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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北亭和你,什么关系?”流云终于按耐不住问道。
“他的父亲和我母亲,是亲表兄妹。我的外祖母当年下嫁了一位墨姓外籍人,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因为他没有族系旁支,就留了下来,理所当然的外祖母也并未离开过韩氏领地。而我娘,就从小生长在那里,直到遇到……所以我和北亭,也算是表兄弟罢。”
流云听罢,恍然大悟,忽略了他话语中明显要掩饰的部分,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低头思考了一阵,突然抬头狡黠一笑,看似豁然开朗,手肘却搭上了还雁的肩。他一看她这副笑嘻嘻的样子头皮一麻,就明白没有好事情,却已经被她拉着无处可躲了。
“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那让他赶快救出风行,顺便嘛,能不能走走关系让他送我点孟婆忘和坠影散?”
还雁失笑。“你要那药做什么。孟婆忘和坠影散药性都是及其猛烈,一个月只能用一次,否则十分伤身,轻者真气紊乱,重者神志不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流云听了表面上顺从地“哦”了一声,心中却阴影一片。那日晚上,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呢……
“云儿,若是之后再有人想劫图,你不要顾及,给他便是。”言语之间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峻,“他们能想出如此方法排除异己,集中势力,倒真是不可小觑!”
流云本就是心思聪颖,七窍玲珑之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还雁口中的“他们”是谁,前后发生的变故一件件串了起来,不觉一股寒气直冲上脑,心中冰凉,打了一个激灵。她不由自主地环住还雁,轻声道:“我好想回家……”
还雁侧了脸贴在她的额上,温润的嗓音传来:“嗯。以后我与你,每日便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做两个逍遥闲散之人。”
流云情不自禁抬了眼眸看他,专注而深切。落水那日撕心裂肺的悲痛还残留在眉间心上,每每想到便如大梦一场,似幻似真。或许没了那日性命堪危的际遇,便不会认识到他在心中的分量,亦不会有这生死徘徊间撼心动情的话语。
一字一句,他都铭记在心。
她绽出如花笑魇,那容颜皎若朝霞,灼若芙蕖。
“好。我们约定了。”
第二日清晨醒来,还雁已不在身边,他的墨色斗篷却盖在流云身上。她起身环顾四周,发现竹林中一抹天青正在阅读手中传书,一只肥胖灰鸽懒懒停在他的肩头。
还雁一扫那纸卷,眉间纠结顿起,直到瞥见流云盈盈走来,才展开温柔一笑,“你醒了。”
流云伸手去逗那肥鸽,却被它不友好地啄了一口,不禁皱了皱鼻子,心道:等我回去问还雁要了你过来烤了吃!便不去理它,转头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还雁神情肃穆,竟给人一股山雨欲来的紧迫感。他缓声道:“我们得马上离开。”他手一抬那肥鸽便振翅飞去,身形轻盈的跟燕子似的。“希望天枢能尽快赶来会合。”
流云心下疑惑却也不便多问,随了还雁来到韩北亭帐前,只见开阳、滟染等人皆已经整装待发。还雁对他们点点头,便低声对站在一边的韩北亭说道:“刚刚接到传书,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都须赶快撤离。风行伤重暂时不能同我们回去,就麻烦你代为照顾了。还有地图的事情,也麻烦你查证。”
韩北亭眼中似有不舍,拍了拍还雁的肩膀说道:“放心,我的背后还有整个韩氏呢,再说在南蛮的地盘上,量他也不敢胡来。”
换雁神色忧虑地摇摇头,郑重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小心此人,切不可轻举妄动。”言谈之中马匹已经牵来。还雁与北亭抱拳告别,翻身掠上了马背。
众人正要策马前行,突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只见封离负手站在前方,拦住了他们去路。
流云心中一阵刺痛,无奈看向封离。四目相交,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缕缕浓得化不开悲伤,从中却透出了一份绝然的坚定。他生生别开眼眸,冷声道:“想走可以,地图留下!”
韩北亭凤眼一眯,一个旋身来到封离跟前,沉声道:“封离,如今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放他们走,我自会把缘由细细道来。”
封离却丝毫不为所动,径自一运气,周身泛出一股寒气来。天玑在一旁看得已经银牙咬碎,恨声道:“开阳,便是此人杀了天权罢?我们便与他会一会。”开阳望向还雁,见他轻轻点点头,便提了气飞身下马,与天玑双双飘至面前空地,长剑已然握在手中。
两人刚刚着地便暴然而起,以破竹之势直扫封离面门,那两把长剑同时散发出红莲之色,雷霆万钧把封离团团围住。两人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搭配的契合无比,出招收招之间竟是毫无破绽。
流云初见他们身手着实吃了一惊,这两人的武功竟在其他人之上!还雁微微一笑道:“开阳和天玑的武功造诣其实是六人之中最高的,合璧后更是势不可当。”流云轻轻点头,心下却一片黯然。
转眼间几人已过了几十招,封离本就不是泛泛之辈,两人联手虽能克制他,却也伤他不得。天玑一心求胜,脱离了与开阳的配合,旋身后退几步,接着手中长虹顿起,化作道道天火射向封离,逼得他连连后退。封离手中玄瞑撑地,眉眼一沉,暴喝而起,直向天玑空门袭来。开阳大惊失色,却因为离得太远而来不及阻止他的疾攻。
千钧一发之际流云从马背上飞身而起,旋至天玑面前,抬起灵犀硬是接下了那一剑。一股热气从玄瞑上传来,那架住它的灵犀竟是还未出鞘。氤氲赤色包裹着龙凤剑鞘,吸引了封离全部的注意力。他不由自主地从那鞘上移开目光抬眼看去,神魂却被那双近在咫尺的柔柔水眸深深摄去。
天玑看准了他的失神,一纵身来到封离背后就要一剑砍下,却听得耳边丝丝寒气传来,不由得立即收势退了回去。眨眼之间封致辕已来到封离身旁站定,他仔细打量了流云,冰冷道:“果然清雅如莲,绰态天成,难怪啊……如此这般,我又岂能留你在世!”他眼中突然精光大盛,一股寒气破空而来。
还雁、韩北亭同时飞出,流云怔忡之间已被搂入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身下一轻,回神后发现自己已然与还雁一同坐在了马上。与此同时的韩北亭挡在封致辕面前,一使内劲手中一股粉末飘散过去。封致辕顿时两眼泛泪,无法视物,只得携了封离退开。分神之际只听韩北亭对还雁喊道:“你们快走,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还雁感激地对他一抱拳:“后会有期!”便与其他几人策马疾驰而去。封离眼中一片模糊,却怔怔转头追随着马蹄声望去。朦胧中见那马上的碧绿身影缓缓回头,他心中一暖,唇边竟浮起淡淡笑意,明亮温柔。
封致辕强忍眼中不适恨声道:“很好,既然你已经倒戈,封氏便不可能在与你们合作,你亦不要怪我们不仁不义。我们今日便分道扬镳!”说罢不等韩北亭解释便与封离踏风而去。
韩北亭气得跺足:“怎么都不听我说完!”话音刚落便有手下带伤赶来禀报:“族长,封氏手下皆已撤去。主帐中的两幅残图亦被盗去。守卫皆重伤,请族长赶快去看看……”
韩北亭赶到帐中,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几个手下一身浴血,皆是惨不忍睹。他双目爆出戾气,一字字就像从牙缝中挤出一般:“你们竟能如此狠绝!既是如此,便不要怪我知情不告了!”
飞驰的马上流云仰面而笑,那笑无奈悲凉,衬着眼中饱含的泪光,一片凄然萧索。还雁手一挥,那一袭墨色斗篷罩下,将她紧紧裹住,环在他的怀里。真气从腰间的修长大手缓缓传来,稳住了她胸腹中混乱的气息。她轻轻向后靠去,闻着那温暖怀中熟悉的淡淡龙涎香,翻腾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云儿,不要伤心。我一直在你身边。”
真相
真相
武岭山脉茂林密布,灌木丛生,溪涧交错横生,端是一派山野恬静之色,令人看来不觉心旷神怡。静谧林中偶尔有雀鸟高歌,此时却远远传来一阵颇不搭调的纷乱马蹄声,惊的那枝头鸟儿纷纷振翅而翔。
一行五人策马踏溪穿林而过,地上的落叶残花在身后飞扬而起,落英缤纷,飘飘洒洒。可这美不胜收中却凭空夹杂了一股紧张压迫感,看那五人神色,皆是风尘仆仆,蹙眉抿唇,一幅匆忙焦急之态。
“公子,我们马上要出武岭了。”开阳呼出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缓缓落地,“进了城镇他们就不能耐我们如何了。”
还雁听罢眉间纠结也稍稍舒展,正想发话,耳边却传来林木淅淅梭梭的摇曳声响。他立即勒住了马头,屏息环顾。“恐怕是我们高兴的太早了。”须臾过后,一片没顶箭雨便毫无预兆地唰唰落下。他用斗篷遮了流云,跃马而下,“弃马!”
开阳等人立即纵至还雁身边,亮剑阻挡那尖锐箭势。躲闪中一支羽箭锃锃飞来,直冲还雁钉下。流云见状眉眼含怒,猛地踏步而出,想也不想便抽出灵犀挥臂隔开。胸中立时一股真气混乱相斗,她不由两眼发黑,连忙仗剑稳住自己。
旁人看来只当是羽箭威力太大,流云却心知必是那晚韩北亭的孟婆忘药量过多,导致真气不稳,再加上之后逃跑耗损体力太多,心中又被封离之事牵绊,如今就连凝冰诀和降火咒都不一定能克制住这真气。她越想越头皮发麻,连忙平心静气下来,不让思绪更加紊乱。
还雁见她不顾一切挺身挡箭,不由气的脸色铁青。见她踉跄退后,更是脑子一片空白,一把拉了她到身后急切说道:“云儿!你这是存心吓我!”
流云好不容易稳住真气,吐出一口气弯唇笑道:“还雁,你身上伤势如此之重,我怎可让你再受伤?”那柔柔嗓音从耳边传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