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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杰杂文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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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们曾经在庐山上开过会、不可能不知道彭德怀的悲惨遭遇、不可能不知道当时饿殍遍野的事实,而他在明明知道的前提下故意回避,其背后的利弊考虑显然是耐人寻味的。此一例子足以说明余秋雨有着“超凡的世俗理性和生存智慧”。而正是这种“超凡的世俗理性和生存智慧”,导致了中国文人普遍的“软骨症”。
  
  王彬彬还用了相当大的篇幅来讨论“忏悔”问题以及我对余秋雨的批评。在“余杰有多大的失误”一节中,王彬彬指出:“余杰最大的失误在于把‘忏悔’与基督教情感、基督教意识、基督教观念搅和到一起。”他进而认为:“余杰的文章,之所以招来许多人的嘲讽和批驳,与他的那一套基督教神学话语该有相当的关系。”我同意他后面一个现实的描述,但我认为,这不但不是我的失误,反而是我讨论这一问题的最终目标。从策略上来说,如果不引入基督教话语,的确更容易让我的观点为国人所接受。但是,我要追问的是:脱离了信仰的背景,讨论“忏悔”还有什么意义呢?虽然佛教中早有“忏悔”一说,但只有在基督教文化中,“忏悔”才作为人类精神的一维全面地呈现出来。没有对人本体的“罪性”的认识,自发地产生“忏悔意识”是不可能的。对我来说,坚持自己所体认到的真理,比获得别人的赞同和表彰更重要。尽管嘲讽和反驳我的人多,并不能说“正确答案”肯定就在多数人的那边。
  
  即便是王彬彬这样一位优秀的文艺评论家,也对信仰和宗教问题表现得如此淡漠乃至反感,这让我感到非常遗憾。同时,这也显示出在当今中国,信仰的缺失是何等严重。我对余秋雨的批评和对“忏悔”问题的关注,其实是想凸现出“有信仰的人生”与“没有信仰的人生”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差别。没有信仰的人生只能是“优孟人生”——知识改变不了生存的质量,文化也改变不了生存的质量,唯有信仰能够像光一样照亮我们的生命。在我的几篇相关的文章中,“忏悔”显然比“余秋雨”重要,“引进新的精神资源”显然比“考据历史旧账”重要。然而,进入到公共传播领域之后,“重要的”却变得“不重要”了,而“不重要的”则变得“重要”了——这就是媒体的“魅力”。“忏悔”迅速成为一个“时尚”的词汇广泛传播,后现代文化展现出其强大的解构能力,“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因此,这场讨论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刘小枫在的《拯救与逍遥》中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他指出:“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汉语思想界日渐忽视或轻视西方精神结构中的犹太——基督教精神传统,是一个严重的失误。”在今天这样一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转型期,我们不能继续无视信仰的意义。尽管王彬彬不无尖刻地批评我“以一种基督教神学家的口吻来阐释‘罪’和‘忏悔’”显得“有些荒谬”,但是我想反问的是: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帮闲”是中国文人最基本的生存状态、“帮字号文学”是中国文学的主潮,那么如何才能改变这种可怕的状况呢?文人选择“帮闲”的角色,难道不正是因为他们缺乏恒定的信仰吗?如果没有新的精神资源的引入,仅仅依靠中国本土儒道释法的传统,是否能够锻造出崭新的人格形态来?昔日梦想“为天地开太平”的新儒家诸子,在“伟大领袖”的面前,哪一个不是五体投地呢?今天顶着哈佛耶鲁博士帽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在巨额金钱的引诱下,哪一个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品性的改变、人文精神的树立、学术尊严的确定以及良心的呵护,都需要恒定的信仰来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我们无法求助于我们自身的传统,我们必须寻找新的精神资源,正如刘小枫所论:“深渊与拯救乃西方精神中涉及个体和社会的生存意义的恒长主题,一如出仕与归隐是中国精神中价值抉择的恒长主题。在犹太——基督教精神传统看来,人处身于罪的沉沦与上帝的拯救的中间状态。人的自由意志属于坠落与得救的生存抉择,人生的潜在可能性恰恰在于光明变黑暗、天使变魔鬼的辩证法。圣子耶稣流泪的双眼正因为看到人的德性的脆弱,方才以自己的亲身受难和自我牺牲的爱托付难免跌倒的人身。”儒家虽然号称“内圣外王”,但从来都是自欺欺人。在没有信仰、也没有爱的中国,只能诞生郭沫若、余秋雨之类才华横溢的“变色龙”,而出现不了像马丁·路德·金、索尔仁尼琴、曼德拉、哈维尔、金大中这样成为道德和文化象征的知识分子。批评一个余秋雨改变不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根本面貌,面对无穷的利益的诱惑,“文坛三户”还会“长江前浪推后浪”般地涌现出来。







叛徒们 


 阿瑞斯山天然半圆形剧场人山人海。雅典最高民众法院及陪审法院5000人会的十分之一组成的陪审团业已就座。 
  这是雅典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审判。审判的罪人是全希腊最有名望的人——苏格拉底。他的罪名是“不承认国家信奉的神,另立新神,腐蚀青年”。 
  苏格拉底出生的时候,不是以哭声而是以笑声向世界致敬的。少年苏格拉底在父亲的培养下,已雕刻出伟大的作品,受到伯利克里的赏识。但他就在取得一位雕塑家最辉煌的成就之前,转行研究哲学——与其雕塑石头,不如塑造人的心灵。 
  尽管祭司宣布,苏格拉底是最聪明的人,但他自己强调说,他不是有智慧的人,他并不拥有真理,但他是一个探索者、研究者、真理的热爱者。他解释说,这就是“哲学家”这个词所表达的意思,即智慧的热爱者,智慧的寻求者,而与“智者”相反,即与自称有智慧的人相反。他认为,政治家必须是哲学家——他们还有重大的责任,它们必须是真理的探求者并且知道自己的限度。 
  苏格拉底的生命在街道上、运动场和广场里。他滔滔不绝地跟几十、几百个弟子和信徒谈话;或者赤足行走、突然站住,在街道中央立成一棵树。按照波普的说法,他是道德主义者和感情主义者,“他典型地属于这样的人,他批评任何形式的政府的缺点,但他又承认忠一户国家法律的重要性”。他是纯粹的民主派,他曾勇敢地反对三十倍左的独裁政权,他更勇敢地反对日益失去自身真正目的的民主制。于是,统治者和庸众把他指认为“反对民主的叛徒”。 
  苏格拉底自己一生中没有写过一行字,他的思想通过弟子们则已录部分地流传下来。‘推想要推动世界,就让他先推动自己。”他领会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做一只“牛虹”,把民众从冷淡、驯服、自我安慰中唤醒。“不管有什么权威,我也只依赖于找知道得很少的这个认识。”他是个教育家,他相信教育的使命也是政治的使命。他认为改善城邦政治的途径就是教育公民进行自我批评。上是在这个意义上,他宣称自己是“这个时代唯一的政治家”。 
  这样的人无论在怎样的体制下都是最危险的人物。独裁者克里提阿斯说:“我们要除掉长庤疮的羊羔,庤疮传染得愈快,我们愈要加紧清除。”民主政体下的执政官阿尼特说:“这个流浪汉恨不得把我的肠子挖出来。”于是,一道一道的禁令下来了:禁止苏格拉底跟30岁以下的青年人谈话。 
  要以塑造活人的灵魂来代替塑造静止的人体,这是一种天真而危险的疾好。然而,命运选择了苏格拉底。他摆脱不了命运,命运像蝎子一样蜇得他发痛。他一贫如洗,承受妻子的责骂;他如履薄冰,面对敌人的暗箭。最可怕的还是那些他所热爱的、教导的。为他们的利益而奔波的雅典公民们,他们背叛了哲学家,却宣布哲学家是叛徒。法庭上,由陪审员向瓦罐里投豆子——白的代表无罪,黑的代表有罪。结果,黑豆比白豆多,苏格拉底这位民主的捍卫者却被民主所处死,这位创造民众命运的人却被民众决定了他的命运。此时,他发现自己未能战胜人在走向真善美道路上的主要障碍——“贫困的邪恶”和“黄金的邪恶”。穷人和富人居然联合起来处死他。他终身与不平等作战,“我的智慧在此枯竭,我的痛苦和忧患由此开始”,但他却成了公认的罪人。 
  弟子们劝苏格拉底逃走,他坚决地拒绝了。他将以他的死来申明民主的不完善、法律的不正义。这是一个人对人类的背叛。正因为有这样的背叛,人类才意识到自己的局限和幼稚。当太阳落山的时候,他换上雪白的长衫,静静地接过毒芹计。喝下之前,他还微笑着欣赏碗上清晰的花纹。饮完之后,他开始在站成一排一动不动的朋友们面前走来走去。然后,他慢慢地,吃力地走近床边,躺下了,把一束黄金花紧紧贴在胸前。 
  最后一刻,苏格拉底笑了。他的眼睛没有离开黄金花,“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太阳——只是要让它发光。”被宣判为叛徒、邪恶地创造新神的苏格拉底、太阳神的教子,直到生命的终结,对尘世生活的美,对人和自然界的和谐一致,都抱有偶像崇拜的乐观信念。 
  他的死,震撼了所有身上有太阳的人。
  他的死,与耶稣的死、释迦牟尼的死同为人类心灵史上的三块高耸入云的里程碑。 
  世间没有绝对的真理,只有绝对的追求真理的人。 
  有史以来,无数的“权威”以“真理”的名义,毁灭真理及探索真理的人;也有无数的“异端”对权威发出必败的挑战,在身败名裂之后完成了对真理的捍卫。 
  茨威格笔下的卡斯特利奥就是这样一名“异端”。“理想是一种没有人看得到的概念,只能通过人们的设想、人们的努力、并准备为理想而向着充满尘土的、通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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