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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9 牙医谋杀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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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并不象我曾经错误地在心里设想过的那样,是‘必须除掉布伦特’。相反,是‘必须除掉安伯里奥兹’。但答案是一样的!要攻击一个人,最容易的方法是趁他解除警戒的时候,而一个人还有什么时候比在牙科手术椅上更没戒备呢?”
  波洛再次停下来。他的嘴边浮起一丝微笑,他说:“案件的真相其实很早就被提到过了。那个听差,阿尔弗雷德,在读一本叫《死亡发生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的犯罪小说。我们早该把它作为一个预告接受下来,因为,这大致正是莫利遇害的时间。就在您要离开的时候,您向他开了枪。然后您按响了蜂鸣器,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离开了手术室。您掐算了时间,好让自己下楼时正好能碰上阿尔弗雷德带着假冒的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去乘电梯。您确实打开了前门,也许您还走了出去,但当电梯门一关,往上开去的时候,您又溜了进来,上了楼。
  “根据我自己几次去看病的情况,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是怎么带病人上楼的。他敲敲诊室的门,把它打开,然后往后一站,让病人进去。里面水在流着——可以推断,莫利正象往常一样在洗手。但阿尔弗雷德并不能真正看见他。
  “阿尔弗雷德刚坐电梯下去,您就溜进了手术室您和您的同伙抬起尸体,把它搬进旁边的办公室。然后在文件堆里一阵飞快的搜索,巧妙地伪造了查普曼夫人和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记录。您穿上白色亚麻外套,也许您的妻子还给您化了一点妆。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这是安伯里奥兹第一次来找莫利看病。他从来没见过您。您的照片很少出现在报纸上。另外,他怎么可能起疑心呢?敲诈者是不会提防他的牙医的。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下了楼,阿尔弗雷德送她出去。蜂鸣器响了,安伯里奥兹被带了上来。他发现医生一副满意的神情正在门后洗手。他被引到手术椅上。他指示了那颗病牙。您说着惯常的行话。您解释道最好是把牙龈麻醉起来。普鲁卡因和肾上腺素就在那儿。您给他注射的剂量大得足以杀死他。除此之外,这还另有妙用,他会因此而觉察不到您的牙医技术不够熟练!
  “一点儿都没有起疑,安伯里奥兹离开了。您搬出莫利的尸体,把它放在地板上。因为只有您一个人单独干,您只好在地毯上轻轻地拖动。您揩擦了手枪,把它塞在他手里——又擦了门把手,这样您的指纹就不会成为最后留下的了。您动用过的所有器械都放进了消毒器里。您离开手术室下了楼,在合适的时间溜出前门。这是您唯一有危险的时刻。
  “这事本该照这样顺利地发展下去的!两个威胁您安全的人——都死了。还死了第三个人——但是,照您的看法,这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都容易解释。莫利的自杀以他在安伯里奥兹身上所犯的错误为解释。两次死亡都可以借此掩盖过去了。不过是一起不幸的事故而已。
  “但你们没有想到,我干预了此事。我产生了怀疑。我提出了异议。一切都没有如你们所愿的那样发展下去。因此,有必要建立第二道防线。如果必要,就得有一只替罪羊。您已经详细了解过莫利的家庭情况。这个人,弗兰克·卡特,他正合适。于是您的同伙安排他以一种神秘的方式被雇为园丁。将来他要说出这段荒诞的经历,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到一定的时候,毛皮箱中的尸体会暴露出来。起初它会被认为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然后会进行牙科鉴定。结果真是极大的轰动!看起来这好象是不必要的混淆,但其实很有必要。你们不想让英国的警察机构去搜查失踪的阿尔伯特·查普曼夫人。不,让查普曼夫人死去吧——让警察去找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她。此外,您还可以凭借您的影响力让这个案子停下来。
  “您的确那么做了,但因为您必须了解我在干些什么,您就把我唤来,要求我替您找到那失踪的女人。而且您继续稳步向我打出‘逼迫性牌张’。您的同伙给我打来电话,发出虚张声势的警告——还是老一套——间谍——社会性问题。您的这位妻子算得上是个聪明的演员了,可是,要改变自己的声音,最自然的做法还是莫过于模仿另一个人的声音。您妻子模仿了奥莉维亚夫人的腔调。应该说,这一度使我大惑不解。
  “然后我被带去了爱夏庄——最后一幕上演了。安排好一只装好弹药的手枪放在月桂树丛中,好让一个正在修剪树枝的男子无意间把它弄响,这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手枪掉在他的脚下。他大吃一惊,把它捡起来。您还能希望什么呢?他被当场抓住——嘴里能说出来的是一个荒谬可笑的故事,手里拿着的是一把跟杀死莫利的那把原属一对的手枪。
  “而这一切,都是为赫克尔·波洛的双脚备下的陷阱。”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坐在椅子上动了动。他的脸色阴沉,略显悲哀。他说:“别误会我,波洛先生。您到底有多少猜测?您实际知道的又有多少呢?”
  波洛说:“我找到了一份结婚证书——在牛津附近一个结婚登记处——属于马丁·阿里斯泰尔·布伦特和杰达·格兰特。还有,弗兰克·卡特在刚过十二点二十五分的时候看见有两个人从莫利的手术室里出来。头一位是个胖子——安伯里奥兹。第二位,当然了,正是您。弗兰克·卡特其实并没有认出您。他只是从上面看见了您。”
  “您专门提到这一点可有多么公平啊!”
  “他走进手术室,发现了莫利的尸体。手已经冷了,弹孔周围有干了的血迹。这说明莫利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因此,接待安伯里奥兹的医生不可能是莫利,而肯定是杀害莫利的凶手。”
  “还有吗?”
  “有。海伦·蒙特雷索今天下午已经被逮捕了。”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为之一震。随即他又坐得板直。他说:“那么——真的完了。”
  赫克尔·波洛道:“是的。真正的海伦·蒙特雷索,您的远房表妹,七年前已死在加拿大。您隐瞒了这一事实,并且利用了它。”
  笑容浮现在阿里斯泰尔·布伦特的嘴边,他带着孩子似的满足神情轻松地讲述起来。
  “杰达从这一切里得到了极大的乐趣。我希望您能够理解这一点。您可是个聪明人。我跟她结婚的事没让周围的人知道。那时她在由她们剧团定期换演剧目的剧场里演出。我身边的人都很古板,而且我正准备进入财团。我们决定秘而不宣。她继续演戏。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也在那个剧团里。她认识我们。后来她随一个巡回剧团去了海外。杰达收到过一两封她从印度寄来的信。后来她没再来信了。梅贝尔跟一个印度人混到了一起。她一向是个傻气、轻信的姑娘。
  “但愿我能让您理解我同吕蓓卡的会面和我的婚姻。杰达是理解的。我只能把它表述为象皇家生活一样。我碰到了机会跟一位女王结婚,扮演了女王的丈夫,甚至是国王的角色。我认为同杰达的婚配是门第悬殊的。我爱她。我不想抛弃她。一切发展得太精彩了。我非常喜欢吕蓓卡。她是个有着头等经济头脑的人,我也一样。我们配合得相当好。真是令人激动啊。她是个出色的伙伴,我觉得自己也使她得到了快乐。她死的时候我真心地感到难过。奇怪的是杰达和我都开始沉迷于我们秘密幽会的刺激。我们发明了各种别出心裁的把戏。她是个天生的演员。一共扮演了七八个角色——阿尔伯特·查普曼只是其中的一个。她曾经是客居巴黎的美国寡妇。我出差的时候就去那里会她。她还经常带着画具装扮成画家去挪威。我则去那里钓鱼。后来,我最终让她成了我的表妹,海伦·蒙特雷索。这使我们俩都很开心,而且我认为,这让我们之间始终保持着浪漫的气氛。吕蓓卡死后,我们本来可以正式结婚的——但我们都不想这么做。杰达说不定会觉得很难公开地和我生活在一起,而且,当然啦,有些旧帐说不定会因此被翻出来。但我认为我们之所以这样继续下去,多多少少是因为我们都喜欢保持它的神秘感,我们也许会发现公开的家庭生活是单调乏味的。”
  布伦特停了下来。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冷酷了。“后来,那该死的傻瓜女人把一切都弄糟了。居然认出了我——都这么多年了!而且她还告诉了安伯里奥兹。您明白——您肯定明白——我得采取措施!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不仅仅是出于自私。如果我被毁了,丢了脸——国家,我的国家也就同样地遭受了打击。因为我为英格兰干了一些工作,波洛先生。我支撑着它的强大,保持了它的偿付能力。它没有遭到独裁者的践踏——不论是法西斯主义还是共产主义的独裁。我并不真正在乎金钱。我着实喜欢权势——我喜欢统治人——但我不想搞极权。在英国我们确实是讲民主的——真正的民主。我们可以发牢骚,可以嘲笑我们的政治家们。我们是自由的。而我就照看着这一切——这是我一辈子的工作。但是我一旦倒台——噢,您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我是不可缺少的,波洛先生。而一个该死的、成天搞欺骗、搞敲诈的希腊无赖想要摧毁我毕生致力的事业。必须采取措施。杰达也看出来了。我们对塞恩斯伯里·西尔那个女人感到很难过——但这于事无补。我们不得不让她闭上嘴。不能相信她会守住秘密。杰达去看她,请她喝茶,要她去找查普曼夫人,说是自己正住在查普曼夫人的房子里。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来了,根本没有怀疑。她完全一无所知——茶里放了药——一点也不痛苦。就当是睡下去,不再醒过来罢了。她的脸是后来处理的——真令人作呕,但我们感到这是必要的。查普曼夫人将一劳永逸地退场了。我已经给了我的‘表妹’海伦一所农舍供她居住。我们决定不久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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