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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别走得这么急嘛,人家跟不上。”眼看着就要走过人潮,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的小蕊,心里虽着急,口头上却满是撒娇的语气。
杨梦寒放慢脚步,双眼直视前方,“天快黑了,赶紧回府吧,王总管交代过不可以在街上逗留的。”
“王总管,又是王总管,他还会说什么,只会嗦,整天叨叨念,好不容易脱离他的魔掌,这会儿又要赶回去看他脸色。”小姐什么人不提,偏提到她最、最讨厌的王总管,一听到他,她就有满肚子气。
“小蕊,不可目无尊长。”杨梦寒警告的睨了她一眼,举步又往前走去,丝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是,小姐。”小蕊毫不愧疚的吐吐舌头,尾随而上。
本来就是嘛,府里上下哪个不讨厌王总管的!哼!狐假虎威,还不是已故老爷迂腐才会引狼入室,错信小人,否则哪轮得到他在那儿耀武扬威。
在经过人潮聚集处,小蕊舍不得的又朝那儿多望了两眼,偏偏巧得很,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圈圈,刹那间走得精光。
刚刚好,小蕊的视线恰巧落在放置在跪坐的人身旁的立牌上,上面斗大的字题着:卖身葬母。
咦!“小姐,小姐!”小蕊的目光胶着在立牌上,一手朝着杨梦寒猛挥。杨梦寒不耐的终于转过身看向小蕊,正准备发难,不料小蕊的惊喊快她一步。
“小姐,你看。”小蕊拉着杨梦寒的小手往回走。
“小蕊,放手!”她的举动引来杨梦寒的轻斥。
“小姐,你看,他好可怜耶!”小蕊放开杨梦寒的手,指着跪坐在地上的人。
杨梦寒的注意力被眼前的男人夺去。男人头低垂着,看不清面貌,只能打量他的身形,他背宽厚,双臂似钢铁般强硬,双足修长有劲,衣着破烂,连补丁处也磨损严重,不足蔽体,身旁还立着一块纸牌写着:卖身葬母。
好可怜!他的家境一定很贫苦,到了需要卖身葬母的地步。这个男人的孝心引发了杨梦寒的恻隐之心,她二话不说的向小蕊吩咐道:“小蕊,拿五十两银票给这位公子。”
一旁的小蕊早已摸透她家小姐的心思,银票早准备妥当在一旁等候着,就等她家小姐开口。
“是,小姐。”小蕊不疾不徐的走向前去递上银票。男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复杂却又感激的光芒。
杨梦寒对上一双明亮有神的幽黑瞳眸,不觉心中一震。此男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不像是落魄之人应有的模样,合该是位纵横天下,位高权重的首领才是。
为他的坎坷际遇寄予无限的同情,若她的眼光没错,将来他必定有所作为。
今日她一个善举,能帮助一名怀才不遇的人成功,也是一种缘份,是命中注定的。
宇静的胸臆忽被击了一下。好美的一位姑娘,他在心中暗自赞扬。
心地恁是善良的她,在他苦候了两天一夜,就快失心丧志后终于出现。
两天来,围观看热闹者居多,善心人却不见半个,他早已不敢奢望能厚葬母亲;可怜母亲含辛茹苦的拉拔他长大,还未能享清福就被浑身病痛给拖垮,在两天前终于撑不过,撒手人寰。
是他没用,今年原本想赴京赶考,望求得好功名以报父母的恩德,谁知道年迈的母亲竟等不及要随父亲而去,让他痛失亲人,饱尝思亲之苦。
家境贫寒的母子俩原本全靠母亲一人外出卖货撑起家计,半年前却积劳成疾,一病不起。于是他便一肩挑起家计与长期看病费用的重担。
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是个看起来强壮,实则瘦弱的儒生,突然要担起一家的生计,他当然是吃足了苦头,但为了母亲,不管生活如何艰苦他都咬紧牙关撑过去了,可母亲竟熬不到半年的光景便弃他而去,岂不教他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宇静家中穷得连鬼都避而远之,哪还有多余的银两来打理母亲的后事?但为人子女的若不能将父母好好安葬,岂不枉为人子?
别无他法下,他在这儿跪了两天一夜,企盼有好心人能买下他,让他能厚葬母亲,就算一辈子做牛做马他也心甘情愿。
无奈他盼呀盼,围着他七嘴八舌讨论的人不少,同情的话语进入他耳中的也很多,起初他还满心期待的望着众人,但随着日落日出、人来人往,将他心头的希望之火一点一点蚀灭,让他灰心极了。
宇静由衷的感激眼前这位如花般娇艳的女子救了他,让他能为母亲尽到最后的孝心。
想到能好好安葬母亲,宇静不由得激动得眼眶微红,忘了母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谆谆教诲,暗自流下两行清泪,却让他随手抹去。
接过银票的宇静,感激地向两人行三叩首之礼。
杨梦寒见状忙弯腰伸出手阻止他向她叩拜的举动。
“公子,请别行如此大礼,小女子承受不起。更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该轻易向人低头。”
“姑娘?”宇静不解的抬起头望向她。
“快快请起,别跪着说话。”杨梦寒不容强辩的气势让宇静不由得屈服。
宇静很快的站起身,两脚却因跪得太久而失去知觉,不由得双膝一软瘫了下去,若不是杨梦寒眼明手快用身子撑住他往下倒的庞大身躯,这会儿他已倒在地上满脸是灰了。
呼!好险!
讲这话的不是杨梦寒,也不是宇静,更不是杵在一旁的小蕊,而是失了躯体只剩灵魂的柳沐言。
哇拷!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卖身葬母这档事,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不过那个男人还真是孝顺,竟为了安葬母亲而把自己卖了,真是乱感人一把,让他都觉得有些心酸。
悲伤的同时,柳沐言仍不忘注意底下的状况。这不仔细瞧还好,就这么定睛一看,乖乖!那个男人怎么越看越熟悉的感觉,他好像在哪里看过他,到底是在哪里呢?柳沐言不禁搔头细想、攒眉抚额起来。
倏地,柳沐言轻拍了下额际疾呼。对了!难怪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原来他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有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般。
看他浓密粗黑的眉幽深有神,如子夜般的黑瞳大小适中,最适合用来接吻的薄唇,身形健硕充满力与美,简直跟他如出一辙。
若真要勉强找出相异之处,恐怕只有两人大相径庭的个性。
没错,两人的个性南辕北辙,宇静的个性温文儒雅,而柳沐言却是高傲狂狷。两人极为相似的外表下,个性却是天壤之别。柳沐言开始怀疑他和宇静的关系。
怀疑归怀疑,柳沐言心里早已有谱,只是他想看看上天为什么让他走这一遭,若找不到答案,他是不会死心回去的。
他就安心的看下去,反正老天早有安排,他又何必庸人自扰。
第03节
时光飞逝,宇静进杨府已逾半年,半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已足够让一个女人身陷情海。
这傻女人正是杨府的女主人杨梦寒。由于需主掌府内一切事务,繁忙的公务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
只有宇静在身旁的时候她才能放松心情的偷觑他。而此刻,她正躲在花丛里遥视在怡柳亭内读书的他。
其实当初在她救济他五十两白银时,并没有想要他的报告,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一名孝顺的人而已。
虽然她百般婉拒他报恩的意图,最后仍拗不过他执意而为的坚持,只好带他进杨府,教王总管安排个缺让他做。
本想让他做一个月工来抵他所谓的大恩大德便放他高飞,去追求自己的功名,万万没想到,一派斯文的他竟固执到令她心折的地步,无计可施下,她只好又让步。
半年的相处时间中,她常常暗中观察他的工作态度。宇静虽是一介文人,除了一些过于粗重的活儿做不来外,其余的事都打理得有条不紊。
敏捷的反应、利落的手脚,充满智慧的光芒的瞳眸,无不引起她的欣羡与爱慕。她的心一点一滴的沦陷,逐步踏入爱情的泥淖。
遗憾的是,这段感情始终只有她单方面在付出,得不到相同的回应。
好苦!独尝这爱慕的情绪波动,又涩又甜的滋味让她又爱又恨。杨梦寒将她的感情隐藏得很好,却仍教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现下正躲在柱子后偷觑着她的小蕊一眼识破。
她哪会不晓得小姐的心思,只是一直不敢开口询问,怕她尴尬。
她家小姐喜欢人家也不敢表态,让在一旁观看的她反而急得要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不行,她忍不住了,爱就要大声说出来,一声不吭谁知道啊!又不是神仙,难道用算的?若真如此简单,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旷男怨女了。
她心痒得不得了,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肯定会比小姐早一步崩溃,小姐不觉得难过,她倒是先替她难过起来。只见小蕊圆溜的杏眼骨碌碌的一转,然后发亮。
有了!躲在柱子后的小蕊绽开一抹得意的笑容,目光投向另一端正在亭内孜孜不倦读圣贤书的斯文男子,而后带着笑容转身离去。
不到片刻,离去不久的小蕊手捧着一盅人参鸡汤,带着浅笑缓缓的向后院的怡柳亭前进。
当小蕊走进亭子时,躲在花丛后的人微惊了一下,连带晃动了花丛。
“宇公子,休息一下,喝个鸡汤补补元气吧!”小蕊走到亭子内,随手将手上的人参鸡汤放在桌上,推到宇静的面前。
“小蕊姑娘……”宇静面有难色的望向那盅鸡汤。
“不用客气,宇公子。今天厨房熬得太多,我拿一点来给你尝尝,不会怎样的,放心吧!”小蕊鼓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劝宇静喝汤,只见宇静听了小蕊随口胡诌的话后便不再发言,却也没喝那盅鸡汤。
宇静不再理会她,专心于书本上。
书呆子、笨瓜,你的眼睛生来就只会啃你那本死书,不会用在别的地方啊!
看看四周也好,你将会有意外的发现哦!若没意外,成了我家姑爷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