——哼!”说着甩袖走人。
骗的就是你!嘿嘿!谅你也没胆儿去问轩辕帝轩,剑到底是真是假。
之后的半个月,烙变得很忙,几乎天天不见踪影。距离蚩尤指定的婚期没几天了,怕是耀与帝轩那边也都开始有所行动了吧!
这个蚩尤侯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怕两方联手攻打他吗?还是他有充足的把握,准备一网打尽?
婚礼
六月二十五日,吉。宜婚嫁,忌出行。
嫣红金丝镶边的嫁衣,上好的绣锦缎面,四色流苏吊坠服帖在喜服下摆。粉妆玉琢,面如桃花,唇若朱、眉如黛。一双眼睛却沉静如水,全无新婚的喜悦。
我装扮整齐的坐在镜子前面。望着镜中的人儿发楞。
门外传来喧哗。侍女的声音打断了飘忽的思绪:
“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
可哪里拦得住。门帘一掀,一个俊俏柔美的人儿映入眼帘。同样的一身艳红,却衬得秀气的脸蛋精致帅气。明亮的大眼睛洋溢着幸福,温柔地看我。
心中叹气,怕是天下只有这个呆子是真心面对这场婚礼的吧!
“拜堂前,新郎是不能见到新娘的,这不合规矩……”我悠悠地转身。
烙的手执起我的,相握住。笑得动人:
“纱真美!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
眼里的浓情蜜意,像一张网围住我。我又怎会看不出?我心为之震颤。
众人皆知这将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婚礼,不会有祝福,也许完成它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他却为何……
“烙,你明知道这婚礼是个阴谋……”
“嘘!”纤长的手指阻止了后面的话,指尖的硬茧蹭过我柔软的唇,一阵酥麻。
“别说,至少别从你嘴里说出……”琥珀色的眸子暗了几分,眼神却依旧柔情似水,“就当作是真的,哪怕是骗我也好。这一刻这身嫁衣你是为我披上的,就算下一刻让我死去,也值得……”
“你这个……呆子……”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抬眼不自主得染上一抹雾气,朦胧间有风拂过,眯眼么……怎么会有泪光陨落……
唇轻柔地覆上我的,疼惜、爱恋、悲伤、乞求、绝望……每一种情感都让我彻底的于心不忍……
他傻得连回报都不求吗?这样的爱太重了,我还不起呀!
为什么呢?明知道一切虚幻,却无怨无悔陷入其中……
我的心好疼,好疼。因为你啊!
“怎么哭了?”娃娃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我的泪。看着他的呆样我又破涕而笑。
“你——”大眼睛怔忪,反应迟钝地盯着我,被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弄得傻了眼。
“笨蛋!”我嗲斥,“还不找侍女来,你真要我花着脸去拜堂呀——”
他这才醒悟,不好意思得看了看因他乱抹,已经没了原型的妆。笑着招来守在门外的侍女。
抬眼,从镜中凝视立于身边看我补妆的男人,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既然是没人祝福的虚幻婚礼,至少是他企望的。爱既然还不起,那么就弥补这一刻的真心诚意好了。这一刻我的心被你的爱感动了,它是真的愿意嫁给你的……
火红的头纱遮住了视线,我被烙牵引着步上大殿。
忽视全体戎装的蚩尤部族;忽视高座堂上手持“赤月剑”的蚩尤侯;忽视冷眼看好戏的人群;忽视如狼似虎准备扑上我的军人……
我就这样被他牵着,红绳的这头是他,那头是我……
他的笑如阳光,照亮阴霾的大殿,连这满室的红都黯然失色……
“一拜天地——”
宫外,赤月军的进攻号角响起……
“二拜高堂——”
轩辕军的号角齐鸣……
“夫妻交拜——”
呐喊震彻天际,压过了司仪的声音。我却从波涛汹涌中清晰的聆听到一丝微弱的清流,在我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曾散去:
“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妻——”
嫣红的锦缎喜服撕裂开来,飞舞着,碎裂成一片一片,如断翅的蝴蝶飘落。金色的盔甲立现。
军人手上的长矛困住了我们,蚩尤侯的剑出鞘,金色的身影也动了……
烙一个旋身护在我身前,殿门瞬间被踹开,二十几个身着金甲的军人涌入,护住住我们,持剑对峙。
“五儿,你想造反吗?”蚩尤侯对于这样的状况也是一惊,这老狐狸怕是也未料到烙有如此举动。瞳仁暴突,愤怒地扫视下面的金甲。
“父王,对不起,儿臣也不想”,烙的眼里满是矛盾,看了我一眼,“但是纱是我妻,我不能把她交给您做人质……”
挟天子令诸侯吗?原来这老狐狸打得这主意。
“你、你忘了为父的教诲了吗?”蚩尤侯狠狠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下肚。
“儿臣没忘。父王教导儿臣女人是江山的附属,得天下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原本坚定的眸子看向我时变得温柔,“但是纱不一样!纱与那些女人不同,她不是附属。失去她我要江山何用……”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是……
够了,真的够了,你真的有惹哭我的本事。
“你——”蚩尤侯彻底失去耐性,“翔,将这个不孝子给我拿下!” 锦袍一甩,夺门而去,留下制裁者大王子蚩尤翔。
死士乍现,大殿上的蚩尤军又多出一倍,形势对烙相当不利。
“知道吗?我等这时候等了很久了呢!” 尖细的嗓音兴奋且得意,听起来很不舒服,“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从你被父王带回了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停的在想,你这个杂种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