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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番外_by_杀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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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个脸。我突然变得比较失去耐心了,很奇怪为什麼明明是他穿得比较凉快,我的脸色却更青。
  他微微动著开始失去血色的嘴唇,我想知道……顾鹏飞对你来说究竟是什麼?
  我沉默了一小会,总算堂堂正正地对上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陈旭阳似乎有点措手不及,身体轻微摇晃了一下,目光从我脸上逃也似的离开了。
  随即他失神般地苦笑一声,混乱的呼吸特别明显,声音也带著种从未有过的消沉,僵硬地吐露,那……那我算什麼?这麼多年了,我算什麼?
  ……,我沉默了更长时间,又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当做什麼。
  
  上楼的时候,他在雪中间泡了十来分钟的脚已经失去完全知觉,步伐不稳了,皮肤从青白很快变为通红,肌肉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也打架得热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进了屋,不由分说塞到被子里,看到他眼睛眉毛缩成一团的样子似乎难以忍受,我拾起他低垂的手哈了几口热气,正想著要给他放洗澡水的时候,他猛地拉下我的胳膊,圈住我的脖子,狠狠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的身体随著他的纠缠倒在了床上,他拼命地撩起我厚重的衣物,钻进我的怀里,被冷空气侵袭过的牙齿突然含住了胸前敏感的红色,我一个激灵绷紧了身体,很快他扯开了一切阻碍他视线的东西,粗暴地将我翻了个身,抓住我的腰从后面进入。
  这一次似乎要顺利许多,他不再节制,任性地突刺起来,那生猛的节奏将我撞击得神志溃散。
  那里面像被他拿著刀枪棍棒狠狠搅动著,一点间隙都没有了,早已淡忘了做爱这种感觉的我,结果就是加倍的敏感和脆弱,在他软硬兼施的手段下汹涌地泛滥起来,思维跟不上了感官的节奏,根本封锁不住。
  淤积成了一潭死水的身体总算被激活起来,瞬间将肉体难以言语的疼痛淹没,我死死攀住床头的栏杆,几乎没有抗拒便沦为了欲望的奴隶,汗水顺著脸颊的轮廓滴下,和渗出嘴角的唾液混杂在一起,几乎打湿了整个胸膛,我放肆的叫喊,尽力将双腿分得更开,敞开大门接纳著他的掠夺,在招架不了的攻击中一次接一次地攀向顶峰。
  突然到达高潮的时候我哭了出来,情绪像是野马脱硭纳⒖癖级ィ煌淌稍谂派降购5目旄兄校谟康木艚又涌中嘏腔苍谀院I畲Α
  陈……旭阳,你要杀了我吗。我的眼泪不断滑落到枕头上,一副弥留病人般的衰样。
  他忍住了释放的冲动,仍旧没有停下,却隐约发出生涩的笑声,你既然要想方设法跑掉,先担心明天怎麼下床吧。
  我虚弱地望著他,在我们身体依然连接的这一刻,我突然想要就这麼抄把刀一抹脖子,结束自己这条贱命。
  脑袋里闪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一把卡住了我的喉咙,听著我呼吸受阻时的艰难咳嗽,说,你死了算了,我犯不著为个死人生气。
  这是我还有力气听清楚他在说什麼的时候,他最后留下的语言,真有趣,我们的思维竟然还这麼同调。
  
  
  赶到车站的时候离发车只剩下最后几分钟,阿川见到再次手脚皆全完璧归赵的我时,眼睛瞪成了车!轆那麼大,如同见到本人借尸还魂。
  还没等他开口,陈旭阳跟著过来了,大包小包地提著,阿川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有些尷尬地打了个招呼,接过他手上的东西。
  这些是我来之前从重庆那边带过来的,有他爱吃的,麻烦你……
  话才说了一半就没声了,陈旭阳一言不发地看著我们把行李放好后,便转身走下了车厢,我缓慢地跟在他后面,留下在原地不明所以的阿川。
  他走到月台上站住了,边把烟拿出来点上一了根,边转过身对我说,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飞机是什麼时候?
  明天晚上。
  那你路上小心,我说著迟疑了一下,低下头,将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了下来,走到他面前递了上去。
  这个,该还给你了。
  他拿烟的手僵在半空,呆呆地看了我少说一柱香时间,感觉我的胳膊都举酸了,才伸出手来,接了过去。却在下一秒又拉起我垂下的手,将戒指重新放回了我掌心上。
  我的家教没坏到要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留著吧,万一的时候,好歹能换几天饭钱。
  话已至此,我没有再说什麼,将这唯一的纪念品纂在了手里。
  火车要开了,快上去吧。他开始催促我说。
  恩,我轻微地答到,挪了下脚步,回过头说,再见了。
  上次不辞而别的结果就是,我们两年都忘不掉对方,这次不一样了,说了再见就一定会不一样,已经不会有什麼能留下了,从我决定逃走的那一秒钟开始,今后几十年都会是陌路人,他永远是那个样子,我也不会改变,唯一不同的是我比他更清楚,起点错了的话,就算是今天再想回头,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他猛抽了几口烟,微微弯了下嘴角,再见,小锐。
  上了车后,车厢门在身后立刻关闭了,我缓缓挪到座位上坐下来,阿川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说,真有你的,我以为你铁定不会来了的,你们昨晚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我没有回答,默默地把视线投向外面,看见他背对著车厢,把才抽了几口的烟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后,朝出站的方向走了,还没走出多少步却又停了下来,背影被柱子挡住了一半。
  阿川顺著我的目光看出去,不忘怂恿到,现在要下车的话,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没几分钟,车身微弱晃动起来,窗外的景色已经开始倒退了,悠然地,像慢慢从我的心脏上方碾过去,不痛,却会在某一个点上,忽然喘不过气。
  离我越来越远的陈旭阳没有动,随著火车的加速,他突然蹲了下去,我看不到他低埋著的脸,他逐渐变成窗外风景中的一个配角。
  真是的,阿川摇摇脑袋,放弃般地感叹了一句。
  我想睡一下,别吵。我打断他带有煽风点火性质的说话,斜了下身子,靠在椅背上。
  这家伙只给我安分了几秒种,便下巴漏掉般的开始念叨,他给你买了那麼多东西,你要打开看看吗?
  ……你肚子饿了的话就不要客气。
  还是你了解我。
  听著他毫不客气地拆包装袋的唏唏嗦嗦声,我微微睁开眼睛,望著上方接连倒退的树梢和北方无云的天空,身体的不适还隐约存在,彻夜的纠缠却已经像这光景一般急速远去,和两年之间所有的事物一样,全部,无一例外地闪现,消失。
  阿川一边咀嚼一边看到对著窗外发呆的我,问,你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啊,我笑了笑,只要我们能流浪到美利坚去,没准还真能。
  喝,你还真这麼瀟洒地挥刀断情了,看不出来,我本来还想把肩膀借给你靠靠呢。他郑重其事的语言透过塞满食物的嘴而变得尤其欠缺说服力。
  我松开微微出汗的手,把那已经被捂热的戒指重新带在了脖子上,藏到衣领里面。睡觉的时候被那石头磕痛过好多次,取了还真有点别扭了。
  阿川,你找了那麼久的那个人叫什麼名字?
  他被我毫无预兆的问话愣住了,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干嘛?
  没什麼,突然觉得有点可怜你,我长吐了口气,又抓抓脑袋,决定把陈旭阳最后的背影拋在脑后,万一我认识呢?
  哈,他像听到一千零一夜般大笑起来,兄弟,等我中了福利彩票的时候,也别想遇到这种破事儿。
  说说而已,那麼小气,我忍不住激他,你独占欲没强到这个地步吧?
  得了,他特自信地摆摆头,他恨透热的地方,死都不会往重庆跑。再说你真以为世界这麼小吗。
  他说完,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顺口加了句,不过,你那位陈先生说我和他知道的一个人重名呢。
  我怎麼没听说过。我想也没想便顶了回去,他那帮狐朋狗友里就没有姓雷的。再说你以为全中国就你一个人叫雷川的麼?
  好了,算我多嘴,我们不讨论这个,他头一回主动叫停,间隔了一会儿后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还有,本大爷早就不姓雷了。给我记著。
  说完,这廝嘴角一开始轻松的弧线不知不觉垂了下去,脸上的肌肉也像是上满了的弓,突然拉紧了。
  
  一路上聊著睡著,等姓陈的塞给我们那包吃的被阿川独吞得差不多的时候,火车停靠在了南京站。我们提著一堆破铜烂铁下了车,穿过兵荒马乱的人群,站在这个陌生城市的领土上,那个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我又将停留在这里多久,从一个城市颠沛到另一个城市,没有幻想,只有最实在的生计,像个最普通的凡人般浮浮沉沉,已经是我两年生活的全部。
  故事应该到此结束了,起码当我面朝完全陌生的人群时,是这麼觉悟的,这些迎接我们的神情都冷漠又呆滞,那应该就是生活的真相,不管曾经多麼轻狂和逞强,最后总是逃不过,归到一个最单调最麻木的轮回上。
  我爱的人,他们都还在啊,只是我却不知道,把爱过他们的我丢在了什麼地方?
  
  刚到南京的头两个星期,照常是一堆例行公事,我们忙著找住的地方,水土不服加上挨饿受冻的,那头野生动物倒是一落地就能生根发芽活蹦乱跳,没闲几天就忙著出去打工了,我一个人呆在新租的屋子里休息了几天总不见体力恢复,终於在半个月之后的某天晚上,难受得从噩梦中醒过来,全身像被火烤一般疼痛,喉咙干得发苦。
  就算不去找温度计也知道至少是三十九度的高烧,阿川出去打夜工至少得凌晨五六点才落窝,我趁著尚还有体力行动,忙挣扎著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把衣服往厚里穿了一阵,锁了门去搜寻能暂时救个急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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