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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如果是在装病
顾以晟开车到了顾家，远远坐在车里看着那个已经好久不曾到来的家，顾以晟盯着看了很久，这个三层小楼里，满满都是几个孩子的回忆，以及对顾柯盛这个军长爸爸的崇拜，。
孩子长大了，知道的事情多了，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从小崇拜的人也就这样而已。
吴嫂看到顾以晟回来，惊喜异常，赶紧开门把顾以晟请进来，有点语无伦次：“少爷怎么回来了？哎哟你看我，这是你家，当然应该回来的，快进来快进来。”
顾以晟面色看着有点沉重，看着吴嫂，微微开口：“他在吗？”
爸爸这个词，张嘴的瞬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了，。
吴嫂微微愣住，眼神里瞬间蔓延过很多色彩，有点点心酸，有点点心疼，真想不到，一个好好的家，怎么到最后倒成了这样了呢？
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偷偷转身抹泪，“在的在的。”说完，回身，冲着顾以晟和蔼一笑：“少爷先等等，我这就上去跟老首长说。”说完，就先一步急急上楼去了。
顾以晟眉毛忽然皱了皱，这顺序可是跟以前不一样啊，什么时候，他见顾以晟还要吴嫂帮忙去通知了？
心思翻转间，楼上传来脚步声，一步沉似一步，带着微微的沉闷，顾以晟听了，好像不像以前这人的那种轻盈稳重，心头带了个微微的疑问，转身，看了一眼楼梯上正在扶着楼梯往下走的人，稍稍愣住，这人好像老了很多啊。
顾柯盛站在楼梯上看着眼前自己的儿子，面色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还知道回来！”
顾以晟闻言，嘴角微微上翘：“我当然知道回来了，我还有很多事情忽然想明白了，所以必须来问个清楚。”
顾柯盛还是那个样子，不过拄着拐杖往下走了两步，慢慢悠悠，看着好像一点都不急，跟以前那种火爆脾气完全不一样，顾以晟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楼上，一点声音都没有，看起来好像这家里已经完全没有其他人了。
顾柯盛冷声一笑：“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为什么还要来问我？”说的就好像，眼前这顾以晟这个儿子，说的好像是什么很低级的笑话一样，微微凉薄的嘴角挂着凉凉的笑弧。
顾以晟也不恼，倒是气定神闲，到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猜倒是猜了点出来，但就是有很多不清楚。”说完，好像想到什么，笑笑，淡淡开口：“我觉得，似乎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吧？”眼睛微微一勾，上挑，似笑非笑看着顾柯盛。
顾柯盛抬头，淡淡看着顾以晟，眉眼含笑，“我知道你这小子聪明，但是有很多事情就算你聪明也是无法解决的，所以就像我以前说的那样，不要以为你现在的实力有多大，哪怕，现在你已经是A市最大的权威，也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顾以晟闻言，微微一笑，缓缓回忆着之前父子之间的种种谈话，那时候顾柯盛就是这么说的，好像也是这么说过，眼角微微一动，看着顾柯盛，微微一笑：“所以，那时候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顾柯盛但笑不语，慢慢拄着拐杖走到沙发前坐好，把拐杖放在一边，慢悠悠拿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动作慢慢的放下，这才将自己视线重新放在顾以晟身上。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的事情会牵扯上你们这一代，原以为，那件事情在多年前已经完全解决了，谁知道……”说完，视线虽然看着顾以晟，但眼珠中渐渐染上一层暗色，好像在涌动着某种这个老人曾经经历过的影像一样。
声音好像从遥远的空间传来，带着一种淡淡的寂寥：“但是没想到，原本以为都已经不会在重新发展的故事，现在在你们这一代人身上，再次重新上演。”
顾以晟闻言微微一愣，眉毛轻轻皱起，牢牢看着顾柯盛脸上神色，一丝一毫不容放过，良久，顾柯盛那种神态依旧在维持。
顾以晟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缓缓出声问：“是……什么样的故事？”是好的？还是坏的？
随即心头微微一笑，看眼下他跟苏晗之间的关系就知道了，既然是重新上演，那么……苏晗……会是苏红渝吗？
心头微微震动，一股不好的预感渐渐蔓延至全身，但却道不明那种感觉，只觉得，好像一张无形的网在将所有的人都网进来，自信如顾以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人生轨迹，是在沿着别人设计好的轨道再走？
这也未免太可怕，。
顾柯盛低低一笑，根本没看顾以晟，眼前依旧没有具体的焦距，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嘲讽：“那人实力太大，在当年我跟程睿都解决不了的人，现在的你来说，更加困难，所以，如果不想你最爱的苏晗出事，不想你身边所有人出事，不想你今后跟我这般老去时重新上演现在我的生活，那就彻底跟苏晗分手，最好把苏晗想办法弄回美国，这辈子不要再见面，这才会是最好的安排！”
顾以晟闻言猛的抬头，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可置信，良久，微微勾出一丝冷笑，声音好像夹杂着西北寒雪一般，呼呼作响的风声中，顾以晟凉凉的声音缓缓传来：“拐了这么大的弯，就是想让我放弃苏晗是吗？呵呵……”声音透着无限嘲讽。
顾柯盛面色却一点不变，抬头，看着顾以晟，脸上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么个反应，真像啊。”真像三十年前这个宅子里，那个青年跟那个老人之间的对话啊。
顾以晟不明所以，越发觉得自己这个爸爸奇怪，眉毛再次不受控制的微微蹙气：“什么？像？”到底是像……什么？
顾柯盛却不给答案，任凭顾以晟这个一向骄傲的儿子随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去乱猜一通，缓缓一笑，眼神中夹着一股莫测高深，看着顾以晟，缓缓一笑：“算了，我知道我不论说什么，在你现在看来都是荒谬的，我也早就知道，那人重新计划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转换余地，算了！算了！”说完，脸上还是带着那种缓缓的笑容，淡淡的，很薄，看不出那笑容里的任何情绪，让人猜不出任何头绪。
顾柯盛重新抓起拐杖，缓缓起身，重新看了一眼顾以晟，好像犹豫了很久一样，终于缓缓开口说：“现在你苏姨被程睿带走了，如果程睿想重新现身A市的话，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你就帮忙处理一下吧。”说完，好像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样，悠悠转身，缓缓迈步。
顾以晟看的分明，顾柯盛那腿，分明就是出了点什么问题，但是却没有开口去问，。
从顾宅走出来，顾以晟脑袋更乱了，刚刚那一番谈话，原以为顾柯盛会说的明白点，但现在看来，好像……越来越乱，不过有一点顾以晟可以肯定的是，事情太过复杂，顾柯盛刚刚说，现在他们这一代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是顾柯盛年轻时经历过的那些，也就是说，现在他们那个神秘的，躲在背后的敌人，依旧是三十年前跟顾柯盛、苏红渝、程睿他们作对的那个人。
这下到真是让顾以晟惊呆了，你说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为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却依旧不放过三十年前跟他作对过的这么一些人？甚至在三十年后这场由他重新策划上演的好戏中，牵扯上了顾柯盛他们的下一辈。
嘴角缓缓勾出一抹讽刺，想着，怪不得他觉得顾柯盛苏红渝还有程睿这三个当爸当妈的人变态呢，原来人家这么多年都是被躲在背后那个老变态给逼的。
车门刚被打开，顾以晟脑子里忽然掠过一个奇怪的念头，看看现在变态的顾柯盛，三十年的顾以晟会不会也成了这么一个变态的老头呢？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苏晗觉得今天的顾以柔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每次背对着顾以柔的时候，总能察觉到来自顾以柔方向的奇怪视线。
就像现在这样，苏晗正在厨房里面切水果，突然敏感的察觉到外面一处奇怪的视线正在盯着她看，那感觉，就好像那视线是一种激光，一旦触及人体，人体就会被烫出一个大窟窿来一样。
手里动作慢慢停下，转身出了厨房，边上，陈邵东正在接电话，听声音那股严肃劲儿，好像是公司出了点什么问题，苏晗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却敏感察觉到了来自顾以柔方向的视线再次重新聚集在自己身上，但却转瞬即逝。
眉毛微微皱起，苏晗看了一眼顾以柔，顾以柔正一脸甜甜笑容在看着打电话的陈邵东，。
苏晗微微吃惊，却不动声色，凯见苏晗端着果盘出来，赶紧起身，顺手接下，“你今天没事做吗？”
苏晗心里有事情，根本就对凯的提问没怎么想要好好回答，随意说了一句：“嗯，没事做。”
凯察觉出苏晗的应付，微微抬头，看着她，发现她视线带着一丝丝疑惑的看着顾以柔呢，眉毛微微皱起，顺着苏晗的视线看过去，刚好看到顾以柔那甜甜的笑容。
心里稍稍明白一点，恐怕苏晗也已经察觉到了顾以柔的不对劲，所以才这么疑惑吧？
想着，要赶紧调查清楚事情的真想才好，那时候，顾以柔没疯的事情过去了，苏晗自然就要重新住在自己家里，那么顾以晟这个男人……就彻底远离吧！
这么想着，手机却适时想起，凯随手放下果盘，拿出手机一看，是酒店的号码，这个号码他熟悉，就是美国专家组那边的座机，心头微动，难道是报告出来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顾以柔，露出一丝精光。
敏感的顾以柔察觉到了凯眼中那抹奇异，心头微微一震，睫毛只是微微眨动两下，随即脸上甜甜的笑容继续在注视着打电话的陈邵东。
凯不动声色观察着顾以柔的神色，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满意，很好，只要顾以柔的事情解决了，苏晗就再没有理由继续在顾以晟身边了。
按下接通键，眼睛看着那个正在甜甜笑着的顾以柔，慢慢划过一丝胜利前的得意：“喂？”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