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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只上等蟋蟀,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江湖中人谁不知名满江湖的少侠南宫或,除了他的一套“后羿剑法”独步武林外,他对蟋蟀的痴迷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其实,如今称他为少侠,已有些不妥了,他已二十有五,若不是他太过不羁,早已应是有妻有室之人了,只不过他成名时仅十七岁,所以江湖中人称其为少侠,已成习惯了。
别人倒没有什么感觉,他自己却已觉得这样的称呼着实有点别扭,但别扭又能如何?他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别人:我不是少侠,我不是少侠!
得了这只“红顶金阳盖”,高兴归高兴,他是不敢让他爹南宫伐知道的,南宫世家如今就南宫或这么一根独苗,所以南宫伐对他是寄以极大的期望。无奈,虽然南宫或在江湖中创下了不少的名头,也算给南宫世家添了些光彩,但他却总是不改少儿的习性,整日只知提笼架鸟,东游西荡,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老大不小了,还是整日与鸟呀虫呀之类的搅在一起。
南宫伐每次一见到南宫或,直气得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开口便道: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我就把你如何如何如何。
所以,南宫或的那些鸟儿、鱼儿、虫儿们常常莫名其妙地死去,南宫或知道是他爹下的“毒手”,但他也只能敢怨不敢言,惹不起躲得起嘛。
现在正是午后,天气又冷,南宫或估计爹爹大概会在书房中歇息,当下,便弯着腰,将盛有蟋蟀的瓦盆藏入怀中,小心翼翼地走进大院里。
院里只有几个仆人在来来去去,并无南宫伐的身影,南宫或不由心中一喜,脚步也加快了些,他知道只要拐过那堵影墙,便万事大吉了。
便在他将要拐过那堵影墙时,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之声。
南宫或不由打了个哆嗦,心中决定先装作未发觉,闯过去再说,他将心一横,步子迈得更大了。
只听得身后一声苍老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或儿,你给我站住!鬼鬼祟祟,藏藏掖掖的,你要干什么?”
南宫或一拍自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赶紧将怀中的瓦盆拿出,边转身边将瓦盆向身后转移,当他面对南宫伐时,瓦盆已在他的身后了。
南宫或一脸恭敬地道:“鬼鬼祟祟?孩儿怎会如此?只是这几日孩儿心思繁乱,想得太多,所以行事便有些恍惚了。”
南宫伐一板脸,沉声喝道:“你小小年纪,为何会心思烦乱恍惚?”
南宫或道:“爹不是早就说孩儿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吗?我仔细一想,觉得爹爹教诲得是,便不由对先前的不明事理而后悔了。”
南宫伐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吗?”
南宫或赶紧道:“我怎敢骗爹?前几日我听说江湖中又出了一神秘莫测的‘无面人’,至今为止,已有四个一流好手死于他的手下,包括洛阳‘风云庄’庄主全风云那样的人物也不例外,孩儿便有点热血沸腾,义愤填膺之感了。”
南宫伐道:“你这小子,别给我灌迷魂汤了。”口中如此说,嘴角却有了笑意。
南宫或观言察色,趁机道:“那或儿便告退了。”
南宫伐挥了挥手。
南宫或暗自窃喜,心道:“侥幸,侥幸得紧。”
他一步步地倒退着离开,哪知,便在此时,他盛于瓦盆之中的蟋蟀突然开口鸣叫了!
南宫伐与南宫或两人的神色一齐大变!
南宫或一下便惊慌失色了,暗暗地祈求:“蟋蟀兄,叫了这么一声,你便先住口吧,这样说不定我还能掩饰过去。”
哪知它竟越叫越欢,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南宫或一下子乱了阵脚,他讪讪地笑道:“孩儿看这只蟋蟀已斗得奄奄一息,便有些可怜它,准备将他养好伤后,便放生了。”
南宫伐沉着脸,一步一步地逼近。
南宫或一下子慌了手脚,忙道:“既然爹爹不喜欢,那么现在我便将它放了。”
南宫伐一下子阻止了他,他一字一字地道:“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杭州白石庙出土的‘红头金阳盖’,谁不喜欢?我简直喜欢极了。”
南宫或强笑道:“爹爹果然英明,竟也练得以声辨形的功夫了,难得难得。”
南宫伐突然大声喝道:“你这个不知进退的畜牲,要不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我便一刀一刀地把你剁了喂给蟋蟀吃!”
南宫或节节后退,最后,已是退无可退了。
便在此时,一个家人迎了上来,向南宫伐恭声道:“老爷子,洛阳振威镖局押来一批货,要请老爷子检收。”
南宫伐吃了一惊,道:“我什么时候托过洛阳振威镖局的镖了?”
那家人道:“小的不知详情,还请老爷子亲自过问一下,边管家也说老爷子你未托过镖,可他们却不肯走,要老爷子你去一下,说是剩下的一半押镖款,得由老爷子你出。”
南宫伐大惑不解:“洛阳我无亲无故的……奇怪,奇怪。”边说边随着那个家人出去了,却把南宫或的事给忘了。
南宫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心中也有些好奇,赶紧将那个瓦盆交给一个下人,让他将它放到自己的房中去,便也跟着他们二人去了。
四辆镖车停在外面,一辆镖车已开进了南宫世家的大院内,四五十个趟子手在院中或站或坐,几个镖师正在围着南宫世家的边管家在说着些什么。
一见南宫伐出来,众人都静了下来,众趟手也不再散漫了,都站了起来。
南宫伐终是江南第一武林世家的当家的,举手投足间,隐然有一种无声的威严。
一个年长些的镖师走上前来,双手抱拳道:“敢问尊驾可是南宫大侠?”
南宫伐还了一礼,道:“不敢,在下便是南宫伐,大侠二字,却是受之有愧了。”
那位镖师朗声道:“在下乃洛阳振威镖局副总镖头西门丰毅。”
南宫伐笑道:“久仰‘摘月鞭’西门大镖头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
他说的虽是客套话,但以他南宫伐的身分,说出这样的话,在西门丰毅听来,也是极为受用的,西门丰毅道:“南宫大侠的镖,我们已经送到了,请南宫大侠查收。”
言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义帖”来。
所谓的“义帖”,就是指当有人托镖时,要先写明所托之物,所交付的酬金,以及与镖局商定的要求及到达目的的日期,待镖车到达目的地后,再将此帖交付货主过目,便可核实镖局有没有散失了货物,有没有误了日期。
第三章 货奇物异
第三章 货奇物异
南宫伐扫了一眼那张“义帖”,见“义帖”的封面颜色是淡绿色的,便知这是暗镖。
所谓的暗镖,即托押之人在托押时,不将所押之物的内容告诉镖局,便那么封装起来直接押出,这样的镖,押镖的酬金相对要高一些。
而如果押的镖是明镖的话,那么“义帖”的封面便是淡红色了。
但南宫伐没有去接“义帖”,因为按江湖中不成文的规矩,只要现在他一接下这张“义帖”,便等于宣布他已收到了自己托押之物,只要货不差缺,他便只有付钱的份了。
而且现在托运的又是暗镖,那么便没有什么可以核对数目了,镖局的人说是让他来核实一下,其实说到底更是向他要银两。
南宫世家又岂会缺几个钱?但不明不白的把镖接下来,若是发现有不妥之处,恐怕那时便有些难缠了。
南宫伐道:“西门大镖头,老夫的确没有洛阳的亲友,这趟镖来得太过突然,在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麻烦大镖头让你的弟兄将镖车打开,我也好过过目,求个心知肚明。”
西门丰毅道:“当然,理当如此。”
乒乓乒乓一阵响,趟子手们从镖车上抬出两只箱子,一只很大,约有六尺见方,三尺高,另一只则小了些。
南宫或对这批“飞来”的镖颇为好奇,一个劲地摧趟子手将两只箱子打开来。
西门丰毅不愧是走镖的行家,颇懂规矩,他将右手背于身后,左手持着趟子手递来的一把大朴刀,然后将朴刀插入箱盖与箱身之间的小缝中,接着一抖腕用力一抡,整只箱盖便飞了起来,但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南宫伐不由暗自点头:这一手倒颇为地道。
飞出去的箱盖自有趟子手抱住了,南宫或忍不住性子,抢上一步,探头一望,“啊”的一声惊叫,他的嘴巴便张在那儿,再也合不拢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一脸惊骇欲绝之色。
南宫伐本欲斥责南宫或之唐突,现在一见南宫或如此模样,不由也好奇地上前一看,这么一看,他也愣住了。
只见箱子里竟躺着一位姑娘,一位美丽绝伦的姑娘,她那双美丽的眼紧紧闭着,睫毛长而秀气,似乎她是在沉睡之中,脸色微微透出红晕。
南宫伐一见那姑娘一动不动,先是心中一沉,现在见那姑娘尚有呼吸,才略略放心,但心中之惊疑却并未减少,他转身对西门丰毅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一向见多识广的南宫伐,竟也一时愣在那里,大出意料。
西门丰毅与趟子手们赶忙凑上去,自然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西门丰毅道:“南宫大侠,不知你是否在怀疑有人在镖车上做了手脚?”
南宫伐却未应他,只是摇了摇头,口中喃喃地道:“奇怪,奇怪……洛阳城押来一个姑娘……”他边说边绕着这只藏着一位美丽女孩的箱子转来转去,沉思着。
南宫或见如此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女孩这么躺在一个箱子里,心中极为别扭,便对爹爹南宫伐道:“无论如何,得先把这个姑娘救醒过来,那样,一问她,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南宫伐一听,一拍后脑勺:“糊涂了,糊涂了,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西门丰毅道:“在下不也是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