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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爱情不上锁 作者:南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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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桂云一个劲地向丁文革身上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把瘦小的丁文革扑得一个趔趄一个趔趄的。 
  “妈,你别难过了,要不,我给你出气,我找人给他砸断腿,要不就把他阉了。” 
  情急之下,丁文革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像他这样被徐海燕称作“扯不长长拉不团团”的人,能说出这句话,真的吓人。 
  张桂云也吓了一跳,她想不到老实厚道的女婿竟说出这么吓人的话。但很快,一股暖流就涌上心头,他这是心疼她。只有最亲的人在受到欺负时,才会不计后果地想到报仇,他是因为深爱海燕才会有这种想法的。 
  张桂云怜爱地看着丁文革,这一刻,她已经把她小女婿视如己出,纳入她的嫡系部队。因为靠山又强大了不少,心里有底,也就收了眼泪。 
  “我的儿啊!你也别说这些狠话了,我知道你也是气糊涂了,有你这句话,妈也就有活头了。海燕真有福啊,找你这样的人,享一辈子福啊,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张桂云只管直抒胸臆,却没发现丁文革扶她的手哆嗦了一下。 
  那么,“海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她这次出走,是跟这个不知足有关系吗?丁文革心里乱嘀咕。 
  丁文革本来就是来向她岳母打听海燕的情况的,张桂云一定知道海燕的心思,她是她妈的贴心小棉袄。 
  丁文革想了想,撕了把手纸给他岳母递过去,张桂云“吭哧吭哧”擤鼻涕,然后丁文革就小心翼翼地问: 
  “妈,你说海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 
  张桂云的火又上来了,她立即埋怨海燕不负责任,家里乱成这样,扔下丈夫孩子抬起腿走了,什么也不管;又埋怨她不顾学校三天两头打电话找……唠叨了半天,她又添了心事,问丁文革: 
  “琛琛呢?你敢把他一个人放家里,那么调皮。” 
  “他幼儿园老师看着呢。” 
  “今天不是不上幼儿园吗?” 
  “在家里呢。” 
  丁文革说完就要走,他想今天算是白来了。但张桂云把她带来的炸鱼和排骨硬塞进他手里,让他捎给琛琛吃。 
  丁文革沮丧地下楼,在小桃树丛后面,他又一次看见他岳母的身影一闪,仔细再看,却是老保姆杏花,穿着他岳母的旧衣服,坐在石头沿上抹眼泪。 

 
   谁的爱情不上锁 》》 第七章 心事
    
  杏花想起来就脸热心跳,因为一看见老太太的身体,就好像她的身体被徐治国偷看了一样,使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她胸口又捧了热饽饽,身上燥热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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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没有理由不哭,她早就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了。 

  杏花本来不叫杏花,她的大名叫刘惠娟,像个城市女人的名字,今年50多岁了。五年前从莱西牛西埠走出来,一进城就进了徐老太太的门,徐老太太那年正患第二次中风,右边的身子已经瘫了,勉强能扶着东西下床靠左边身子走几步。刘惠娟来的时候老太太已换了30多个保姆,这些保姆据张桂云说最长的干3个月,最短的两小时,不是受不了挖屎接尿、喂饭喂药,而是受不了徐老太太的怪癖。 
  比如,老太太每天早晨4点钟就醒了,先喊儿子大国来扶她起床,让保姆侍候她洗脸刷牙梳头后,再让保姆给她煮两个荷包蛋,做好了盛到碗里,然后把一片一片的钙奶饼干一点点蘸着蛋汤喂到她嘴里。大便之后,每隔半个小时让保姆搀着她或者背着她在几间屋里来回走动。她的任务是检查儿媳张桂云卫生打扫得如何,东西用完了是否放回原来的地方,韭菜是否择得太浪费。 
  刘惠娟是徐老太太的第38个保姆。 
  也是缘份,一进门,老太太就大叫了一声:“杏花,你可来了!”等到刘惠娟一开口露出浓重的莱西口音,把菜说成“柴”,把赛说成“晒”,老太太就垂下泪来: 
  “杏花呀,你还活着吗?这么多年了你去了哪里?可想死我了。” 
  刘惠娟马上变成了杏花,她听张桂云说,老太太也许是老糊涂了,把她当成当年使唤的丫头杏花了。杏花在1949年解放那天和她母子共患难,1953年打老虎运动后她就回乡了,再没音信,算起来真正的杏花应该有70多岁了。 
  聪明的刘惠娟马上就迎上去和老太太抱头痛哭,赶紧答应道:“大娘,是我,杏花回来了。” 
  就这样,杏花留下来了,成为老太太的第38个保姆,这全得益于她的乖巧,因为杏花不是一个一般的农村妇女。 
  她爷爷曾是高密开“烧锅”的,她家酿的黄酒,喝了不上头,牙不黑,吃海鲜口不腥,是闻名百里的“烧锅刘”。打日本鬼子时全家迁到莱西县,因为家境富裕,杏花的5个兄弟个个读书识礼文质彬彬。杏花沾了兄弟的光,念完了初中,比张桂云还多读了两年书。这在乡里曾经轰动一时,顶现在的女研究生。再加杏花面目清秀,细皮白肉,身材高挑,是乡里的一枝花。 
  如果不是刘家被划成了地主,如果不是文革,她坚决不可能嫁给她的丈夫李栓柱。 
  李栓柱世代贫农,五代讨饭,傻大黑粗,一身狐臭。杏花18岁那年嫁给了李栓柱,鲜花插牛粪,这是那个年代造出来的文革版童话,与徐治国与张桂云的婚姻如出一辙,无法解释因为所以。 
  李栓柱身上流着劳动人民的血液,活力旺盛,婚后3年就让杏花连养了3个儿子,吃地瓜吃玉米饼子,却个个黑里透红,壮得像小牛。李栓柱深刻体会了“贫下中农当家作主”的好处,意气风发,喝上点小酒就将杏花摁在炕上,一直干到炕席上滴血,然后再把杏花打得鼻青脸肿。 
  杏花在无法诉说的屈辱中,终于在结婚第15个年头盼死了丈夫。那是一次车祸,她一滴眼泪没掉,埋了尸体就重打锣鼓再开张,她出头的日子到了。 
  牛西埠的“乡花”再度出山,男人们开始有私和无私的奉献,杏花虽一万个看不上眼,没从中挑出一个有她兄弟们风采的儒雅书生,但她也坚决不吃亏,利用他们拉扯大了儿子,盖了房子,娶了儿媳妇。 
  她是个要强的风流寡妇,远近闻名。儿子不说,3个媳妇却不让了,嫌弃她婆婆有前科,在村里抬不起头,3个儿媳妇一致表态:“不能养这个老×的老,叫她丢人也丢死了。” 
  杏花一气之下卷起铺盖卷,来到青岛长途汽车站,走出莱西第一步就来到了徐老太太的床前。更让她心慌意乱的是,徐治国活脱一个她三哥的影子,高大魁梧,满身书香。于是,她当定了杏花,这是她第一眼看到徐治国时就萌生的想法。 
  因为对徐治国的好感,使她更加殷勤地伺候老太太,老太太以前可以自己吃饭,从她来了之后就改为一口一口地喂,以前可以勉强到卫生间大小便,现在则由杏花自己发明的罐头筒来接尿。因为有爱的成分在里面,她已经将老太太当成自己的婆婆来伺候,毫无怨言。 
  特别是徐治国下班回来,一听到那熟悉的上楼脚步声,她就浑身一振,不等门铃响就开了门,迎上笑脸,叫声“大哥”;让徐治国心里热乎乎的。看惯了张桂云的冷脸子,听够了老太太的抱怨,徐治国也从内心里感到,除了她那一口高密大黄牙他不喜欢外,杏花是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 
  “大哥,你换鞋。” 
  “大哥,你喝水。” 
  “大哥我给你挂衣服。” 
  徐治国一回来,杏花就像过年。张桂云对她的喋屑(青岛方言:献殷勤)嗤之以鼻,认定她心比天高,身为下贱,天生伺候人的料。老太太却一万个高兴,有人这样巴结她儿子,她哪能不打心眼里舒坦。如此,就更有了斥责张桂云的理由,口气也硬朗了不少。特别是张桂云听了“铁姑娘班”的话,不再给徐治国洗衣服,想让他又臭又脏,没有哪个女人再靠他。杏花却斜着眼偷瞟着,一旦徐治国换下了衣服,她就抢过来。张桂云禁止她用洗衣机,她就用手搓,越搓越有劲。当然,她马上就可以听见老太太和张桂云为此事你一句我一句吵翻了天,这种时刻是杏花最开心的时候。 
  还有一件令她心旌摇动的事是,穿张桂云给她的旧衣服。那些衣服虽然套在身上过于肥大,还散发着衣服放久了发出的气味,但她就爱嗅那个味,她觉得张桂云与徐治国肌肤相亲,衣服上带着徐治国身上的男人味。杏花在老太太睡着时,最爱干的就是闭着眼体会自己还不算太老的身体,套在这些衣服里的感觉,脸一阵阵发热,虽然常被张桂云大喝一声“杏花帮我择菜”打断,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在衣服里,她已和徐治国融为一体。 
  现在她身上穿着张桂云的衣服,散发着徐治国的气味,提着馒头,抹干眼泪,慢吞吞进了病房。张桂云等急了,气不打一处来,又嫌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丢下一小袋萝卜条就走了。张桂云认为自己给保姆送饭比窦娥都冤。 
  杏花根本吃不下去。她仔细检查了一遍老太太身上插着的呼吸机、导尿管、监控仪和吊瓶,叹了口气,关上门,就对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说: 
  “大娘,杏花和你说句心里话,你千万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只当可怜我这个老寡妇,你也得活着啊!” 
  老太太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圆睁,直盯着天花板。杏花叹了口气,又在自言自语: 
  大娘,你快好了吧,咱回去看刘罗锅。你不是最爱看这个电视了吗?我也爱看。 
  当时你笑话我说,你看好他了,你快嫁他吧,罗锅子你也不嫌弃,想男人想的吧? 
  只有这时,我才敢跟你说笑话,我问你,大娘,你就不想男人? 
  你“嘿嘿”笑得前仰后合地说,你看你老了还浪成这个样。真把个刘罗锅给你,在坑上你还不跟烙饼似的,几下就把他颠出去了? 
  你把我都说得脸都红了,这话要叫你儿媳妇听见,她得骂你三天“老不带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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