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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中国散文排行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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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样的时代里,碧微却决意做一个敢爱敢恨的女性。把爱当做生命的女人,没有了爱的滋润便要枯萎的女人,总是命薄如纸。由于对爱的过分渴求和倚重,必然给她的命运铺上悲剧的色彩。她和道藩在一起的日子纵然幸福,但由于一直没有“名分”而不明不白。1958年底,当张道藩想去新卡多利亚探望妻女时,碧微做出了痛苦而理智的决定,决计促成他的家室团圆。于是,她选择了只身远走重洋。在给道藩的最后一封信中,她这样写道:“四十多年前我们初上见时,大错已经铸成。”
  宜兴的乡谚里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个家。张道藩是有家室的人,他终于“回家”了。那么,她的家呢?青天碧海,浪涛拍岸:朋友们常常在那里看到碧微孤独的背影。
  大海的这一边,悲鸿虽然有了至爱静文,但却天命不怡,于腾达之年撒手人寰。多少恩怨、荣枯往事,尽付灰飞烟灭。
  没有被岁月带走的,是一些当年悲鸿给她画的像。一幅幅展开,纷繁的往事又扑面而来。
  《凭桌》,是一幅油画,巴黎郊外的“麦浪”避暑地,碧微安静地坐在一张红木桌旁,桌面漆光鉴人,当中置一贫大红花,与碧微头发上的一个红发夹子相互辉映。红色是悲鸿喜欢的色调,他喜欢轰轰烈烈。
  《萧声》,油画。巴黎第八区的一幢公寓六楼里。记得那是一个无风的黄昏,缱绻的光线下,碧微垂首吹萧,幽雅与恬静油然而生。画面朦胧而饶有诗意。这是悲鸿的得意之作,法国大诗人代勒利看到后大为激动,还破例题了两句酸诗。
  《裸裎》,油画。悲鸿笔下的东方美人,一个活灵灵的碧微。东方式的妩媚、眼角眉梢似有些微恨。恍惚记得,是在一次小小的龃龉后,重归于好的伉俪又坐到了一起。男人女人总是这样,东边出太阳,西边下小雨;道是无情却有情,恐怕连自己心里也说不清楚。
  那些绸缎一样光滑的日子,说走就走了;怎么也追不回来。
  碧微的晚年,除了这些画,再也没有别的了。
  在最后的日子里,她把它们捐给了台北博物院。
  遥望大海的那一边,烟雨江南,杜鹃啼啭;故园旧梦,尚存依稀。在那美丽的小城宜兴,樱桃红了大麦黄,蚕宝宝也该上山了吧。此身恨无双飞翼,愿作桑梓一棵草。铅华早已洗尽,生命的本质意义,往往是在最后的病塌上领悟到的。爱也罢,恨也罢,这一生就是用这两个字酿成的喝不完的苦酒。蜡炬已成灰,惟有泪千行。假如生命可以重来,她还会选择那样的爱吗?一本《我与悲鸿》,一本《我与道藩》,何以道尽一个女人的苍茫的心怀呢?
  而落叶总要归根的。
  据说,一直伴到碧微生命尽头的,是一本叫《浮生六记》的书。那沈三白与芸娘的故事,是一帖美好的毒药,抚慰着因情殇而落魄的孤魂。
  碧微终于没能回来看看她的江南小城,她的大人巷。
  如今,大人巷早没有大人物了。六十年风水轮流转,当年的倜傥才俊,我们只能在西天的落霞,想象着他们长袖飘逸的风采。偶尔,穿堂的风会伴着他们细碎的脚步,沙沙地从巷子里走过。我愿意相信,那闪烁在巷子深处的,如果是故人流连的眼波,那么,最深情的一双,一定是碧微的。按辈分,我们应该叫她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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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建中:江南女子 



  一条长江,分开了南北,从此,江北有了豪爽,江南添了含蓄。江南江北就这样刚柔成了中国既对峙又融洽的同母兄妹。哥哥在江之北的广袤平原,妹妹在江之南的烟波水乡。黄土黄,那是江北世世代代淳朴的厚实;清水清,那是江南祖祖辈辈悠然的淡雅,荡漾着千年的风物与风华。惟在中秋,江南江北,共赏同一轮明月;或在元宵,将一锅汤圆,煮咸五千年不变的团团圆圆与沸沸扬扬。
  想起江南,总是在黄昏,那烟那雾那雨那水,那永不凋谢的彩虹下面,明明朗朗地,走着红红绿绿天下最美的江南女子,歌在花丛,歌在水边,歌在烟雨的江南,渺雾的江南、琴棋书画之后悄悄绣着鸳鸯蝴蝶的江南。那当然是祖母的功劳,纺车的吱呀,童谣的呢喃,水波粼粼,肥鱼鳞鳞,歌儿铃铃的江南女子,采桑、养蚕、织布、浣衣,蓝花花的头巾,竹丝丝的斗笠,红蝴蝶绿蝴蝶的发结,还有那羞涩笑靥,总是在我的梦中出现,幽幽地飘着奇香。江南女子,江南宝贝,雨雾一样轻盈,从此不会再愤愤沉掉那只装了百宝的箱子,不再变做白蛇,不再流着血泪哀哀化蝶。
  江南女子,单是汉字,就已经构成视觉上的美丽了,单是音节,就已经充满听觉上的温柔,两千多年依然无可代替,装点着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燕赵豪杰、齐鲁英雄乃至一代代江南才子不眠的夜晚。两千多年,日月轮回,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你居然让皇帝老儿从此不早朝。不早朝,拥着温香软玉退朝而去,一次次升起边地的烽火,得得的马蹄,隆隆的战车,胡人之后又竖起满人的大旗,猎猎飘过江南。江南女子,勤劳的妹妹,那日日夜夜旋转的纺车在为谁而摇?苏州城的霓虹,杭州城的绿水,广州繁华的码头,江南丝竹,冷雨芭蕉,江南女子凄清、凄艳又凄绝地为骑鹤而来的哥哥彻夜把酒。把酒,可曾问过青天?可曾孤灯残烛对影成了三人?人呢?人在何处?可是板桥?可是伯虎?或者是张生?不,张生等候在崔莺莺的雕花窗下,任夜雨洗去苦恋的泪痕。苏东坡当然也来过,还有风流乾隆和慕名而来的开封少年、江湖游侠、京都公子、纨绔子弟;在运河的那头,拉纤的汉子;在边关的那边,守疆的汉子;在花城那里,开店的汉子……到底有没有你久盼不归的人儿?若是真的久久没有归来,有谁陪你撑着伞温馨地走过漫长的雨季?又有谁能理解“锦书难托”的惆怅?繁华的江南,热闹的江南,孤独寸心知,寂寞谁能解?我的江南妹妹啊,是不是总是难以成寐?
  江南女子,心不想齐天,命不愿如纸,只想该耕的就耕,该织的就织,只愿在水水灵灵的江南,杨柳依依的江南,杏花梨花桃花樱花开着的江南,紫燕剪春雨的江南,为人贤妻,做人良母。
  走进了江南,才发现江南的女子果然这么好命,果然这么福气。苏州的桥,杭州的河,小小的船儿,载着江南女子,唱着歌谣过来,又唱着歌谣过去,拖一路长长的波纹,弯弯地就到了自家的门前。浅浅的岸上,稚童胖如莲藕的小手帮助爹娘系缆。上得岸来,当然有鱼有虾有蟹,还有莲荷,还有红杏,最少不了的就是绣花的绸缎剪花的粉纸。于是,稚童在前,爹娘在后,在回家的路上走成一幅天伦之乐的江南图画。
  江南的赶集,最是一道风景。弯弯的拱桥上,江南女子三五成群,花花绿绿,人在桥上,影在水里,涟漪荡漾,江南的女子就全都在水面舞蹈。来到集市,蜜桃也好蜜橘也好枇杷也好,只叫名儿,不说价钱,多少就是多少,从不讨价还价。买完水果,她们就来到布店,扯一截花布,或绿或红,往身上一披,就蓦然幻化成了一群仙国的孔雀。然后,一路有笑有歌,走过一块块菜花地,走过一座座石拱桥,走过一棵棵绿柳树,天女散花一样,飘进了自家贴满了“福禄寿禧”的家门。
  江南的女子,江南的妹妹,上像、入画、进歌。刻在屏上,她能笑;绣入绢里,她能舞。而江南呢,也因此不老,因此不衰,因此就在长江之南妩媚着、娇羞着、温柔着、青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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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庆华:独处与思考



  独处,是人的一种生存能力。缺乏独处能力的人,归根到底是缺乏思考的内在需求。一个人如果不能在独处中静心思考,则是残缺的人生。有位西方哲人极而言之:“对无知的人来说,闲暇是人的一种死亡,是活着的坟墓。”
  在这五彩缤纷的世界中,许多人都心浮气躁,害怕孤独,哪里还有静静独处的耐心,也许还有少数人能超然物外,享受着独处的滋味,但这种人常常被视为性格怪异的人,甚至被视为神经不正常。
  有人说:孤独是蚌病成珠。忍耐痛苦的结果是得到那颗美丽绝伦的珍珠。但独处并不意味着孤独。相反,乐于独处的人把独处看成是难得的享受。独处,最有利于想像力的发挥。独对自然,心灵会像宇宙一样深邃;独观书籍,思想会像电波一样通达古今;独赏音乐,情绪会像雪莲一样玉洁冰清;独坐静思,自我会像大山一样坚实稳固。
  虽然时下喜欢独处的人,被视为另类或性格有点怪异。不过,一个人既然喜欢独处,那就不管别人如何评判,仍然我行我素、矢志不改。为什么有些性格孤僻的人,甚至一些残疾人,他们能成就正常人难以企及的业绩呢?从一定的意义上说,正在于他们具备了独处思考的条件和能力。人生在世,与人共处,可以创造共同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而自我独处,则可以创造独属于自己,也可以奉献给社会的心灵财富。
  一个人独处,拥有一片静谧的空间,真正地享受一下独处的时光,彻底地忘掉一切烦恼和久积心头的忧郁,清心寡欲,逍遥自在,感受自我,静思内省,清除灵魂中的污垢,让灵魂彻底净化。这样的独处又有什么不好呢?生活中有诗情画意,有如音乐般优美的旋律,但同时也有丑恶与狰狞。正因如此,才有人选择独处。独处是一种心态,一种性情,一种意愿。
  独处之人,远离扰攘世界,浮嚣市声,躲进书斋,以书为友,皓首穷经,吸取营养,陶治情操。尽管读几本书,寒不可衣,饥不当食,但它能净化人的灵魂,绝不会因得陇望蜀、欲壑难填而苦恼。独处之人,夜阑人静之时,遥望星空,慨宇宙之浩大,叹人生之屑微,绝不会去与人争蝇头之利。独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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