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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老狐狸老邪人真该死。小郑心中恨恨想着。但他的布置和手法当真无懈可击。即是小辛能潜入此地,见到她们三女情状恐怕亦有束手无策之感。因为他既不能把三女一齐搬走,那么他先救哪一个出去好呢?
确实是很有趣的问题,小辛先救谁呢?
幸而这问题不必小郑他伤脑筋回答,到时他只是个旁观者,冷眼瞧看小辛如何处理抉择。不过假如小辛先救阎晓雅呢?此举是否意味他要定了阎晓雅小郑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沁出汗珠。
三女半天不讲话。事实上她们除了谈谈各自遇到的事有何不同之外,别的话一无可说。
另一墙壁(小郑一直缩在墙角)用窥镜透过瞧了数次。整座大厅一直都阒然无人。但厅中有一层极淡极薄的气体氤氲飘浮。小郑知道一定是毒阵,犯之必死。所以已赌过咒绝不从大厅这边穿越逃走。
大厅中最先出现是梁松柏。精神奕奕好象睡过午觉。
突然一连三个劲装大汉鱼贯入厅,神色匆匆。
梁松柏不觉站起身,满面讶色,道:“怎么啦?那和尚居然连闯过三关?”
说话时一名华服少年奔入厅。梁松柏挥手道:“都退下,不必多说了。”那三名大汉急忙退出厅外。
华服少年就是梁松柏第二个儿子梁永佳。他面色很坏,道:“爹,连我三道剧毒禁制都拦不住那无嗔和尚。”
梁松柏道:“这个和尚呢?”
梁永佳道:“已经在楼下,探头探脑瞧个不停,八成是那三个娘儿们招惹来的。”
梁松柏道:“请他进来谈谈。”同时拍两下手掌。掌声方自传出尚未消歇,一个白袍人不知从何处进来,无声无息往梁松柏椅后一站。紧接着一个衣饰华丽面容冷漠佩剑老头子走入厅,拱手行了一礼,迳自在左侧一张椅子落坐。
梁永佳出去一会就回转来,身后跟着一个笑嘻嘻胖大和尚。
梁永佳道:“这一位就是三大名刹总主持无嗔上人。”他指指侧边的老头子,道:“他是敝府武术总教主魏双绝老师。”
无嗔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嘻嘻道:“幸会,幸会。”言下好象居然不知道一路哭魏双绝是何许人!
梁永佳皱起眉头,又道:“这一位是家父梁松柏。”
无嗔上人立刻合什道:“梁老员外天下知名,洒家久仰得很。”
梁松柏笑道:“上人好说了,老夫足不出镇十年之久,天下焉有人得知贱名?”
无嗔上人道:“老实说今儿早晨以前,果然从未听过老员外大名。但稍后见到小辛,这才得知老员外大名鼎鼎……”
梁松柏讶道:“小辛知道我?”
无嗔上人道:“小辛是魔鬼而不是人。所以他知道你并不稀奇。”他仰天打个哈哈,又道:“刚才有三拨人想拦住洒家,他们都是魏老师门下么?”
魏双绝冷冷道:“不是,我没有门人。”
无嗔上人笑着合什为礼道:“如果不是便足见高明。那些人跟笨驴一样,就算诸葛亮复生也没法子教他们聪明一点。”
魏双绝道:“你跟他们的分别只不过你是秃驴而他们却是有毛的笨驴而已。”
一路哭魏双绝可真是半点不饶人。无奈碰到无嗔似乎面皮比城墙厚,笑声不绝嘻嘻哈哈道:“胡闹,胡闹,魏老师太会讲笑话了。怎可指着和尚骂贼秃呢!”
他忽然转眼望住梁松柏又道:“咱们言归正传。关于小辛的消息动向值不值得听听呢?”
梁松柏道:“值得之至,值得之至。”
无嗔上人道:“一句话就讲完,他晚上不到,明儿早上准到。”
魏双绝不觉站起身。但他显然不是震惊害怕而是兴奋。大声道:“大和尚这话可是当真?”
无嗔上人笑嘻嘻斜上他一眼,道:“怎的叫起大和尚不叫秃驴?本来有关小辛之事还有不少情报资料,但洒家却不想说了。”
梁松柏忙道:“上人请坐下说话,一切都有得商量。”
梁永佳让坐,接着陪笑道:“家父意思说,若是有关小辛之事,只要有价值,上人想要什么都有。”
无嗔上人大马金刀坐下,道:“这才像话,老魏别不服气,如果你得到洒家秘密消息,说不定三招就能宰了他。”
魏双绝听了一怔,乖乖坐回原位。
梁松柏道:“上人能不能先提示一两句?好让大家都更有信心。”
无嗔上人道:“当然可以。你们的九幽使者金阳呢?”
梁松柏父子固然面色皆变,连那白袍人也身子一震,人人皆见。
无嗔上人呵呵笑道:“洒家虽是出家之人,但日常花费大得很,又要修建寺庙,又要养活一些闲杂之人,当然女人是世人最会花钱的混蛋,哈,哈梁永佳道:“上人若是有兴致,敝府倒是有不少漂漂亮亮小妞们,能歌善舞,更善解人意。哈,哈……”
无嗔上人道:“兴致有得很,不过洒家一向眼光很高,等闲看不上眼,咱们还是喝酒吧,兔得那些庸脂俗粉扫了兴头。”
梁松柏大笑道:“上人真是快人快语,不过敝府也有当世绝色,保证上人一见就舍不得走了。”
这话连小郑也知道梁松柏所指的绝色是谁。又见无嗔上人笑容变得十分淫邪,不禁恨得咬牙切齿。要是这贼秃不来,花解语等三女至少可以平平安安等到明天。虽然明天有何结局尚未可知,但总胜过被淫僧糟蹋蹂躏玩弄。
无嗔上人算盘精得很,手法也很多,所以终于把花解语等三女全都瞒过。
他那种垂涎欲滴样子使他讨价还价时处于下风,最后才议定等小辛落网后三个女孩子都归他,任他带走处置。
无嗔上人道:“小辛前赴舒城途中,凑巧遇见九幽使者金阳。小辛亲口透露说因见金阳居然能役使厉鬼,所以找个机会冷不妨杀死金阳,不过在杀他之前却也探问得知他来自安居镇,所以小辛马上会赶来无疑。”
梁松柏道:“他亲口说已杀死九幽使者金阳?还有没有别的话?”
无嗔上人道:“他的确这么说的,他还追问我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看来他好象真见过鬼因而心中暗暗恐惧,所以到处打听,这一点希望对老员外有帮助。”
梁松柏道:“帮助大得很,但只不知小辛来到敝府时,上人如何帮忙我们?”
无嗔上人道:“若是动手只好瞧老魏的,洒家自问不行,不过洒家使毒有点心得,如果洒家全力布置的话,适才那三道毒功禁制就变成儿戏了,哈,哈……”
他的确闯过三重武功关卡,跟着又闯过三道毒功禁制,所以没有人怀疑他吹牛皮,事实上他也没有吹牛皮。
梁永佳恭恭敬敬问道:“晚辈亦修习过少许毒功,只不知上人是毒教何门何派?”
无嗔上人道:“毒教门派又神秘又多,洒家的门派来历说出来天下无人晓得,所以不说也罢。”
梁永佳道:“普天之下都无一人得识么?”
无嗔上人道:“那当然有,例如海枯石烂李碧天,幸而这类人物井不多……”
梁永佳道:“如若大师的毒阵禁制能擒杀小辛。我担保你世间之物无求而不得。”
无嗔上人声音透露出随口敷衍意味道:“真的?那我岂不是可以不再飘泊江湖可以安居?”
梁永佳道:“当然可以。你甚至可以生一大堆孩子热热闹闹住在一起。”
厅外有人来报告几句话,梁松柏向无嗔上人告罪带同白袍人和魏双绝出厅去了。
梁永佳道:“大师远来想必口渴肚饥。待我着人办备酒菜又叫几个女孩子来相陪解闷可好?”
他询问之举其实很多余,因为大厅另一角马上就摆好一张不大的圆云石桌,酒菜流水般端来,还有三个年轻貌美侍女。
梁永佳陪他落座,喝了两壶酒。忽然问道:“大师你刚才为何老是瞧着地面?莫非我的毒阵收不干净?”
无嗔上人双手都搂住细软腰肢,大有乐不可支之态,嘻嘻笑道:“不,不,我数砖块而已。但我数来数去都弄不清楚此厅直有几块横有几块?你呢?”
梁永佳耸耸肩,道:“我从未数过,简直没动过念数砖块。为什么要数呢?”
无嗔上人道:“我猜大概是令尊之故。自从我们去看过花解语等三女之后,回到此厅,我忽然发觉今尊与我的距离老是若远若近。你知道我们修习过武功的人总是对距离很敏感。
所以我不觉分心去数砖,以便确定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梁永佳笑道:“不瞒你说,我有时也有这种感觉呢!你想不想知道是何原故?”
无嗔上人嘴巴马上从香嫩脸颊缩回,道:“当然想,是何原故呢?”
梁永佳道:“那是因为家父修道几十年之久。他可以使人感到他缥渺朦胧不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忽然轻啊一声又道:“大师且放怀享受一会,我有事去去就回来。”
事实上梁永佳并没有去别处,只不过出厅转个弯就到了隔壁一个宽敞空荡房间。
房内一张桌两边坐一人,其一是梁松柏,另一个是三十余岁衣着随便的男子。双眉微垂面膛宽阔,望上去完全是极老实厚道样相。但老江湖决不作此相,因为凡是扮猪吃老虎型厉害角色多半是这样子。
梁永佳一进去就道:“那和尚果然是数砖块,他很坦白说出。”
梁松柏冷笑一声,道:“不管他坦白与否,既是数砖块测距离,就是有向我出手意图。”
梁永佳道;“他已喝酒吃菜,李碧天那边怎样了?拿药回来没有?”
梁松柏对面的男子道:“刚拿到。李碧天毒功天下无双,无嗔和尚想必瞧不出吧?”
梁松柏泛起自信骄傲笑容,道:“李碧天不行我也收拾得了那和尚。对了,永佳,刚才永珍接见严老四使者。得到资料很多。小辛近日行踪大致上可以连接起来。严老四希望他的行踪以安居镇之后就永远停止。严老四这次似乎很小心,再三强调小辛此人不好对付,要我们全力以赴,甚至最好能请你尤二伯亲自出手