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李翊却没有给她时间来想这中间的什么玄机。他只是大踏步的上前,伸出双臂就紧紧的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而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低头重重的吻住了她。
他吻的那般直接,那般粗暴,似是要将她整个儿的都给吃入肚腹中一般。云蘅反倒是受了惊吓,一口口水呛住了自己,只咳嗽个不住。
李翊好笑的望着她,伸手轻柔的替她抚着背。
而后待她的咳嗽声停住了,他握着她的手腕便道:“阿蘅,走,我们回家。”
门外数骑人马,皆黑衣劲装。
李翊抱着云蘅上了马,将她抱在胸前,而后双脚一踢马,策马先行。
夜色如墨,骏马如龙,四蹄翻滚之处,转瞬已出了京城。
云蘅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直至此时方才略微的放下来了些。
只是及至晨曦微露,天边渐露曙光之色时,李翊却忽然勒紧了马缰绳。
那匹马儿被他这么大力一勒,只痛的长声嘶叫不已,当即便立住了脚步。
云蘅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心中着慌,忙四处望着。
这一望之下,心中大惊。
但见淡白薄雾中,以他们所处之处为圆心,四面皆有人影闪现。
而正前方,有一人,鲜明盔甲覆身,端坐马上,手按着腰间长剑,正冷冷的注视着他们这边。
是叶肖。
他竟然亲自领兵前来拦截。
云蘅的身子往前动了一动,一个没忍住,差点就开口唤出了他的名字。
李翊觉察到,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就扣着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往后紧紧的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两个人对面相望。片刻,叶肖方才冷声的道:“李翊,果然如我所料,你又岂会是这么容易的就会被人俘虏?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你设的一个局罢了。怎么,逼迫云蘅现身来找你?”
李翊抿唇没有回答。
云蘅在他怀中听到叶肖的话,心中一直怀疑的事立时便得到了印证。
原来果真如此。
所以她终究还是傻了吧唧的入了他的这个局?
一想到昨日她还那么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还特煽情的对他说了那些话,她就恨不得现在一下子就栽下马摔死算了。
“李、翊!”
她回首狠狠拧着他的腰,咬牙切齿的唤着他的名字。
李翊吃痛,但不敢挣扎。
他更紧的将她抱在了怀中,在她耳旁低语:“阿蘅,相信我,昨日我在牢中对你所说的话,字字是真。”
他话中之意乃是,而今往后全都听她的话,不要权势,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陪着她和孩子过完这一生么?
云蘅拧着他腰的手收了回来。
好吧。姑且就再信你一次。
而对面,叶肖在高声的道:“云蘅,时至如今,你还要相信他所说的话吗?他从来都只是骗你,设计让你上当罢了。”
云蘅没有应声。
虽然她现下心中是气愤不已,但事分轻重缓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同李翊安全的逃了出去,至于欺骗设计之事,往后她自然会再好好的同李翊算账。
叶肖见云蘅没有回答,一颗心慢慢的往下坠落。
“云蘅,”他苦笑出声,“为何你总是信他多过于信我?”
云蘅此时也只觉得心酸。
“叶肖,抱歉。”
对于叶肖,她唯有抱歉二字而已。
也许当初若没有李翊,她可能也会跟叶肖在一起,自此吵闹着过一辈子,未尝也不好。只是世间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也许?
叶肖闻言忽然就有些怒了起来。
“云蘅,我想听的,不是抱歉。”
可是除了抱歉,我又能再对你说些什么呢叶肖?
云蘅抿着唇,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
而李翊则是十分干脆的就扯过自己身后的披风,将云蘅整个儿的都围在了自己的怀中,阻隔住了叶肖的视线。
叶肖抬眼望着他,眸中俱是冷意。
李翊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着。
身下马儿小幅度的在原地不停的走动着,不时的就喷鼻摇晃着头。而清晨的路上,四处也唯有马儿踏在原地的蹄声和不时就响起的喷鼻声。
“李、翊!”
叶肖冷冷的从齿间吐出来这两字,而后更冷声的说道:“今日你休想再从我这里逃得出去。”
李翊却是面上一片淡然之色,似是面前的这千军万马,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他淡淡的与叶肖对视着。片刻,他忽然翻身下马。
云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吓了一跳,在马背上侧身拽着他的手就不放开。
李翊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而后缓步上前。
行得离叶肖近了,他从袖中掏出来两件物事,平摊着放在了掌心之中。
一件正是那枚小鱼印章,也就是前曙国的传国玉玺。而一件则是一张薄薄的素绢。
这张素绢是从玉玺的中空之处找到的。
叶肖俯首望着他掌心之中的这两件物事,沉声的问道:“李翊,你这是何意?”
“用此二物,换我和阿蘅此后安稳平淡一生。”
叶肖面上微微的变了色。但他却并没有立即的回答。
而李翊依旧在朗声的道:“只要你放过我和阿蘅,我自是会将手中的军队悉数解散,不留一人。那么从今往后,便再也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你的皇位了。”
叶肖忽然嗤笑出声:“笑话!别忘了,现如今你可是如同瓮中之鳖,我随时都可要了命,又何须与你谈条件?”
李翊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道:“我既然设了这个局,那么你以为今日的局面我会事先没有想到?今日到底谁是瓮中之鳖,我看也不一定罢?”
话落,左手轻挥,正策马在云蘅身边的一人立即从马脖子旁边取了一只号角出来,放在口边呜呜的吹出了声。
呜呜号角声过,则是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但忽然,号角声又有变化,于是那密集的脚步声就立即都又消失了。
叶肖面上豁然变色。
李翊气定神闲的望着他。
片刻,叶肖恨声的道:“即便我今日放你离开,以你的名气,号令天下之人起而从之只是易事一件,到时莫不成要再上演一次你李翊领兵围我京城长达数月之久的场景么?”
李翊淡淡而应:“我早已答应阿蘅,此生不问他事,只愿与她安稳平淡一生即可。如若你依然觉得心中不安,也很容易。斩杀我李翊的消息全国已知,只需到日押了人如期枭首,那么天下间皆道我李翊已死,又何来的他日我李翊再号令天下之人起而从之?”
他此番话倒确实是打消了叶肖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
不论李翊其人是否真的已死,他只需天下之人以为李翊已死即可,那从今往后便再也不会有人打着李翊的名号起事了。
只是,云蘅,云蘅!
他抬眼对着云蘅望去,可她的目光却只是紧紧的望着李翊,压根一丝一毫都没有分与他。
他一时只觉得心中愤恨不已。
这么多年来,他又何尝忘记过云蘅?只是现如今他终于见到了她,她却从始自终连一丝目光都吝啬于分给他。
而那边厢,李翊觉察到叶肖面上的愤恨之色,忽然弯膝半跪了下去。
手中平托着那两件物事,他半跪于叶肖的马前,一字一句的道:“求陛下放草民和拙妻离开。从此往后,世间再无李翊其人,也再无前朝太子。有的,只有阿蘅,和阿蘅的丈夫而已。”
云蘅见着李翊这般,不由的就伸手紧紧的抚着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自见李翊以来,他给人的感觉从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何时曾对人下跪过?又何时会对人说过求之一字?
而叶肖心中此时直烦躁不已。
一方面他不甘心放云蘅和李翊离开。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他没有选择。
李翊之所以此时跪在他的身前,而且还说了这么一番谦卑的话,其实也不过是给他台阶下而已。他若是真的不放他离开,李翊所埋伏在周边的人马不定就能立时的冲了出来。到那时,还有什么放不放的?只怕就是要看他李翊的心情,要不要放他了。
而只要他放李翊离开,有了传国玉玺和宝藏之图,往后又没有了李翊的威胁,那从今往后,这皇位他会是坐的极其安稳,再也无人可以威胁到他了。
他紧紧的勒着马缰绳,只勒的座下的骏马不停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而李翊还是跪在那里,低垂着头望着地面,平举着手中的两件物事,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良久,叶肖深深的望了云蘅一眼,而后示意身边一人上前去接过李翊手中的两件物事。再是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马让出一条通道来。
李翊起身,对着他拱手行了一礼,而后便转身快步的走了回来,利落的翻身上马,抱紧了云蘅。
温暖的怀抱就在身后,直至此时,云蘅一直不安的心方才得以安稳。
李翊双手穿过她的纤腰,手握着马缰绳,双腿重重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立即四蹄奋发,如箭般的疾飞出去。
经过叶肖身边之时,云蘅转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那一眼中有太多的情绪,叶肖分辨不出来。可在后来那么多年的岁月中,他眼前仍然会不时的就浮现出她的这个眼神来。
那里似是有感激,又似是有不舍,又或者,似有了知道此生再也不会相见的怅然?
可是此刻,叶肖望着李翊和云蘅一行人渐行渐远,终至再也不见了的身影,唯有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
云蘅,愿你此生安乐平稳,不知流年。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泪目。说实话这文写到后来我觉得很痛苦,因为觉得背离了自己一开始的初衷,压根就没有写好,所以越写就越觉得不是个事,太信马由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