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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画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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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的形象是写实的,又是寓言的,其荒诞的存在只有某种虚幻性,形而上学性,大大扩展了作品的阅读空间。这是鲁迅所描画的中国的肖像画。他说过,他写《阿Q正传》,乃意在描画中国的寂寞的魂灵。    
    1923年,这些小说由北京新潮社结集出版。在自序中,鲁迅说明了取名《呐喊》的缘由:“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切迫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了,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这表明,由于那个“精神界战士”的未曾消泯的旧梦的召唤,他已经从黑暗和绝望的套结中挣脱出来了,但是,身上显然保留着深夜的凉意。    
    随着思想文化斗争的进行,战斗的意气变得日渐健旺。在新文化运动四面受敌的时候,鲁迅主动承担了新文化营垒的另一方面的狙击任务,在《新青年》的《随想录》一栏中做起短评,一以攻击时弊,二是反抗传统,而这两者自然一样是听革命的前驱者的命令的,即他所谓的“遵命文学”。他把这些短评称为有情的讽刺,以别于“无情的冷嘲”,故结集时,又称之为《热风》。    
    作为鲁迅的第一个杂感集,《热风》把它的主要的火力投向“圣武”,即中国专制政治的传统。许多罪恶的、畸形的社会文化现象,都是缘此而来。最高统治者在生前极力谋求“纯粹兽性方面的欲望的满足”,死后还要保存尸体。尤其致命的是,“暴君治下的臣民,大抵比暴君更暴”,“从前的经验是从皇帝的脚底下学得,现在与将来的经验,是从皇帝的奴才的脚底下学得。奴才的数目多,心传的经验家也愈多”,这样,中国历史就只能是“酋长祭师们一心崇奉的治国平天下的谱”,没有理性,没有主义,只有“刀与火”。大一统与暴力,形成了自大与好古的国民根性。自大是“合群的爱国的自大”,没有个人的自大。好古的文化心理,集中体现在国粹家——种子一直延绵至世纪末的“国学家”——在爱国主义的旗帜之下维护传统偶像,突出的如林纾、刘师培、吴宓等人提倡文言文反对白话文的言论,以及一些充满僵化、陈腐的、正统观念的“含泪的批评家”对新生的机运的批评上面。此外,鲁迅极其敏锐地在社会观念转型时期发现“二重思想”论者并予以抨击,以后对种种骑墙主义、机会主义的揭露,都是反对“二重思想”的延长。所谓“二重思想”,是“学了外国本领,保存中国旧习”,“信仰自由,却又特别尊孔”,“既说是应该革新,却又主张复古”,表面上的办法是折衷,调和,实质上仍然是“现在的屠杀者”。鲁迅立足于“保存我们”和“保存现在”的观点,以做“有主义的人民”相号召,说:“因为所信的主义,牺牲了别的一切,用骨肉碰钝了锋刃,血液浇灭了烟焰。在刀光火色衰微中,看出一种薄明的天色,便是新世纪的曙光。”    
    如果说《呐喊》是记忆的,虚构的,独语的,那么《热风》便是现实的,战斗的,宣言的。鲁迅的小说总是弥漫着一层阴郁的气息,而这些随感,则是火焰般鲜明地跳跃着的,它们具有思想者的睿智,如蒙田、尼采一样的东西,但是,又因为死灰的长久的积压,而自然地带上了中国现代启蒙主义者的一种庄严的、沉着的、悲壮的东方风格。收入另外一个集子的一篇写于同时期的文章《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这样重复写道:    
    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被许寿裳称为介绍欧洲最新文艺思潮的第一人的鲁迅,是一直重视翻译,并且把它同创作并置于同等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认为,他是把翻译当成创作的,本意在表达自己,而不仅在于观念和形式的引进。此间完成的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序文,以及俄国作家阿尔志跋绥夫的中篇《工人绥惠略夫》的翻译,都是这样。    
    小说中的绥惠略夫是俄国的革命者。他从被判处死刑的途中逃了出来,躲在彼得堡城内。为他所意想不到的是,世上的幸福者固不待言,连“不幸者们”竟也反过来帮助政府追捕他。他逃向一家大剧院,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终于产生了一种报复心理,向剧场中的观众——他一直深爱着的人们——开枪。在他的意识中,有一段关于爱与憎的个人独白:    
    ……你是尽了你天职的全力爱着人类……你憎,就因为你心里有太多的爱!而且你憎恶,便只是你的最高的牺牲!……因为再没有更高的爱,可以比得有一个人将他自己的灵魂……并非生命,却将灵魂给他的切近的人了!    
    在鲁迅那里,其实同样存在着这种个人与社会,个人主义与人道主义,爱与憎的内在紧张。当人生的悖论逼迫他解决而又终于无法解决时,便使他一度陷入彷徨的境地中去了。


第二章6。彷徨时期(1)

    五四运动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随着党派性的介入,以及工农运动的兴起,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自治运动,开始改变它的独立性质。从著名的知识领袖到广大学生,不是参加政党,投身实际政治,便是逃避社会,自囚于宁静的校园,踱进研究室里。启蒙运动很快地成了历史的陈迹。《新青年》的命运,很可能说明一切。新文化运动的精神领袖,杂志主编陈独秀到了上海,组建新的政党——中国共产党,力主将《新青年》办成政治性杂志,后来果然也就成为党刊了。编委胡适等持保守态度,主张“不谈政治”,保留杂志原来的学术艺文性质。作为同仁,鲁迅坚持一贯的“思想革命”的原则,同周作人一起,基本上支持胡适,但反对“不谈政治”。在他那里,“政治”有着政治思想与政治运动之分。他认为,在政治问题上,仍当恪守知识分子的知识立场,也即启蒙立场,而不是具体的政治操作。也就是说,以写作从根本上对抗权力,而不是为权力而写作。政治家与知识分子的歧途是由来存在着的,他看得清清楚楚。分裂已成定局。显然,这是知识分子群体性的精神溃败。对此,他无能为力。    
    1932年,鲁迅在《自选集》的自序中回忆道:“后来《新青年》的团体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陷,有的前进,我又经验了一回同一战阵中的伙伴还是会这么变化,并且落得一个‘作家’的头衔,依然在沙漠中走来走去”,成了“游勇”了。他还写了一道题《彷徨》的诗,其实是一幅自画像:“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这种彷徨无地的心情,还跟另一件牵扯到个人隐私的事实有关。鲁迅艰难购置八道湾居屋,在周作人全家迁入之后,又把母亲和朱安接来,有闲情在宅院里种下青杨和丁香,如此应当可以长住久安的了;不料,院墙之内很快发生了战争。鲁瑞告诉鲁迅的学生许羡苏说:“大先生和二先生忽然闹起来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开头还好好的,弟兄二人还忙着把书抱进抱出的商量写文章呢……”战争的起因不明,大家讳莫如深。鲁迅逝世后,周作人把有关的两页日记撕掉了。鲁迅1923年8月14日的日记也极简略:“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    
    至今留下的惟一的证物,是周作人写给的鲁迅的绝交书:    
    鲁迅先生:    
    我昨日才知道——但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基督徒,却幸而尚能担受得起,也不想责难,——大家都是可怜的人们。我以前的蔷薇的梦原来都是虚构,现在所见的或者才是真的人生。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    
         七月十八日 作人    
    信是装在一个写有“鲁迅先生”四字的封套里,由他亲自送到鲁迅的桌面上的。鲁迅阅毕,请人到后院叫周作人前来说清楚,周作人拒绝了。据许寿裳和郁达夫的说法,事情的起因,明显与周作人的妻子羽太信子有关。羽太信子证实鲁迅对她“非礼”,周作人后来也有间接承认某报记者关于“调戏”之说。许寿裳极力维护鲁迅,说羽太信子“歇斯底里”,错在周作人偏信。在郁达夫的印象中,羽太信子却是文明有礼的。然而,不容置疑的是,鲁迅深爱他的二弟,乃至及于弟媳。当周作人滞留绍兴期间,鲁迅给他写信时,还常常夹带给信子的信。正是鲁迅,负担了羽太一家的经济援助工作;直到决裂之后,仍同信子的弟弟羽太重久保持了长期的友谊。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彻底的决裂,对于长期以保护人自居的深沉的鲁迅来说,不能不陷于痛楚难言的境地。


第二章7。彷徨时期(2)

    战争结束后,鲁迅立即迁离八道湾,同朱安一起住进砖塔胡同。为了安顿母亲,随后又购置了西三条胡同21号宅,于次年5月迁入。在此期间,他除了继续写些杂文,完成《中国小说史略》、《嵇康集》等长期的编校工作之外,开始了小说集《彷徨》的写作;加上后来的《野草》,集中显露了这一阶段中的灰色的人生内容。    
    《彷徨》在某个方面重现了《呐喊5》的主题,并且进一步深化。可以拿《祝福》同《明天》做一个比照。两个女主人都是失去了惟一的儿子的年轻母亲,她们一样的惨苦无告;除此之外,祥林嫂却多出了一份被命运追逮的紧张与恐怖。在小说展开的人物关系中,《祝福》全景式地展开中国以家族为中心的宗法社会的狰狞面目。关于妇女的世代的奴隶身份,《离婚》可以说是又一个补充。《呐喊》中的“看客”形象,为《示众》的摇镜头所凝集;它放大了和《阿Q正传》结尾“大团圆”的公众场面,一片汪洋,无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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