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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与荒谬--中国地下"性产业"考察 作者:潘绥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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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已经被很好地职业化了。
  可是在B镇, 情况恰恰相反。提供直接性服务的暗娼与仅仅提供周边性服务的小姐,中间几乎没有什么职业上的区别与界限。
  这,最鲜明地表现在人们所使用的词汇和称呼上。本来仅仅指三陪的“小姐”
  一词, 与专门指暗娼的“鸡婆”一词,在B镇已经变成了同义词,只不过小姐是褒义词,鸡婆是贬义词。
  此外,在华北的许多地方,客人们都知道,“坐台小姐”和“出台小姐”是完全不同的职业与身份;前者仅仅是三陪小姐,而后者则是暗娼 。可是在B镇,“坐台”和“出台”被客人和社会舆论仅仅当作动词来使用,不再是名词和职业的区别。
  例如笔者在访谈中,先是无意地,后是故意地多次使用“坐台小姐”和“出台小姐”这两个词汇,结果笔者所访谈的3位男性、1位女性、1位妈咪和2位小姐,都觉得很陌生,而且经笔者解释以后,他们仍然觉得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他们认为,“所有的小姐都出台”(男性的话),“不出台的是服务员,不是咱们所说的小姐”
  (妈咪的话) 。换句话说,B镇的人们仅仅能够把一般的女服务员(也叫做小姐)与“性产业”中的“小姐”区别开来。可是对于卖淫的小姐与不卖淫的小姐,人们就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地具当然, 这并不是说B镇没有不卖淫的、仅仅提供周边性服务的小姐;而是说由于当地的嫖娼卖淫过度发达,所以她们不仅缺乏专业化和职业比,更缺乏追求专业化和职业化的理由与动力。结果,她们在当地也就似乎并不存在了。
  第三节  观察与核实:
  “性产业”的规模有多大?
  一、定时定点监测统计方法1。为什么要使用它?
  笔者一直信奉:与其去空口说白话地去评论一种事物或者现象,还不如首先弄清楚,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对于中国的“性产业”,更是如此。
  人们对于中国“性产业”的规模众说纷纭,但是大多数是道听途说,还有一些是走马观花。目前笔者还没有见到任何一份像样的统计资料。当然,笔者也不可能拿出这样的统计数据来, 因为这里有3大障碍,在今后的很长时期里,恐怕谁也无法克服。
  首先, 笔者虽然可以在理论上划分出性服务的6种类型,可是一旦涉及到具体个人的身份,笔者却拿不出可操作的定义、指标体系与实施办法。因此,笔者首先就无法确定,究竟谁是暗娼,谁是三陪小姐。这样,还怎么统计具体的人数呢?
  也是因此,笔者在整个这本书里,坚持使用“小姐”和“客人”这样的名词,来指称笔者所观察和访谈到的、参与“性产业”的男男女女。只有在笔者拥有足够的证据的情况下,才把当事人叫做暗娼或者嫖客。
  其次,就是人人都知道的,参与“性产业”的人肯定很难调查。就像任何一个受到歧视和排斥的亚文化群体一样,他们拒绝接受调查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由于他们不可能信任主流文化中的任何一位成员,更不可能为了主流文化所提倡的任何崇高目标而做出些“爱的奉献”。这不是他们的错,而是因为主流文化已把他们打入了相互隔绝的另一个世界。
  最后,社会学的统计数据,一般都要求具有很高的代表性。这就是说,你所公布的数字,应该在最大程度上反映出所有同类人员的情况,而不是管中窥豹或者一叶障目。可是,即使研究者真的有办法,能够调查嫖娼卖淫人员和参与“性产业”
  的人员,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同类人员都囊括进来,更不可能科学地代表出来。说白了, 如果我们连他们究竟分布在哪里都弄不清,我们纵有三头六臂或者灵丹妙药。
  又怎么可能把他们都找到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所谓探索,其实就是在似乎不可为的领域中,开拓出可为的空间来。因此,笔者采用“定时定点监测统计”的方法,来了解一下,在一些典型的“性产业”场所里,到底有多少小姐,多少客人。这总比瞎估计要好一些。
  这种办法,其实并不新鲜。所有的自然科学都使用监测的方法来进行统计,也就是所谓“眼见为实”。所有的仪器设备,都不过是“眼见”的延伸。
  这种方法也是向警察朋友学习的结果。警察经常采用“蹲坑”的方法来破案,就是长时间地守候在某一地方,监测和记录一切情况,最终从中发现线索。笔者只不过并不是在破案而已。
  这种方法也是笔者目前惟一可操作的。因为笔者不可能从任何官方机构获得这样的统计数字;笔者也无法跟很多老板成为莫逆之交,以便进行统计;笔者更没有条件进行“参与观察”,然后做出统计。
  2。在B镇是如何使用这方法的?
  具体的做法是,笔者首先需要选择一个进行监测的地方。它既要适于长时间的监测,也要比较隐蔽,尽量不被监测对象发现,还要能够尽可能多和尽可能清楚地观察到对象。
  当然,这样的地方并不多。笔者挑来挑去,终于在×ye大道南路的发廊集中区里,找到了两个合适的地方。
  (1)第一监测点一个是临街的两座5层楼房之间的夹道里。 由于×ye大道其实只不过是一条可以对开汽车的较窄的街道, 所以笔者从这个夹道里,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街对面6间发廊的所有情况。下面所列出的“监测记录之一”,就是笔者在这个夹道里进行监测的结果。
  这里也比较隐蔽,因为在夹道口,每天都总是停着一辆三轮车。一位姓梁的湖南来的中年农民和他的老婆,用这车卖小吃,无外乎是些海带串、豆腐干串等等。
  笔者每次监测都坐在他们的车后面,边吃边看,可以坐上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街对面的人很难看到笔者,即使看到,也会以为是一般的吃客。
  笔者当然和老梁夫妇搞得不错。开始时,笔者每次付钱都故意多付一点,老梁也故意多给一点。后来就成了笔者一来就交20元钱,最后再算账。只不过笔者的肚子可遭殃了。最多的一天,从下午3点到晚上10点,笔者陆续吃了9次东西。
  笔者没有说明自己的工作性质,因为笔者估计,对老梁和他的老婆来说,笔者的一切解释只能是越描越黑。笔者使用了在以往的观察中都很成功的理由:闲着没事,来看西洋景。
  笔者也访谈了他俩。只可惜一来他们很忙,笔者也忙;二来他俩讲普通话比较困难;所以他们所提供的直接资料并不多。但是他们却掩护了笔者一次。
  监测的第3天晚上,笔者终于被街对面某个发廊的看门壮汉发现了。
  他可能是专业人员出身,因为他并不直接过马路来找笔者,而是先从别处过马路。再从楼房的后面绕过来,从夹道的后面进来,从背后一下子就揪住了笔者的脖领子。他先说方言,又说普通话:你在这里干什么?笔者当然装傻说:没干什么,在吃东西。他不再问,只是上下打量笔者,似乎在寻找破绽,而且并不放手。
  这时,老梁主动用湖南话说了些什么。那壮汉就松开手,也跟老梁用湖南话说了些什么;又看了笔者几次,然后直接过马路回发廊去了。
  后来老梁告诉我, 那壮汉也是湖南人,是对面发廊的保镖。老梁来B镇以后认识了他,但是没有什么交情。当然,老梁其实已经看见壮汉绕过来,也估计到是来找笔者的,所以出面打圆场,说笔者经常来他这里吃东西,没问题。
  老梁说,那壮汉怀疑笔者是在监视他们发廊里的哪个小姐,或者哪个客人,怕是想打劫。可是过来一看,也许是因为笔者已经老得不像劫匪了,所以也就相信了老梁的话。
  (2)第二监测点为了更多更好地观察和监测,笔者还在×ye大道的另一侧找到一个监测点。这是一个通到×ye大道的丁字路口, 可以观察到对面的另外5间发廊。  下面列出的“监测记录之二”就是笔者在这个地方进行监测的结果。
  这个地方有一个立在街边的很大的广告牌,与旁边的楼房只有半米之隔。笔者站在它的后面,不仅街对面的人很难看到笔者,而且丁字路口的来往路人一般也不会注意到。此外,这个丁字路口经常长时间地停着一辆货运汽车,也是很好的掩护。
  最主要的是,笔者站在这里,就与那位壮汉所在的发廊处于街的同一侧,又相隔60米的样子,所以那壮汉不会再次发现笔者。
  除了监测发廊以外,笔者也监测了歌舞厅和酒店,不过,还是放在后面相应的地方再讲吧。
  二、对发廊的监测结果以下所列出的表3到表8, 是在两个监测点分别进行的。 表3、 表5和表7属于“监测记录之一”。监侧地点是在第一监测点(夹道内)。监测对象:×ye大道同一侧的、门挨门的6家发廊。监测时间:星期一,生意最清淡时。
  表4、 表6和表8,属于“监测记录之二”。监测地点是在第二监测点(丁字路口) 。监测对象:×ye大道另一侧的、门挨门的4间发廊。监测时间:星期六,生意最兴旺时。
  星期六是生意最兴旺的时候, 如果在第一个观察点同时观察上述的6个发廊,很容易顾此失彼,很难全面地和准确地记录所有情况,因此选择第二观察点,仅仅观察4个发廊。
  1。发廊的总体营业情况为了全面反映发廊的总体营业情况。笔者使用了“历时态监测”的方法,就是从某一时点监测到另一时点,把这段时间里的所有情况都累计起来,得出一个总的数据。 这种方法主要是为了说明这段时间内的总体情况。例如表3所反映的,就是在星期一那天, 从傍晚17点30分到半夜23点15分这段时间里,所监测的6间发廊,总共发生过多少次有关的活动。表4则反映了另外4间发廊在星期六的情况。
  表3  历时态监测:6个发廊的总体营业情况(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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