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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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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再闹出个病呀灾的……就这样连哄带警告再发誓保证,父母才终于松了口,尚文和仰恩也都舒了口气。那天晚上,趁两旁无人之时,仰思对仰恩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好自为之吧!别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仰恩回味良久,总觉得姐姐话里有话,怕是这次尚文大过年的赶过来,惹起姐姐的猜测了。既然这样,她怎么还帮着自己说话呢?她是认可了? 




                  第二天尚文回去了。仰恩在家里过了正月十五,也动身回奉天,既然决定出国,东北大学那里要退学,还有些同学朋友要告别,因出发日期还没有确定,处理完那头的事物,再回家乡跟父母告别。就这样,仰恩又回到原家。没想到这次不仅原风眠在家,连平时甚少露面的崇学也回来了。仰思本来留在海城,也给原风眠特地派人给接回家。这是仰恩住在原家这么久,遇到的第一次他们的家庭会议。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集中在前厅,除了宣布尚文和仰恩要去美国读书以外,更扔下一枚炸弹一样的新闻:原家要举家搬迁至北平。而且事出匆忙,尚文和仰恩一离开就开始搬家。原风眠和仰思先带着老太太过去,其他的姨太太,小姐丫头分批过去。尽量精简人员,留几个资格老的亲信守宅子,其他的下人都打发了。一时之间,原家上下哗然。 




                  那是一九三一年,天出奇地冷,春天迟到了。 第九章 



                  四平街口,依旧熙熙攘攘地热闹着。一座雕梁画栋的二层中式小楼在一片日式、俄式建筑中显得鹤立鸡群。“鸿云楼”三个烫金的大字在早春少有的阳光中亮得耀眼。鸿云楼饭庄子的老板本来是北京城桂公府的大厨。人称“凤凰巢”的桂公府接连飞出了慈禧、隆裕两位太后,府上大厨的手艺自然不一般水准。仰恩临走前,要请玉书吃饭,问他想吃什么,他说馋京味儿了,于是仰恩特意在这里订了桌。天是好天,可是仍旧冷,尤其仰恩还是个怕冷的。下了车,见玉书还没到,就准备进带里面等。刚抬脚准备上台阶,忽然对面窜过来个小叫花子,他来不及躲避,给重重撞在肚子上。没想到对方力气很大,仰恩只觉得有那么一个刹那,竟是气都喘不上来。他慢慢低下身,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才把气给理顺,抬头正看见夏玉书走过来。 

                  “你不是怕冷吗?怎么不到里面等?”他笑盈盈地说。 
                  仰恩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 
                  “怎么啦?”玉书变了脸色,“脸怎么这么白?” 
                  “没事儿,”仰恩借着玉书的手站了起来,简单地告诉了他刚才给人撞了。 
                  “不是扒手吧?” 
                  仰恩摸了摸,钱包还在。 
                  “不为财,难道是有人给你下拌子,要整你?” 
                  “不会,我谁也没得罪,干嘛整我啊?” 
                  “我吓唬你呗!别当真!走吧!吃东西去,饿了。” 
                  两个人在楼上的包间坐下,伙记先上了热茶,玉书顺便要了条毛巾,用热茶浸透了,对仰恩说: 
                  “看你上楼都费劲,来,热敷一下。” 
                  仰恩有些难为情,推着不用。 
                  “都是男人,害羞什么?小时候师兄练功的时候最不小心,老是跌呀撞的,晚上我都帮他敷,第二天才不会肿。” 
                  玉书一边说着,一边不顾仰恩的推却,解开他的外衣,将毛巾按上去的一刻,感到仰恩抖了一下。 
                  “疼了?是哪个小兔崽子,改天我遇到,手给他剁掉。” 
                  “好了,我自己来。”仰恩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合着外衣,“你师兄是谁?也在荣庆班唱?” 
                  “早不唱了,跟个表子私奔去南方了。” 
                  “哦,”仰恩心里琢磨着,以玉书说话的这股口气,不难看出他对师兄的感情。 
                  “哦什么哦,懂个屁呀你。”玉书收起刚刚的忿忿,又挂上笑容,“别说你,还真是细皮嫩肉的,跟大姑娘似的。” 
                  仰恩瞪了他一眼,脸羞得红了。 
                  “啧啧,你个大男人成天害什么羞?不过你这脸红的模样,倒是真有风情,难怪……” 
                  “正经点儿吧!”仰恩打断了他,“要么口不择言,要么插科打诨,你不知道祸从口出么?” 
                  “呀,不提我还忘了,得先跟您道歉,年前的时候我口无遮拦,惹您生气了,您呀,大人别计小人过,我先干为敬!”说着,仰头饮尽一小杯酒。 

                  “我也不该那么指责你有目的接近,我也干了,你也别怪我。” 
                  一饮而尽,两对秀美眼眸互相注视时,充盈着笑意。 
                  “我接近你呀,还真是有目的的,”玉书说,“去年给老太太做寿住在原府那会儿,听到有些丫头背后说,‘新来的恩少爷模样比夏老板还好看呐,脾气也好。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跟那些下九流的戏子就是不一样。’我心里那个气呀,核计着怎么也要见识……” 

                  格子窗隔开寒冷的空气,只剩阳光穿透进来,晒在身上暖洋洋地。仰恩和玉书就这样一杯杯喝着,间或一阵阵笑声传出来。那是他们在东北共同度过的最后一个下午。多年以后在陌生的城市再次相逢,已是人世沧桑,再没有年少时开怀大笑的纵情了。 

                  黑色“别克”正从故宫墙外经过,因为行人小贩多,走走停停。路边一个风筝摊抓住仰恩的注意力,想起自己刚进奉天城的那天,也是给五彩斑斓的风筝摊吸引。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关系,仰恩低落着,有些难过。他没想到今天玉书是跟他来道别的,他要在自己之前离开这里。 

                  “我要去上海了,中华电影公司的老板请我去做艺术指导。后天就动身。”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对未来的向往,对过去的缅怀,通通都没有。好象这里是他的第一站,而上海,就是下一站而已。 

                  “奉天不热闹,我呆不住。” 
                  放弃北平的歌舞升平,名利排场,为的不就是这平常安静的日子? 
                  “我俗,最瞧不起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多好的树都不行。” 
                  崇学不是你的梦想吗?你说,他那么威严,那么优秀,越是严肃,不苟言笑,就越吸引着你去探索他的笑容,盼着他再跟你笑一次……然而玉书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地对他说: 

                  “我跟姓丁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压根儿没看上我……将来也不会给我机会……他心里……有别人。” 
                  那天下午,玉书也第一次跟仰恩提到他的师兄,尽管轻描淡写,仰恩知道那必是一段痛苦煎熬的阶段,才导致他宁愿把下一站选在陌生的上海,也不肯再回那个让他伤心的城市。仰恩觉得玉书刚刚能够对自己敞开心扉,彼此却马上要离别。可能就是因为离别在即,他才敢把心里的话掏出来。身如浮萍,一旦分离,可能淹没在人群人海之中,终生不见,知不知道,认不认识,了不了解……又能怎样? 




                  想着想着,肋骨下方隐隐疼了起来。 



                  晚上六点多,原府笼罩在一片灯光之中。肖仰思院子的大门两侧,春联还在,借着红色的灯光,可以辨认出原风眠的字体,写着:“百顺为福,六合同春。”而正厅两边是她亲自写的:“岁丰人寿,春和景明。”只可惜世事总是与愿违,越是渴望平安吉祥,越是动荡乱世。 

                  “怎么弄的?”肖仰思看见弟弟肋骨下的瘀青,下了一跳。 
                  “走路不小心,撞的。” 
                  本来仰恩是不想来麻烦姐姐,可是回家以后,疼得越发厉害,连深呼吸都不敢。 
                  “不行。得请大夫瞧瞧。”仰思放下仰恩的衣服,转身要出去找大翠儿。 
                  “姐!别费事儿了!我就是想看你有没有什么跌打酒,擦一擦就好了。真的。” 
                  仰思给弟弟哀求的眼神纠缠住,也不好坚持。 
                  “我是怕你伤了骨头。” 再蹲下身子,把盆里的毛巾绞了绞,“躺床上去,我给你揉一揉。” 
                  “骨头哪那么容易断啊?”仰恩乖乖躺下去。 
                  “嗯,”仰思的手轻柔小心地把热毛巾敷上去,又去柜里找药酒。“伤了身子,还跟人去喝酒,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 
                  “玉书要去上海,我跟他道别去了。” 
                  “哦?自己去上海?他和崇学完了?” 
                  “你也听说啦?”仰恩看着姐姐把酒倒在晚里,用点着的火柴一扫,表面立刻升起蓝色的火焰,“玉书说他跟崇学不是那种关系。” 
                  “那就奇怪了,怎么说也不是好听的事,崇学怎么也不辩解?这黑锅不是白背了?再说老大不小,也不想着婚嫁的事情,还不是在外面瞎混?” 

                  “不结婚就瞎混?那尚文也没结婚。” 
                  “那也是问题。老太太本来想让他结了婚再出国,怎么知道他好一顿发脾气!弄得老太太也不敢说话了。我看等你们回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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