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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在外面用什么化名的吗?”我也知道他想让我自己说,但就是忍不住想问他,他一定知道我在外面叫什么名字,我想听他这么叫我。
“萧无云。”低沉平静的声音,让我猜不透秋丞修在想些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取萧为姓吗?因为在很久以前,我有另一个名字。”不自觉的抓紧手下的衣料,我说着:“萧无星,这里没有人会知道的名字。”他,会不会在意?忍不住抬头去看秋丞修,却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似乎没听到我说什么般。
“我……以前是个女人……”在那双深遂的眼睛盯视下,我困难的吞吞口水,犹豫的说着。
这点他似乎有权力知道,但,我这么说,他会不会反感?会不会觉得恶心?看着那仍是七情不动的俊脸,我有点紧张又有点懊恼,这么惊世赅俗的事他听了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也许是我半天不说话,他挑起眉头,道。
“你想听?”我的过去,他真想知道?而且他不介意吗?
“嗯。”秋丞修淡淡点头。
虽然刚才在繁露面前告别过去了,但秋丞修想知道的话我不介意再回忆一遍。
“会很闷的。”忍不住告诫一句,我可不想待会讲到一半他睡着了。
“说。”他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爬起来钻到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窝好,准备开始说书:“在我记事的时候起,别人都叫我野孩子或是拖油瓶什么的,我那个时候小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懂事后就没有人会陪我玩,每次看大家玩的很高兴的样子,想过去和大家一起玩的时候,他们总是不停叫着野孩子拿石头砸我……秋丞修?”我才刚开始说,他就突然收紧了手勒的我的腰疼死了。
“继续。”他阻止我转过头,只是吐出两个字来,但声音好像有点冷。
“呃……你在心疼我吗?那都是过去了。”感觉到秋丞修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我有些开心的问,当时我就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来就更没感觉了,所以完全不必要。
秋丞修没有说话,我只好继续说:“然后我渐渐明白他们不愿意和我玩,我就只待在远远的地方看他们玩了,之后才明白,他们说我是野孩子是因为我没有爸……就是父亲,我也问过母亲,但她每次都只是抱着我哭,然后我也就不再问了。五岁那年,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突然冒出来了,说要带我回去认祖归宗,母亲当然不肯,两个人差点吵起来,那个时候我正好在门后,就站在那里看,后来那个男人给了她一大笔钱,她就同意让他带我走了。”说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我还是很值钱的。
感觉秋丞修环在我腰间的手又紧了些,我只好不再笑了:“呐,以前我有个很俗的名字,叫小欣,轩辕欣,是那个男人给我改的,他说我以后就住在那里。当时我就在想‘我有父亲了,是不是就不是野孩子了呢?’结果马上就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我从野孩子改成野种……喂,你再勒我就该断气了。”话没说完,我急急改口,如果不是喜欢他,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他有仇了……
秋丞修立刻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我才不至于疼死。
“之后?”秋丞修静默了好久,才沉沉的说道。
声音似乎更冷了点。
我觉得如果在窝在他怀里说的话一定会被他给勒死,所以还是决定离开他再继续说比较好。结果我还没爬起来又被他捞回去了。
背贴上温暖的胸膛,我想再爬开,却又不想,只好叹口气不做挣扎:“就像别人一样啊,有钱的大户人家多了个自己丈夫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私生子,没有靠山的话只有被欺负的份,然后我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那个男人不在的时候他们会叫我野种白眼狼小杂种之类乱七八糟的称呼,然后我要是哪里得罪他们了就会被关进地下室里,那里是拿来存放东西的,黑黑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又冷,只要那个男人不在家,我大部份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虽然说不在意了,但让我想起那又黑又冷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在这,云。”秋丞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隔的很远,又似乎很近,淡淡的桂花香味飘来,暖暖的温度,好像一时之间回到了小时候被秋丞修抱在怀里安抚的时候。
被遗忘的点点滴滴似乎也跟着清析起来。
身后这个男人究竟为我做了多少事,只怕我数也数不过来。
“嗯。”我点点头,抓住环在腰间的手:“就算那个男人在家,我也只是静静的待一边,小心着自己的言行,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比和你还恐怖。”想起和那个人的相处,我忍不住回头看秋丞修,含着调侃道。
他的脸色好阴沉,害我都不好意思再开玩笑下去了。
“他对我的态度就好像是一个主人对一个下属佣人的态度,和他相比,你已经可以算是慈父了。”说到这里,我煞有介事的点头,似乎是这样没错。
“接着说。”秋丞修似乎挺不满意我一直拿他和那个人比,不客气的打断了我。
“就那样过了五年,在十岁的那年,我遇到了阳光,一个有着眩目笑容的人,她叫繁露,萧繁露。”想起繁露,我不自觉的笑了:“她很奇怪,所有的人都不理我,只有她,跑过来非吵着要和我做朋友,不顾我的反对将她的东西都塞给我,她说,只要她有的,都可以分我一半,她也做到了。我讨厌轩辕欣这个名字,所以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萧无星,她也一直将我当成萧无星,有什么都和我一起分享。”想想那时被她塞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宝贝漫画,忍不住有点怀念起来。
“然后。”秋丞修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我的回想。
“之后她教会我笑,告诉我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还活着,只是再怎么开心,还是得回去那个地方,面对那些人。那个男人的妻子总是用着恶毒的眼神盯着我,好像想把我给撕碎一样,十一岁那年她终于忍不住了,趁那个男人不在家出差的时候把我锁在二楼的房间里,想让人……”说到这里噤声,那种话我实在说不出口,“她说都是我的脸惹的祸,看到那个人朝我扑来,那是我第一次害怕……”
“够了。”秋丞修突然出声打断我,冰冷的声音里似乎透着杀气。
“没事,早就过去了。”他再没有像之前那样紧紧的勒的我喘不过气,我掰开秋丞修紧握成拳的手,说道:“我不是要你同情,只是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我才说。”我自己都不可怜自己了,别人的同情就更不须要了,反正那也没什么。
秋丞修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我。
“当时我想她不喜欢我的脸,那我就毁了它好了,这样谁都好吧?而且我也受够了,我不需要一个只会折磨我的家,如果我真的不属于那里,离开就是,你不知道,当她看到我划破脸时惊讶的表情,好好玩。”我转头朝秋丞修笑道,他的脸色却更阴沉了,暗道没趣,我只好继续:“之后我趁他们发呆时打开窗户从那里跳了下去,结果被树挡了下居然没死,他们也不敢把事情闹的太大只敢自己跑出来追,我好不容易躲开他们才跑到繁露家,我对他们说我没家了,也没有轩辕欣这个人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就是医馆,繁露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她家的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封锁消息,但轩辕家的人没有找来,我就被萧家领养了,从此改头换面,只是萧无星。萧家对我很好,比起那个家真是好千万倍,但是也让我觉得欠了他们好多,所以十八岁的时候就自己出来打工,我不想一直靠着萧家当只米虫,繁露就跑来跟我挤那简陋的员工宿舍怎么说都不听。我一点点的开朗起来,但对外人还是不愿意太亲近,因此人缘很差,不过也没关系,他们对我来说都是不相干的人,态度好坏都没关系,我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的,在二十一岁那年,老妈……呃……就是母亲说要给我相亲,我当然不干,只要一想到和别人生活我就全身难受,就早早的溜了出去,结果就出意外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尽量长话短说,回想一下过往,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呃……其实已经隔世了。
说完后,我看向秋丞修,想看看他的反应是什么,结果还是很失望,他除了脸色特别阴沉外找不到半点表情。
他听说我借尸还……咳,重生,居然一点都不惊讶,真是让人乱没成就感的。
“刚才的梦。”他见我在看他说道,还是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翻个白眼,有点没好气:“繁露说妹妹是拿来疼的,所以非得当我姐姐,但是我却从来都没叫过她。刚才梦到她了,好像回去了过去一样,差点以为这里发生的一切才是梦,但哪里才是梦,我自己最清楚吧,我在梦里叫了她,她对我说要开心,前世走的太急来不及道别,现在算是得偿夙愿了。”我以为提到繁露时我会有点伤感的,但是却没有,反正很开心,忍不住就想笑,完全抛开了吧,我只要记得繁露希望我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有人陪了,繁露也不该一直惦记着我丢了自己的幸福。
那个善良的繁露该有自己的人生。
第三十九章
“我会陪你。”秋丞修紧紧的抱着我,这么说。
“直到我死之前吗?”我抬头看着秋丞修,问。
“对。”那双深遂的眼睛盯着我,坚定的回道。
“你不是该说就是死了也会陪我吗?”我嘻笑着调侃着他,他能不能不要一脸面无表情却又认真的给我这种承诺啊?
“人死如灯灭,一切即归无,朕无法许诺你。”秋丞修看着我,面不改色的淡道。
这个人……连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