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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流星地从门外进来,身后一抹月牙白,正是君不匪。风行瞥见桌上刚刚端来的红烧虾仁,袖子一挥便径自吃开了。边吃还边哼哼唧唧:“真好吃,累了这么多天也没吃上顿好的,你倒好,睡了两天一起来就有山珍海味。”
流云又好笑又好气,说道:“那你也掉进那密室,不吃不喝忍个两天,边忍边还得不停走路看看。”她望向君不匪,见他精神奕奕,想是已经休息多时,体力已经恢复了。
她关心道:“君大哥,你的伤是否已经让大夫瞧过?”
君不匪点点头道:“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修养几日便可。不用担心。”说着便看见流云走来要施礼,心下一惊,连忙伸了手扶住她。
流云却道:“君大哥这礼受得。如若没有你一路保护扶持,流云未必能像今日般坐在这里与亲人们团聚。”君不匪听罢也就不再拦她,只是默默看着她盈盈下拜,心中五味陈杂。
还雁在一边看着君不匪眼中丝丝的柔和,心中一紧。虽然在两天前刚找到他们时心中就已然明白,在密道里必是发生了什么,却仍然不由得眸光黯然。
风行边嘴里嚼着,还边分神道:“看俺你唔这蛳……干瓦之么见温。柴都要娘了,霍气花等努子饱了摘说。(看看你们这是……干吗这么见外。菜都要凉了,客气话等肚子饱了再说。)”
流云君不匪相视一笑,便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流云一见风行那盘子里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虾子,不禁气结,再也顾不了什么形象,一把抢过就嚷嚷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这虾子是我最爱吃的,三哥哥特地请厨房帮我做的呢……”
“唔施都施了,你要很么样,唔可八能吐了给嗯。(我吃都吃了,你要怎么样,我可不能吐了给你。)”
“你……”
还雁和君不匪都忍不住摇头微笑。
四人正笑笑闹闹用膳,便有小厮进来行礼禀报:“南宫老爷请四位去书房,有要事相商。”
还雁叹了一声,轻轻放下碗筷道:“走吧,该来的逃不了。”
南宫岷正在书房内,眉头紧皱,神色凝重,脸上一幅疲惫之色,显然是几日都没睡好。六王坐在一旁,面色也是不好看,低了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手中的茶,颇是心不在焉。
一见几人都进了书房,南宫岷便挥了挥手,秉退了左右并示意他们都坐下,心事重重地喝了口茶,便开了口道:“昱儿已经服下解药,大夫说脉象已经稳定,明日便可醒来,老夫在此谢过几位大恩。”他顿了顿,似是在想怎么继续说下去。众人也不打扰,猜测必定是与“莲奴”和地图有关的极其重要的事情。
半晌后才又听他道:“几位都是知道这次事件来龙去脉的人,老夫也就直话直说了。“莲奴”要的东西,正是那张地图。而那张图……就是我朝开国皇帝皇甫凌的龙脉藏宝图!”
众人闻言皆是如遭雷击,还雁虽然已经猜出了端倪,听着南宫岷亲口说出,却也是面上一惊。只听得南宫岷又继续娓娓道来。
“当年先祖建业以来国泰民安,只是先祖仍然居安思危,从国库中拨出一半的财富,藏于龙脉之中,并命人用特殊材料和颜料手绘一幅地图。除非发生战争或者内臣谋反,这笔财富不轻易取出。他将地图交与当时南宫世家族长,吩咐道皇甫后代如若需要启用宝藏,需拿着信物来此,而继承这个信物和秘密的就是每代的皇帝。
后来江湖各势力崛起,为了防止这个秘密被外人得知,南宫家便隐入江湖,在此定居。这些年四海升平,本以为这秘密会就这样永远的被掩盖,不知为何那南蛮韩氏一族却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们必定是想得了财富壮大南蛮势力,危害皇朝。所以,决不能让他们得了地图。”
南宫岷说到这里,已然是激动不已,起了身朝众人深深一拜,道:“老夫在此有个不情之请,各位务必答应!老夫思前想后,觉得把地图留在南宫府是再也行不通了。我决定把那地图一分为四,请四个不相关的人分别寻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藏起来。藏宝图的地点就只有藏图的人知道,而藏图之人在离世之前选中一人将秘密传承下去,并通知南宫府选中的人选。如此一来如有窥视地图之人,必需要过四道障碍找齐地图碎片才行。
然而此事事关重大,目前清楚这整个事件的也就是世侄你们几个。藏图之事极其隐秘,决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而这四个藏图的人必定要可信,无私心,又有背景可以维护地图之人。老夫考虑了一夜,觉得只有司徒府,南宫府,六王爷和君公子能胜任此事。”
话音落下,整室的寂静。
流云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腰带上的流苏,唇角一弯,笑道:“那么本来只是南宫家一族的责任,现在倒是要分给其他三个,连危险也要分四份,这不是凭空要把我们也给拉进去吗?”她的目光一霎那变得锐利:“世伯这可不是再跟我们商量啊,我们却凭什么要答应下来你的要求?”
南宫岷正欲辩解,六王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倨傲神态一丝不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算牺牲你们一点小利益又算如何?保住了财富,才不会让南蛮壮大,才不会让他们有对皇朝不利的机会!”
流云冷笑道:“好一个‘牺牲利益又算如何’,在你们皇族人眼中,平民百姓就贱如蝼蚁吗?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只一个,又何必要我们江湖人插手!”
“流云,不得无礼。”还雁清朗的嗓音传来,流云咬了咬银牙,终是忍了下去。
还雁神色颇为平静,他慢慢道:“世伯,还雁有两点疑问,虽有不敬,还请明示。第一,六王虽为皇族,却还不是太子,更加不是皇上,怎可以把残图交付?如若六王只是一介平民,与地图毫无瓜葛,还雁倒认为更加合适托付。”
六王怒道:“本王虽是皇族,可心系天下,谁当皇帝不重要,也不是我等能够左右的,本王又怎会觊觎藏宝图?况且只凭一张残图又能找到什么!”
还雁听了也不恼,只是静静看着六王,眼中闪烁,终是说道:“六王息怒,若不把疑问澄清,恐六王即使接下了任务也难以服众。”
六王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南宫岷见状道:“既有第一,必有第二,那第二是什么?”
“第二就是,我等又岂能凭借世伯一面之词相信此图是真的?”
六王一听,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岷连忙道:“世侄的担心不无来由,不过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此图照南宫家遗训所说,左上角应是盖有传国玉玺,六王又是皇族中人,必是见过印样。此图遇血便显图案,我们可以染过一角,让六王辨认。”
他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取出已然清洗干净的那方丝巾,抽出随身匕首,毫不犹豫在手上划了一道,鲜血便从手掌滴入丝巾中,慢慢显出了一方殷红的印记。
六王上前仔仔细细辨认过了,本来紧张的神色放松开来,笑道:“果然是真的!”
还雁不语,只是盯了那玉玺印记一会儿,便转了头向南宫岷道:“如此,还雁也无话了。”
南宫岷点点头,朝君不匪,风行和流云问道:“三位觉得如何?”
君不匪略一思忖道:“不匪全凭差遣。”流云一言不发,而风行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南宫岷长出一口气,高兴得哈哈笑道:“既是如此便好办了!太好了!那么便兵分四路,六王去西北角,南宫家将去西南,司徒家去东北,君公子去东南。藏图地点各自决定。我会加派人手给君公子,希望每一队都保持行踪隐秘。另外南宫府驿馆在各州的分布我会列表出来让你们随身携带,有紧急情况便可立即联络。此事不宜延迟太久,不如后日动身,一个月后回南宫府会合。各位看如何?”
六王道:“后日甚好,还有一天准备。就这么定了罢。”
临行
临行
还雁似是没有听进南宫岷和六王的话,与旁边的风行一阵低语,然后转身看着流云轻声道:“三哥哥担心你,不想让你涉险。你可愿,随了我回司徒府?”
流云闻言一怔,突然明白了过来,眼中充满感激的光芒。还雁知道她的心思。经历了密室一劫后,她便明白了江湖远不如想象中的好玩,腥风血雨,有时候又岂是武艺了得能解决的。她自小心地纯良,由于病症所困,对亲人们的感情依赖也大些,自是不想让所关心的人犯险,所以适才才有了和六王的一番争论。以她的性情是不会想再卷入任何江湖事中去的。再加上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怕只有拖后腿的份。
她想了想道:“不可,如果三哥哥送我回去,风行岂不是要单独行动。此行危险万分,我不能因为自己而让风行遭遇危险。”
风行在一旁听了笑歪了嘴:“想不到你每天跟我吵吵闹闹,居然还挺关心我的嘛。”然后他正了正色道:“我可是你四师兄,我的本事,未必比不过还雁哟。”
流云急忙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师兄们的胸襟,能想到的也就是不让你们涉险。其实六王的话很对,个人小益与国家大义岂能相比?三哥哥,你担心我,我就一路与你寸步不离,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又或者,我可以留在南宫府,世伯自会派人保护我。”
还雁道:“你若是在,时时刻刻我和风行都会分心,这跟你会不会照顾自己没有关系。我也不会让你单独留在南宫府,一次的意外已经够了。所以流云,听三哥哥的话,好么?”
“只是,这样的话,你必会落人口舌,说你不顾大义。”流云心中愧疚,侧了脸不想去看还雁。
“傻丫头,我带着你上路,让你涉险就是我有亏于你,分神顾你必有愧于南宫家,那才是真的不顾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