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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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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公园回来她们一起去超市买食品。晓茵一边往筐里装着蔬菜水果一边嘟囔贵。雪梅笑着说:“每次从国外回来都是第二天觉得什么都贵,第三天觉得还消费得起,到了第四天就觉得价钱很合理正常。”    
    在面包店,晓茵指着一种一百五十块一个的面包说:“在洛杉矶三美元可以买十个。”雪梅知道刘浩最喜欢吃这种面包。    
    两人出了超市,正要各自回家,碰到了孩子们的一个同学的妈妈。她在银行工作,今天请假参加上中学的二儿子的开学典礼。他大儿子中山一郎跟刘浩宏宇从小学到初中是同学,高中跟刘浩同校。孩子们关系非常好,所以家长之间也有些来往。临行前在雪梅家三家还聚了一次餐。中山妈鞠着大躬向雪梅说着感谢话,并表示为了感谢雪梅家那顿丰盛的晚餐,她想请二位到旁边的一家叫RoyalHost的西餐馆喝杯东西。    
    进去后每人要了杯饮料。她们交流了一下儿孩子们的情况,又聊了一阵家常。中山妈提起她昨日在超市碰到刘志勋买菜,羡慕雪梅有个好丈夫。她丈夫从未帮她买过一棵菜,更别说进厨房了,她加班回来晚的话,他就带孩子去饭店吃,或买盒饭回来。到了星期天,她里里外外忙着做家务,她丈夫则躺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喝啤酒看电视,如同大垃圾(日本女人把这种男人叫作:“粗大ごみ”即:大垃圾)。    
    邻座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各自吃着各自的饭,谁也不说话。晓茵小声说:“这夫妻出来吃饭好像目的很明确,就是吃饭。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为什么不能再浪漫一点呢?是不是这样一言不语才能enjoyfood?”中山妈说她家出来吃饭也是如此,只是她一个人说话,她说的时候她丈夫也不太搭腔,两个儿子拿本漫画书看。雪梅说:“日本女人比男人长寿一定是因为男人说话少,把一切都闷在心里,心情不畅快之故。”    
    分手时,中山妈又一次感谢雪梅家招待他们全家。    
    第二天上午十点,晓茵拿起电话,按了李珉的电话号码。昨晚她想了许久,不管李珉变没变,她还是很想知道他的一切,她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一面。    
    听见有人“喂”了一声,晓茵心跳加速,她判断不出此人是不是李珉,便问道:“请问,李珉在吗?”对方说:“不在,有什么事?”晓茵听不是李珉,先松了口气,问道:“他什么时候在?我是他朋友。”对方一听是市长的朋友,一副不敢怠慢的口气,很客气地说:“市长去省里开会了,明天回来。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向市长转达,我姓高,是市长的秘书。”晓茵客气地说:“谢谢,我明天再打吧。”    
    放下电话,晓茵心中充满喜悦,觉得离李珉又近了一步。这二十年,自己苦苦地思念他,不知他在何方?有一次回国带儿子到外面散步,不知不觉竟走到李珉工作的大学校园内。其实如果真想找他,去见他的老同事,一定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可是她始终没能下决心找他,她不想让他在她和他妻子之间作出艰难的选择。现在找他,他会是什么态度呢?他心里是否还会想着自己?也许连自己的模样他也已经忘记。他们从未在一起照过相,两人都无对方的照片。惟一的纪念就是晓茵买的两张大海的油画。李珉没按晓茵的吩咐回国再打开,回到琼斯家就打开看了。后来在晓茵那儿看到她的那一张还嘟哝说:“怎么你的画上有两只海鸥,我的只有一只,孤零零的。”买的时候晓茵没仔细看,下车时李珉随便拿了一张。后来晓茵一想到李珉这句话就觉得冥冥中命运早已如此安排。每当儿子要爸爸,问爸爸在哪,她就指着油画告诉儿子,这只大一点的海鸥是妈妈,这只小海鸥是宏宇,爸爸飞到别的大海上去了。宏宇小的时候一本正经地告诉刘浩:“我爸爸飞到别的大海上去了。”


第二部分 为儿寻父边缘人(1)

    晓茵心里想着李珉,闭嘴沉思。    
    一个未婚妈妈的手记    
    芝加哥的一位朋友发来邮件说下个月要来东京,晓茵正在给他写回信,雪梅打电话让晓茵下楼,今天有几个朋友过来聚会,他们去车站与朋友们会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日本学会了日本人的忙碌。这帮朋友前些年还每年聚一两次,近些年来则是一两年才聚一次。大家忙着学习、赚钱、写论文、搞研究;总之,每个人都在忙着做事,做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无闲暇与朋友交流。精神上的生活在这里已被遗忘。    
    他们到地铁站检票口时,白滢已等候在那儿。    
    白滢是广州人,南方某名牌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硕士毕业后分到上海一大学教古典文学,八十年代后期来日本做访问学者,快结束时,正赶上“八?九”天安门事件。她曾参与留学生队伍到中国大使馆前游行。因为她嗓音好,被推荐领喊口号。听说被照了相,有人劝她暂时不要回国。于是,她找了教汉语的工作留下来,一年后与现在的日本丈夫结婚,现在有个女儿已上中学。    
    白滢出身名门,才华横溢;有那么一点孤芳自赏,惟自己是阳春白雪,别人均属下里巴人阶层之气势。她性情高傲,语言尖刻,还很多愁善感。古人云:人生识字忧患始。白滢的聪明才智注定了她比别人有更多的忧患,她常感叹自己留在日本乃自毁前程,英雄无用武之地。过了不惑之年,仍无所事事,她自感无颜面回去面对江东父老。她与晓茵相处得很好,她认为晓茵比一般的下里巴人有点层次,不但可以与她平起平坐论古道今,还能跟她说说西,为此她罕见地谦虚一回,“这方面你比我有见识,看来没有在西方的生活经历是很难做到学贯中西的。”晓茵很认同白滢的才学,理解她怀才不遇的痛苦,听人背地里议论她不厚道,总是替她说句公道话,她觉得她只不过是书生气过重缺少圆滑而已。随着在日本生活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白滢对人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近几年,她不再顾影自怜,心境平和多了,一向严肃、愁眉锁眼的脸上多了些许笑容。她不再感叹失落,不再为过去的辉煌而耿耿于怀,而是潇洒开朗地劝解别人:中国少了我们不会觉得少,日本多了我们也不会觉得多,不要把我们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其实我们在哪里都是无足轻重的。尽管她心理平衡了很多,但还是为曲高和寡、知音难求而遗憾,她仍不忍耐她认为俗不可耐、废话连篇、水平只够看大众电影的同胞同事。所以她的朋友圈很小,她的口头禅是:宁缺毋滥。对日本人,她更是连表面功夫也懒得下。    
    一位日本老师对白滢说:“您这么有水平的老师能来我们大学教汉语,我们真是感到如虎添翼。”白滢听了不领情地跟晓茵说:“日本人用我们还不是为了做广告,他们心里巴不得我们中国人都滚蛋呢,所谓同行是冤家,他们怕我们抢了他们的饭碗才是真的。你以为他们只是保护他们的大葱大蒜市场吗?各行各业都一样啊。”    
    雪梅见白滢今天还是穿一身黑,跟她开着玩笑:“这么敏感的人怎么没有季节感?春天了,该换季了!”白滢喜欢黑色衣服,一年四季的服装几乎都是黑色。晓茵问她丈夫是否还很忙,白滢“哼”了一声,抱怨她丈夫一纸合同如同卖身契把自己卖给了公司。    
    他们正寒暄着,高欣亚到了。    
    高欣亚是八十年代中期来日本留学的。他从本科念到博士,本科学日本文学,硕士博士读语言学,算上他刚来时读的一年语言学校,整整十年寒窗。    
    高老师娶了个日本老婆,有两个女儿。雪梅问他为何没带夫人来,他说:“带她来麻烦,她累我也累,总得给她翻译。反正她这几天忙,我的大女儿上高中,二女儿上初中,她们忙着买校服什么的呢。”    
    这个小团体从未有禁令不许带日本人配偶,但有日本人配偶者都不带,因为大家都不想说日语,有一个日本人的话也得说日语,无法尽兴。况且,有时大家免不了发发日本人的牢骚,抨击一下日本的政治家什么的,有日本人在的话难免有点儿投鼠忌器。    
    最后到的是宋敬东。他是雪梅刚到日本时认识的朋友,在一家贸易公司负责汽车出口业务,刚休假回来。他妻子也教汉语,今天因感冒怕传染给大家自觉地不来凑热闹。    
    他们去的是一家墨西哥饭店,离车站很近。刚开门,只有一桌客人。他们在禁烟席的一张桌旁坐下。    
    刘志勋声明他今天请客。因为原计划是在他家吃饭,后来改在外边吃,他们夫妻觉得按理他们该负担这顿饭。但是大家都坚持AA制,晓茵帮着打圆场,“一会儿让他们请水果点心茶。”大家齐声说“好”。在日本住久了,大家随了日本各付各账的习俗。刚来时觉得别扭,后来慢慢觉得AA制也不错,轻松,互不欠人情。    
    这帮人来日本的时间都已十几年二十几年。    
    年龄上相差十几岁二十几岁会有代沟,在国外生活时间的长短也形成了一种代沟。大家都觉得与自己出来的时间差不多的人比较容易产生共识;与新来的,或来了没几年的人在为人处事上常有互相不能理解、不融洽之处。这虽不是绝对的,却有一定的普遍性。八十年代中期前后,国内的变化还不算太大,那前后出来的许多人的思想还保留着那个时代的一些观念;另外,在国外时间越久,吸收学习到的异邦文化就越多,思想行为的变化也越大。    
    他们的饭菜上来的时候,饭店已座无虚席。


第二部分 为儿寻父边缘人(2)

    白滢环视着周围的桌子道:“又不是周末,怎么这么多人?”    
    高欣亚道:“对妇女来说,天天都是周末。”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几乎都是女人,有的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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