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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也随手把刀递给我,我哪有力气接,他自失的一笑,站起身,甩手掷出那刀!
短刀呼啸着直冲药师而来,药师大惊,左挪右闪,干脆蹲下身抱住头,那刀从他头顶飞过,“锵”一声钉在一人身侧,刀身兀自微微颤抖。
那人冷哼一声,一挺身站起。
“狐狸,你什么意思?”
梁今也懒洋洋的道:“没什么,只想看看你能装多久,你不是也这样?”
“没道理每次都是我战斗,你就躲在后面和女人亲热!”
“能者多劳嘛。”梁今也很无辜的望着他:“星星达令,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两人遥遥相对,中间夹了个惊慌失措的药师,地上躺着中毒的朋友敌人,居然很悠闲的争吵起来。
Cynosure 咬牙切齿的道:“我最后说一次:别叫我‘星星达令’!”
“那好,你把那个什么药师解决掉。”
“凭什么要我?你也没中毒!”
“啊!”作为争吵中心的药师终于忍无可忍的尖叫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从那两人转到他身上,他仍蹲在那里,全身发抖。
“我的药对神仙妖精都能起作用,你们不可能没事!”
“如果被你暗算成功可能真的会中招。”梁今也道:“可惜我早就知道你在,所以有了防范。”
“不可能!我根本没有露出形迹,也没有接近你们,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梁今也叹道:“我们一伙包括狼狗狐,这里一大群狗接近我们居然最后才发现,当然能猜到是用了某种掩盖气味的药物,也就能猜到你药师。而且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能和狼勾结的家伙当然也可能和狗勾结。”
“雨姬!”Ray叫道:“你们——”
“不错,我们是和他合作!”那少女恨声道:“哥哥一直说人类不可信,是我坚持用他。没想到真的被哥哥说中了。被这样卑贱的凡人背叛,我都羞于启口!”
药师猛的站起身,一只脚踩在狗身上,踉跄两下又跌到地上,狼狈的指着那少女叫道:“你们根本没诚意和我合作!狼王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妖精有什么了不起!瞧不起我们人类,把人类当作牲畜,饿的时候杀来吃,不饿的时候就拿来取乐劳役!如果是平凡的人类也就算了,我是药师,我是天才,你们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那家伙——”他指着银衣男子:“他不过就是一条狗,凭什么对我呼呼喝喝?我早就决心要整你们,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不管神仙还是妖精都不是我的对手,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梁今也回头看了我一眼,和Cynosure一起向中间逼近。
药师惊惶的望着他们,从怀中取出一瓶看着像香水的物事,叫道:“你们别过来!”
Cynosure当真驻脚:“我不杀凡人,只要你说出回忆森林的守护者在哪儿,我放你走。”
药师抬头看着他,神经质的笑个不停:“神仙……神仙居然跟我讲条件……你怎么知道阿索加在我手里?”
我低声道:“原来他真的叫阿索加。”
“幻师跟你说的话大部分是真的。”药师看向我,抖抖索索的抓紧“香水瓶”:“小尾告诉我们回忆森林与生之晶的秘密有关,幻师破解了阿索加布下的幻术结界,抓住他……不关我的事!是幻师要我逼他说出神之秘谕,都是幻师主谋!”
“他也是神仙。” Cynosure冷冷的道:“我能感应他的求救,他说你对他下药,令他痛苦不堪。”他一挥手,白光闪过,药师手中的瓶子断成两截,灰色的粉末喷射到空中,药师忙不迭的闪开,雨水混合了粉末,落到地面,就见黄绿斑驳的落叶层迅速变成深灰色,像燃烧过后的灰烬般散开。
“他在哪儿?”
药师恐惧的望着他高举的右手,颤抖着指向东面。
“我说,我说!第三棵雾松底下有个洞……”
Cynosure立刻转身,飞纵进东边的树林。
梁今也叹了口气,慢慢走近药师。
药师瞪着他越走越近,大叫:“他说了放过我!”
梁今也道:“照啊!所以他不动手,我动手。”
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天际……
解药很快倒入我口中,我吞下又干又涩的药粉,不片刻就有了力气,勉强坐起身来。
梁今也随手提过被揍成一滩烂泥的药师,重重墩到地上:“你要怎么处置他?”
“我?”
“他刚刚要开你膛,你当然有权报复。”
我过去拣起Ray的枪,瞄准药师,他吓得瑟瑟发抖,我嗔道:“别动,我的准星不好,打中头可别怪我。”
这边在报仇,那边乌芙丝把解药喂给Ray,解了他的定身术,得意洋洋的也要解恨了。
那少女无力动弹,眼睁睁看她走近,扬起手。
Ray一把捉住那只手。
“乌芙丝!别动她!”
乌芙丝美目圆瞪,正想发火,一眼瞥见他腹上伤口血流不止,口气不由软下来:“走开,不关你事。”
那少女也叫道:“你是我什么人哪?用不着你假惺惺!”
Ray不放手,诚恳的道:“她并没有伤到你,你放过她吧。”
“她伤了你!你怎么这么蠢?!”
他笑了笑:“你是为了我?你担心我?”
乌芙丝张口结舌,哼一声扭头就走:“少自作多情,我达令比你好一万倍!”
他笑着看她在雨幕中显得有几分伤感的背影,舍不得移开视线。
那少女叫道:“滚开!别在我面前摆出那副恶心的嘴脸!”
他转过身,那少女躺在地上,雨水把湿透的衣衫打得贴在身上,极纤细的曲线,甚至有些羸弱,衬着那么倔强的表情也无助起来。
“雨姬,我知道你恨我背叛你。但事实的真相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突然出走去投奔狼王?”
“还不是因为那条贱母狼!”
“不关乌芙丝的事。”Ray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止住,表情有些不敢置信的茫然,缓缓低下头。
一双手从他的胸膛伸出来,乍一看倒像他胸前长出来的,手中紧握着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风筝树5
那少女停在Ray面前,乌芙丝闪身挡住她,两个女人灼灼的对视。
“我认识Ray的时候还很小,”那少女忽道:“哥哥、Ray和我一起长大,有一天Ray问我要不要做他的新娘,我说好啊。”她看着那张阔别经年夜夜入梦的容颜,舍不得眨眼,细细的水流顺着脸颊滑下,是雨?是泪?
“我出生到这世上就是为了遇见他,为了爱他,为了把他的一切变成我的一切。”她慢慢蹲下,身体仿佛承受了太多重量而不停颤抖,伸出手,小心翼翼触碰Ray的手。
Ray徐徐张开眼睛。
乌芙丝木然看着他和她,转身想走开,手上一紧,一只冰冷彻骨的手捉住她的手。
足足三百年的时间,她每次闯了祸遇到挫折,这只手都会和那个人一起出现,牵着她,把她的困难变成他的困难。骑士屈膝俯首,只求他的公主展露笑靥。
那曾经温暖入心的手……
她背着他蹲下身,脸倔强的抬高,任雨水冲刷泪痕。
大雨中,那个垂危的男人,终于抓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如果一瞬就是永恒,那么,就此安眠不醒吧。
他终于得到……最完整的……幸福……
我和梁今也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俊男美女的组合像一幅图画,就算死亡也如此艳丽。雨不停的下,药师的毒粉在枯叶层上蔓延,暗灰色的枯叶碎片被雨水冲成细细的灰,顺着涓涓流水蜿蜒而去,明日天涯。
“开玩笑的吧……”我没有一点真实感:“那个Ray不可能这么容易死……既然妖精的元珠可以治愈枪伤,他能不能……”
“不能。”梁今也木然道:“元珠可以治愈任何伤害,唯独不能使失去元珠的妖精活下去。”
我瞪着他,懊恼于他的断言,颤声道:“那男人为什么没死?我明明打中他胸口……”
“是我们太大意。”他低声叹息:“妖精有很强的恢复力,除非击中元珠,普通枪弹根本无法杀死妖精。那男人是假装被你杀死,乘机偷袭Ray。”
那么——“是我害了Ray?”
梁今也转脸看着我,温柔敦厚的道:“傻子,别讲这种没意思的话。Ray就快死了。”
他的柔声细语轻易击中我最敏感的神经,泪水瞬间狂涌出来。我抬手抹脸,却发现手中还握着Ray的枪。乌亮的枪身上凝聚着几滴雨水,仿佛枪也为主人的离世悲伤落泪。
我擦掉泪水,大步走到那三人跟前,小心的把枪放在Ray头侧,轻声道:“你的枪又救了我一命,算上你那次,我欠你两条命。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Ray空洞的注视了我片刻,微笑道:“蠢女人,你好好活着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幸运了。”
“你……”我抽噎道:“你凭什么也叫我蠢女人……”
“凭我就快死了。”他笑着说:“不要哭。死不算什么。不知死之悲,焉知生之乐?把我的枪拿着,保护好你自己。”
我只顾着哭,乌芙丝拣起枪,递到我手里。
“乌芙丝。”Ray心满意足的握着她的手,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却渐渐低下去,“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
乌芙丝凝眸看着他,他看起来很倦很倦,却勉力支撑着,仿佛一个听床边童话的小男孩儿,既想香甜入睡,又放不下故事的结局。
她的目光与那少女一触,闪了开去,穿过重重雨幕,看到那金发蓝眸的男子大踏步走近,像是天地初开时一剑划开混沌的尊神,就因为那一剑的风华,她甘心守候了岁月流转,万载绵长。
“没有。”她轻声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Ray闭着眼低沉的笑起来,笑声中听不出欢娱或是痛苦,嘎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